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风雅痛呼一声。
余夏心急,“弄疼你了吗?”
倏地,风雅拽住余夏手腕,一拽将余夏拽进坏里,僵硬但带着撒娇地语气说:“心更疼。”
她原以为不过是逢场作戏,没生出其他心思,假戏真做的是她,动了心也动了情的还是她。
不过打了云月一拳又不会致命,至于心疼成这样?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余夏情绪,但风雅清楚余夏心里头想着云月。
她看中的人不会轻易放手,不在乎余夏心里想的是谁。
但瞧见余夏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心里堵得慌,有一团棉花堵在她心里。她想要余夏开心,肆无忌惮地大笑,像她们初次见面那般无所顾忌……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我的爱不比云月少一分。”风雅暗戳戳地试探,“你会答应我吗?”
余夏枕着风雅手臂,唇角浮现弧度,笑得僵硬,手掌往风雅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第一眼见到风雅,就能感受到对方和她是同一种人,都是游戏人间的海王,谁也骗不了谁。
风雅抓住余夏手臂,“我认真的,没开玩笑。”
对上风雅下垂的眼睛,狐狸眼有那么瞬间像狗狗眼,真诚坦率。余夏以为她不会再受到真心对待,却在这一刻慌了神。
“好了,别装了,差点被你骗到。”余夏红着脸挣脱风雅怀抱,坐回草垛上,指着篝火上的兔子,转移风雅注意,“可以吃啦!”
风雅起身去拿两个餐盘,手握小刀割掉外焦里嫩兔子肉,肉里汁水落下,“给你。”
“能吃辣吗?”风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是对待朋友一样对待余夏。
“可以吃一点点辣。”
风雅给余夏调了特质蘸料,甜味中和掉辣味,算是特质甜酱。
余夏瞅了眼餐盘,四条兔腿都在她餐盘里,她抓起兔腿裹了一圈蘸料,一口咬上去,香味在唇齿间蔓延,疯狂分泌唾液,“好香,谢谢风雅。”
“再说感谢的话,你别吃了。”风雅抢夺余夏手中兔腿,往余夏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那是我吃过的。”
余夏:“”
她们吃掉一整只兔子。余夏靠着石壁开始打盹,眼睫轻轻颤动,模糊间感觉手指被人握在手心。
风雅仔细擦拭余夏手指,重新打开热水给余夏擦干净脸颊,指尖戳进余夏脸颊,轻声呼唤余夏名字。
她曲起长腿挤进狭小空间,坐在余夏身旁。等余夏彻底睡着,她抱起余夏睡到穿上,给余夏盖好被子。
余夏没同意之前她不会强求余夏,但心里的嫉妒不停燃烧,快要把理智烧光。
她嫉妒云月,嫉妒清雅,嫉妒每一个可以陪在余夏身边的女人。
风雅打地铺睡在余夏床边,小拇指勾住余夏拇指,压抑肮脏欲望,“晚安,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
哪怕余夏现在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只要余夏待在她身边,正所谓日久生情,她不信余夏不会对她动心。
大约过了一周后,余夏意识到不对劲。
风雅尝尝出去打猎,却从外面把木门反锁,回来时总会带来一堆猎物,长得好看的猎物送给余夏当作宠物养着。
但她从不跟余夏提起外面的事。若余夏提出想一起去打猎,或者想出去看看,风雅总会以各种理由搪塞余夏,并答应下次带余夏一起去。
等到下次打猎又会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余夏。
“风雅,我想见见我阿姐。”余夏提出请求,希望风雅能答应她。
林汐不知道她去哪,肯定会满世界找她,或者又和云月提刀相见。在洞穴一直待着,不去面对不是办法,她总有一天得面对云月。
“你想见的另有其人吧?”风雅放下手中弓箭,发出沉闷的声响,“为什么你的目光总是看向别人,为什么不肯注视我呢?”
“我说的句句真心。”
她慢悠悠地靠近余夏,粗糙手指擦过余夏脸颊,眼眸深邃,“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你阿姐也好,云月也罢。”风雅手指勾起脖颈间的钥匙,“我不会让她们打扰到我们。”
“和我在一起不好吗?”风雅明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是想询问余夏,逼迫余夏回答她。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余夏一句糊弄的话。
风雅弯腰捡起弓箭,粗暴地搂着余夏腰肢,胸膛想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她本想在余夏额头落下一个告别吻,即将触碰到时只是用掌心贴上她额头。
“等我回来。”
她知道余夏不会等她,余夏的心从不属于她,可她还是起了贪恋。
洞穴里只有余夏一人,她吃了风雅给她准备的干果实。
困意来袭,她倒在柔软床铺上睡过去,意识模糊间觉得全身燥热,梦境里云月抚摸她身体,一根情丝缠绕腕间,勾得她脸上潮红一片。
余夏眼睫似有水雾,梦境与现实交织,她模糊地睁开眼睛,四周被浓雾包围,一阵阴冷气息向她袭来。
云月一袭白苗服站在门外,黑色发丝中夹杂着银白发丝垂落身后,手中蛊虫肆意,蛊虫周围被红丝围绕――她在催化余夏体内情蛊。
皎皎月色下云月朝她步步逼近。
“云月。”余夏喉咙沙哑地喊道,不小心滚落床边。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喊云月名字,云月没有答复也没有停止靠近。
云月冰凉的唇贴上余夏唇瓣,轻车熟路肆意掠夺,单手抚摸余夏背脊,似乎要将这些天的想念融入骨髓。
情丝晃动,余夏主动打开唇齿,双手缠绕云月脖颈,碾磨云月柔软淡粉唇珠,追逐、缠绕、进攻,想要与云月纠缠到死……
余夏眼底滑过热泪。眼泪刺激到云月感官,进攻得更加凶猛,水声瞬间放大数百倍。
“夏夏,你是我的。”
余夏泪光盈盈呜咽地附和云月,“我是你的。”
情乱迷离,余夏滚烫掌心摸向云月长腿,从脚踝一直到大腿。正要进一步时,模糊地看见门外熟悉身影――风雅回来了。
她推开云月,却被云月抓住机会欺身而上,将她扑倒到柔软床铺上,继续索吻,柔软唇瓣落到余夏颈肩,胸口处,一道道红痕像是落入雪地的梅花。
风雅拉开弓箭,一把利箭破空而出射向云月头顶,暗哑地说:“夏夏我说过,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第43章 情丝
箭矢划破空气,擦过云月发丝,一缕发丝掉落,木箭裂成两半。
砰!箭矢射中墙壁,另一半被云月握在掌心,鲜血滴落地面。
她伸出指尖抚摸余夏脸颊,如同抚摸得之不易的珍宝,嗓音暗哑克制某种情绪,“等我。”
她转身背对余夏,合上双眸,指尖沾染血迹,在掌心写下苗族字体,双手合十低语。
地面出现一条裂痕,突然裂痕破裂土块隆起,一只十足硬壳虫跳出地底,黑色足肢覆盖浓稠粘液……
“我要带她走,凭你也敢拦我?”
风雅抽出腰间弯刀,横在胸前,高大身躯投下阴影,冷哼:“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带她从这里离开。”
云月眼睫低垂,“这里可不是酒楼。”
“别废话。”风雅手持弯刀迅速靠近云月,刀锋擦过云月衣衫,布条坠落。
她出招极快不给云月喘息机会,眼睛瞥见云月,迅速发动攻击,一记肘击打中云月腹部。
硬壳虫烦躁地甩动尾巴,发出低沉嘶吼,足肢扫过风雅,风雅向下弯腰躲过攻击,黑色粘液落到她裙摆。
她嫌弃地皱眉,手上弯刀朝云月飞去,“养的虫子和你一样恶心。”
云月取下头上发簪挡住弯刀,背脊撞到石壁咳出血液。
“你输了。”风雅张扬地挑眉,弯刀架到云月脖颈。
“确定吗?”
云月话音刚落,潜伏在风雅身后的硬壳虫伺机而动,长尾叼起风雅,轻轻一甩发出巨大响动,风雅摔到山洞外。
“我可以带她走了。”云月绣花鞋碾过风雅胸膛,“手下败将。”
风雅望向云月眼睛,想要从中窥见一丝玩味。只要云月对余夏并非真心,她便能撬动墙角。
她没能得到想到的答案。
“我认输。”风雅任由云月踩在地上,没有发起反击。
一开始她抱着某种目的接近余夏,企图践踏余夏,动了真心又祈求余夏能够看见她。
她不能困住余夏一辈子。
和云月斗了许多年她没认输过,她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输了,且输得彻底。
“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风雅伸手拽住云月脚踝。
“不会。”
风雅站起,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额头和手臂上伤痕累累,衣衫被扯下一大片,胸脯半露。
她语气里透着不甘心,“你带她走吧。”
风雅略微懂些蛊术,知道情蛊一旦种下绝无可能杀蛊,除非连本体一起杀死。但情蛊控制的一方也会死亡。
她一拳砸在石壁上,手背冒出血迹,骨节碎裂,“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余夏没有回答风雅。
风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臂僵硬地抱住余夏,笨拙讨好地将余夏圈在怀里,“有缘再见。”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她忍不住去想,再次见到余夏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她明明知道,余夏体内的情蛊是母骨,多年前蛊虫便在余夏体内肆意生长。
要怪就怪她没有早点认识余夏,被死对头捷足先登。
“风雅,再见。”余夏闻到风雅身上的气息,嗓音沉闷地说。
风吹过望月楼纸灯笼,云月抱着余夏上了阁楼,两人身体潮热像是两个火炉紧紧相拥。
余夏搂住云月脖颈,不顾一切与她拥吻。此刻她忘记一切芥蒂,忘记还在体内控制她的情蛊。
仿佛刻进她血液里的只有占有。
唇齿想贴,房间内响起若有若无的暧昧水声,情到深处主动靠近彼此。
余夏摔在柔软蓬松大床上,眼神迷离泛着泪光,发丝凌乱,手指勾住云月衣领。
她意识模糊,却说出一直藏在心底的话:“云月,我爱你。”
云月分开余夏双腿,一条长腿跪在床上,发丝落到余夏脸颊,指腹摩擦余夏唇瓣,暗哑地说:“夏夏,你是我的。”
理智压抑多年情愫,靠近余夏时瞬间爆发。她想占有余夏,水乳交融。
这是她的余夏,她一个人的余夏,答应回来娶她的余夏……
一滴眼泪滴落到余夏脸颊。
余夏掌心贴上云月脸颊,嗓音宛若对爱人般贴心细致,“怎么哭了?”
云月停止亲吻,凑近余夏脆弱脖颈,贪婪索取熟悉地气味,“夏夏,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余夏身体火热,好似有一团火焰灼烧她灵魂,她抓起云月湿漉漉的掌心,从指尖亲吻到云月手背。
她想给云月一个肯定的答案。
云月眼泪滴落到余夏颈窝,明知道余夏在骗她,还是选择相信余夏。
“我等你回来。”她张开唇瓣咬上余夏脖颈,吮吸、啃咬,感受软肉不安的颤栗。
她满足地眯着眼睛,沉醉在宛若梦境的美好中,不愿有醒来的那天。
余夏发出轻微叹息,握住云月滚烫掌心,十指交握。云月软得像一段布匹,任由余夏摆弄。
瞬息间两人位置调换,余夏压住云月掌心,伸手解下云月身下的腰带布匹,淡粉色布匹垫在云月腰下。
她抬起云月柔软细腰,指尖轻轻擦过尾椎骨,感受云月微微颤抖。她移动指尖,触碰布匹上方,上等布料不易被水渍打湿。
余夏不想布匹沾染污垢,指尖驱逐布匹上的透明水珠,打转绕圈,水珠被手指包裹跟着手指移动。
一滴水珠分成许多滴小水珠,布匹中间出现褶皱,水珠浸透布匹,粉嫩布匹染成淡红。
余夏额头贴上云月额头,汗液交融,她呼吸急促地询问云月,“你爱我吗?”
“夏夏,我爱你。”
余夏不再驱赶布料上的水珠,而是移到水源聚集处,长驱直入指尖挑起布料。
“云月,我也爱你。”她咬住云月耳垂,暧昧低语。
粉嫩布匹彻底染成更深的粉色,水珠源源不断落到布匹上,浸透布匹。
余夏倒在云月身旁,握住云月颤抖指尖,拉到唇边亲吻。她有些苦恼地想,要给云月洗腰带了
云月侧身抱住余夏,抱在怀里,“夏夏,别再离开我*。”
夜间多雾,一滴滴水珠落到嫩叶上,叶尖承受不住水珠压力,水珠从叶尖滑落,落到院中积水里掀起涟漪。
洗完澡后。
余夏搂着云月睡着了,做了诡异的梦。睡梦中她四肢缠绕红色丝线,有些像情丝,额头贴上黄色符纸,身穿苗服腰间挂着铜铃。
她脚下蛊虫肆意爬行,蛊虫堆中间有一个小坛子,她看不清坛子里装着什么,好像是些白色粉末,一只只虫子往坛子里爬,融为灰烬。
听到云月的声音对梦境里的她说道。
“我将舍去永生,换你魂魄。”云月手里拿着杀生铃,轻轻晃动。
四周都是铃铛声,吵的余夏头疼。
“不要……”她亲眼看见云月割伤手腕,血液滴进坛中。
她的心好痛,要碎掉了。
余夏猛然睁开眼睛,身体冰凉出了一层冷汗,她下意识摸向云月。
听到云月均匀的呼吸声,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被抚平。余夏撩起耳畔长发别再耳后,低头亲吻云月额头。
云月到底有多少事埋着她?她来到苗寨真的只是巧合吗?所有疑惑化为迷雾笼罩余夏。
她离开云月怀抱,趿拉拖鞋,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关上房门。
余夏头疼欲裂,寻着碎片记忆走到走廊尽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走到最后一间屋子前,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共鸣,差点身体发软摔倒在地,她强撑着身体握住门把手。
耳畔听到一阵阵幻听,那些诡异的声音不停循环。
‘心愿,你和姐姐要听话,等妈妈赚了钱回来接你们。’
‘心愿,我们拜过山神的,你不能反悔。’
‘心愿听话,到阿姐身边来。’
余夏深吸一口气,拧动门把手,发现门锁不能打开。
“夏夏,你在这里做什么?”云月站在余夏身后说道。
云月察觉到余夏离开后睁开眼睛,悄无声息跟在余夏身后,见余夏不知不觉走到禁室前,试图打开房门。
这里面隐藏她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当然不能被余夏发现。
“天气冷,我带你回房间。”云月牵起余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