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这个好用仅限于宗钧行一个人。
蒋宝缇毫不犹豫,哪怕宗钧行现在脱掉她的裤子将她按在车门上大干一场, William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该死的机器人。
她在心里对他咒骂道。
虽然William什么都没做。但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所以蒋宝缇才会讨厌他。
好吧,这里的讨厌不是那种带着恶意的讨厌。
“刚才是我姐姐故意发信息刺激挑衅我,所以我才……”她主动坐到宗钧行的腿上,和他道歉。用其他部位去抚慰他被自己用脚无礼冒犯的地方,“我没有挑衅或是不尊重您的意思。”
蒋宝缇一直认为宗钧行有调教的癖好。不仅体现在私生活方面,性生活也是。但这是单方面的。
不代表她也可以对他做出类似的举动。
可是现在,她不光做了,甚至还用脚踩了。这简直是……对于他权威的挑衅和对抗。
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漂亮是她的优势,虽然在宗钧行这儿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优势。他平时的生活中,一定见过不少比她漂亮百倍千倍的美女。
甚至连随便出席一场活动,负责接待他的女侍从都是国际超模。
蒋宝缇只能在T台走秀上看到的那种,还是咖位和身份最高贵的大轴。
金发碧眼的长腿美人一定更加符合宗钧行的审美。
这样的人站在宗钧行身边,光是想想就会觉得性张力拉满。
宗钧行的气场太大了,没人能压得住。只能尽可能的和他做到相配。
但能和他相配的人太少了。
蒋宝缇虽然自信,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和宗钧行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她还在港岛,就算真的在某个慈善晚宴上见到了他,她也绝不会生出勾引倒追他的非分之想。
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谁会勇于去攀登这一座难以挑战的高峰。
她丝毫不怀疑征服他的难易程度甚至比新手不带任何装备,赤手攀爬珠峰还要高。
――死亡率百分百。
“我在港岛的时候她就总欺负我,还在宴会前一天撕我的衣服,想让我出丑。”她开始装可怜,说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以此来博取他的同情,“她刚才也是在和我炫耀,她现在过的有多幸福。所以我才……我才还击的,想告诉她我也很幸福。”
――虽然是用踩男人裤裆的方式。
面对她的诡辩宗钧行显得无动于衷:“后来呢。”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太淡了,蒋宝缇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什么后来?”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气定神闲的补充:“你的衣服被撕烂,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好吧。蒋宝缇还以为他会关心她刚才发送的信息内容。
如果他真问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后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礼服只能穿一次,之前的那些也不能再穿。爹地怕我在那种场合丢了蒋家的脸面,就没有让我去,还责罚了我一顿。”
提到这个她就委屈,当时妈咪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甚至不记得蒋宝缇是谁。她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忍着眼泪安慰:“不要哭,哭了就会让蒋宝珠得逞。”
她才不要输给她。
但是此刻,这份委屈就像是跨越了时空一般。
她又变回了那个年纪小小的蒋宝缇。只不过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告状的对象。
她郁郁寡欢地玩起宗钧行的领带:“我为了那次的宴会准备了好久,专门请老师练了一个月的谱子,结果风头都让蒋宝珠给抢去了。大家都在夸她。”
那个时候年纪小,又虚荣,就爱在这种地方相互攀比。
比谁获得的夸赞更多,比谁的礼服更漂亮,比谁佩戴的珠宝更昂贵。
宗钧行很安静,蒋宝缇说完后迟迟没有等来他的回应。
她失落的想,或许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会认为这是小孩子之间的幼稚争吵。
对啊,他连她的婚约都觉得是幼稚的过家家游戏。
她更想哭了。
爹地也总这样。
在她的眼泪从泪腺漫出来之前,宗钧行抱住了她,声音很轻:“没有这样的规矩,谁说礼服只能穿一次。”
蒋宝缇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其实她说了他肯定能够明白,但某种自尊心的催化下,她不希望和他说的太仔细。
不一样。
宗钧行和他们不一样。
他这样的地位哪怕同一件礼服穿上一百次,别人也只会夸他儒雅专一。
没有人会认为他失了礼仪。
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靠一件高定西装来彰显。
反而是那些服装应该感恩被他所穿上。
可她不一样。她的身份和受宠程度只能去靠这些外在物品来表现。
谁让她是“臭名昭著”的私生女。港媒提起她只会用“小妾独女”来形容,而不是蒋家四小姐。
但他的回应还是让她的心情好受许多。
虽然他没有安慰她,但她觉得有回应就是好的,至少他没有无视。
“那次之后我吸取了教训,每次都会非常小心地将我的礼服收好,放在单独的柜子里。”她点开蒋宝珠发来的照片,在此之前她非常谨慎地捂住了下方自己的回复。
――关于那条玩男人勿扰的信息。还有那张她用脚踩男人裤裆的照片。
其实那张照片拍的很有感觉,虽然只是随手一拍。
但她穿着短袜的小脚和男人的西裤,白黑配色带来的反差,以及一弱一强的鲜明对比。
西裤覆盖下的腿很长,肌肉线条被遮盖,所以看着并不明显。但他的身体十分的具有力量感,这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她纤细的小腿对比下,视觉差异带来的冲击力更加剧烈。
蒋宝缇不喜欢某些瘦弱的男人,虽然他们普遍在电视剧里有着很好的人设,高富帅隐忍深情。
可她知道,私下里他们脱去赋予他们高贵气质的衬衫之后,胸腹甚至是平的,看不见半点训练后的痕迹。
当然,她绝非是搞什么差别歧视。只是每个人的取向不同。
她同样也讨厌那些肌肉特别大块的男人,像充气的牛蛙。
宗钧行这样的就正正好。
他真的,简直就像是上帝量身为她打造的。
任何地方都完美戳中她的性癖。就连他舌头的灵活度都令她欲罢不能。
她一直在说话,宗钧行的回应很少,他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听。眼神很淡的落在她的唇上。
随着她说话时一闭一合。
“这个是齐文周妈咪送给她的,你应该还记得齐文周是谁吧,就是那个被你送回国结婚的。”蒋宝缇故意指着里面的照片问,“好看吗,这个戒指。”
他将放在她面前的手机轻轻推开,似乎对类似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你如果喜欢,我让人给你定做一款一模一样的。比这个大,比这个纯。”
“我才不喜欢呢!”她强调,“蒋宝珠的品味俗的要命,她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我和她可不一样,姑妈从小就夸我品味好。周围那些小姐妹都爱跟风买我的同款,我穿的衣服经常断货的。是因为我穿了才断货,不是因为断货我才穿的。”
最后一句她说的非常得意,下巴抬着,模样像一只傲娇的kitten。
车子开的很平稳,William坐在前面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弄得蒋宝缇都忘了车内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宗钧行点了点头:“是吗。”
虽然他的语气不见起伏,神情也很寡淡。
但蒋宝缇知道,他有认真在听。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委曲求全,他如果嫌吵或是嫌烦,会直接让她闭嘴。
当然,他不可能说的这么直接,他会温和地让她闭嘴。
她犹如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我外婆是裁缝,我好多衣服都是外婆亲手做的。包括小学毕业典礼上穿的裙子。外婆去世之后是妈咪给我做。妈咪说等我以后有女儿了,也可以亲手为她做出各种漂亮的小裙子。”
她说起这些事来,眉眼和笑容有着不同寻常的明媚和生动。像阳光下的向日葵。
他握住她说起话时胡乱挥舞的手:“喜欢女儿?”
蒋宝缇点头:“最好是长得像我的女儿。妈咪说我小时候很可爱,她每次带我出去,那些路人都会夸我。”
宗钧行没说话,他只是在安静的听。手肘撑在一旁,手掌抵着额骨,坐姿放松。而蒋宝缇此时就坐在他的腿上。
她顿了顿,伸长了手臂去抱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爱我了。”
他垂眸。
“是吗。”
“是的,你以前根本没有耐心听我说这些。你给我最大的耐心是尽可能的在开始之前让我的vagina放松,而且目的也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接纳’你。”
她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这些,她觉得自己的胆子真是变大了,脸皮也越发厚了。
不过没关系,宗钧行的西方思维不会认为公开谈论这种事情有什么。
蒋宝缇能够感受到,他的儒雅内敛也并不表现在方方面面。
至少在这种事情中,他会追求一些刺激。甚至是,蒋宝缇也难以承受的刺激。
“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很大。”他说。
“当然没有。”蒋宝缇还在玩弄他的那条领带。十分钟前它还一丝不苟地收束在他的衬衫之上。深灰色的,上方别着一枚银色的领带夹。他今天穿的黑衬衫,所以不用担心上面留下褶皱会被发现。
黑色是最容易隐匿的颜色。
人可以躲在黑夜中不被发现。
黑心脏的恶人同样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让人觉得他是好人。
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屑于去伪装。但‘黑’这个颜色天生就具有这样的‘优势’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垂下眼睫,适时地让自己看上去有些失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宗钧行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
直到她“哎呀”一声,笑嘻嘻地举起自己的左手,用那张天真可爱的笑脸去问他:“怎么缠上了呀?看来我们注定要一辈子在一起了。”
那条领带还在宗钧行的衬衫领口下方,只是另一端绑住了蒋宝缇的手腕。
给人的感觉,是他拴着她,还是她绑着他。谁说得清呢。
宗钧行眼眸微眯,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变得危险起来。像是蛰伏在黑夜中的某种毒性很强的冷血动物。
他甚至不用开口,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变化就足以蒋宝缇认怂。
她很擅长看人脸色,偏偏宗钧行喜怒不显。她压根看不出他什么时候动怒。
她立马被吓出一身汗。手忙脚乱要去拆领带。越急越乱,越乱绑的就越紧。
她很爱做这种得寸进尺的事情,宗钧行对她稍微纵容一些,她就跃跃欲试想要获得更多。
可宗钧行不是别人,他不是班上那些暗恋她的男同学,更不是对她言听计从的齐文周。
他对她的纵容说的直白些,是上位者的施舍。
她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嫌少,只有跪在地上,怀着感恩之心虔诚收下的份。
仅仅只是因为宗钧行刚才多出的那些纵容,她便忘了他的可怕之处。
想到这里,解领带的动作变得更加焦急了。她的额头上甚至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死手,解快点啊!!
她都快急哭了。
害怕宗钧行生气。
他或许会让William将车随便停在路边,然后再用温和的语气赶她下车。
――“Tina,你应该冷静一下。或许步行回家更适合你。”
天呐,要知道这里可是贫民区,谁知道会不会遇到那些精虫上脑的瘾君子。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的颤抖令他轻声叹息,拉开她因为冷汗而湿透的手。
蒋宝缇委屈道:“可是……死结,不好解,我想……”
“那就先这样,别管了。”他打断她。
她还在试图挽救,甚至认为是自己此刻的姿势不太对,导致手臂使不上力。
于是一个劲的调整坐姿。
“行了。”他大约是忍无可忍,不懂她究竟是听话还是不听话。
宽厚有力的巴掌毫不留情地隔着裤子掌掴她的臀部,语气多了几分严厉:“不要再蹭了,车上没有套,除非你想被我内SHE。”
很疼。即使隔着裤子。
他那一巴掌显然没有留情。蒋宝缇觉得自己的屁股直到现在还微微有些发麻。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臀下的异样。
如果说刚才的委屈和害怕是心怀鬼胎,那么现在是实打实的委屈。
一定被打红了,说不定上方还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一方面是挨的那一巴掌,另一方面是他刚才带些严厉的语气。
她在心里嘟囔,爹地都没这么打过她。
之后的行程中蒋宝缇一句话也不说。
宗钧行问她是不是困了,她也捂着耳朵装没听到。
男人眼神无奈,只能将车内的挡板伸上去,脱了裤子替她检查一番。
白皙丰满的臀部,除了内裤边缘压出的浅淡印记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还小,刚二十出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鲜活的生命力。
所以宗钧行愿意容忍一些她偶尔冒出的无理取闹。
“还在疼?”
“疼得要命!”
其实早就不疼了。她的臀部不知被宗钧行掌掴了多少次。他十分清楚她哪个部位的脂肪最多,哪个地方最受力,哪个地方最脆弱敏感。
但她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等到回国之后就更难得了。
到时候再想见到他恐怕难如登天。
她觉得自己没骨气,他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想,或许留下来比回国更好。
至少在这里,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需要担心。
哪怕她将天给捅破了,宗钧行都会帮她处理。
可是一旦回国,她遇到的将会是未知的困难,需要她独自去面对。
她受了委屈又得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自己抱着自己安慰。
――不要哭,哭了就输了。
蒋宝缇想起这一幕,觉得她也没有别人口中说的那么不堪。
他们都说她公主病,认为世界围着她转。
可她明明很懂事啊,人乖嘴甜,长得还漂亮。
她为宗钧行没见过童年时期的自己感到遗憾。
替他遗憾。
“如果未来我真的生了个女儿,刚好她长得像我,那你就会知道我小时候究竟有可爱了。”她搂着他的脖子一脸得意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