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
他束手无策。
忽然想到：“白天你答应我的，你可还记得？”
苏以寒愣了一下，含糊道：“什么，记不得了。”
夜里，看不清的耳根子攀爬上了红晕。
沈域和她面对面站着，故作凶巴巴的样子将她搂入怀：
“说话不算话，苏小姐这人怎么这样。”
“就这样！”苏以寒挣扎几下：“撒手，在外头有人瞧着呢。”
沉默两秒，沈域忽然笑了，意味深长：
“原来苏小姐是害羞啊……”
他拦腰抱起苏以寒，快步往屋里走。
“你！”苏以寒赶紧抱上他脖子，气不过在他脖子处咬了一口，没用力，含着那块吸允了许久。
疼是不疼，沈域燥意上来了。
苏以寒松嘴，还得意洋洋道：“让你一派流氓做派，咬你这一口就是教训！”
沈域加快步子进屋，反手将门踢上，转身把她压在门上，手枕着她的后脑和腰，哑着声音低声呢喃：
“好妹妹，再咬我一口吧。”
苏以寒：“……”
她从桃椿那看的话本子不少，再怎么迟钝也瞧出来了沈域这是撒泼求欢呢。
她抿抿唇，平时话说的嚣张，真论实战却一无所知。
“嗯？”沈域蹭了蹭她脖子：“不愿意吗？”
苏以寒闭上眼，仰起脖子，横冲直撞的撞上他唇。
却磕错了地儿，撞上了他下巴。
沈域低笑出声：“咬错了，不是这儿。”
沈域抽出一只空手，捏住她下巴，精准的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吻上。
一如想象中的美妙滋味。
好乖。
这会的苏妹妹太乖了，都不带反抗的任他索取。
她开始腿软了，站都站不住，需要扶着。
沈域没舍得松开姑娘香甜的唇，带着她往床上一坐。
苏以寒双腿分开坐着，更方便了沈域搂着她的腰。
沈域轻轻抚摸着她后脑，插进发间安抚。
“呼气。”沈域笑着提醒。
苏以寒气的握紧拳头锤他。
软绵绵的，不痛不痒的，沈域计算着再继续放纵下去自己是没法控制了。
他终于放过了她。
心满意足的沈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把她放到床榻上：
“报酬收到了，很满意。”
他低头最后再啄了一口，脱掉她鞋子，给她盖上被褥。
苏以寒羞的把被子一扯，浑身都给盖的严严实实的。
“苏以寒，别这么盖被子。”沈域给她扯下来：
“我走，你慢慢害羞。”
“滚滚滚。”苏以寒蹬脚试图踹他。
沈域最后关门前不忘嘴一句：
“还满意你所感受到的吗？”
苏以寒扔出来一个枕头：
“滚！”
沈域畅快笑着离开。
他知道她感受到了。
苏以寒把被子全扯掉了，感觉热的慌。
她想到沈域最后那话，想到坐在他腿上所感受到的。
苏以寒“啪”的一下给自己脑门上来了一下：
“苏以寒啊苏以寒，你可真是……”
都看过那么多具尸体了，居然还能害羞。
尸体和沈域，不一样。
——
苏以寒起的一向很晚，没正经时没人喊她起床都纵着她。
一早醒来，桃椿给她梳洗时说：
“齐夫人今早气色好多啦，小姐，可要去见见齐夫人。”
苏以寒犹豫着没应答。
她打交道的人里不包括齐夫人那样的长辈，苏以寒怕自己没法讨人欢喜。
桃椿声音娇软：“我家小姐可讨人喜欢了，谁见了我家小姐不爱的，就是那脾气不好的沈小姐现如今都黏着小姐你，可见小姐是不会惹人讨厌的！”
“那便，去见见？”虽是问号，意思是陈述句。
梳洗打扮后，直奔了齐夫人屋里。
齐雪尤正同她温声软语的说着话，苏以寒顿在门口，看着这屋内母女温存的画面，失神片刻。
齐雪尤注意到了苏以寒，低声跟齐夫人说了一句话，两人都站了起来。
朝着苏以寒走来。
苏以寒提了提裙摆跨过门槛，摆出笑容：
“齐伯母，坐着吧。”
齐夫人是大家闺秀，可惜，后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后，齐大人一意孤行不顾家中长辈反对把她给娶了回去。
齐夫人教养极好，人人都夸赞她一声“贤淑”
与姜宁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名声。
一个好名满天下，一个骂名漫世。
齐夫人面相和善：“苏姑娘，可用了早膳了？”
“未曾。”苏以寒摇摇头。
齐夫人拉着她往椅子上坐下：
“那便坐下先用早膳。”
齐夫人喊了门口的丫鬟拿副新的碗筷来。
“多谢伯母了。”苏以寒轻轻颔首。
长辈面前装乖不是她本意，她只是不知如何相处所以干脆少说少错，像木偶娃娃一样被摆布。
第163章 沈域苏靳比试
见了齐夫人，苏以寒才知齐姐姐这娴静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齐夫人和齐姐姐身上的大家闺秀书卷气一绝。
齐夫人阅历丰富，即便苏以寒已经努力的在藏着情绪，她仍旧瞧出来了苏以寒的不自在。
她浑身散发着令人舒适忍不住亲近的亲和力，想必，这大概是许多人都所向往的母亲的模样：
“之前在京城便总听到阿珏和雪尤说你，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见了这真人，饶是我都想把那些个传谣言的给拖出去狠狠打顿板子教训教训才是，分明是位伶俐乖巧又冰雪聪明的小姑娘，真不像话！”
“那些人的话，十个消息里信一个便够了。”齐雪尤含笑附和。
用完了早膳没着急忙慌的离开，丫鬟进来收拾后坐着喝茶闲聊。
苏以寒闲着宅在屋里时，并非什么都没干，除了医书以外，各种各样的书都看，对于那些风雅的富贵人家爱玩的她不算精通和令人惊艳，不过不管是哪一方面的知识她都能附和着聊上几句。
齐夫人听着一双儿女时不时在跟前念叨那苏家姑娘如何如何好，都不如自己这亲自一见。
最终还是桃椿在苏以寒耳边嘀咕了两声，苏以寒这才眸含歉意的离开。
齐夫人眼神复杂，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真是个小可怜，刚出生便没了娘，一直背着煞星的骂名，带着一身病痛生成了现在这冰雪聪明的大姑娘。
齐雪尤柔声鼓励：“母亲，您想说什么便说吧。”
齐夫人声音有点小，凑到了齐雪尤耳边用气声询问：
“我是想着那苏家姑娘缺不缺个娘啊。”
齐雪尤：“？”
幸好娘您没当着人面前询问这话。
看女儿这困惑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想到点子上，齐夫人抿抿唇：“干娘。”
她想的是：“苏家姑娘如今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苏大人是男子，很多事情总归不方便与姑娘交代的。”
她面上浮现尴尬：“也罢，我这身份不太方便开口。”
如今夫君不做官了，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当人苏家姑娘干娘什么都帮不上她，尤其苏家姑娘现在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占人这便宜不好。
——
苏以寒随着桃椿来到关着公孙父子二人的地方。
桃椿说，是齐小公子跟沈域告状了，说那公孙玄夜惦记苏妹妹的美貌。
然后沈域便来找那公孙玄夜的事了。
公孙玄夜狗急跳墙，把齐珏抖落了出来，说齐珏与苏以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沈域盯着齐珏便是：“比试比试，看看那这么久功夫有没有长进。”
然后……
他们二人就打了起来。
苏以寒无语凝噎：“喊我来做什么，沈域有分寸打不死齐小公子的的。”
桃椿眨巴眨巴圆润的杏眼：“沈将军说，让小姐来看他英姿。”
苏以寒：“……”
“到啦！”
沈域和齐珏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周围已聚满了的人。
公孙玄夜被捆着蹲在地上，一脸幸灾乐祸。
齐讯紧张的攥紧了衣袍。
苏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指挥着齐珏如何揍沈域。
狄元辛身坚志残，吊着一只胳膊为他们欢呼呐喊。
“桃子！”狄元辛眼尖，看到桃椿后，兴高采烈的朝她招招手：
“来这！”
“才不要！”桃椿拽着苏以寒的衣袖，躲在苏以寒身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有伤不回去待着出来乱跑，晚上你自己换药！”
齐珏被沈域的狠招逼的连连后退，他愁眉苦脸的勉强应付着：
“域哥，您别听那色鬼瞎胡说呀，可没他说的那么暧昧，以寒妹妹睡的可香了，我坐着守了一夜！”
他一不小心中了沈域一掌，齐珏干脆不反抗了，一屁股坐下，耍无赖：
“我可怜啊域哥，好歹我也是位金枝玉叶的少爷，哪这么伺候过人，你家苏妹妹那德行你不是不知道，我哪敢惦记这样凶蛮的人！”
“说谁凶蛮呢？”
与声音一块到的是苏以寒的声音，齐珏仰起头，就对上了苏以寒吟吟笑的眸。
他生无可恋的闭眼直接倒下：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齐讯哀叹一口气：“阿珏，得好好练这功夫啊。”
苏靳安抚：“若齐珏能打过沈域，那沈域也可以辞官回乡了，年轻一辈里，齐珏的武功是上乘。”
这道理齐讯自然晓得：“苏兄，他们还没开始打便知胜负已定，不如……你与沈将军比划比划？”
刚还装死的齐珏瞬间清醒，他起哄：
“打一架打一架！虐菜没意思，高手对战那才好玩！”
沈域冷着脸踹了脚齐珏。
他昨儿才认的岳父，今天就跟岳父干仗，他还能娶着夫人吗？
有趣的是苏兄竟然也觉得可行，他望向沈域：
“来试试？”
沈域苦郁的问：“苏大人，我能认输吗？”
苏靳啧了一声，语重心长的教育：
“小沈呐，武将嘴里怎么能有认输二字，用全力打，我输了也不气恼你，输也要输的敞亮。”
这沈域就无话可说了。
齐珏自觉的滚到一边去给二人留下场地来。
苏以寒轻笑一声倒退几步。
对战苏靳，沈域认真起来，脸上笑意都收了。
苏靳少年成名，他从小练武，论单打独斗，锦衣卫每个人都十分擅长。
沈域的主场在于战场，在于战术。
按苏靳的话来说，沈域可以毫不犹豫承认自己是年轻一辈武功最厉害的。
可惜，遇上苏靳这样的经验丰富之人。
沈域抱着切磋的心思。
苏靳和沈域两人均是小心谨慎擅于观察对方动作的人，刚开始都未使尽全力，而是一来二去的试探对方的底细。
苏靳游刃有余的应对着沈域的招式，沈域观察了好一阵苏靳，发现苏靳几乎没有缺点让人攻破，难怪这么多年稳坐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皇室即便忌惮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位置，除了苏靳，没人能胜任。
所幸沈域应付的来不狼狈。
苏靳攻向沈域，夸赞：“小沈厉害，且再接我一招！”
第164章 沈域言语招惹岳父
苏靳这一招来势汹汹，势如破竹，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若中了，估计得吐上一口陈年老血。
沈域已观察苏靳许久，面对这一杀招，他判断出正确躲闪路线，跪滑在地溜开，又迅速调整姿势站起来，并大胆的主动发起攻击。
原先大大咧咧起哄呐喊的齐珏不自觉的闭嘴消声，眼也不眨的望着。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两人打斗的动静。
苏靳感受到身后的拳风，他笑了一声，同样避闪开：
“好小子，没让我失望！”
沈域回以一笑，皮上一皮：“大人，在忘忧面前给我个小辈点面子吧。”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这才多久便让沈域这崽子给叼走了，他心里想的可没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度。
如当初阿宁的父亲一般，嫁女儿便是将心头上的一块肉给割走了，令人心痛不已。
苏靳气急败坏的招招又快又狠。
沈域想给自己嘴巴来一掌，胡言乱语个什么劲，惹了岳父大人生气！
打，他坦坦荡荡的承认，现在的他还打不过苏靳。
两人打斗许久，打的桃椿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沈域没接住苏靳那接二连三的攻击而被苏靳击败。
沈域倒不恼，畅快淋漓的比试，从中，学到了不少。
他摆出委屈脸拽苏以寒的衣角，轻轻晃啊晃：
“苏小姐，我疼……”
苏靳：“……”
赢了比试，输了女儿，血亏！
苏以寒“啪”的一下给他脑门来了下，面无表情十分冷酷，显而易见，她听到了沈域那话：
“要打便好好打，嘴贱招惹爹爹干什么。”
活该挨揍！
这下苏靳高兴了。
他接了桃椿贴心递来的茶水，哈哈大笑：
“小沈功夫不错，若我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与你对招，我打不过你。”
沈域抱拳：“那我还是输了的好。”
若苏靳晚生二十年，他可就遇不上苏以寒了。
苏靳琢磨了两下，听出他画外音，被他给气笑了：
“你小子，还敢秀到我面前来。”
齐珏叹为观止，要论行，还是域哥行。
比试的两人淋漓尽致，看得人也被感染的热血沸腾。
齐讯鼓掌：“真是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比试。”
公孙玄夜默默后退，幸亏他机智才没挨这顿胖揍，否则落在那沈将军手里，非死即残。
也是啊，能收服了苏以寒那样彪悍姑娘的人，总不能是空有皮相的小白脸吧。
苏以寒转身往凉亭走，沈域屁颠屁颠的跟着。
坐在凉亭里，苏以寒顺手也给沈域倒了杯茶。
沈域受宠若惊的接过：
“荣幸之至。”
他这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苏以寒亲自倒茶的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