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灌进去会很舒服。想不想试一试。”宗钧行停了下来,手指放在她变得没那么平坦的小腹上。
上方多出了一道暧昧的弧度。
在她柔软的脂肪下。
他此时的声音格外性感,引诱着她。
宛如提前布好陷阱的猎人。
好在蒋宝缇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她拼命摇头:“不要!”
浑身都在表达抗拒。
宗钧行也没有继续勉强她。低头亲吻她的耳垂,动作不疾不徐。
蒋宝缇已经开始感到口渴了,她缺水太多,意识全凭本能在维持。
手指摸了摸他小腹处的那个伤疤:“这里,中过枪吗。疼不疼?”
因为不断用力,腰腹处的肌肉又烫又硬。
“不记得了。”他漫不经心的答,“应该疼过。”
毕竟是枪伤。
她又去摸肩膀上的伤疤:“这里呢。”
这里似乎是伤的最重的,也最明显。
“记不清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很淡。
他的确不在意这些伤疤的由来,发生过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在意。他的情绪很淡,感情也薄弱。
更何况这些伤疤的始作俑者,他已经给了他们该有的惩罚。
动作还在继续,可是下一秒,肩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怔了片刻。
是蒋宝缇,她此时低下头,就像小狗舔舐伤口那样,反复替他舔着旧日伤疤。
“妈咪说,舔过就不疼了。”她很乖,两只手搂着他的肩,舌头轻轻地在他那道丑陋的伤疤上舔舐。
湿热的舌头,以及她的呼吸,全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宗钧行沉默片刻,没有反驳她这个毫无依据的说法,也没有表达赞同。
他似乎和从前一样,无视了她天马行空的一些幼稚发言。
蒋宝缇舔到一半,感觉自己被用力地抱到一个怀里。
用力到,她险些以为自己要被嵌入对方的体内一般。
“是吗,那就多舔一会儿。”她听到他轻声说。
她眼神真挚地和他承诺:“以后你受伤了,或是伤口疼的话,我帮你舔到不疼为止。”
……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很大概率是昏死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蒋宝缇才被钢琴与萨克斯的伴奏给吵醒。的确和宗钧行说的一样,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一般。
她神志不清的顶着一头睡到炸毛的鸡窝头出来。
眼睛还没睁开,一边揉眼睛打哈欠,一边大声控诉:“吵死了!烦不烦啊!”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因为蒋宝珠故意弄出噪音不让她睡觉而和她争吵。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缓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她才稍微清醒一点。眼睛睁开了,看清了全貌。
嗯……
圆环形的护栏,有个巨大的中庭空间。此时一楼的大厅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她看见了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
他们身上有种蒋宝缇所不熟悉的低调贵气,每个人都表现的十分从容。
这些人或许是为了迎接宗钧行才聚集于此。
蒋宝缇的叫嚷声的确短暂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但并没有人过多在意这位表现无礼的亚洲人。
他们甚至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明显没有任何贵族身份,唯一昂贵的恐怕除了她那张算得上美丽的脸蛋,还有脖子上的项链。
那可是伊丽莎白女王曾经的藏品。
蒋宝缇没说话,淡定地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就原形毕露了。将自己埋进宗钧行的怀里哭。
“我以为是在做梦,梦里蒋宝珠一直烦我。都怪她,要不是她最近天天发信息骚扰我,我才不可能梦到她!”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家里今天有客人。”怪完蒋宝珠还不忘抽空怪一下宗钧行。
“他们一定会觉得我很不乖,很不好相处。”
让一个最在意形象的人以这副模样“闪亮登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我不知道今天会来客人。”他漫不经心地抱着她安抚,“你很乖,很好相处。”
“可他们看到我发脾气的样子了。”她更想哭了,“而且我还顶着这个睡到炸毛的头发,他们还会觉得我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她哭的更大声,都怪该死的蒋宝珠。
反正不怪她!
第31章
蒋宝缇发现宗钧行的家人都很奇怪。
虽然他们并没有因为她刚才的“失礼”行为对她有什么不满。
毫无疑问, 每个人的身份都十分的尊贵。他们并不都住在这里,有些只是得知Kroos今天回来,所以特地前来拜访。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 他这次回来居然还带了其他人。
甚至是, 一个女人。
这简直是令人称奇。
Kroos从小到大追求者无数,但因为他自身的冷淡性格与拒人千里的气场,很少有人敢主动上前与他搭话。
他很优秀。
当然, 这里的优秀指的绝不是考试得满分,或是跳过好几年的课程连续跳级,十四岁步入大学。
按理来说, 中美混血的基因对于这些傲慢的西方贵族来说,是不纯粹的, 也是不耻的。
但宗钧行的地位完全凌驾于他们之上。
Oliver今年刚满十九岁,按照辈分, 他应该喊Kroos一声叔叔。
他看了眼叔叔身旁的女人,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 和他差不了几岁。
神态和语气却都十分幼稚。
他为此有些不屑。
比起女伴, 她看上去更像是叔叔的女儿。
――说不定就是。
这种文化非常盛行, 他们班上就有女生在外面找了所谓的daddy。
每次放假都被车子接走。
他们男生私下还会偷偷讨论过,等她下次来学校, 估计被玩到腿都并不拢了。
蒋宝缇当然能够感觉到那些人的傲慢,但是在此刻,所有人都显得十分谦逊和温顺。
餐厅内部的装修很华丽,中间的烛台估计也是古董。
蜡烛燃烧时,蒋宝缇盯着融化的烛油缓解注意力。
开放式厨房, 数十位厨师正在各司其职。
法餐上菜比较慢,蒋宝缇随意吃了点前菜垫吧肚子。
的确和宗钧行说的那样, 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并没有人向她施放恶意,相反,他们每一个人对待她的态度都非常温和。
亲手将餐巾递给她,夸她脖子上的项链好看,以及赞美她棕色的瞳孔和她的黑头发。
蒋宝缇有些受宠若惊,不太好意思的和对方道谢。
同时向她介绍起这条项链的由来。
――在一场拍卖会上,忘了是哪场,也忘了是以多少价格拍下的。
总之,获得它的原由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和宗钧行在一起后,钱的概念在她这里变得非常薄弱。
因此她表现的十分大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
对于人际关系,蒋宝缇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先给对方留下个不错的印象。赠送东西是拉近距离最方便也最直接的方法。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老实讲,这种上拍的珠宝在普通人眼中的确是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天价。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珠宝柜中随意的一件首饰而已。
但她的大方和不怯场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Kroos对她很宠溺。
Kroos对待她的态度同样也决定了他们对待她的态度。
女人笑了笑,谢过她的好意。
目光放在蒋宝缇身旁的男人身上。他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一身低饱和度高定西装,气质儒雅高贵。
脸上惯常不带任何表情。很疏离,也很从容。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看向你时,会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他看人只是微垂眼睫,肢体和头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冷漠的俯视和居高临下的睥睨。
不像是在看猎物,更像是在看废物。
……女人陷入恐惧中,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位笑容甜美的亚洲女性身上。
即使她对这位的平民身份并不感兴趣。
但因为她是kroos带回来的,所以她必须谨慎且尊敬的对待。
法餐用时很长,适合用来谈事。
但很显然,这里的每一位都非常有教养。他们的餐桌礼仪也同样很好。甚至连用刀叉切分盘中的牛排时,都没有发出丝毫的杂音来。
这让蒋宝缇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也很懂礼仪,家中从小就有老师教这个。
可和这些人比起来,她的礼仪显得非常刻意。因为他们的教养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可能这些贵族在母体时就开始接受这些教育了。
蒋宝缇在心里小声吐槽。
她很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
但分场合,以及分人。
在同龄人中,她的优势非常明显。可在这里,在这群人面前,她的智力仿佛只有三岁。
她甚至看不懂那些人藏起来的不屑与轻视。
他们的确瞧不起她。
而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也让他们拥有瞧不起她的资格。
不过由于每个人都表现的非常和善,蒋宝缇全然没有察觉出异样来。
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这份善意。
甚至在回房间后,她还特地和宗钧性说了这件事。
“你的家人都很好,比我家人要好多了。”
男人此时坐在沙发上,外套已经脱了,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半截手腕。线条结实利落。
如果不是他手中正在拆解的那个“玩具”
蒋宝缇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躺在了他的怀里。
她抿了抿唇,看他熟练地将那把手枪拆卸后又重新组装,子弹一颗颗放进弹匣。
“是吗。看来你很喜欢这里。”他说。
“还……还好。”她盯着那个黑乎乎的枪口,后背吓出冷汗。
她真的希望这个国家能够立刻禁止枪支。
因为太可怕了。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
即使她在这个国家已经待了好几年。
万一自己哪句话惹的宗钧行不快,他很有可能会将枪口塞进她的嘴巴里。强迫她给那把枪“口交”
等到那把枪被她“口”she,就是她脑袋开花的时候。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很爱幻想。谁让她还处在这个年龄阶段。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宗钧行这个人……他有些时候带给人的感觉很矛盾。
那种温和的冷血。
可能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他的信仰?
他尊重生命,所以会虔诚地送你去死。
蒋宝缇急忙摇头,她不能继续这样想下去了。她一直反复给自己强调他的冷血,那么她就会变得越来越害怕他。
不过……她觉得他信仰完全可以舍弃了。
他每天射在橡胶套里的那些“生命”都可以组成一个大型国家了。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害怕,宗钧行将那把手枪放在一旁,朝她伸手:“过来。”
她很自觉,过去后懂事地坐在他的腿上。
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那把枪推远。
推到宗钧行碰不到的地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番举动被男人看在眼里,他只是很轻的笑了一下:“枪也需要保养,否则容易哑火。”
所以……他是在和她解释?
蒋宝缇心跳加速,因为这个认知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涌出。
她岔开话题,和他说起他的那些家人:“我好像没见到你的父亲,那些人都是你的直系亲属吗,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我父亲在俄罗斯。”
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
蒋宝缇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只手五分钟前还摸过枪,现在就开始摸她的腿。
原来她每天都是生活在这种“枪林弹雨”的危险生活中吗?
“剩下的那些不太熟悉,应该和我有些血缘关系吧。”他冷淡的声线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蒋宝缇连续愣了两次。
“你父亲在俄罗斯?那……上次我们去俄罗斯你怎么没带我上门拜访一下?”
她在心里闹起别扭,她想不想去是一回事,他带不带她去又是另一回事。
他果然不在乎自己,否则为什么没想过要带她去见自己最亲近的人呢。
而且他的家人他怎么会记不清。因为太久没回来?
问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认为自己“冒犯”到了宗钧行。
他并不喜欢她过问他的私事。
在她思考该如何将这个问题收回时,宗钧行回答了她:“需要提前办理手续。如果你想去,可以单独找个时间。”
“办手续?”蒋宝缇在他身边早就见过了无数大场面。她除了好奇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他的身份地位如此吓人,他的父亲自然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什么手续,需要提前申请吗?”
“嗯,需要和相关部门提交探监许可。”她的这条裙子显然有些紧了,宗钧行将手绕到她的身后,将绑带松了松。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放松许多。
“……”
当事人本人却完全没有察觉。
她是故意让女佣将绑带系紧的,为了显得腰身更细。
刚才已经丢了一次面子了,她得打扮的漂亮一些,将面子再挣回来。
宗钧行的话让她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
哪怕跟在他的身边见多了世面,她仍旧会惊讶:“我还以为到了你们这样的阶级高度,法律早就形同虚设了。”
宗钧行只是笑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冷淡。
这是他在蒋宝缇面前最常有的一个状态。
蒋宝缇不得不怀疑他父亲被关进监狱的真实原因。
该不会是……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伸手去揉捏她的耳垂,语气和眼神一样淡:“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她心虚的移开目光,不敢将内心的疑惑问出来。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的政审过不了了,三代以内有犯罪史。
他的后代更别想考公从政。
蒋宝缇又将话题回到一开始,她还以为他的家人会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