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路良缘——黄晶【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1 17:14:20

  书名:喜路良缘
  作者:黄晶
  简介:
  ‘文盲’才女vs‘斯文败类’痞棍
  文盲‘才女’,因盛名所累,被迫嫁予‘痞棍’鹿城城主,胆战心惊的出嫁路上,疯狂作妖谋求退婚,却意外收获命定姻缘。
  曲州巨富沈氏独女沈悦灵,韶颜i丽,风姿绰约,然而不学无术,娇宠深闺荒唐半辈子,原想招个聪敏警俊顺从的赘婿撑起家业。
  不成想,一朝皇朝倾覆,皆为空谈。
  乱世人,命如草芥。
  富贾豪绅,财是祸根。
  为谋求王者庇佑,文盲沈悦灵受其父华丽包装人设,骗得‘才女’美名,一时,声名鹊起,百家求娶。
  执掌兵家要地鹿城城主――许东升,人人称羡的联姻大人物,于曲州议亲时,突发战乱。
  沈悦灵在许东升的护送下,盼得与父团聚。
  大逃亡的路上,她却听闻,未来夫婿是个‘斯文败类’痞棍,奸狡诡谲,风评极差,吓得她疯狂作妖,以求退婚――
  作妖一:沈悦灵制新衣,挑首饰,演绎花钱如流水,败家女形象。
  许东升以衣物塞满马车为由,让身着重工华裳,钗环盈顶的沈悦灵,徒步返程。
  她终是吃不了双腿的苦,被他抱得美人归。
  作妖二:沈悦灵下迷药,志得意满以待扬长而去。
  却不想,迷情药错认迷药,罗群半卸,鸳鸯戏水险失身。
  逃亡路上,沈悦灵为了与父汇合,对她的痞棍夫婿,有过怀疑、抉择、沟通、信任。
  然而,无论顺境、逆境,那个看似痞棍无赖的夫婿,都是她坚强的后盾。
  沈悦灵方才明白,父亲所言,婚姻不止看表面,大事难事方知担当。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爆笑 脑洞 公路文
  主角 视角沈悦灵 许东升 配角周成岸 秋胥 曲月彤
  一句话简介:‘文盲’才女x学识渊博‘痞棍’
  立意:婚姻不止看表面,大事难事方知担当。
第1章
  奢靡腐化的吴帝昏聩无道,残忍暴虐,致使山河破碎,满目疮痍。
  蠢蠢欲动的各州势力,割据一方,自行其政,天下已然四分五裂,百姓们无不期盼着有王者一统天下,结束战乱。
  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的曲州,反倒一派和谐安宁的景象,只是在风中摇曳,书写八个大字“一人参军,全家吃饱。”的募兵招牌竟显得摇摇欲坠,透出几丝苍凉萧瑟。
  全城百姓皆知,曲州刺史是个不作为的,宁可于万贯家财的沈府门前乞讨度日,也决然不入曲州刺史麾下送人头。
  十分有眼力见的曲州百姓,竟暗搓搓下注,猜这曲州易主几时?
  苍穹里,烟波浩渺,金桂飘香。
  犹如青纱帐的浓雾,弥漫在天地间,数丈外,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得并不真切。
  直至潇潇落日,沉入山下,‘吱呀’一声,悄然轻启的沈府后门,鬼鬼祟祟探出一抹绿影,紧随其后的女子左顾右盼,嗓音发颤,透着股胆寒心焦,“小姐,外头兵荒马乱不太平,我们还是回府吧?老爷近日来正给您议亲,若是此时不慎被乌龙寨的贼寇得逞将您劫掠了去,那可要小命不保!”
  瞧着身前的人儿丝毫不惧,没有停歇的意思,她立马拿话吓唬,“前日巷子里好些人遭了乌龙寨贼寇的毒手,死状惨烈,眼珠子都没找到,这还未过头七,若是不巧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可如何是好?”
  银珠再想絮叨的后话,早已被施施然行着小碎步的沈悦灵匆忙打断,“甭担心,摸着自个良心,底气十足!老天爷说积德行善,必有福报,本小姐向来乐善好施,帮助贫苦百姓,是妥妥的大善人,才不会撞上这等邪祟。”
  好半晌,身后之人没了声息,沈悦灵急忙回首催促,“磨磨蹭蹭,快些,西城的小乞儿们还等着送去银子,好买饼吃。”
  哪想到,银珠的牙齿哆哆嗦嗦,指着巷尾口齿不清,“索,索命的来了?”
  惊诧的沈悦灵瞬目望去,果然瞧见乌沉沉的雾后,藏着一团艳色,衬着浓墨般的夜幕,凄冽,悲怆。
  她莫名联想起前日死在巷口的红衣男子,对上眼前这副景象,仿若真是勾魂摄魄的厉鬼掠来,寂静阴森。
  沈悦灵浑身激灵,竖起寒毛,屏住呼吸,随着浓雾后的影子飘飘悠悠,越发逼近,再是禁受不住,磕绊开口,“阿,阿,阿飘?”
  话音刚落,惊吓过度的银珠白眼一翻,‘咚’地一声,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沈悦灵的脸色,更是白上两分,“你现在晕倒,和死人有何区别?”说罢,不敢轻敌,着急忙慌朝着银珠踢上两脚,“你倒是醒醒啊!让本小姐独战阿飘?”
  可惜,银珠再无声响。
  前有阿飘,后是死胡同,即使返家求援,也叫不开门。
  再说,她若跑了,银珠必死?
  沈悦灵情急之下,操起立在墙角的棒槌,凝望着逐渐放大的红影,咽了咽口水,呢喃自语,“这棒槌可够力?一击下去,可退阿飘?据说身着红装惨死,可谓怨气冲天!到时将本小姐挖心掏肺怎么办?呜呜!最怕的就是人还没死,先上演血腥暴力的一幕,啃手撕腿该如何是好?”
  直犯哆嗦的沈悦灵,怵惕不宁,心一横,手中棒槌突然狠狠朝着自个脑门砸去。
  嗷呜一声,哽咽嘶鸣,响彻深巷。
  沈悦灵捂着刺痛的脑门,嚎叫不止,“头!我的头!都是骗人的鬼话!谁说敲头必晕?”
  浓雾后的身影突然顿足。
  躺尸不成,时不时瞟上阿飘的沈悦灵,顾不上泪眼婆娑,脑门剧痛,整个人逼不得已严阵以待,高度警戒。
  眼瞅着红影再次袭来,孤军奋战的她强迫自己壮起胆,棍棒挡在身前,絮絮叨叨叫嚣着,“冤有头,债有主。本小姐乃是曲州第一大善人,从未做过坏事。那是好人啊!十足的好人,懂不懂!你若是索了本小姐命,下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恐惧,终于在阿飘再次袭来时,聚集到了顶点,彻底爆发。
  “啊啊啊!!!”止不住挥舞棒槌,惊叫连连的沈悦灵,闭眼惨嚎,“你,你别过来!本小姐天命大贵,算命的说我可以活成老不死,若是被你提前咔了,阎王爷会生气的!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十八层地狱吗?杀了不该杀的人,是要下油锅、过石磨、被刀锯,定会叫你懊悔成鬼!”
  浓雾后的身影再次顿足,少顷,竟然开了口,“在下想问,沈府怎么走?”
  凄厉声,恰然而止。
  沈悦灵懵了,“G?”
  许是她迟迟不应声,浓雾后又传出追问,“沈府,曲州第一富商,沈年住的府邸。”
  这是,死里逃生?
  不用死啦!
  终于缓回神的沈悦灵,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牛头不对马嘴回了句,“你,你是人是鬼?”
  响应她的唯有一声凉薄的轻笑,那抹红影缓步而来,似拨开重重云雾,宛若浓墨掩月下的一角瑰色,夺人心魄。
  阅男无数的沈悦灵,亦是头一遭见到这般矜贵的人儿,菱角分明的冷峻里,轻削薄唇,尽显不羁。上挑的眉眼,似璀璨的星斗,坠入凡尘。令人无法忽视的是黑眸蕴藏的锐利,明知是飞蛾扑火,依然叫人义无反顾。
  忽地,棒槌坠地,发出清脆的‘哐当’声,沉迷美色中的沈悦灵回了些许神志,情不自禁呢喃,“竟是个……妖孽?还是个引人犯罪的小妖精。”
  不知为何,他定定地注视着她,原本冷峻的面容,显得越发柔和温润,眉眼弯弯,竟攒出一个笑,仿若裹挟在身上厚重的冰层,逐渐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纹,簌簌落下,直至崩塌。
  他是那般突兀,郑重地自报家门,“在下许东升。”
  稀里糊涂的沈悦灵,眨了眨眼,不解其意,“啊?”
  美人叫许东升?
  他是许东升?
  又待如何?
  抿了抿唇的他,眉梢微蹙,恍若提醒一般,刻意强调,“在下鹿城城主。”
  鹿城城主!
  顿时晴天霹雳,沈悦灵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个遍,努力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硬是从嘴里违心地挤出话,“你,你去沈府,所为何事?”
  许东升直勾勾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直瞧得她心慌意乱,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才言明,“在下为曲州第一才女而来。”
  她就知道,就知道鹿城城主是为了曲州第一才女而来!
  可是,她刚才那熊样,一棒槌敲在自个脑门上,此刻额际直犯突突,就这副惨状,朝着对方说一句,“我就是曲州第一才女”,也没人信呀!
  心底特虚的沈悦灵轻咳一声,捏着鸭子嗓似地道:“你走错了,这条路通往沈府后门,是个死胡同。只需沿着山墙走,即可寻到沈府正门,好走,不送!”
  正欲落荒而逃的沈悦灵,手腕忽然被人捉住,硬生生被他拽回原处,被迫对视上一双笑吟吟的凤眸,“此地阴风阵阵,若是窜出来不明生物伤了在下,你岂不是要内疚自责?真不护我回府?”
  护他回府?
  抠字眼的沈悦灵沉默了,还想挣扎一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我乃曲州第一才女……的丫鬟,正要出府采买。”
  不动声色的许东升,轻佻眉梢,忽然松了手,毕恭毕敬行礼,“见过沈伯父。”
  “阿爹?”脱口而出的沈悦灵,匆匆回首,却扑了个空。
  当面被人揭穿,任是沈悦灵见过大风大浪,脸皮也涨得绯红,满是窘色。
  这妖孽,竟敢诓她!
  沈悦灵尚不及怒瞪控诉,耳廓顿时一阵热辣辣的,原是他凑到颊边,低低念起她的闺名,“灵儿竟是这般风趣,我还以为,但凡冠以才女美名的姑娘,都是一板一眼。”
  不止吓唬了她,还调戏她!
  捂脸急退数步的沈悦灵,薄怒中透着娇憨,拉开安全距离,嗤道:“谁同你相熟,灵儿也是你叫的?”
  许东升视若无睹面前的冷脸,不疾不徐追问,“灵儿可是在恼我吓唬你,又揭穿你,落了你的脸面?”
  生气原由,一击中的,丝毫不差。
  若是就此承认,岂不是显得她气量小?
  不待她否认,许东升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可以解释一二,当时隔着浓雾,确实没认出是你。再则,我怎么也没想到,灵儿会对自己下手,还快准狠。”
  明明听着像是谈和,怎么话里话外,又似在言她笨?
  仔细思量,幡然醒悟的沈悦灵瞪大双眸,对视上面前的刺目笑意,回忆起他自我介绍时的话语,终于后知后觉。
  嚯!这厮!
  早已认出她是沈悦灵,还敢下套诓骗,再故意戏耍一番!
  着实恼人!
  不待她反击,额际就被他揉搓了下,疼得她呲牙咧嘴忘了回怼。
  “下回面对敌人,记得敲对方的头,拼死抵抗,方能解虎口危机。我可不想刚娶妻,就做鳏夫。”
  怒火中烧的沈悦灵,再是不想同这无赖纠缠,果断甩脸走人,“谁要嫁你!做梦!即刻我就让阿爹将你扫地出门!”
  哪想到,她迈出前脚,身后就传来轻描淡写的陈述,“哎呀!差点忘了,刚才过来时,我瞧见巷尾躺了具尸体。”
  沈悦灵支凌起耳朵。
  “身着红衣,被人捏爆了眼珠子!”
  震惊的沈悦灵,瞪大眼睛,“!!!”
  “整条右臂缺失,不见踪影,看那伤口形状不规则,许是被猛兽撕咬了去。”
  沈悦灵不可置信,“???”
  “你即刻赶去,说不定能看见猛兽争食,那场面,可真叫一个刺激,相当鲜血淋漓。”
  生生止步的沈悦灵,莫名冒出虚汗,脊椎骨生出丝丝凉意,猛地咽了咽口水,再是不敢上前半步。
  缓缓走到她身侧的许东升,探头瞅了眼故作镇定的她,突然僭越地捏了下她圆润的脸,凤眸因笑意眯成一条线,“呵,骗你的,这就信了,灵儿好是单纯可爱。”
  沈悦灵险些心悸气短,“???!!!”
  啊啊啊!!!这欠揍的祸害!
  阿爹究竟从哪儿寻来的?
  “你……”恼羞成怒的沈悦灵,话还未说全,指着他的整只手,突然被他反握,包裹在宽大的手心里,受到轻拍安抚,“我知灵儿害怕,刚才是我失言,身为男子,应是我护灵儿回府才是。若因此恼我,确实该罚,我保证,下次定然不会再犯,知错就改。”
  “谁信你的鬼话!谎话连篇!”沈悦灵不断挣扎抽手,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正欲叱责,放手!
  突然浓雾后传来心急如焚的叫唤声,“灵儿!你在哪儿?”
  少顷,来者满脸惊讶,“许城主?”待目光落在沈悦灵与许东升交握的双手时,嗓音里透着震惊,兴奋,像发现什么见所未见的稀罕事,“你们这是……偷情?”
  沈悦灵一本正经,“阿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沈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噢!对,是阿爹用错词,应该是幽会,时下最流行准备订婚的男女趁着夜黑风高夜,偷偷联络感情,应该的,应该的。”
  沈悦灵头皮发麻,“阿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许年赶忙回首,呵斥追赶而来的下人,“都转过身去,看什么看,自家小姐的瓜,也是你们能吃的?统统给我闭紧嘴巴,若是传出些风言风语,我就把你们卖给人牙子!”
  下人们无不点头附和,“是,是,是。”
  许年厉声催促,“赶紧给我散了!”
  沈悦灵急得直跺脚,“阿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奈何,人群仿若浪花拍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影无踪。
  迟迟缓不过神的沈悦灵,忆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齿怒瞪,“都怪你!”
  许东升的脸上,依旧笑容灿烂,态度诚恳,“是,灵儿教训的是。下回我一定寻个人少的地方,约你联络感情。”
  未免再纠缠下去,又传出两人更为离奇荒诞的艳闻,沈悦灵决定不同他计较,撇清关系最为紧要,“我跟你没有下回!绝对没有下回!阿爹,等等我!”
第2章
  沈年承袭百年家业,三十载耕耘,沐甚雨,栉疾风,终将沈府产业遍布数州,成为吴国首屈一指的富商。
  若说唯一遗憾处,便是膝下就这一颗独苗,不止养在深闺,还无绝伦才华,实在难堪大任。
  沈府的未来,需要高瞻远瞩的话事人。
  春华秋实,历时多年,沈年授恩不断,原是指望着从中筹划谋虑个聪敏警俊的赘婿。亦或是,有朝一日,接济对象封侯拜相提携沈府。
  不曾想,一朝皇朝倾覆,皆为空谈。
  乱世人,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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