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婚礼上爹地被‘架空’了权力,任何决定他都做不了。唯独只能在一些当地风俗上做下决策。
毕竟宗钧行这个外国人并不懂这些。
蒋宝缇想起他曾经说过,他母亲是港岛人,他幼年时曾在这边短暂地待过一段时间。
“我应该去祭拜一下伯母吧,她家里人,你知道……”
宗钧行面色平静:“她是孤儿,她的墓地也不在港岛,而是被我父亲带回了美国安葬。”
“是吗。”她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你在这边岂不是没有亲人了?”
他笑了笑:“有。”
“在哪,也在港岛吗?”
他伸手摸她的头:“你,Tina,你会成为我的亲人。”
蒋宝缇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渴望被抚摸的小猫,她满足于这样充满亲昵的爱抚。
她认为这是最淳朴的表达爱的方式。
她非常郑重地点头,并和他保证:“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他笑道:“谢谢你,Tina。”
“那你……觉得现在幸福吗?”
“我很幸福,非常。”
婚前需要八字合婚,这是基本的风俗礼仪。
爹地将他们的八字拿给大师测算。
蒋宝缇兴奋地给宗钧行打电话;“上次那个测算八字的网站没有骗人耶!我们的配对几率真的只有百分之三。大师说很少看到这么不合的八字了,简直是一个奇迹。他也很激动,等等,我为什么也这么激动??不过会不会和你是洋人有关,还是我们的年龄真的相差太大了?”
第61章
宗钧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似乎在笑:“是吗。”
但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去问她别的事情:“这周末我会回一趟NY,你要和我一起回吗?”
蒋宝缇的思绪完全就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立刻就将刚才的八字忘在脑后, 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她的确也该回去一下了, 半个月前某场赛事的主办方联系过她,她通过教授递交上去的那副作品得了奖。
虽然只是三等奖,但奖品和证书需要她本人亲自当场去领。
但有了之前的阴影, 她不得不事先询问宗钧行:“我这次回去,你还会收走我的护照吗?”
“不会。”他很快就回答了她,“你先准备一下, 不必带太多东西。你的衣帽间仍旧维持原状。”
蒋宝缇回国后还以为宗钧行会让人将她的东西全部扔出去。他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温和,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颗。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我的工作室也还在吗?”蒋宝缇更关心的是这个。
“嗯, 还在。”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的补充一句, “有几个雕塑出现损坏, 我让人拿去扔了。”
“啊?”她愣住, 急忙问他, “是什么样子的?”
“白色石膏, 长着其他男人的脸。”他不紧不慢的描述特征。
蒋宝缇沉默了会:“那没关系,Kroos哥哥的没坏就好。”
她倒是挺会随机应变, 解释起那些雕像的来源,都是她小组里的白男同学,还有几个印尼人。
而且那些雕塑是小组作业,属于失败品。但她觉得毕竟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扔了也可惜, 就一起带了回去。
宗钧行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发表太多感想,或是表现出其他情绪来。
他始终平静。
语气却明显缓和许多:“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大概半小时能到。”
“半小时啊, 可能太快了。”她在心里松了口气。看了眼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部分是给卢米和Max带的礼物,还有一部分是给saya和老师带的。
其余的则是这次去美国的必需品。
“没关系。”她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宗钧行让她不用着急,“堵车可能会晚一点。”
电话没有挂,宗钧行让她开着免提放在一旁。蒋宝缇本来是想拒绝的。
她发现他最近越来越‘黏人’了。
但想了一下拒绝的后果,她可能承受不了,还是乖乖听话的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一旁。
“我在想要不要带这个。”她一边收拾一边嘴里嘀嘀咕咕。
宗钧行问她:“什么?”
“嗯……”她顿了顿,“内衣。”
“不用带太多没必要的东西。”宗钧行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他做事一向讲究效率。
NY的家里,她的内衣几乎占据了一整面柜墙。
蒋宝缇犹豫了会,欲言又止道:“那好吧……是我上次逛街时特地买的情趣内衣。”
她觉得很好看,虽然它们看上去……不该遮的地方一处也没有遮住。
对了。
还有胸链。蒋宝缇买它同样是因为它好看。
一条极细的银链沿着锁骨向左右两边分别延伸出一条更细的银链,穿过腋下和胸部下沿,最后再回到颈部。
形成一个非常完美的,将胸部勾勒出来的轮廓线条。
蒋宝缇有些遗憾地将她从里面拿出来:“还有一条胸链,本来打算戴给你看的。可惜了。”
东西拿出来时,发出了一阵清脆的撞击声,是上方用来作为装饰物的碎钻和细小宝石。她甚至能想到如此闪闪发光的东西穿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会有多好看。
蒋宝缇相信,宗钧行一定听到了。即使她现在的位置离手机有点远,即使胸链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但她确信,宗钧行听到了。
因为他在沉默。这样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带上吧。”
他说。
蒋宝缇忍不住在床上打滚,滚完之后才开始取笑他:“你很想看对吗,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在得知我要带的物品是什么之后你才改口。”
“嗯。”他没有反驳,他回答她,“我很想看,Tina。我也很期待。”
蒋宝缇将头埋进被子里,她本意是为了故意调戏他,可宗钧行表达的太过直白。
他似乎不太喜欢婉转去表达一件事。
他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蒋宝缇便是在这样一位赏罚分明的daddy教导下成长的。
所以她也因此改变了很多。
她还是在宗钧行来之前收拾好了全部的东西,他只需要上楼替她将行李箱拎下去。
箱子很大,也很沉。里面甚至还放了一个层层包裹的石膏雕像。
她试着提了一下,纹丝不动。
但宗钧行单手将它拎起来,并没有显得丝毫费力。
蒋宝缇看见他的手臂稍微有些紧绷,袖箍让肌肉线条更加明显。她喜欢有力量感的身材。
哪怕穿着一丝不苟,仍旧有种性感的张力存在。
她跟在他身后,甚至想要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将自己一起抱下去。
过些天有场大秀,原本江云心约了她一起去。
但那个时候蒋宝缇已经坐在了飞往NY的私人飞机。
她在舷窗旁看着窗外的云层,白皙柔软,和此刻宗钧行掌心下的触感一模一样。
“还好吗?”
她的手撑在上方,掌心并不只按着一个位置,而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上上下下。
明明里面的温度适宜,但蒋宝缇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包括她的手。
甚至在透明的舷窗上留下了一层杂乱无章的巴掌印。
“还……还好,应该还好。”
她轻轻地喘着粗气。
“嗯。”宗钧行从身后靠过来,将她垂落在身前的头发轻轻拢在脑后,“头发好像长长了。”
他结实坚硬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手臂则牢牢地搂着她的细腰。
蒋宝缇觉得自己被禁锢了,她甚至没有任何动弹挣扎的可能。
宗钧行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传来,一如既往的优雅低沉,性感得要命。
“要去修剪一下吗,让它稍微短一点?”
“不……不要。”她努力将自己情不自禁伸出去的舌头收回来,尽量让自己的眼球不再上翻。
她实在不想通过面前的玻璃倒映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更不希望被宗钧行看到。这样的表情太色情了。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注意玻璃里的她。
“怎么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要忍着。”
“我没有……”她小声反驳。
“累了吗,去沙发上坐着?”
“可以躺着吗,我想躺着。”她想将整个人都埋进宗钧行的怀里,她需要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获取所需的安全感。
飞机已经升到了高空,外面的天色也开始逐渐变暗。还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落地NY.
也就是说,这十几个小时里,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在这个房间内。
桌上的醒酒器盛着一点红酒,更多的则倒进了旁边的两个玻璃杯中。
其中一只已经喝到几乎见底了,另一只也才喝了四分之一。
酒是蒋宝缇主动提出想喝的,虽然她酒量差,但此刻是和宗钧行在一起,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
有他照顾自己。
她果然喝醉了,喝醉了就要将自己白天准备的那些衣服穿上。
她果然很适合那些衣服,以及那条胸链,因为宗钧行一直在夸她。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没有撒谎。
他的确被这样的她迷住了。
房间很大,是完全封闭的,床品也很柔软,蒋宝缇又想到自己刚才透过舷窗看到的云层。
它们带给她的柔软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彻底黑透了。
蒋宝缇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出去吧,我困了。”
“就这么睡吧。”宗钧行摸了摸她的头。
“可……很撑。”
宗钧行只在意一点:“会不舒服吗?”
“还好,没有不舒服。”
“慢慢就撑习惯了。”他亲了亲她的耳朵,“Sweet dreams, My kitten.”
蒋宝缇半梦半醒间又睁开了眼睛,她有些惊恐和匪夷所思:“我感觉……它好像在慢慢膨胀。”
男人的怀抱和她密不可分,他说话时,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轻微震颤。
他仍旧只关心一个问题:“会不舒服吗?”
她摇头:“太大了。很涨,非常涨。”
“那就不用管它。睡吧。”他的声音温和,“需要我为你讲睡前故事来分散注意力吗?”
“我会更加睡不着的。”她很诚实。
“为什么?”
“听到你的声音我会忍不住想要亲一亲你。”她是真的很困了,就连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宗钧行笑了笑:“这是一句很好的告白。好了,睡吧,其余的不用担心。”
“嗯。”她在他怀里全凭本能地点了点头,其余的意识便全部没有了。
一觉睡醒,她躺在温暖干燥的被窝里,上面是洗涤剂的香味,混杂着她身上玫瑰浴盐的味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真丝睡裙应该是宗钧行替她洗完澡后换上的。
但他的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她洗漱完后出去,在客舱和酒吧区都没有看到宗钧行的身影。
还是那位空少用流利的英文告知她,Kroos先生一小时前去了会议室办公。
距离落地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这人还真是热爱工作。
蒋宝缇在外面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宗钧行看了眼已经被推开的门,和跨进来的那只脚:“我以为你已经进来了。”
好吧,她的确已经进来了。
她松开手,走到他书桌旁,身上的睡裙还没换。
宗钧行抬眸看了一眼,问她:“你穿着这身从卧室走到这里?”
他的话里并无责备。
蒋宝缇说:“我有穿内衣。”
“嗯。”他的手顺势贴放在她的腰上,替她揉了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腰疼不疼。”
“还行。”蒋宝缇打着哈欠,动作自然地坐在他的腿上。眼睛毫不避讳地去看他的电脑屏幕,“这是什么?”
“Renko.”他说。
好吧,她听不懂。难怪宗钧行从不在这方面瞒着她。
或许是知道她看不懂?
她发现自己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放在以前,她根本就不敢在未经他允许的前提下擅自将他的书房门推开,或是干扰他的工作。
宗钧行是个掌控欲极强,同时非常有边界感的人。
他希望蒋宝缇的人生完全被他掌握,但蒋宝缇只用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一下即可。
或许蒋宝缇之前一闪而过的那些念头并不是她多想了。
她认为自己只是他的宠物,他用来泻欲的工具。
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宗钧行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你呢,Tina,你当时对我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或者说,有没有感情。”
蒋宝缇眼神闪躲。
她一开始是见色起意,加上觉得他是那个地方所有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人。
她的慕强心理让她立刻就将目标锁定成他。
说爱吧……
她不确定有没有。
宗钧行温和一笑:“一见钟情的概率太小了,Tina.”
他很理性,这点倒是一成不变。
蒋宝缇为此有些不高兴,他哪怕是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她也行啊。
显然,宗钧行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的此刻所想。
他告诉她:“一段关系想要健康的持续下去,首先就是坦诚。如果我从此刻便开始欺骗你,这是一种非常不负责的表现――对你对我,对这段感情。”
他的话果然说动了蒋宝缇,她低下头去,认为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谎言不利于任何感情的发展。
“好吧。”她点了点头。
宗钧行让她站的离自己更近,那只手不断地替她揉着后腰,缓解昨天带来的酸痛。
“现在我可以询问你几个问题吗?”他再次占据了主导权。
她点头:“你问吧。”
“在遇到我之前,你有考虑过其他人吗?”
蒋宝缇摇头:“你是第一个。”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见色起意,因为觉得他是那个地方最厉害的人,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变得如此卑微。
她抿唇,觉得难为情,说不出口。
“Tina,这么快就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他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威胁。他的手放在她的臀部上,仿佛只要她说错一句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