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苏雨鹿才算松了口气。
她环住蒋寒肃的脖子,枕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离开山谷之后,蒋寒肃先是将苏雨鹿带到了医院,处理了身上的伤,对她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
她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回家好好休养几天。
蒋寒肃一路抱着苏雨鹿回到家,不让她脚占地。
蒋家的人都很担心苏雨鹿,他们都看到了新闻,知道苏雨鹿出了事,一直没睡觉,在这等着,看到蒋寒肃抱着苏雨鹿回来之后,他们这颗心才落下。
苏智华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情况,等到蒋寒肃带着苏雨鹿回来时,蒋龙立刻给苏智华回了个电话,告诉他雨鹿已经回家了,人没事。
苏智华这才放了心。
蒋寒肃让家人都回去睡了,他抱着苏雨鹿回房间直接走进浴室,剥掉她的衣服,为她清理身体。
等将她洗干净之后,她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将她抱回床上,接着他走进浴室脱光衣服,简单的用水冲洗了自己身上的汗腻,什么也没穿,回到床上抱着她。
他惊魂未定,想紧紧搂着她,可又怕她身上疼,只能收些力气。
“鹿鹿,你吓死我了,下次别这样了。”
苏雨鹿:“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蒋寒肃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握住她的手,“鹿鹿,你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下次我不允许你再去爬山,就算要去也要带一堆人。”
他就是霸道,他认了,如果他的霸道可以让这个女人更安全,那他会这样霸道一辈子。
他一时的心软,同意她去爬山,让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苏雨鹿原本是很讨厌男人这样霸道地干涉她的自由,可这会儿听到蒋寒肃这么说,她不但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有点感动。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男人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居然说她是他的命根子,好煽情。
想到在山谷里,他跌跌撞撞地向她跑来,摔了好几跤,他自己都受伤了,他那狼狈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如果他不是慌张到极致,他又怎么会有那样的表现呢?
苏雨鹿抬起他的手,看到他手心上的伤,轻轻为他吹了吹,“你还痛吗?”
“痛,痛的要死。”
他握住苏雨鹿的手臂,贴上他的胸口,“这里疼的要死,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他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慌,直到现在,那些恐慌还没有被温暖的被窝和女人柔软的身体驱散。
苏雨鹿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不是没事了吗?我们睡吧。”
蒋寒肃微微一愣,接着回过神来,吻着她的额头,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拿你没办法。”
这样搂着她,他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些。
他一直都知道他爱这个女人,他需要她。
可直到今天,他接到电话得知她出事,他赶到她出事的地方,看到地上那一滩血迹,那一刻他更加知道,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他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她。
第64章 苏小姐
几天后。
苏雨鹿来到医院里看望蔡厦生。
她坐在床边为他削苹果。
蔡厦生正靠在床头, 他的腿上裹了好几层的纱布,接下来他至少得休养两个月,不过好在他的命保住了。
苏雨鹿削好了苹果后递给他, “给你。”
蔡厦生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甜的, 尤其是苏雨鹿削给他的。
可是甜到最后又是苦的,因为他想到苏雨鹿已经嫁给了别人,而且那个男人是蒋寒肃, 他根本没法比。
但凡换一个男人, 他都会努力抢一抢。
“怎么了?”苏雨鹿看她一脸颓废的模样,问道。
蔡厦生苦笑了一声,“他的确挺好的,我没法跟他比, 他对你的爱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深。”
苏雨鹿:“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必要比来比去,这样很无聊,你有你的人生, 他有他的人生, 大家都是平等的。”
蔡厦生:“不, 没有所谓的平等,就连生命都不是平等的, 他就是比我好, 要不然为什么他得到了你, 我却没有。”
苏雨鹿皱了皱眉,“别再说了, 你现在好好养伤。”
“雨鹿,你知道吗?我之前很不甘心, 也很愤怒,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释怀了,如果能有一个更强大的男人照顾你,保护你,这样也挺好的,相比之下我太幼稚了,如果你真的跟我在一起,我未必能照顾好你。”
每见一次那个男人,他就自卑一次。
苏雨鹿皱眉:“我不需要保护和照顾,我可以照顾自己。”
蔡厦生:“你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照顾你、保护你,那你嫁给他干什么?而且他照顾你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他是你的丈夫,这都是他的责任,如果这一点他都做不到,他有什么资格当你的丈夫,婚姻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
苏雨鹿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蔡厦生无奈地笑了笑。
“他会一直照顾你的,他会负起责任,这样我就放心了。”
苏雨鹿也无话可说了。
蔡厦生能够这样想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他放下了。
苏雨鹿离开医院之后,司机开车要将她带回家,可车开到一半时,苏雨鹿忽然看到路边的一个店铺,立刻跟司机说:“停车。”
司机将车停下,“少奶奶,怎么了?”
“我去买点东西,待会过来,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苏雨鹿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走进了一家情趣店,里面专卖一些情趣用品。
老板是一个充满风情的中年女子,大卷发,着装性感,“妹妹,想要买什么?”
苏雨鹿走到一个架子前,看到琳琅满目的情趣睡衣,面红耳赤地伸手指了指。
“你觉得哪一套比较……比较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
入夜。
“鹿鹿,你今天去看蔡厦生了?”
苏雨鹿“嗯”了一声,“是的。”
蒋寒肃:“那他怎么样了?”
苏雨鹿:“他估计得两个月才能恢复,他伤的不轻。”
“听说他是为了救你才掉下去的。”蒋寒肃说这话时,声音透着一丝不悦。
苏雨鹿:“是的。”
“那他挺没用的,最后还要被你救。”
苏雨鹿皱了皱眉,“你这什么意思啊?他救我就很正常,我救他就是他没用吗?照你这么说,我也很没用,需要他救。不对,我也很没用,因为我需要你救。”
蒋寒肃只是心里不满,随口说一句,没想到被她的回旋镖打了回来。
“鹿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说他了,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全都过去了,不会再卷土重来。”
蒋寒肃皱着眉,“我不说了,你去洗澡吧。”
再这么说下去,他们就要吵起来了。
他刚洗完澡,郁闷地回到床上躺下。
蔡厦生为了救她,跌下山崖,也算是跟她一起经历了生死。
这丫头会不会对他又重新产生了感情,或者更加喜欢他了?
生死关头,她会不会觉得认清了对蔡厦生的感情,然后要跟自己离婚?
蒋寒肃心里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如果可以选,他宁愿掉下去的是他,受伤的是他,可现在便宜了那个臭小子,真是晦气。
苏雨鹿看到蒋寒肃一脸郁闷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这男人在闹什么脾气,怎么感觉他像个小孩子似的。
她以前还觉得他太成熟,没有少年气。
可现在他终于有孩子气了,她却无奈了。
苏雨鹿走进了浴室里。
水流透过花洒落在她的脸上时,她闭着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山谷里,蒋寒肃向她狂奔而来的场面。
他那么担心她,在乎她,甚至摔倒了好几次,手都摔伤了。
原来他真的这么在乎她。
苏雨鹿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微笑。
他在山里呼喊着她的名字时,她看到他时,他们两个人紧紧相拥时,她突然觉得好幸福,也觉得幸好有他。
“老公,你真好。”
经过这件事,她似乎更加认清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用泡泡搓洗着自己的身子,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40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
苏雨鹿光着脚踩着地柔软的地毯,缓缓地来到床边。
蒋寒肃仰躺着,头也没转,淡淡道:“上来睡吧。”
话说完,他的余光发现苏雨鹿依然站在床边没动。
蒋寒肃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然而,视线刚落在她身上时,像被瞬间粘住,他所有的注意力被她的模样吸引了过去。
苏雨鹿穿着一身让男人发疯的红色性感睡衣,明明哪里都遮了,可是哪里都遮不住。
蒋寒肃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惊叹和痴迷,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眼中闪烁着火热的光芒,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渴望。
三十几岁的人,这一刻却像个急色的毛头小子,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轻柔的动作,他心醉神迷,眼中倒映出她婀娜的身影,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人。
“鹿鹿。”他喉咙干涩,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眼睛微微发红,似乎在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他无法移开视线,仿佛一旦错过了这一刻,就会错失整个世界。
苏雨鹿忐忑不安地抬起手,想要遮住自己,可是心想,自己都已经穿了,遮住有什么意义?于是放下了手,不安地揪着衣摆。
蒋寒肃从床上坐起,一把将苏雨鹿拉进怀里。
他的眼神狂热、燥热,充满了男性的疯狂,以及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
“今天是怎么了?从哪弄的这身?”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头一遭,她居然有这样的兴趣,她居然勾引他。
苏雨鹿害羞地撇过头,小声说道:“你喜欢吗?”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仿佛晨曦中的樱花般娇嫩动人,双眼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轻柔的阴影,羞涩的表情如同微风拂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令她的妩媚更加动人心魄。
蒋寒肃看着她害羞动人的小脸,心中不禁一颤,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心上。
她轻咬下唇,眼神躲闪,仿佛在逃避他的注视,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他,这一切都让他无法自持。
他突然笑了,眼中充斥着烈火般的激动感。
他何止是喜欢,他简直爱死了。
蒋寒肃的呼吸变得急促,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以发出声音,那双眼睛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渴望与迷恋,耳边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蒋寒肃迫不及待地扒开自己的睡袍扔在地上,低头吻她。
这一夜,她穿着这身睡衣,被他狠狠地疼爱。
他快乐到即便让他立刻死去,他也愿意。
待到一切结束之后,苏雨鹿这身睡衣,还是没保住,全都成了碎片,掉在了地上。
蒋寒肃搂着心爱的女人,轻抚她发烫的脸颊,“鹿鹿,怎么突然想到穿这身?我差点就死在你身上了。”
盯着男人痴狂的眼神,她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以为这样的男人不会为了女人着迷,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
难道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可她也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
其实苏雨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突然有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在那个冰冷的山谷里,她看到这个男人拿着手电筒跌跌撞撞地向她跑来,摔了好几跤,弄得脸上、手上都是伤,所以她心疼了,也愧疚了,就想给他一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