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紧紧闭上嘴巴,男人被当着她的面灭口,她娘家大嫂的儿子也被他用作威胁打断了一条腿。从此她成了人人得以贱踏谩骂的娼妇,日日受着苏子文的折磨。
本就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又被苏山捅了一刀,宋思檀没撑多久就咽了气。苏山抱着苏子文尸体出了地牢,临走用油将地牢烧了个干净。
“下辈子投胎长点眼睛,嫁个好人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宋思檀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希望她下辈子能嫁个好人,至少不要在惹上苏家张这样的人家。
苏山将苏子文抱出牢房,看着门口冲出来的熊熊烈火他低头在苏子文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这一次,你终于是我的了。”
“你在做什么!”
循着动静而来的苏老夫人恰好将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混账东西还不起来!”
她以为儿子在家里也乱搞,气得扒开身边搀扶的丫鬟一脚踹了过去。
“装什么死!你爹生死未卜,你居然还在这搞这些污遭事!”
她气急了脚下也不留力,一脚就将苏子文脑袋踢得歪了过去。苏山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推开对着老夫人吼道:“少爷他已经死了,您就放过他吧,不要再作孽了!”
苏老夫人被他推倒在地,脑袋嗡嗡作响,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谁?谁死了?
苏山抱着苏子文的尸体往外走被她吼住:“你要带我儿子去哪?”
“少爷被你们使唤了一辈子也落不到一句好,以后他就是我的了,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不!不行!拦住他!拦住他!”
苏老夫人叫喊着但身边早已没有人听她使唤,那些小厮各个忙着哄抢府中的财宝,身边还剩几个忠心的婢女也不敢上前从拿着武器的苏山手上抢人。
“苏家就这么没了?可惜了。”
苏子漾站在离苏家不远处的高楼上,远远的看着苏山将老夫人气昏过去,又看到苏山带着苏子文的尸体刚出门就被乱民哄抢。
苏山死于乱刀之下,连带着苏子文的尸体都被人群和马匹踩得不成了样子。
“你要哭吗?我不会笑话你的。”看完苏家的结局,黑莲神使忍不住上前宽慰。
“走吧,有什么可伤心的,我回来不就是想亲自见证一下苏家的灭亡吗?现在心愿达成,咱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了。”
圣莲教那边乱成一锅粥,黑莲神使立马就找到了苏子漾,拉着他就要出城。他打入圣莲教这些年,苏家投到里面的钱大半都被他转了出来,这些钱足够他和苏子漾下半辈子舒舒服服的生活了。
“想走?问过我们了吗?”
两人欲走一支毒箭直接封住了他们的路。对面酒楼上,云姑带着神医谷的大夫和言益的手下举着弓弩齐刷刷的对着他们。
“师姐?我还愁离开白帝城之前找不到你呢,没想到你又送上门来了。”
云姑笑道:“你错了,这一次,是你送上门。”
她说完抬手,十几张弓弩齐刷刷对准了他,见状苏子漾赶紧叫停:“师姐,不如咱们再比一次吧,我若是赢了你就放我走如何?”
回应他的是一支直插心脏的毒箭,阿布多喘着气,手持一把弓弩哒哒哒的跑上楼,对着云姑就是一番教训:“他这种人你跟他啰嗦什么,直接弄死了事。”
黑莲神使也想逃,但在言益手下,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的,没跑出去几步就被当场射死。
“你来做什么?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不放心你啊,哼!嘴上喊着打打杀杀,到最后还不是心慈手软。”
云姑低着头隐去眼中的悲楚低喃道:“可他是我唯一的同门了。”
“唯一个屁!姜洄还没死呢!”
姜洄还活着她就算是后继有人了,又何必为一个叛徒劳心伤神。
“云姑,这您打算怎么处理?”
言益手下的人已经过去确认两人的情况。有人在苏子漾身上搜到了那本《毒经》,知道是云姑一直在找的东西立即拿过来让她定夺。
“督主有交代这本典籍的去处吗?”
典狱司向来有收藏典籍的习惯,就算是绝版的秘籍书画在京城的典狱司都能找到真迹或者拓本。
他们来之前言益确实提过一嘴,这《毒经》既然是云姑自己师门的东西,怎么处理自然也是她说了算。
云姑将手中的《毒经》看了又看,眸光丝丝缕缕都是不舍,阿布多想劝她留下,不过就是几张纸,想要就留下呗,她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不就是为了找回这本秘籍吗?现在找到了还犹豫个什么。
他刚想张口,云姑一抬手将《毒经》扔向空中,运气内力直接将秘籍打了个粉碎。
“这种害人的东西就不要留着祸害世人了。”
城中闹了一夜,翌日造成,安衡月拿着北境传来的书信递给了言益。
“父亲说,他那边已经截下来了不少秘密送往北蛮的人,接下来他会着手安排他们的去处。”
王子凡接着她的话道:“城里的那些吃了梦嗤丹的人我们也都将他们集中看管起来。”
“这是两位师父一晚上做出来的药丸。”
言益接过姜洄手中的药丸拿到手中闻了闻问道:“能解梦嗤丹之毒?”
姜洄摇头:“完全解不太可能,只能慢慢降低他们体内的毒性,只要以后不再接触到梦嗤丹,再过个几个月身体自己也能将毒素清干净。”
有总比没有好,言益立刻让人着手安排给城中百姓制药,至于大梦归元丹,阿布多柯小海他们也在努力弄解药。等找到了白楚延的藏兵之处,这解药估计就能派上用场了。
此时姜安和点墨从外面回来,两人均耷拉着脸。言没等言益说什么王子凡直接问道:“找到了人了吗?”
两人齐齐点头。
“那快带上来,我倒要看看这神秘的神子大人究竟是长什么样?”
“只能抬上来了。”
姜安朝后一挥手,两个下属抬着一具尸体走了上来。王子凡等不及,直接上手将面具摘了下来。
“我靠!竟然是他?你们没搞错吧?”
面具之下俨然是苏子秋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怎么回事?”言益问道。
姜安也不知道,反正他带人找到苏子秋的时候听他已经被人杀死在密室里了。至于苏子秋是不是真正的神子,还有待查证。
“还查什么!这肯定是假的啊!”
苏子秋那可是比他还荒唐纨绔的坏蛋,这样的人能组建起差点控制一座城的圣莲教,说出去谁信?
“倒也不一定。”姜洄持不同意见。
苏家这几个男人,各有各的坏,扮猪吃虎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能看得出来是谁做的吗?”
“有点像郑先的手法。”点墨说道。
和姜安他们这样受过系统训练的高手不同,郑先的武功能有今日这样的成就完全靠自己自学,在加上白楚延为他找的各家武功秘籍,集各家所长的他,武功路数很有特点并不难看出来。
郑先的出现从另一方面证实了神子很有可能就是苏子秋。出了白帝城苏子秋就没有用了,一向喜欢卸磨杀驴的白楚延不可能让他这么个累赘影响自己后面的计划。
随着苏子秋的死亡,白帝城的事情也算是可以告一段落。此次涉事官员较多,很多事务的处理还要等上面重新派遣官员下来,至于想南宫春水这样趁机占据地产钱财的不义之人,后续也会有专门的人来与他们清算。
姜洄的伤已没有大碍,阿布多和云姑几人并不打算再与他们同行,至于王子凡他们,也是在临出发那天与他们提出了告别。
“我那岳母大人最近去沁洲娘家省亲,那边的人还没见过我,岳母写信来说是想让我带和衡月过去住几天,认认亲戚。”
他骑在马上对着姜洄道:“三妹你要乖哦,好好养伤,二哥回来给你带糖吃哈。”
面对他哄小孩似的调笑,姜洄直接回了他
个白眼绝情的拉上了车帘。
成功惹恼姜洄之后他又将矛头对准了言益:“你悠着点,我大概一两个月就回来了,有什么大动作等着我,我帮你搞定。”
言益沉默了好一会,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莫名笑出了声:“与其关心我,不如多想想怎么讨好你丈母娘的娘家人吧。”
……
忠武六年三月初五,典狱司督主言益被刺于皇陵,重伤未愈昏迷至今。
三日后,圣旨出宫门,皇帝以修养为重,令大理寺卿沈重代管典狱司一切事宜,另赏下黄金千两,布匹百匹,药材无数,以昭天恩浩荡。
第85章 反目成仇 他就愿意给我花钱,怎么了?……
【朕闻爱卿近日抱恙, 朕心甚忧。爱卿乃国之重臣,然病体之躯,当以休修养为重。今特将爱卿之职暂交与沈重,望爱卿勿念公务, 安心养伤, 以图早日康复, 再为白氏江山社稷效力。】
言益听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念着圣旨直觉好笑,嘴角一直没放下来过,感情他日夜兼程不是来给自己奔丧来的,是来看热闹的吧!
王子凡听到消息, 在岳母娘家屁股都没坐热,千里奔袭回京。生怕自己来的慢了见不到言益最后一面。
到了之后一进门见他无甚大碍, 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就叫姜安将圣旨拿了出来读了一遍, 他倒是要看看这狗皇帝到底有多能膈应人。
“笑个屁呀!”他拿着圣旨指着言益, 恨不得戳到他脸上也好叫他长点记性。
“你瞧瞧,你瞧瞧,你只是重伤未愈, 又不是死了,这些人就这么几天都等不了就开始分你的权了!你好好都记着,拉个清单回头一个个算账去。”
他在路上就被气的半死, 看到那封圣旨更是气的跳脚,在言益房间来回转圈咒骂白氏兄弟二人不要脸。
“什么重伤未愈, 我已经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你待会出去的时候给我表现得伤心点,别叫那些人看出破绽来。”
王子凡闻言一时气结,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被人捅成这副死德行的还想着拿自己的伤做文章。
他气恼的在房间转了许久直到言益被他转的头晕出声制止,他才停了下来。一安静下来,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王子凡看看言益又看看旁边像木头般的姜安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这么扭捏做什么?”
王子凡小心翼翼的挪到言益床边,指着他的胸口上的伤口问道:“这个真的是姜洄伤的?”
“嗯。”言益点头。
“为什么呀?”
他不明白,在回京之前,两人好的如胶似漆的,言益甚至都要带姜洄去皇陵见长公主殿下,这在他们看来和成亲拜天地拜父母也没什么区别,这怎么回京城没几天两人就刀剑相向了呢?
“她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兄弟你别大喘气啊!快说快说,她发现了什么?”
“我……”
言益刚想张嘴,王子凡直接一个惊呼,看向言益的眼神都不对了:“我去!言益你该不会是在外面养外室,还让姜洄给发现了吧?然后她因爱生恨,痛斩负心人……”
这么一想的话,那言益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这都是他活该!
“咳咳咳……”
言益被他私自冠上的负心汉名头气得半死,一下没喘上来气差点咳死过去。
“哎哎哎!”王子凡赶紧给他顺气安慰道:“你别这么激动,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妹也不是什么狭隘之人,你好好认错,尽早处理了外面的女人,三妹肯定会原谅你的。”
“滚!”言益恨不得拍死他。
“你少说两句,根本就不是这事。”姜安递过来一杯水,言益喝下去之后才觉得气顺了不少。
“妹妹知道了当年韩家的事和主子有关。”
“不是,当年的那些证据你不都下令销毁了吗?下面的人但凡知情的你不是都下了封口令了,谁还敢在姜洄面前乱嚼舌根啊?”
“漏了一个。”言益虚弱的说道。
他下令销毁所有有关彻查韩家的密令时,典狱司江南分部突然遭遇袭击,一场大火将那里烧了个遍。他们都以为那份密令也在大火中被烧毁了就一直没有深究。
只是令他没想到,这份密令居然会被姜洄给找到了。言益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在母亲坟茔前,姜洄举着密令厉声质问他的样子。
她问自己为何骗了她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收留自己欺骗自己。
那日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她说他欺骗她,可她不也在演戏吗?她拿到那份密令的日子不短,为何偏偏在那天见母亲的日子,当着母亲的面拿出来质问他?
“我是骗了你,可你又有几分真心?你这些年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借我的势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