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心思全放在即将要见到的男主角身上,明明平时都藏得特别好,今儿却反常到愿意正式地带出来,能不挑起她的好奇心么。
况且,昨晚还着急要回港城的人,没多会儿就迅速变卦,具体缘由是只字片语都没留。
最最重要的是,本应该待在港城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京市,出现在酒店,出现在盛怀宁的房间里。?
小祺猛然抬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大事。
昨晚的那通电话,宁姐实在是太古怪了,仔细琢磨起来,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一点点O@声,还有一丝丝暗昧不明的呻声。
后来经过她长时间的努力,宁姐终于给了点回应。
那动人的女嗓带了点环绕音,有点像…像在洗手间。
她敢肯定,那个时候,宁姐就已经跟男主角同处一个空间了,而且在做一些无法描述的事情。
脑海中立刻塞满了许多马赛克。
小祺眼底挟着抹狡黠,笑声几近溢出,后被罗稚的一个响指叫了回来。
罗稚:“发什么痴梦呢?”
小祺抹了抹嘴角,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恐怕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
俊男靓女,嘿嘿嘿嘿…
她情不自禁发出吸溜的一声,憨笑着说:“没…没什么。稚姐,宁姐的男朋友是不是昨晚就来了?”
罗稚用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刚接收到的公关方案还有不少内容需要完善。她在大脑中顺着前因后果,很敷衍地回了个“嗯”。
啊――
小祺在心里无声尖叫着,看来她猜对了!!!
电梯终于到达负一层,梯门朝两边缓慢打开。
豪华的商务车就停在外边,从半降着的车窗往里看。
贺尘晔面前的小桌板上摆放着台笔记本电脑,长指很灵活地敲击着键盘,眼角的余光不时会瞥向坐在身边捣乱的盛怀宁。
盛怀宁根本消停不下来,食指会在一旁的人好不容易编辑好一大堆文字时,故意按上删除键,得逞后就美滋滋地笑。
“乖一点,”贺尘晔低声,“等我回完这封邮件就陪你玩。”
“我才不要你陪。”盛怀宁瘪嘴,偏头一哼。
目睹了这一幕的两个人,小祺是一副嗑到了的表情,兴奋到跺脚,罗稚则是觉得牙酸,脸快皱成了包子。
“呀!”盛怀宁一抬头就看见了,忙催促着,“快上车啊,我要饿死了。”
“抱着你家男人睡觉的时候,怎么不喊饿?”罗稚声音压得极低,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盛怀宁瞧见了那翕张的唇瓣,好奇问着。
贺尘晔坐在靠电梯那边的座位,自然而然就听见了罗稚的打趣与埋怨,不受控地弯了下唇,转而收起笔电,操控着打开了门。
他长腿一迈,还未踩实,就被罗稚伸臂拦住了,还跟着提醒:“别别别,人多眼杂,先别下来。”
瞧着车门关好关紧,罗稚才慢悠悠地跟小祺一前一后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罗稚坐在副驾,回头道:“Dita在内地的人气不比在港城,被拍的风险很大,还望贺总能理解。”
“明白,”贺尘晔颔首,“罗经纪言重了,用名字称呼我就好。”
话落,罗稚冲着两个人后排的小祺抬了抬下巴,“这是小祺,Dita的助理。”
贺尘晔跟着转过身,在小祺兴冲冲地挥手中点了点头,说:“你好,我是贺尘晔,是宁宁的――”
小祺闻言,尤为雀跃地抢着回:“是宁姐金屋藏娇的达令。”
贺尘晔冷不丁被噎住,一时间竟然无法应付。
盛怀宁睇去一眼,收紧与他相扣的那只手,眉眼里都是得意,“再嘴贫就回去吃泡面。”
小祺立时噤声,眼珠子一转,倚回座椅装起了石雕,强行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半小时后,车子停靠路边,除却罗稚和小祺,盛怀宁和贺尘晔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墨镜和口罩全都派上了用场。
这是一家极具当地特色的老字号餐厅,装潢古朴典雅,环境清幽怡人,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画,让人眼前一亮。
盛怀宁埋着头朝里走,罗稚跟小祺紧随其后,全都进入预定好的包间后,贺尘晔才姗姗来迟。
四个人都不由自主长舒了口气,在港城完全不需要这般遮掩的贺尘晔觉得新奇,摘掉墨镜和口罩后,就急忙去安抚旁边的盛怀宁。
盛怀宁堵着气,认为罗稚有些小题大做,自坐下就闷着不吭声。
贺尘晔揉捏着她的手指,示意候在旁边的服务生给对面的两个人拿菜单。
末了,在服务生询问是否还要加菜的时候,他按着盛怀宁喜好点了几道,一并当做哄女孩子的工具。
一安静下来,盛怀宁就耐不住性子说:“稚姐,你跟公司商量半天,就这么解决的吗?”
罗稚懂她的话里有话,身子前倾,屈指敲了下横纹木桌,“你确定要现在公开?”
经提醒,盛怀宁的大脑中嗡地响了一声,目前跟爹地妈咪硬碰硬,显然是最不理智的做法。
她无法预估,家里那两位如若被逼急了,还会做些什么事,毕竟爹地的手段,还有妈咪的行事作风,在港城都是远近闻名,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再加上贺尘晔这闷葫芦的性子,被妈咪那么早就找上门都选择了缄口不言,之后若是再遇到其他的阻碍,也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实在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她偃旗息鼓,“那再等等吧。”
贺尘晔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贪心一旦被满足,再过多奢望都显得很不现实。
他拎起紫砂壶往盛怀宁面前的手杯里添茶,安抚一笑,“这里的茶点不错,待会儿走之前给你打包一份。”
盛怀宁扭头看向他,样子呆呆懵懵的,似在仔细观察他面上的神态,良久才舒展眉头对他说:“不,我要两份!”
“放久了不新鲜,你想吃我再来买。”贺尘晔挠了挠她的掌心。
她声音轻着,“我要在京市待很长一段时间,你回去了,谁给我买?”
“我――”小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罗稚杵着胳膊打断了,暗示她闭上嘴继续围观。
两个人置若罔闻地对视着,贺尘晔忽然低头,从外套口袋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放到她的面前。
盛怀宁茫然短瞬,才慢悠悠去看,双眼愈睁愈大,“你未来一个月都可以在百信分部忙工作?”
贺尘晔:“刚好有个项目要跟,所以,只要你想吃,随时都可以。”
“啊啊啊啊――”她侧过身,双手捧在他的颊边,十分亲昵地揉捏着,嘴上不停,“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不告诉我。”
就在她即将吻上时,贺尘晔上半身往后一仰,而后用眼神示意她往桌对面瞧。
她侧目过去,罗稚和小祺都默契地托腮紧盯着她跟贺尘晔,让她莫名有种这两个人在看猴戏的错觉。
“有免费偶像剧可以看,真好。”小祺眼冒星星,不自觉感慨了句。
恰好,服务生将一道接着一道的特色菜送了上来,摆满了一整张桌子,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小祺真不愧是团队里的气氛担当,用餐期间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拉着贺尘晔聊个不停。
相比较下来,贺尘晔就辛苦多了,不仅要应付小祺抛来的一个又一个话题,还要照顾着左手边的盛怀宁,添饭夹菜,片刻都歇不下来。
盛怀宁是真的饿坏了,昨晚的运动量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还持续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头晕眼花。
只要是贺尘晔夹的,她都无一例外全都塞入口中,吃得很是满足。
罗稚悄无声息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本着她与傅庭肆的新闻已经人尽皆知的想法*,忽然很好奇她昨晚去秋榭园后所发生的种种,问:“你昨晚见过傅家那个太子爷了?”
此话一出,其余三个人手上的动作皆是一顿。
盛怀宁更甚,筷子都差点抖落下去,强装镇定地回:“见了。”
这时候,小祺不知有意无意,脱口而出,“靓唔靓?”
盛怀宁斜睨一眼,又假模假样地朝贺尘晔瞟了下,抿着唇心虚笑了下,“就…就还行吧。”
“我不信,肯定是大帅比,”小祺径直拆穿了她,补充,“挑来跟宁姐你联姻,绝对绝对不会差。”
联姻二字绝对是触了贺尘晔的霉头,他执筷的手一紧,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硬生生是又来了一遭。
他闭了闭眼,没参与这个话题,只是淡然地沉默着。
然而他越安静,盛怀宁就越紧张。
她没忘了昨晚这人撕扯她衣服时的蛮横,还有抵进她禁区的毫不留情,要是再经历一次,她恐怕要三天下不了床。
罗稚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视线逡巡而过。
盛怀宁吞咽口水的狼狈样,还有贺尘晔闷不作声的委屈样,她全都尽收眼底。
默了默,她状似不经意地说:“傅家的那位太子爷我常听别人提起,模样和气质都很出众,私生活干净,业内口碑极佳,新闻对他的报道从不吝啬溢美之词。盛董和盛太眼光不错,跟你特别配。”
真是要命了。
这是盛怀宁的第一反应。
下一秒,她腾地起身,吓得罗稚不由身形一抖,生怕她抓着手边的餐盘扔过来。
罗稚吞咽了下,已经开始后悔不该口嗨刺激盛怀宁,这要是惹毛了大小姐,接下来的行程罢工了该怎么办。
不料,盛怀宁颊边红扑扑的,气急败坏地说:“配配配,配个大头鬼。”
说着,她指了下身旁的贺尘晔,补充,“我只跟他配。”
第66章 别吵66
从餐厅回酒店的路上,霓虹错落,闪烁迷离,光线聚在一起,如同流动的彩虹。
私生活干净?
贺尘晔自上了车,对于窗外的繁华夜景是毫无兴趣,耳边一直回响着罗稚对傅庭肆的那几句高度评价。
下意识地,一抹娇小纤细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伴随着,还有在傅誉集团次顶层的所有场景,女孩子唇上晕开的口红,上半身散乱的衣物,但凡有点阅历,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秋家为盛怀宁安排的这辆商务车,十分宽敞豪华,隔音性能极佳。
门窗阖紧,是完完全全可以隔绝掉外边的所有声音。
司机是公司派来只跟着盛怀宁的,算是自己人,这会儿一直目视前方。
其余四人则依旧落座在之前的位置,是一言不发,显得车厢内是越发阒静。
贺尘晔端坐在定制座椅上,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双手也自然而然搭握。
期间,他低头微阖着眼,右手的指腹不时会摩挲而过左手的手背,在这种会无限放大任何声响的环境下,发出很轻微的沙沙声。
气氛莫名其妙就变得沉重起来。
饱餐一顿,困意自然袭来,小祺窝在后排打起了盹,罗稚懒洋洋地倚在前排回复工作消息。
盛怀宁悄然地环顾了下四周,最后在扫到贺尘晔一脸凝重的样子时,不由吞咽了下喉头。
方才在餐厅,她声嘶力竭地否认了罗稚的那一大堆谬论,还顺其自然地对贺尘晔宣誓了主权。
就在她以为这事会就此揭过时,作为事件的另一位男主角,却忽然反常地沉默了起来。
实在窒息,盛怀宁舔了下唇,左手慢悠悠朝一旁探过去,还没碰上,就被一只大掌攥住,让她动弹不得。
贺尘晔很会一心二用,一边桎梏着她,不让她捣乱,一边眉头紧皱,查看安特助发来的项目报表。
不同的是,之前还会温柔说乖的人,此时此刻竟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过。
良久,终于到达酒店。
一行人进了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或是因为入住高峰期的缘故,一直有人进出。
蓦地,盛怀宁原本被贺尘晔牵着的手,忽然垂落到身侧。
她顿觉怅然,因为男人阴晴不定的表现,导致这挤得人满为患的电梯霎时沉闷无比。
直到电梯再度停下,梯门敞开,小祺与司机最先迈了出去。
罗稚瞧了眼轿厢内显示屏上的时间,倏地转身,被盛怀宁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盛怀宁抬头,眼神和笑容,都是阴森森的,说:“三天内我都不想见到你。”
“啊?”
身为“罪魁祸首”的罗稚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思绪一转,想起盛怀宁未来三天都没行程,再加上眼前这两人刚经历过一天一夜都没露面的疯狂,她不自觉就想歪了,用着意味不明的语气,说:“行,也行,注意…注意身体,过几天还有通告。”
“你――”
盛怀宁已经疲于应付,脱口到嘴边的话,瞬间没了继续往下说的欲-望,脑袋一偏,冲着罗稚抬了抬手。
罗稚莫名其妙地出了电梯,随后便在盛怀宁一脸怨怼的表情下,眼睁睁看着电梯重新阖上后继续往上升。
到达顶楼仅几秒的时间,盛怀宁不知道瞥了旁边的人多少次。
贺尘晔一直无动于衷,她便作罢,抬脚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
听着身后极近的脚步声,盛怀宁嘴上咕哝不断,愤愤然地无声骂了贺尘晔无数遍。
岂料,房卡搭上,门刚弹开,她就被箍着腰放在了右手边的玄关柜上。
什么都还未发生,盛怀宁就已经觉得腿软。
这种微强-制的行为究竟有何魔力,能促使着贺尘晔做了一次又一次。
她比贺尘晔高了半个头,看着那端正的五官离自己越来越近,气呼呼地歪了歪头。
亲昵没停下,唇迅速含上了她的耳垂,继而往下,碾磨在她锁骨的位置,湿热的气息更是逼得她气息都乱了。
“你松开我。”盛怀宁手脚并用,迫使着男人往后挪了两步。
屋内黑黢黢一片,贺尘晔澄亮的瞳眸紧紧攫住她,语气微微迷惘,“怎么生气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她立刻反问了回去。
贺尘晔略一停顿,暗自思忖这几个小时以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让面前的女孩子误以为自己在生气。
他承认,在听到罗稚说盛怀宁与傅庭肆般配的时候,是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身旁女孩子那斩钉截铁的话给压了下去。
后来在车上,他先是想了想傅庭肆跟他在傅誉见到的那位女孩子的真实关系,考虑要不要告诉盛怀宁时,却忽然接收到了安特助发来的邮件,是未来一个月要跟进的那个项目的报表。
处理的时候,盛怀宁的手不声不响地探了过来。
那会儿他分身乏术,生怕女孩子会觉得被忽略,他便匆忙捉住那纤细的五指,捏在手里把玩,直到下车都没舍得放开。
再到刚刚电梯里,他牢记着盛怀宁公司的公关方案,很是注意和盛怀宁在外边的言行举止,所以在察觉到有人将视线投落到盛怀宁的身上时,就着急忙慌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