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药效似乎要比上次更加强烈且迅猛,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呼吸也急促起来。
郁持的心已经完全乱了。
“媚媚.......”他想要去扶她,可看着她难受又戒备的样子,他又只能僵着身体不敢动作。
这时水池里的药水已差不多放干净了,他赶紧拿下墙上挂着的淋浴头打开水,递给她道:“你快用冷水冲一冲,会好受一点。”
杨惜媚眼眸已经有些迷离了,却还是咬着舌头强行保持着清醒,恨恨地一把夺过了喷淋头:“滚出去!离我远点!”
“好,我这就出去......”郁持开始四下寻找出口。
他看出这里应该是游轮上某间客房的浴室,也找到了一扇门尝试打开,却根本拧不动把手,最后只能去踹。
可惜他现在力气又有限,踹了几下那门都纹丝不动。
杨惜媚拨开郁持的外套,自己用冷水冲洗着身上,可是冲了一会她发现这回和之前那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那么多的药水,又泡了那么长时间,那药仿佛无孔不入,早已浸透到了她的身体深处。即使用冷水去冲也如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而且更让她感到难堪的是,带了些冲劲的水柱打在身上,反倒激起身体更为剧烈的震颤。她差点忍不住发出惹人遐思的声音。
她越冲越觉得焦躁,也越难耐。
郁持还在那边只顾着踹门,眼看就要踹开,那门锁却突然动了动,随即从外面给打开了,然后伸进来一脚踹到了郁持身上。
他冷不防就被踹倒在地。
而后耳边听得一声嗤笑:“呵,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他从地上一抬头,看见眼前的人后脸色一沉:“......勋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进来的三五个人里苏冠勋站在最前面,他偏头看了看浴池那边紧紧抱住自己一脸警惕的杨惜媚,又对郁持摇摇头一脸惋惜道:“阿持你行不行啊?都这样了还不上?枉费我煞费苦心地帮你安排。”
郁持怔了怔,随即两眼迸出毒火,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了:“你疯了吗?!那是我姐!你个老畜生简直丧心病狂!你要不要脸?”
苏冠勋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也渐渐阴沉,待他骂完后一声冷笑,语气里也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你个打靶仔装什么正人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弟俩其实早就已经搞上了吧?”
郁持眉眼一滞。
而角落里的杨惜媚脸色也瞬间煞白。
“你在胡说什么!谁准许你这样污蔑她!”郁持怒吼道,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要打他,却被苏冠勋身后两个保镖上前拦住了。
苏冠勋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下又是得意又是狂喜。
“不用急着否认,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要说起来,他能想到这层还多亏了一个人——之前在游轮上给郁持下药那一晚,他给安排过去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也是他那晚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伴。
他当时是想着,对于郁持这样一个形象优良的天之骄子来说,和自家长辈的女人搞在一起,闹出的绯闻岂不是更劲爆?形象岂不是更颠覆?
只不过那女人在郁持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就打开门想要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刚好看见不远处的电梯口有个衣衫凌乱一身狼狈的人跑了出来。
她是认识杨惜媚的,因为之前在会场里看见过,知道那是跟在郁持身后的一个女秘书。
之后又过了一会,她看见郁持也从电梯里被扶着出来了,看着神志有些恍惚的模样,她就赶紧关上了门。
只是后来直到她被其他人找到带出来,郁持都没有回到这个房间。
事情败露后,苏冠勋去找到她质问,她就把当时看到的情形告诉他了。
但苏冠勋那时候听了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说到底,老总和秘书搞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出去最多就是个不痛不痒的花边新闻,激不起什么水花。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后来苏昕蓉认回的那个走失多年的女儿,竟然就是那晚郁持中药后拽进电梯里的女秘书!
这下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苏冠勋稍一琢磨就猜出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隐情,于是又生出了恶念和野心。
想一想,这姐弟俩之间的丑事若是爆出去了,那该会在整个商界引起多么大的动荡!
届时杨惜媚这个来路不明的半吊子继承人还能保得住吗?
苏昕蓉掌权人的位置又还能坐得稳吗?
苏冠勋越想越心动,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只可惜那晚游轮电梯里的监控都被删掉了,他也弄不到实际的证据。
但没关系,他可以再制造啊!
他甚至下定决心,哪怕不是真的他也要让一切变成真的!
而今晚,就是他付诸行动的绝佳时机。
在苏昕蓉女儿的订婚宴上,所有富豪名流聚集的场合,让所有人亲眼看见这姐弟俩搞在一起的丑态。
一旦成功,只怕苏昕蓉一家都再也翻不了身了!
“好啦,我又没想把你们怎么样,就是让你和你亲爱的姐姐一起尽情地享受一番嘛,爽的还不是你自己?”
他看着眼前郁持的狂怒挣扎,一脸惬意地邪笑:“唉,可惜你也太没用,那我这个做叔叔的少不得要帮你一把。”
他偏头对另外几个保镖挥挥手,朝杨惜媚那边扬了扬下巴:“去把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扒了。”
郁持身形滞了一瞬:“你们要做什么!”
他看着有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朝着杨惜媚的方向走去,瞬间像疯了一般,手脚并用地挣开了压制,冲上去拦在了杨惜媚身前,猩红着眼吼道:“谁敢动她我弄死谁!”
那几个人停顿一瞬,在苏冠勋的命令下又往前靠近。郁持彻底失去了理智,目眦欲裂扑过去和他们厮打起来。
“滚开!你们都别想碰她!”
这一瞬间,他不知从哪里来的惊人爆发力,竟是一对二都不落下风,拎起其中一个男人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又一脚狠狠踹向另一个男人的下身。
一番打斗后,这两个保镖竟都被打得倒地不起。
而郁持一脸一身的血,却仍是挡在那里粗喘着,暗沉的眼眸中只剩一片冷戾,如一头护着至宝的凶兽。
杨惜媚在他身后,愣愣看着眼前乱成一团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场景。
身上那股被药物激发出来的灼热似乎都平息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股更深的恐惧和焦灼。
她已经意识到,这次恐怕真的不是郁持做的。
并且相比于郁持,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苏家长辈的所作所为,似乎要更为恐怖狠辣。
如果......如果最后郁持抵抗不住,她和他只能任由这个人摆布搓磨,那.......
她心底满是惊惧和绝望,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而苏冠勋看见那两个保镖败下阵来,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游刃有余了。他沉了沉脸犹豫一瞬,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对留在身边的唯一一个保镖做出了指示:“把那个给他用上吧。”
先前压制郁持的两个保镖再加上这一个又一起上去,才将将控制住了他。
“放开我!都滚开!”郁持被压在地上正挣扎着,不察间却被掰起了一只手臂撸下了袖子。他感觉到手臂上一凉,偏过头去看,就见其中一人拿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管针剂。
他瞳孔一缩,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怒斥:“这是什么东西?!你想死吗?!”
苏冠勋笑得一脸轻佻又邪恶:“本来你要是乖乖自己上了,我也不打算用这样的手段。”
“这可是好东西,能让你欲仙欲死一整晚呢。我就不信这样你都能控制得住!”
郁持更是惊怒,奋力想要躲开那凑上来的针头,涨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混蛋!你敢!我要杀了你!住手!住手!”
杨惜媚也看见了,心头一颤下意识往前扑了扑,低呼道:“不......”
然而那针头已经不容抗拒地刺进了手臂。一瞬刺痛后,透明针管里的淡黄色液体尽数注射了进去。
第九十一章 你帮帮我
药一注射完,苏冠勋就迅速带着人离开了,浴室的门也再次被锁上。
郁持倒在原地,能感觉到那药进入体内后没多久就开始起效。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滚烫,身体动了动,尝试着爬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手脚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强撑着起身,晃了晃脑袋,再一睁眼却只看见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星光明灭,花花绿绿在他眼前不停闪现,耳边一阵嗡鸣。
而在这混乱一团的嗡鸣声中,又夹杂着几丝似有若无的低泣声。
那声音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他迷迷糊糊地分辨出方向,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不期然就撞上了一双泪光盈盈暗含隐忍的迷离眼眸。
他呼吸一窒,下意识叫出了声:“媚媚......”
他的声音都变得嘶哑,充斥着莫名的渴欲,又踉踉跄跄了几步,朝着杨惜媚那边挪过去。
而杨惜媚双眼瞬间清明,又瞪大了些,显出惧怕瑟缩意。
“你别过来......”尽管自己身上也被药物折磨得难受不已,可她仍是尽力保持着清醒,僵硬又奋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郁持的动作滞了滞,意识清醒了几分,也看见了她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动作。
她在害怕。他不该.......
他们也不能……
他胡乱想着,可目光又忍不住在她身上贪婪地逡巡。
她蜷缩在浴缸里,而被扔到一边的喷淋头还没关上,无数道细细的水柱在她身前淅淅沥沥地喷溅着,淋湿她满头满脸。
湿透的白色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白炽灯光毫无掩饰地映照出一片细腻中泛着粉色的肌肤,她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披散下来,一缕一缕湿淋淋地贴在颊边和脖颈处,勾得人心痒。
她周身折射着一层靡丽的水光,真像生于水中的某种妖魅。
水汽如雾般缭绕在整个空间,也渐渐侵占了他的大脑。
他的呼吸越来越乱,也越来越难以自持。全身仿佛都被火燎过一遍,皮肤表面被灼烧着,血液都快要烧干了。
……很热,很渴,也很胀。
胀得发痛。
他鼻间都在喷火,眼底也显出露骨的饥渴和欲热。
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她,循着原始的本能就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媚媚......媚媚........”他低哑呢喃着。
杨惜媚此时也被身体里一波接一波的情潮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可是看到郁持猩红着眼呼哧呼哧朝这边爬来的时候,她还是强忍着,在意识彻底分离前用尽力气喊道:“不,不要......郁持你清醒点!”
“……”
可他已经清醒不了了。
他现在脑子里仿佛已经被批成了两半。
一半在怂恿在鼓动。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难道就不想吗?你看,她也正在被那股欲望折磨啊!她肯定也很想要的!
再说这一切又不是你的主意,你也是受害者!你只是在帮她,这怪不到你头上的!
去吧。去吧。
另一半又在义正言辞地谴责。
下作东西!你还是人吗?还知道她是谁吗?知道她跟你什么关系吗?你还有没有底线了?!
她是姐姐!是你爱得快要疯掉却又深深伤害过的人!你还想让她痛苦到什么程度?!
住手!住手!
嗬.......嗬.......
浴室里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却又诡异地拉扯着,僵持着。
就仿佛一锅表面平静其实内里已经烧得滚烫的热油。只要再稍稍往里滴一滴水,就会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热度,燃起干柴烈火。
杨惜媚难耐的蹭动着身体,嘴里低喃着什么,神志似乎已经开始飘忽了。
看上去,似乎此时不管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反抗,甚至还会迎合。
可她脸上的绝望凄楚清晰地映在了郁持眼底。他心头一震,蓦地一个激灵,又使劲晃了晃脑袋,艰难地找回了片刻清明。
随之一个强烈又坚定的念头涌入脑海中。
不。他不能。
不可以再伤害她了。
“媚媚别怕……会没事的……”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移开了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朝浴室墙面狠狠撞了几下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随后他顶着满脸血又开始撞浴室紧闭的门。
他不能再和她单独待在这样一个封闭空间里,时间再久一点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砰!砰!
身体里的药性也激发出了他的力量,他不停撞着,用脚踹着。
直到最后门锁终于松动,发出“哐当”一声,竟是金属门锁生生被踹掉了,在门上原来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小洞。
他神情一振打开门,往外查看了一下后发现这确实是一间客房的卧室。
他连忙又回过头踉跄走到浴缸前,把已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杨惜媚抱出了浴缸。
软腻滚烫的躯体陷进怀中,令他心驰神荡,差点发出淫猥的喟叹。
他忍着身体深处那股焦灼渴意,把她先放到了卧室里的床上。
安顿好后起身时再低头一看,他又挪不开目光了。
她躺在那里,脸上泛起薄红的春意,目光涣散着,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诱人的甜媚。
或许是感觉到了头顶那滚烫又黏着的视线,她皱了皱眉,低声反复念叨着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郁持下意识俯下身,耳边也清楚地听见了她的话:“刀.....拿把刀给我......”
她的声音细柔带着媚意,话语里却透着冷酷决绝。
郁持浑身一僵,顷刻间就想起那晚,她被下药后拿着断掉的玻璃管割伤自己的模样。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他眼眶发酸,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却又滞在半空,最后讷讷收回。
“怎么总想着伤害自己呢?”他笑得苦涩,又轻声安抚:“放心吧,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也不会再让她沾上半点污秽。
她合该一尘不染满身光华地端坐在最高的枝头。
他珍惜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垂在床边的一缕头发,心下竟已感到无比满足。
就在他思考着要如何不惊动外面而把她送到更安全的地方时,房间外突然又有了动静。
他发现有人从外面正试图打开这个卧室的门,同时还在门上大力地拍着。
卧室里的两人脸色都变了变。
眼看门就要被打开,杨惜媚竟是一下又清醒了不少,她一把拽住郁持,轻喘着艰难对他道:“不能,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和你这个样子待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