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欢乖乖应道:“嗯,我明白的。”
泠萝上手去摸人家眼底。
相欢被吓一跳,但是没动乖乖给泠萝摸。
泠萝:“我看你不明白,昨日才说好回去就又晚睡。”
相欢脸红:“我真的不会了。”
泠萝用指腹蹭了蹭人家的眼底就收回了手:“抱歉,孟浪了。”
相欢小声的道:“无碍。”
“没事。”
泠萝:“什么?”
相欢深吸气:“我们快走吧,不早了。”
泠萝:“就这么想去玩啊。”
相欢认真的说:“我还没见过西悬林的热闹。”
一直以来都是住在了长璇宫内,他没见过外面的样子。
泠萝:“好,今日带你见见。”
相欢又想起神殿:“你今日不忙吗?”
泠萝知道相欢想问什么:“不忙,神殿各处都有相应的神使在照应,我出现或者不出现都一样。”
相欢:“还是不一样的。”
泠萝:“嗯?”
相欢道:“你出现她们欣喜。”
泠萝笑。
“西悬林这么多人,哪能让人人都欣喜,我就算一天见千人,一年都见不完。”
“你还想不想去玩了。”
相欢立刻道:“想。”
泠萝:“走吧。”
两人出了宫门,泠萝找了个面具戴着,同时递给相欢一个。
“可戴可不戴。”
相欢不想戴着面具,戴着面具总觉得限制了自己能看到的东西,他想一直看着泠萝,便将面具拿在了手里。
泠萝见状也将面具拿着,到地方在戴也不迟。
她问:“想走一走还是坐马车。”
相欢望着一路的彩绸。
“走一走吧。”
泠萝:“你打头,我跟着你。”
相欢往前走,走两
步就回头望泠萝。
泠萝笑:“大胆望前走,我会在你后面看着你。”
相欢望着两旁的树木,上面不仅挂着彩绸还挂着铜钱。
“这是许愿用的吗?”
泠萝:“是啊,长璇宫旁的人,都会来这里许愿。”
相欢:“我可以许吗?”
泠萝:“可以。”
相欢望着自己,有些沮丧:“我没带铜钱和彩绸。”
泠萝笑,她走过去道:“她们许愿都是给我许,只不过一年也见不到我几次,才会在这系绳许愿,如今我人就在你面前,哪里还需去寻铜钱彩绸。”
相欢大胆抬头望进泠萝的眼里,这双眼眸生得太好看了,每每对视总让人心生涟漪。
明明靠得不算近,他却彷佛又闻到了那股子药香。
说是药香,却清得如同晨间露。
相欢:“在你这里许愿会成真吗?”
泠萝低头:“我不知道,我没许过,你可以试试看。”
相欢瞬息闭眼:“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
泠萝靠近:“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灵不灵。”
相欢倏忽睁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泠萝呼吸都快了一拍。
他现在要是亲上去......,亲上去定是一件极美好的事情。
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无需守着男子那一套,亲上去。
好想亲上去。
泠萝:“闭眼。”
相欢眨了眨眼,红晕爬满整个后颈,闭上了眼睛。
“王,不好了。”
“王。”
泠萝盯着眼前的香唇,眼里闪过烦躁。
相欢也被这声音惊到睁开了眼睛。
泠萝抬手轻轻揉了揉相欢头发:“这花倒是会选地方落。”
她将落在相欢头顶的花放在相欢手上。
然后拉开距离问:“怎么了。”
宣琴立刻后退了一步。
前边的侍从不懂眼色,这会急匆匆的道:“王,鬼卿部侵占了秋桑部,秋桑部向我们求救。”
泠萝听到后真想说一句:让她去死。
然后她只能压制刚刚的情愫,冷漠道:“驾马。”
宣琴:“是。”
泠萝望着相欢,神色温和了些许:“要回宫还是去神殿玩玩,我派人给你。”
相欢有些失望,但是这是正事,他道:“我...我回宫,你去做事吧,游玩我们下次再去玩。”
泠萝望着相欢,想了想道:“宣琴,让人驾马车。”
宣琴:“是。”
泠萝:“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相欢眼睛一亮:“我可以吗?”
泠萝:“可以。”
“秋桑部那边很漂亮,也很热闹。”
相欢不解:“现在也会热闹吗?”
泠萝:“热闹,这两部每年都打,两部人都已经习惯了,依旧热闹。”
相欢不懂,这都两部相互残杀了,怎么还能热闹。
宣琴的马车套得快。
后边还跟着几十个黑甲战士。
泠萝扶了相欢一把,两人上了马车。
泠萝:“秋桑部离长璇宫不远,半日就能到。”
相欢:“半日?那秋桑部会不会...出事?”
泠萝笑:“秋桑部落的族长精得很,每年都提前来消息。”
她倒是希望鬼卿部落来真的,秋桑部落族长这个人过于庸碌了,偏生无缘无故她总不能直接插手人家族里事。
西悬林虽然有王,但是各个部落与长璇宫之间靠的是信仰维持。
信任是表面也是深处的,除此之外就是武力,绝对的武力。
长璇宫不会轻易去干涉部落的事,长璇宫是众人高高抬起的神,若是低了姿态便落了俗套。
神沾染了俗事,还能是神吗?
除了长璇宫所在一片神地是个巨大关系地,里面几大家和多个村落是直接听命于长璇宫的,其余地方长璇宫只是监制,设有官门,仅此而已。
长璇宫的主要任务就是维持内部,抵御外部。
有点像东大陆的武林盟主,只是她的地位比盟主高得太多,被抬上了神位。
所以得为信徒着想。
泠萝看着马车上的毯子道:“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看你眼底这青色,改补补了。”
相欢望着马车的书,心痒。
泠萝笑:“睡醒了,想看就看。”
相欢低头:“好。”
其实他是不好意思在泠萝面前睡着。
他睡得少除了看书还有一个缘故,自从被救回长璇宫后,他时常噩梦,梦中也在担心害怕,不如不睡。
不知道睡着的自己是不是也会哭,也会面露恐怖,他不想这个样子被泠萝看见,这样子不美。
相欢盖着毯子:“泠萝。”
泠萝转眼过去:“嗯?”
相欢双手抓着毯子:“我刚刚还没许愿,我想以后都叫你名字,可以吗?”
泠萝拿着书:“就许这个愿望?”
相欢软糯的道:“嗯。”
泠萝笑:“没出息。”
或许是马车大却又不大,足够相欢躺着后还能余出半处给泠萝坐着,相欢盖着毯子,在这狭小的马车内肥了胆。
相欢反问:“怎样才算有出息?”
泠萝翻着书,看着人道:“许一个西悬林大部分男子都想要的位置。”
相欢:“我许了你便给我吗?”
泠萝没带思考:“只要你许,我就给。”
相欢:“为什么?”
泠萝瞧着相欢的脸:“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是这里的王,我想给就给。”
相欢伸手摸着眼下的青色:“丑吗?”
泠萝:“不丑,只是你皮肤白皙,明显了些。”
相欢又道:“如果我想要更多呢?”
泠萝:“什么更多?你得说清楚。”
相欢握紧毯子:“我想许的愿望比你刚刚说的还要贪心怎么办,你给吗?”
泠萝放下书:“有多贪心,说来听听。”
相欢:“很贪心很贪心,是一个男子最能求的贪心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除此之外还有爱。
这是天下男子都求的东西,相欢也不例外,从他幼时就一直想过。
泠萝取出了一旁的琴:“有些东西不是我给不给,是看你能不能让我给。”
相欢笑,越笑越开心:“我懂了。”
泠萝摸着琴弦:“睡吧,我弹琴与你听。”
相欢闻着毯子,轻声道:“毯子上没有你袍子上的味道,不安眠。”
泠萝猛然转眼,她盯着相欢,相欢却像猫一样蹭着毯子,然后无辜的看着她。
泠萝笑:“你爱学,也爱书,昨晚看的什么书?”
相欢没想到泠萝知道他看过书了。
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自己被自己羞到。
原本还能仗着不懂这一点来说说,现在他只想埋进毯子里,将自己捂死。
眼见人藏进了毯子里,天热,毯子轻便,不过在轻便这样埋着也不会好受。
泠萝脱了自己外衣,扔到了相欢头上。
“别把自己捂坏了。”
相欢慢慢探出头,嗅着衣服上的味道,携着衣服慢慢睡着了。
第11章 傻相欢 神也不是谁都信
泠萝看着文书,这一路上不断的有文书传来,事情与泠萝想的不太一样,这一次鬼卿部来真的。
这次鬼卿部将部长给了正年轻的鬼卿赢。
秋桑部落刚送来求救信不久族长、长老就被鬼卿部全抓了,若不是现在是祭神日,这几个长老和族长估计都活不到泠萝过来。
又看了不少东西。
还好西悬林近几十年来官道修成宽敞平坦,不然想看文书也是天方夜谭。
泠萝吹了口哨,一只灵鹊飞了过来。
泠萝仔细听了,将灵鹊放走。
这下好玩了。
等相欢醒来,马车已经停了。
相欢:“泠萝,到了?”
泠萝点头,向相欢伸手。
相欢睡得脸红扑扑的,咳了一声将泠萝的衣服还给泠萝。
泠萝拿过外袍披上。
说是外袍,更像是正衣外的带袖子的披风,平日穿着显华贵,用武时一脱就好。
相欢望着外袍又咳了咳。
泠萝笑:“我这也没开窗,怎还让你睡着凉了。”
马车矮,相欢坐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到了泠萝旁边,将外袍上自己抓皱的地方抚平。
泠萝:“我说怎么还咳两声,原来是做了坏事。”
相欢脸红:“衣服是你脱给我的。”
泠萝:“难道不
是你要的?”
相欢小声:“我都抚平了,就当过了吧。”
泠萝失笑:“饶你一回。”
相欢轻轻拉开窗看,她们此刻正在一刻大树下,宣琴和黑甲战士也是站在马车两旁。
相欢放下车窗:“不下去吗?”
泠萝:“不急。”
“不是想看书吗?现在可以看了。”
相欢都听泠萝的,在书架上选了本书来看。
这本书讲的是同心蛊。
同心蛊,是蛊师根据自己身体情况做出来的蛊,能够让其伴侣因为同心蛊的缘故不必被自己身上的蛊惊扰。
当然除了同心蛊,还可以让蛊师根据自己的情况配药,药可以代替同心蛊的作用,只不过闻不到同心香。
虽然这香味只是一只意外,跟同心二字没什么干系,但是此刻联系在一起,却是让人心生喜意。
相欢瞧着里面说的故事,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有人过来了。
“泠萝。”
“我们要见泠萝。”
宣琴道:“王在车内休息,你们考虑清楚了再来禀报。”
鬼卿部部长鬼卿赢道:“我们考虑清楚了。”
宣琴过来敲马车门:“王。”
泠萝:“让她到马车前来讲。”
宣琴:“是。”
鬼卿部部长很年轻,跟泠萝一般年岁。
鬼卿赢过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泠萝,秋桑部太弱了,这样的秋桑部只会在浪费我们的土地和神赐,秋桑部和我鬼卿部同为中南地九部之一,秋桑部接壤着中东地,若秋桑部不变,这块地只会逐渐成为中东地。”
泠萝隔着帘子,玩着手里的檀木手持。
“不止秋桑部吧,中南地九部已经去了三部了,那些部落的部族长老族长都不过是你手里的傀儡吧,鬼卿赢,你想做什么?统一中南?还是统一整个西悬林中围。”
鬼卿赢笑:“泠萝,我不会统一整个西悬林中围,我若动了,便会死于您的长枪下不是吗?”
泠萝转着珠子没说话。
鬼卿赢又道:“泠萝,我愿意做您的使者,我会统一中南,中南以后只会乖顺,每年的供奉会增加两倍,中南会是您最忠臣的信徒。”
相欢看着泠萝,他察觉泠萝转着珠子的手慢了。
泠萝:“三年,我只给你三年时间。”
三年若不能统一,为了平剩余几大部落的怨气,她便只能出手除了鬼卿赢。
鬼卿赢自信的笑:“泠萝,这足够了。”
泠萝:“宣琴。”
宣琴:“是。”
宣琴过来拉开车帘,泠萝从马车上下去。
相欢跟着泠萝下去,就见一个身量与宣琴差不多,一身黑衣的女人半跪在了泠萝面前。
泠萝划破手指,同时划破鬼卿赢的额头,将手指按上去。
“我赐予你行使神权的能力。”
相欢在后面看着,就见泠萝收回手后,鬼卿赢头上的血和伤口即可消失了。
鬼卿赢:“多谢泠萝。”
这是神赐蛊,只有历代王这一脉的血脉能养,这种蛊可吸收自身血,快速愈合伤口,只要不是一击毙命,就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这种蛊有蛊王,所有蛊都只会听蛊王的,只要鬼卿赢有异心。泠萝一个念想就能杀死她。
相欢盯着泠萝的手指。
泠萝和鬼卿赢说话时抬手在相欢眼前一晃,相欢看着泠萝手上已经没了伤口。
鬼卿赢望着相欢问:“泠萝,这位是?”
泠萝:“相欢公子。”
鬼卿赢点头,克制的在远处给相欢问了个好。
只是公子,不是有身份的王君或者是侍君,她就更加不能与之有相谈,不合适。
泠萝问:“秋桑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