宿主在快穿世界成了亲——天予予【完结】
时间:2024-12-11 14:51:27

  他心疼地搂紧了她,轻声道:“那我们就多多地爱他,宠他,让他比其他的孩子都幸福快乐。他一定会很庆幸成为我们的孩子。”
  秋月低低地“嗯”了一声,道:“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贺知昭也道:“你也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怎么会不好呢?
  秋月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想要问孩子愿不愿意让自己当母亲的人。
  她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贺靳霄小朋友在十五岁之前,确实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
  但是在他十五岁之后,他那对热衷玩乐的父母就把他丢给陈家的大伯伯,自己游山玩水去了。
  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要么住在陈家,要么住在宫里,偶尔也会跟着祖父母住一段时间。
  他最喜欢的还是住在陈府,陈家有和他年纪相仿的表兄弟,他们性情相投,很能玩到一起。
  如果父母能再称职一点,不丢下他到处跑,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了。
  秋月和贺知昭则自认为是很称职的父母。
  为了陪伴贺靳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京城了。
  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只会在京城附近的州县游玩。十天半个月就会回来一趟,因为儿子会隔十天放一次旬假。
  如果不是贺靳霄自己很喜欢读书,想要走科举这条路,他们早就带着他游历天下去了。
  为了给他最好的教育环境,他们可是十几年都没出过京城。
  如今儿子的时间,大部分要交给读书习字,剩下的小部分里又有一大半要和他的小伙伴玩耍。
  秋月和贺知昭一合计,他们完全没必要守在京城了呀!
  所以他们把儿子往陈府一放,愉快地看山看水去了。
  贺靳霄的先生是陈兰音的大哥陈齐岳,贺靳霄本来三五不时地就会留宿陈府,连行李都不用搬就住过去了。
  待贺靳霄年满二十娶亲之后,就更看不到父母的身影了。
  他的妻子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父亲、母亲今年会回京过年吗?”
  贺靳霄已经习惯了父母的行踪不定。
  他有一对与众不同的父母,虽然不会经常陪伴在身边,但他很喜欢这样的父母。
  如果能每年回家过个年就更好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写信问问吧。”
  父母虽然不经常回来,但是写信和回信还是很积极的。贺靳霄很快就收到了从青州寄来的信,以及跟随而来的礼物,信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沿途的见闻、对儿孙的想念以及对每样礼物的介绍,然后在最末尾写了一句:今年就不回京过年了。
  一看就是母亲写的。
  贺靳霄一边看信,一边把每样礼物拿出来看看,照着信上的描述一一介绍给妻儿听。
  他想,父母如今也五十多了,等再过几年,也就没精力到处跑了,能一起过年的时间还多着呢!
  现在,就让他们在外面多待几年吧。
  贺靳霄想象中父母回家含饴弄孙的日子,没有到来。
  因为几年之后,他的父亲贺知昭就去世了。
  贺知昭只活了六十岁,当年平叛时受的重伤,还是影响了他的寿命。
  他到五十五岁时,身体已经每况愈下。
  京城的太医医治不了,秋月带他遍寻了天下名医,依旧阻止不了死神的脚步。
  临走之际,贺知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秋月,他拉着她的手,遗憾道:“我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了……但我知道,没有我,你也能把日子过好的,是不是?”
  秋月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重重地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为了让他走得安心,不住地点头道:“是啊,有没有你,我都会好好过日子的。我一直,都很自私的。”
  贺知昭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不是自私,是,爱惜自己。这样很好……我最喜欢,这样的你。”
  “当年,你刚到国公府的时候,我把你一个人扔在小书房,不管不问,可你依旧能过得随心自在。”
  秋月泣不成声,哽咽道:“不,我很自私的。我比你想象得更自私。”
  如果不是她那么自私,他就不会受重伤。
  如果不是她那么自私,他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就不会病痛缠身。
  如果不是她那么自私,或许他就不会早早地离她而去。
  贺知昭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只道:“自私好,我希望你再自私一点。往后的日子,要对自己再好一点,知道吗?”
  “我想,你肯定还能活很多年的。”
  “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你从没有变老。”
  “你的样貌虽然在正常衰老,可你的灵魂是年轻的,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韶华之年。”
  秋月没有说话,只伏在他身上哀哀哭泣。
  贺知昭低声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无一处,不让我喜欢。”
  秋月摇了摇头:“不,你才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是我,人生中最好的礼物。”
  贺知昭在秋月的声音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神情安宁平静。
  秋月怔怔地看着他,哭着说出了后面的话:“我多么希望,这里不是一本书。”
  “不管是平行世界也好,还是前世轮回也好。这样,最起码,我或许还能再见到你。”
  安国公府。
  阖府从里到外,满目一片凄凉的白色。
  国公府的正门大开,贺氏所有的亲眷都立在此处。
  年迈的崔氏强撑着站在最前面,待贺知昭的棺椁行到面前,她缓缓走上前,抚着棺椁哀恸道:“你们都走了,老爷走了,如今连你也走了。留下我老婆子一个,孤零零地在这世上。昭儿――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
  崔氏的哭号凄楚悲凉,在场的众人都簌然落泪。
  秋月在扶灵回京的路上,已经把眼泪流干了,她吩咐道:“把母亲扶起来,送棺椁进灵堂。”
  灵堂上,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直到夜半时分,灵堂才恢复了寂静。秋月一直跪在灵前,脊背挺直,额首低垂。
  贺靳霄劝道:“母亲跪了许久,一定累了。回去歇歇吧。”
  秋月没有出声。
  贺靳霄以为她是不肯。
  他已经劝了很多次了,但母亲很固执,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劝道:“若父亲在天之灵,见您如此不爱惜己身,定会*很是痛心。”
  秋月还是没有反应,贺靳霄不得不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
  “好。”一直垂首不语的人终于给了他回应。
  贺靳霄长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害怕什么。
  他扶起母亲,让妻子送回正院休息,自己依旧守在灵前。
  
第69章 第二个世界
  被送到正院休息的,是系统根据秋月的行为模式复制下来的数据。
  真正的秋月,已经离开了。
  她觉得让贺靳霄在同一个时间既丧父又丧母,太过于残忍,但是她又实在无法,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了。
  对贺知昭的思念,每时每刻都在撕扯她的心脏。
  对当初没有阻拦贺知昭上战场,以致于他后来旧伤复发病重而亡的悔恨,也时时刻刻都在凌迟着她。
  她要离开,她要去做些什么,来消解她心中的痛,她心中悔,和她心中的思念。
  所以,她选择了这个方式,让拥有她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的身体继续存在,陪着儿子,直到寿终正寝。
  贺靳霄如今已经三十岁了,对母亲的需要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只要母亲像吉祥物一样待在他知道的地方,就够了。
  秋月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很自私。
  但是她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
  秋月对系统道:“我有些恍惚。”
  系统以为她悲伤过度,安慰道:“贺知昭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人都会死的,你,看开一点。”
  秋月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虽然我还能清晰地记得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但是,那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有时候想想,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现实世界真的存在吗?”
  系统叹息道:“这就是,我劝你要尽快完成任务离开的原因,在一个世界停留太久,会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
  “你在这个任务世界待了42年,活到了58岁。可你在现实世界才活了27年,有几年还是没有记忆的孩童年代,你当然会对任务世界更有归属感。”
  秋月想,真的只是时间的原因吗?
  她闭了闭,对系统道:“走吧。”
  秋月再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瞬间涌入了新的记忆。
  等好不容易把那些纷杂庞大的记忆梳理出了个头尾,了解了目前的处境,就听见了一句:“拖下去,打。”
  只见两个壮硕的仆妇越过她,押住了前面的一个女子,塞住嘴巴,往后拖去。
  这个压抑骇人的氛围,让秋月心脏骤缩,神经绷到了极致。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四处探看,连眼角余光都不敢乱瞟,死死地埋下头,生怕下一刻挨打的就是自己。
  没过片刻,身后就传来了木板打在**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还有剧痛之下忍耐不住的闷哼声。
  秋月整个人都快疯了。
  她已经接受完了剧情线,简而言之就是:原文女主与人私奔,贴身丫鬟会被打死,其他丫鬟被波及,打了几十板子关在柴房一天一夜,死了的就扔到乱葬岗,还活着的就毒哑之后卖掉。
  秋月就是没撑过去死掉的一员。
  现在正是女主喻清莜私奔被发现,女主母亲,就是上首的喻家二夫人审问丫鬟婆子的情节。
  喻二夫人再次开口问道:“你们呢?知道什么还不快说!”
  现场一片求饶声,所有人都说不知道,不知情。
  二夫人怒道:“那也该死!”
  “主子不见了这么多天,你们却什么也不知道,可见平日也是不上心的。”
  底下又是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身后木板打在**上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秋月没有经历过这样泯灭人性的行刑场面,只觉得耳膜连着神经都在痛。
  太折磨精神了。
  她扬声喊道:“夫人,让奴婢和雁雪说几句话吧,或许能问出姑娘的行踪。”
  二夫人抬眼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瘦小伶仃的小丫鬟,一看就是干杂活的丫头子,怕是都挨不到女儿的三尺之内。
  二夫人不太相信她能知道什么,但她此刻心急如焚,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也都要试试。
  她抬了抬手,示意行刑的仆人停住手,算是答应了。
  秋月扑到雁雪的身前,看到她的腰臀部位已经渗出了血,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冷汗淋淋,面色苍白如鬼。
  秋月的脸色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先要求周围的仆妇站远一点,然后取下雁雪嘴里的布团,俯到她耳边低语道:“姑娘是不是和方家大公子一起走的?他是刑部员外郎方家的庶子,今年才从老家淮城来京。”
  “我表姑的侄儿的岳家就是淮城的。听说这位方家大公子在老家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就是因为在老家太过不堪,才被送来京城管束的。”
  “他仗着一张好皮相,连青楼女子的银子都骗去赌,你觉得他能是什么好人?”
  “你再不说实话,夫人他们就真追不上姑娘了。你就等着姑娘被他骗身骗心再骗钱,最后落得身败名裂吧。”
  雁雪有些动摇,却还是没说话。
  秋月猜测她是对女主的用毒之术有信心,继续劝道:“姑娘的毒药再厉害,毒得过人心险恶吗?”
  “姑娘才见过几个人?人心能坏到什么程度,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雁雪像是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嘴唇无声地嗫嚅着,微合的眼睑颤动,好似在经历巨大的心理挣扎。
  她从小被拐,经历过许多非人的折磨,最是知道人心若是坏了,更胜恶魔,所行之事连畜生都不如。
  她见过方大公子,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说起话来嘴巴像抹了蜜似的。要不然,姑娘也不会喜欢上他。
  他也确实是刑部员外郎的庶子,老家就在淮城,刚来京城不久。
  这一切都被秋月说中了。
  难道,秋月说的是真的?
  方大公子真的是个纨绔子,是个赌徒?
  那姑娘……岂不是被骗了?
  雁雪忍着剧痛,声音嘶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发誓,用你的性命起誓。”
  秋月利落地举起一只手,依旧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起誓道:“我发誓,若对方家大公子的描述有一句不实,就不得善终,堕入十八层地狱。”
  雁雪心思单纯,没有察觉出秋月誓言里暗藏的意思,她只说与方大公子有关的事情是真的,但没说自己每句话都是真的。
  有了秋月的毒誓,雁雪终于对二夫人说出了喻清莜的下落。
  二夫人立刻派人沿途追踪而去。
  紧跟着又审问了雁雪,喻清莜逃跑的详细过程。
  雁雪强撑着,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今年元宵节,喻清莜出门赏花灯时,在街上结识了方大公子。方大公子人俊嘴甜,很快就俘获了喻清莜早就叛逆蠢动的心。
  两人暗中来往多时,方大公子看出了喻清莜想要逃离父母控制的心思,经常在喻清莜耳边描述外面的种种好处,鼓动她一起逃离京城。
  在又一次被母亲禁足之后,喻清莜终于下定决心与渣男私奔。
  她本就在禁足之中,不必去长辈面前晨昏定省。只有二夫人身边的赵妈妈会每天过来看看她有没有老老实实在禁足。
  雁雪按照喻清莜的吩咐,把赵妈妈拦在了门外,谎称姑娘心情不好,不想见人。
  喻清莜可不是好脾气的主,要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被禁足。赵妈妈不敢硬闯进去看人在不在,她问了其他的丫鬟婆子,听到喻清莜确实没有出过屋子,就放心地回去复命了。
  其实喻清莜早就跑了。
  屋子里自始至终只有雁雪一个人。
  雁雪是喻清莜最得用的丫鬟,在青葵院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其他人之上。她说喻清莜不想见人,饭菜、盥洗用具都是由她端进去,再由她端出来。
  就这么过了五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喻清莜不见了。
  若不是二夫人心血来潮过来看女儿,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二夫人推开惊慌失措的雁雪进到女儿房间时,哪里还有喻清莜的人影?只有一封喻清莜留下的书信。
  喻清莜在信上说她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请父亲母亲不要担心,等她在外面玩够了就会带着女婿回来拜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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