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安,但她嘴硬,不肯承认。
“谁怕了,我才不怕。”
“那就好。”
马车走了一上午,她便不安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她的情绪平缓些,没那么担心了。谢屹都不怕,她怕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一日,晃的她头晕目眩,看东西重影,实在撑不下去,赶忙拍他的手臂,说:“停停,我头晕。”
谢屹弯着手指敲车壁,下一刻,马车就停了。
她跳下马车,重重的呼吸几口,呼呼,终于舒服了,空气清新又凉爽,活过来了。
谢屹递给她一杯茶,又拿了几块点心给她,中午吃的少,又没到客栈,怕她饿了。
她也确实饿了,中午在路边吃的面条,不好吃,她吃了两口就放下,浪费了一碗。
就带的点心好吃,但不能吃多,会腻。
“咱们什么时候到客栈?我饿了。”
“还要半个时辰。”
天快黑了,路不好走,好在半个时辰就到了,她能忍着。
喝了茶,吃了点心,她又想去方便,但是林子黑漆漆的,她不敢一个人去,只好求助的看向谢屹。
“谢屹,你陪我。”
他立在马前边,警惕的看向四周,特别是茂密的林间,观察了半刻后,眉头稍稍舒展,表情放松。
“除了我,也没人能陪你。”
谢屹走在前面,她紧跟在身后,眼睛骨碌碌乱转,害怕出现点别的东西,不过有谢屹在前边,她安心点。
往林中走了一段距离,沈书瑶叫住他:“可以了,就这。”
“行,我去前边看看。”
“别走远了。”她赶忙说了句。
月色清冷,男人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回眸的神态温柔,对着她笑。
“胆小。”
沈书瑶想反驳,看了眼周围,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瞅着人走远了,便慢慢蹲下去。
过了会,谢屹就折回来,沈书瑶刚起身,正低头整理衣服,听见动静抬头看他,嘟囔着:“不想穿男装了,麻烦。”
不习惯。
“回去就换回来。”
谢屹不作声,算是默认。她穿男装也柔弱,男不男女不女的,不如换回来,顺眼。
两人回去时,阿四和刘一靠在马车边说话,见着人回来立马收拾下,准备启程。
沈书瑶上了马车便拿了襦裙出来,她捏在手里,盯着谢屹看,两人虽同床共枕,但在他面前换衣服是头一遭,她害羞。红唇张合几次,愣是开不了口。
谢屹故意不出声,想看她憋到什么时候,过了一会还不说,他就闭上眼,假装睡觉。
外边天黑了,马车内光线更是昏暗,其实脱了衣服也看不到,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沈书瑶低声喊他名字,喊了两声没反应,应该是睡着了。
窸窸窣窣,在黑暗中摸索着换衣,视线不明,动作比较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整理好。沈书瑶深呼下,舒坦了,还是女装舒服,她再也不想穿男装了。
-
时辰越晚,周围就越安静,以至于进了镇子,也静谧无声。
阿四和刘一去停马车,她和谢屹先进门,小镇子睡得早,就掌柜一人在柜台打瞌睡,看见客人上门,立马就醒了,像看见银子似的。
“欢迎欢迎,两位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
掌柜喜上眉梢,又问:“几间房?天字还是地字?”
“两间天字。”
“两位…”
一男一女,分开睡。掌柜的眼睛在两人间打转,他们一起进来,又举止亲密,他以为两人是夫妻呢。
掌柜打量的眼神太明显,谢屹敏锐的察觉到了,摸着鼻子解释:“这是我…”
夫人二字尚未说出口,沈书瑶就出言打断。
朝掌柜笑眯眯的说道:“我是爷的小妾。”
脸微红,含羞带怯,“最爱的小妾。”她强调一句。
谢屹神情僵住,看她表演,略感无奈。
掌柜尴尬一笑,“哦,好好,两位楼上请。”
到了楼上,房门一关,谢屹捏着眉心看她:“说什么胡说?”
她很有理的解释:“谁办案带小妾,这是为了掩饰,混肴视听。”
说的很有道理。
“你觉得有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
房里暖和,刚煮好了茶,有花生瓜子,她先吃着解馋,留着肚子等会用饭。
沈书瑶磕着瓜子想到看过的话本,书上都是宠爱小妾,忽略正妻的。
谢屹以后会不会?
沈书瑶笑眯眯的眨眼,“我现在是爷的爱妾,得好好宠爱我哦。”
“怎样才算宠爱?”
眉眼弯着,贼溜溜的打转,“不知道,你想。”
谢屹确实想了,“吃饱饭睡觉。”
她在心里直呼,好直接,她喜欢。
第38章 038
客栈的条件比不上兰园, 但出门在外,能将就就将就,已经算好了。
谢屹用完饭就去找阿四和刘一, 应该有重要的事, 临走前让她先睡,别等他。沈书瑶怎么可能不等,说好一起睡觉的,不能食言。再说,她脚冷。
半个时辰过去, 谢屹还没回来,她困得哈欠连天, 眼睛快要睁不开。须臾,沈书瑶终于撑不住了, 不知不觉睡着了。
油灯快燃尽,谢屹才带着一身寒意回来,站在床前看了看她,随后转身去沐浴更衣。坐了一日马车, 沈书瑶累得很,睡着就没醒来过,一觉到天亮。
天亮, 光线明亮的刺眼,沈书瑶睁开一条缝,适应半刻才睁眼。倏地,她坐起来,在房内扫了圈, 看见谢屹穿戴整齐,坐在一旁喝茶, 分明是起床多时。
“你,你昨晚何时回来的?”又骗她,说好一起睡,结果等她睡着才回来,是不是故意的?
“忘记了,没看时辰。”
她刚醒,面颊红润,发丝凌乱,有种慵懒感。肌肤清透无瑕,舔了下唇,似乎渴了。
谢屹观察入微,又总是爱盯着她看,所以清楚。当即倒了杯茶过来,她的眼往上抬,明媚清亮,毫不客气一口喝完。
谢屹拿着杯子回到桌边,说:“该起了,我们要出发。”
她应了声,想到要在马车内坐一天,也停难受的,臀感觉麻了。
“咱们还要多少天才到?”
“十天左右,累了吗?”
沈书瑶张着唇,摇头说没有,其实心里在叹气。十天左右,她的腰要断了。
慢腾腾的洗漱,谢屹早就去楼下等她了。
菜清淡,最有胃口的就是那盘水煮鱼,是她爱吃的辣菜,不过谢屹一口没动。
她起得晚,肚子很饿,便也不矫情,端起碗就吃。阿四和刘一吃完上去收拾包袱,现在刚下来,向掌柜打包些糕点,好让她路上吃。
掌柜看她眼,暗叹这个小妾是受宠,大户人家的妾室跟旁人家正妻似的,还要爷伺候,等她用饭,哪家是这样的?
沈书瑶回眸,正对上掌柜探究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扭头对谢屹道:“爷,你不吃鱼吗?这鱼可好吃了。”
她软着嗓音,娇滴滴的,听着耳朵都酥了,谢屹背脊一绷,连带着身子也僵了,表情微妙。
“自己吃。”
男人吞咽下,端起茶猛地喝了一口,情绪稍稍平复些。
可惜沈书瑶依然没放过他,眨着眼撒娇,“你给我夹菜。”
谢屹尴尬,不自在的扫了圈,掌柜瞄了眼,阿四和刘一边上楼梯边看,似乎都在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快点啊。”
“别闹。”
嘴上说别闹,但身体还是诚实,夹了好几块鱼放她碗里。
沈书瑶心满意足,喜滋滋的吃起来,不忘招呼他,“爷,你也吃啊。”
每次她唤他爷,谢屹就神色尴尬,极其不自然,应当是不习惯,或是,从未有人如此唤过他。谢屹越闪躲,她就越喜欢这么叫他,逗他挺好玩的。
“爷,我饱了。”
谢屹如坐针毡,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笑话他,他一回头,果然看见咧着牙笑的开心的阿四。他压着眉骨瞪了眼,阿四立马收敛,低头忙自己的事。
上了马车才发现,马车内部跟昨日不一样,多了张矮小的卧榻,可以躺卧榻上休息,还垫了柔软的毛毯和锦衾。
沈书瑶愣了下,惊喜的眼睛发亮,看了眼谢屹,然后躺上去试试,长度正正好,是为她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吗?什么时候弄的?”
“今早你睡觉的时候。”
她抿唇,躺着不想起来,感叹谢屹细心,同时也高兴。
有了这张卧榻,她累得时候就能休息,不用那么辛苦。
-
转眼,这是他们出门的第七日,再有几日,就到了湖州。沈书瑶也是前两日才知道,此次谢屹去湖州,是为了私盐案。
难怪谢屹说很危险,要保密,要她别问。确实要保密,沈书瑶知道后便没提过,偶尔听谢屹和刘一窃窃私语,她也不吭声。
冬季风大,跟刀子似的,一寸一寸的割在肌肤上,昨日路不好走,他们在山中露宿,一觉起来,不仅身上不舒服,就连皮肤也干燥些。
今日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县城,客栈很大,环境也好。沈书瑶满意了,进了门就低头查看自己的皮肤,嘴里嚷嚷着:“太干燥了,玫瑰露都用完了。”
早知道出门这么难,她就多带点了,也不会像现在后悔。
谢屹扫了眼,说:“要去买吗?”
“算了吧,估计没得卖。”
她用的玫瑰露很难买到,就算买到了,也不是她想要的。
忽然的好心情又低落不少,沈书瑶烦闷不已。
谢屹瞧她愁眉苦脸的,便过去安慰她,“我看看,哪里干燥了?”
她坐在床边,撩起袖子给他看,“你看看,是不是干燥?”说着气得捶打床榻。
谢屹轻笑,长臂一伸,就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
“我看看,哪儿干燥?”
自她失忆后,两人就没亲密接触过,最多是亲吻和拥抱,偶尔在对方身上摸索。沈书瑶出来前盼望着和谢屹浓情蜜意呢,结果倒好,以在外不便为由拒绝她,说怕人听见。
她为此气了好几天,现在想来都生气。
可是此刻,男人温热的手掌贴在娇嫩的肌肤上,缓缓移动他的手指修长,骨节粗大,握笔的时候很是清冷禁欲。
可是现在,那只握笔的手做着风流之事,色|情淫靡。
男人喉结凸出,特别性感,看她的眼神愈发深沉,眉目间全是欲|念。
谢屹看她眼神迷离,戏谑的笑了,“不干燥,shi透了。”
嗓音喑哑,落在耳畔酥酥麻麻的,她心神一荡,身子彻底软了。谢屹说荤话好好听,风流性感,她喜欢。
“爷,爷。”娇小的身子妖娆的像小蛇。
“一定要这么称呼?不能换一个?”他问。
她睁眼,双眼迷离,乖巧的换了个,“哥哥。”
谢屹无奈笑,“还是唤爷。”
红唇微张,刚想喊出口,就被他捂住,“当心人听见。”
“不会,我小点声。”
别的事谢屹信她,但在这事上,谢屹不信,没准等会忍不住就出声,她的低吟婉转动听,他不想旁人听了去。
他的手不动,她便自己扭了扭腰,说:“我想那样。”
“隔壁住人了。”言外之意就是不行。
沈书瑶失落,这都多久了,还不行,好烦。
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闻,她深吸几下,捶打他的胸膛几下,“你说怎么办?”
屋内放了炭火,温度略高,两人喘着气,眼梢红了。
谢屹紧紧嗓子,别有深意道:“用你喜欢的方式?”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眼睛瞬间亮了。红唇贴着薄唇亲了下,兴奋道:“是用爷的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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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放下,眼前视线暗了些许,听力更加灵敏,感官也愈发敏感。
沈书瑶闭着眼睛,身子轻颤,雪白的肌肤在青色的帷幔映衬下,白的扎眼。滑腻的肌肤很嫩,跟豆腐似的,一碰就碎。
R儿微微晃动,迷了人的眼。
须臾,沈书瑶睁眼,一直望着头顶。感受温热柔软的舌尖往上卷,又伸直,不时含shun,如此反复。
感觉很奇妙,说不出的舒坦,难以言喻的轻松。身体仿佛在经历高级按摩,过程难耐,结束却欲|仙欲死。
随着高亢的娇|吟,腾空的身体骤然平躺,大口呼吸着,颤动着。
“甜的。”嗓音喑哑。
男人直起身子抬头,笑着拍拍丰满多汁的雪团,穿鞋下去,喝茶漱口,然后洗手擦拭完再过去。
“谢屹。”
她偏头看过来,沉醉迷离,还没从欢快中抽身。
“你好厉害。”
谢屹无声笑笑,“过奖了,爱妾满意就好。”
她缓了缓,跟着他笑,“我也帮你好不好?”
话落,她张了张嘴巴,谢屹盯着小巧的檀口看,暗着眸子无奈笑,“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