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瑶爱玩,劳烦表哥看着她,别超过我给你的这数额。”
慢慢控制这一点对沈欣瑶而言是有效的,她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平时无人管控所以对金钱没有个概念,但给她少一些,她亦然能让自己玩的高高兴兴。
被委托重任的姜庭宣也头疼的很,脑子里面一直记挂着她把孟广吏按在地上锤那一段,不禁担忧:
“她不会嫌我管东管西揍我吧……”
“揍回去,别怂。”苏以寒拍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
姜庭宣用力点点头,跟上沈欣瑶的步伐。
起初,沈欣瑶确实烦他:
“你怎么跟苏以寒一个样啊,真烦人。”
“算我借你的好不好,我想买那个!”
“喂喂喂,你怎么不回答我!”
一开始,两人久久磨合不了,逐渐的,沈欣瑶放弃洗脑姜庭宣,姜庭宣渐渐的也感受到了砍价的愉快,二人本都是混世的富家少爷小姐,混熟了就好了。
但姜庭宣依然不敢阳奉阴违花冒了苏以寒给的那个银子。
桃椿听苏以寒的话回了院子,刚好撞上逃出去又回来了的孟广习。
“……”
桃椿喊住他:“先不用进去。”
被抓包后略微尴尬,孟广习讪笑两声:
“我说我只是去茅房你信吗?”
桃椿摇摇头,诚实的很:“不信。”
她乖乖的传话:“小姐知道你肯定要走,你找到的人没办法解你身上的毒对吧。”
孟广习不说话是默认。
——七日绝。
三大奇毒之一,无解。
但这无解只是除了制造者以外的人不知解法。
而苏以寒身上有解药。
桃椿笑眯眯道:“那乖一点,小姐要逛街,来帮忙探路吧。”
桃椿领着他往外走。
孟广习:“……”
这种一言一行都被猜中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桃椿领着他去了被封了的孟府。
踏进熟悉的地方,孟广习看到了在亭子里安静坐着的苏以寒。
远远望去,洁白无瑕,如明月般纯净。
她不说话的样子太具迷惑性了。
“你房间在哪,带路。”
孟广习领着人翻自己的房,怎么看都有点毛病。
但他有选择吗?
没有。
有人带路,不像无头苍蝇般乱走,自然舒服,
一路都让孟广习走前面,以免有机关。
苏以寒找个椅子坐下,指挥着孟广习自己翻自己的东西。
“那柜子。”
“床底。”
“那花瓶移动下。”
孟广习:“……”
好过分啊!
孟广习满脸不愿意的翻找。
千里送人头说的就是他。
孟广习累了,他叹气:“我直接告诉你暗门在哪吧。”
不然折腾的累的要死的还是他自己。
孟广习推了一下墙壁,按中开关,一扇暗门被打开,洞口黑压压的,里面没有光线。
未知的地方总是充斥着危险。
——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带回孟济衷,不计后果
“进去吗?”孟广习回眸看着苏以寒问。
苏以寒沉默不说话。
“害怕有危险吗?”孟广习笑容无辜又单纯:“反正你会让我走前面,有危险也是先弄伤我。”
苏以寒继续保持沉默。
孟广习脸拉了下来,不可置信道:“你们姑娘的气性这么大的吗?”
现在还在生气?
他昨天都那么的卑微了,自己掀翻自己扫,戴上手铐往柴房走。
她还生气!
苏以寒:“……”
苏以寒总算悠悠的看他一眼:“你们男子都爱这么脑补的吗?”
孟广习掀桌子有什么好令人生气的,打一顿就好了。
孟广习:“那你……”
“来了。”苏以寒打断孟广习的话。
孟广习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狄元辛笑嘻嘻的从屋顶跳下来,走进屋子里:
“小姐。”
“慢。”苏以寒蹙了蹙眉头,随意的吐槽了一句。
“错了。”狄元辛双手举过头顶,认错认的果断,他看向孟广习:
“孟广习不是个瘸子吗?”
孟广习和狄元辛对视上,安安静静看了几秒。
孟广习:“迫不得已。”
感谢兄弟示范了如何正确与苏以寒相处。
——认错要果断迅速不犹豫。
——即便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哦。”狄元辛点点头:“不理解。”
干什么玩意千里送人头,图点啥,为了试试小姐毒厉害不厉害?
“跟着孟广习进去里边看看。”苏以寒坐着指挥。
“好勒。”狄元辛摆出一个让孟广习请的动作。
孟广习无奈,苏以寒还真是不给他一点能威胁她的机会。
事到如今,孟广习大大方方的带着狄元辛进去。
里面还真有机关,孟广习自己绕过他弄的机关,而狄元辛跟在他身后按照孟广习走过的每一步脚印走,也没踩到机关。
狄元辛很想试试这机关威力,朝外面喊了一句:
“小姐,我能试试这机关吗?”
“嗯。”苏以寒淡淡应声。
狄元辛这下高兴了。
“吼!”他猛地一下朝一个孟广习不踩的地板跳了上去,果真感受到了凹陷。
数几十支冷箭从墙壁两边射出来。
“吐了!”孟广习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要上天的主子跟的仆从也是个奇葩的,试试机关?说的是人话吗?冷箭不要钱的吗?
孟广习还戴着手铐,行动受限,所幸他是弄这机关的人,清楚的知道该躲哪,每一步精确无误。
狄元辛则是以各种刁钻的翻身滑膝,蹲起等姿势躲过冷箭。
走过几十米的长廊,抵达下一个临界点。
“身手不错啊。”狄元辛拍了拍孟广习的肩膀:“你这是故意被我家小姐抓的吧?”
“哪能啊。”孟广习讪笑:“身手再好,暗毒难防。”
“别装啊孟公子,您也是个阴的。”狄元辛笑眯眯的拆穿:“您要不阴,这暗室怎么会做成这样?”
光是第一个机关的冷箭就不是寻常功夫的人能躲过的,拥有这么一间暗室,不可能瞒的过孟济衷,那么也就是说,孟济衷对他的行为默许。
南宫画亲自带回来的养子,他主动找上门要揭发孟济衷,能有什么好目的。
小姐毒他是理所当然。
果不其然,后面几个机关一个比一个难过,一不小心就被击中死亡。
狄元辛拍了拍胸脯:“辛亏我家小姐机智!”
这暗室还挺好玩。
孟广习认真的评价:“你功夫不错。”
“你眼拙,现在才发现。”狄元辛丝毫不谦虚。
笑面狐狸,重点不在于前者,而在后者。
点上蜡烛,狄元辛扫了一圈暗室:
“什么东西都没有,你那些机关摆着玩的呢?”
没有新增的证据,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证据。
比如他们早就在孟济衷那发现的大伏国暗探文字的书信。
狄元辛拿起来认真端详了好一会:
“哦,看不懂。”
他给揣兜里了。
孟广习:“还找吗?”
狄元辛勾上孟广习脖子:“哥们,认命不咯,帮我一起找啊。”
孟广习默默的拿开狄元辛的手:“能不能给囚犯一点面子?你们这样是看不起我。”
他给人领着进来就已经够丢人了,还帮着他们找自己的证据,他是有病还是疯子?
行叭。
狄元辛不强求,该搜的地儿搜了,真藏的隐蔽的地方就算了。
两人出来时还哥俩好的勾着脖子,一彻底出来,看到苏以寒,孟广习感觉脖子上的重量一走,狄元辛委屈的告状:
“小姐,我可跟你说,这小子阴的要死,里面那机关厉害死了,小的差点就死那了!”
孟广习:“……”
算了,累了,习惯了。
他木然着一张脸,不为自己解释。
苏以寒伸手,找他讨要东西,懒得搭理他的戏瘾。
狄元辛赶紧掏出信纸给苏以寒。
不被苏以寒搭理他不带尴尬的,转移了目标:
“桃椿呐,你说说,我可怜不?”
桃椿那双透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狄元辛,你不要找两次尴尬,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让狄元辛接连尬两次。
狄元辛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脸:
“你已经让我尴尬二次了。”
“唔,别揉!”桃椿不高兴的反抗:“我脸就是被你揉大的!”
“脸怎么会揉大?”狄元辛努力让自己的思想变得纯洁干净。
桃椿看过的春宫图和男女戏文不少,一听便懂。
“你这人粗俗!”羞红了脸,桃椿躲进苏以寒身后不搭理狄元辛了。
狄元辛默默嘀咕:那还不是你先挑起的话题,用词不妥当能怪我想歪嘛……
苏以寒看懂信上的内容。
是那边寄来的信,让孟广习把孟济衷带回大伏,不计后果和手段。
所以。
苏以寒收起信:“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从这信上透露的消息,孟广习和孟济衷之间没有仇怨,孟广习收到了信应该千方百计把孟济衷带回去。
孟广习回答道:“我以为孟济衷还在你这。”
理由说的过去。
苏以寒不再深问。
狄元辛既然来了,那就证明孟济衷已经安然无恙送去了那边了。
——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段归帆
“小姐,孟济衷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查孟府。”狄元辛挠挠头不大理解。
“反正闲来无事。”苏以寒没说实话,只是胡扯了一个理由。
“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麻烦?”找了一圈实在没找着有用的信息,苏以寒起身往外走,边问。
狄元辛跟在后面和桃椿走在一起,如实回答:
“大伏国三皇子南宫迁出现在了扬州,但他忌惮着沈将军,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狄元辛无情的卖了沈域,还记挂着没能成功坑到沈域银子那件事:
“沈将军让南宫迁来找你玩儿。”
这个“玩”字意思可就深了去了。
祸水东引。
狄元辛暗戳戳的添油加醋:“沈将军简直不是人,不像我,急匆匆的把人一押到京城就骑马回来了,马腿都快要被我给跑断了。”
“找我玩儿?苏以寒嗤笑一声:“来呗。”
她也想跟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三皇子玩一玩。
“所以小姐你这几日没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吗?”狄元辛奇怪道,按理说不应该啊:“南宫迁应该早到了扬州,半路遇着什么事了吗?”
“奇怪的人?”苏以寒扫了眼孟广习:
“奇怪的人就只有他。”
千里送人头。
“你是……南宫迁?”狄元辛围着孟广习打转,打量他的眉眼,小声嘟囔:
“不像啊,你看起来这么傻。”
孟广习:“……”
这囚犯当的真够受侮辱的!
狄元辛笑眯眯道:“应该不是这哥们,南宫迁怎么说也是三皇子,那样手段高明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蠢送人头。不过南宫画亲自带来的养子,只怕是大伏国人。”
苏以寒淡淡“嗯”了一声。
“所以小姐把他带在身边是想拿他威胁南宫画吗?”狄元辛不解问。
苏以寒摇摇头:“威胁不了。”
南宫画嫁给孟济衷多年,没对孟济衷产生感情一直利用孟济衷,何况一个养子,只怕是可有可无随时能丢弃的棋子罢了。
“可怜。”狄元辛递给孟广习一个眼神。
孟广习小声问:“所以不将我交给上面也不杀了我,你关着我做什么。”
并且,把犯人私自扣押犯法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苏以寒轻哼一声。
既然查不到,无关紧要,苏以寒不再纠结于此,折腾了数几个时辰,有些饿了,狄元辛架了马车来,载着苏以寒去香满楼。
自家的饭馆最好的便是能留出视野最好的一间包厢,并且上菜速度极快。
狄元辛一般正常情况下是不露面暗处跟着的,于是只剩下三人。
苏以寒坐着,桃椿跟在身畔伺候,孟广习手依旧被扣着远远的蹲在门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别蹲那。”苏以寒皱了皱眉头:“影响胃口。”
孟广习:“……”
他站起来小碎步搬了个椅子坐着。
苏以寒看着舒心多了,缓慢的进食。
靠近窗户,往窗子外一望便能看到星稀桥,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为桥增添了人间烟火味。
总有人打破这一份份的宁静,楼下忽然闹了大动静,苏以寒示意桃椿下去看看。
桃椿忙声应好,高兴的跑了下去。
人生三大趣事,吃饭,睡觉,凑热闹。
不用刻意的挤进人群,因为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个人,闹事的,以及店小二账房和管事的。
饭菜掀翻了一地,店小二撕扯着嗓子喊:
“几位客官,别打了,有什么矛盾咱好好讲,哎呦喂别摔那瓷器,很贵!”
桃椿看清砸瓷器的人的脸时,脸黑了,怎么到哪沈小姐都爱闹事。
“沈小姐!我家小姐在楼上!”桃椿高声呼喊,总归这是小姐家的产业,沈欣瑶身上的银子都叫小姐给坑走了,她哪里还有剩余的银子可以支付赔偿。
沈欣瑶举着瓷瓶的动作一顿,桃椿?那就是苏以寒在?
沈欣瑶咽了咽口水。默默把瓷瓶给放下了。
店小二擦了擦汗,认识的人啊。
但沈欣瑶仍然是不甘心,叫自己带来的仆从把那三人给抓住:
“捆了他们,别让他们给跑了!”
为首的男子头发被撕扯的凌乱像个鸡窝,衣裳上也沾满了菜叶子和汤汤水水。
比起沈欣瑶,那人可凄惨太多了一点,沈欣瑶没事就好,不然清安侯爵追究起来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