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死对头强取豪夺了——荔荔多汁【完结】
时间:2025-03-27 14:34:53

  姜明婳身上本就难受,几次一挡,她恨不得把人踹开,偏偏膝盖又疼,做不了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只能吩咐冬霜春兰:“把他给我拉开!”
  冬霜春兰忙把人拽开,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胳膊不许他再挡。
  路空了出来,姜明婳哼了一声,迈着一瘸一拐的脚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远了。
  冬霜和春兰在后面嗔怪小厮:“你拦着小姐做什么?莫不是皮痒了想挨打!”
  “哎呦两位姑奶奶,你们快放开我吧。”小厮表情难看,看上去快哭了:“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
  正不解,前院突然传来姜明婳的尖叫声:“你们谁啊?!凭什么在我家挖树?!”
  三人对视一眼,冬霜春兰撒开小厮,小跑着去追姜明婳。
  到了前院,只见姜明婳双手掐腰,正对着前面几人一通怒骂,瞧见小厮来了,气道:“你怎么回事,拦着我就算了,这群人是谁,你怎么不拦着?都跑到家里来偷树了!”
  小厮还没说话,被骂的人也怒道:“什么叫偷?是你家老爷自己把树卖给我的!”
  姜明婳根本不信,被挖的那棵树是她爹花了大价钱从北方买来的,喜欢的紧,连浇水施肥都要亲力亲为,怎么会卖?
  可小厮支支吾吾的反应又让姜明婳心里不安。
  “真是我爹卖的?”
  “这个……”小厮眼一闭:“是。”
  “你看,我都说了吧,你这小姑娘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们是来偷的,也不想想这青天白日的,当着这么多家丁的面,谁会来偷一棵树?”
  没管那些人在说什么,姜明婳盯着小厮:“我爹呢?”
  她知道家里肯定出了事,否则父亲不会连这树都卖了。
  “在后院陪着夫人……”大抵是已经开了头,小厮也不再瞒,哎呀两声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夫人病了好几个月,一直念叨着你呢。”
  姜明婳一听母亲病了,当下顾不上树的事,喊着冬霜春兰,几人一路疾步到了后院。
  刚一进门,浓重的药味就呛的姜明婳咳个不停。
  里间的人听到动静,嘶哑着声音问:“是……是娇娘回来了吗?”
  正是姜明婳的娘亲,陆氏的声音。
  可从前和善慈爱的嗓音,今日却哑的像是破锣,姜明婳眼泪直往外涌,三步两步进了里屋,一瞧,她娘正倚在床上,脸上憔悴枯黄,瘦的都快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娘……”才一开口,她就已经压不住哭腔:“娘,怎么回事?你怎么病成这样,怎么没去告诉我一声,爹前几日还说你一切都好,只是家里事情忙才不能去送葬,怎么会这样呢,你到底怎么了?”
  姜明婳心中着急,边问边往床边走,最后坐在陆氏身边,哭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
  陆氏拍拍她的手,先担忧问她:“腿怎么了?”
  她看出来女儿走路姿势不对,满眼都是关切。
  姜明婳更觉得委屈,摇摇头说没事:“你别管我,先告诉我,你生了什么病,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我爹呢?他是不是不给你饭吃?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姜正富!姜正富你出来!”
  “喊什么呢?没大没小!叫爹!”
  门外传来父亲的声音,姜明婳回头,他正端着一碗药进来。
  “姜正富,你说,你怎么把我娘饿成这样了?”姜明婳一抹眼泪,又问:“还有前院那颗四色花树,你怎么卖了?家里揭不开锅了吗你要卖树?”
  “娇娘,别这么和你爹说话,这事不怪他。”陆氏拉住女儿的手,强扯出一个笑,但眼里已经挂满了泪:“都是为了给娘治病,不单单是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一直没告诉你,怕你担心……还好你回来了,娘这病怕是好不了了,死前能再看你一眼,娘也知足了。”
  一番话说完,她捂着胸口咳个不停,抬手急急让姜父带女儿出去,别染了病气。
  姜明婳自然不肯,死死抓着她的手,哭道:“怎么会呢,娘你放心,咱们生病了就治,一定能治好的。”
  姜父也道:“娇娘说的对,你莫要说些丧气话,大夫都说了,只要熬到开春你这病便好大半了,到时候再将养几月,一定没事的。”
  “好。”陆氏抹着眼泪,苦笑道:“你想带娇娘出去吧,我累了,想歇一歇。”
  其实不过是换个理由叫姜明婳出去,别在这沾了病气,父女二人心里都清楚,对视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
  姜明婳嘱咐冬霜春兰留下把药喂母亲喝下,这才跟着父亲去了隔壁。
  正要坐下,姜正富喊她等下,翻了个厚实的软垫放到椅子上,又问她:“我那日就告诉过你,寒天腊月的莫要一直跪着,瞧瞧,腿伤着了吧?若是不好好养着,怕是以后都要做个瘸子了,你还要瞎跑,真是胡闹。”
  姜明婳坐在放了软垫的椅子上,听着父亲看似责骂实则关心的话,眼眶又红了,瘪着嘴嘟囔:“你才是胡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要瞒着我,我若是不回来,你打算瞒我多久?”
  “什么叫瞒着你?”姜父原本还想瞪她两眼,可一见她哭的厉害,只能软了语气哄道:“不是瞒着,是告诉你也没用,反而平白让你也跟着操心。”
  “那是我娘,我操心不是应该的吗?”
  “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萧乘风那外室的事我听说了,那孩子被认回来了是吧?你若觉得委屈就同爹说,爹立刻去萧家替你出了这口气。”
  姜父的话让姜明婳鼻尖越发酸涩,她强忍着委屈,故作潇洒的笑道:“不委屈,爹,我决定了,我要自离萧家,管他们什么外室妾室的,我才不受这个气,只是我要回来姜家,你可不能嫌弃我。”
  “你要自离?”姜父闻言,皱眉思考了片刻,才道:“也好,你若留在家里,免不得受那对母子的膈应,回来也好……只是此事暂且别和你母亲说,免得叫她操心。”
  姜明婳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旁的,等春兰过来说夫人睡下了,才同姜父说要出去走走。
  春兰扶着姜明婳,两人离开后院,春兰道:“我同冬霜待了好一会,除了碧桃红杏,原先夫人屋里的丫鬟们都没露过面。”
  “嗯。”姜明婳看着萧瑟的院落,擦干泪痕,冷声道:“扶我去找陈伯,再将李管事也请来。”
  陈伯是姜府的账房先生,和李管事一起管理姜府大大小小的开支,父亲明显不会对她说实话,可家里明显出了大事,她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去账房的路上姜明婳发现不止母亲院里,整个姜家的小厮丫鬟只剩寥寥几个家生子还在,其余的料想是全打发出去了。
  而见到李管事和陈伯后,他们的话更是验证了姜明婳的猜想没错。
  “为了给夫人治病,老爷几乎将能卖的全卖了去。”
  这话和母亲说的倒是一致,可姜明婳不明白:“姜家什么时候没落成这样了,买个药而已,怎么还需要变卖这么多东西?”
  李管事自小看着她长大,闻言叹了一声:“小姐,说句不该说的,姜家为什么没落,旁人不知道,小姐自己还不清楚吗?”
  “什么意思?”姜明婳怔了怔:“因为我?”
  陈伯道:“五年前萧府出事,小姐哭着求老爷帮忙,为了替萧家铺路,姜府舍了大半商铺,此事小姐不记得了吗?”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这五年姑爷来找过老爷好几次,一借便是好几家商铺店面,可说是借,又连个借条也没写过,也从没见过还,直到姑爷去世前几日还要走了城西那家首饰铺,那是姜家最后一家盈利的店铺了,老爷本还犹豫,是姑爷说都是为了小姐你过的好,老爷才咬牙送了出去。”
  “没了盈利的商铺,家中本就入不敷出,夫人又病的严重,光是百年人参便要两天一支,硬生生耗光了家中余钱,老爷宁愿变卖家产也不愿去找你,说是会让你在婆家丢了脸面,可小姐,再这样下去,就算将姜家所有东西都卖了,也只够夫人再撑一个月的”
  陈伯和李管事的话像是将一枚钉子砸到了姜明婳心里,五脏六腑都撕扯着疼,她没想到家里为她付出的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可那些商铺,萧乘风从没跟她提过!
  他娶她,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从始至终就是奔着姜家商铺来的?
  姜明婳不想纠结,事到如今,萧乘风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这次她无论如何,也要在一个月内拿回姜家的商铺。
第6章 听书 这说书人今日说的是什么故事
  拿回商铺远比姜明婳想象中困难的多,虽有陈伯和李管事在中间帮忙,但她还是连算了好几日,才算清楚姜家这些年往萧家投入了多少。
  若是换算成银两,够卖一百套黄金头面还有的剩,而她却因为萧乘风从手指头里漏出的那点东西沾沾自喜,觉得他爱自己。
  简直恶心,更别说他漏出的那点东西原本就是她姜家的!
  姜明婳气的好几日没睡好,每天一睁眼就去找陈伯算账,可就算算清楚了姜家这边的账目,萧家那边却是一筹莫展。
  听说萧家从没让她碰过账目管过家时,陈伯和李管事脸上的表情几乎写满了骂人的话,最后硬生生咽下去,安慰她:“没关系,小姐有这份心,咱们就已经知足了。”
  能怎么办?自家傻小姐把钱送出去,却连帮人数钱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是气,可总不能指着小姐的鼻子骂吧?
  姜明婳却没被安慰到,那些钱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只是怎么拿,用什么办法拿,她暂时还没想到。
  李氏的态度摆在那,和谈是不可能的,陈伯也说,就算去衙门,此事也很难掰扯清楚,至少一个月内是肯定见不到钱的。
  时间不多,她必须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最好能让李氏主动把钱送上来。
  ——这个法子不是没有,她昏睡三天刚醒的时候,冬霜春兰便说过一次。
  若是她有了身孕,那萧家的产业就轮不到萧回轩一个外室生的庶子继承。
  可哪有那么巧的事?
  姜明婳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愁云漫布。
  明白怀孕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后,她便悄悄请了大夫看过,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想来也是,五年都没怀上,怎么可能在这会就碰巧怀上了。
  知道这事本就希望渺茫,所以姜明婳也不算失望,只是没有身孕,她更不知道该怎么拿回姜家的财产,愁的好几日都吃不下饭。
  眨眼便到除夕,姜府如今人虽少了些,但仆人们还是一大早便贴春联挂灯笼,又恰逢艳阳天,多少将这些日子的萧瑟驱散了些。
  姜明婳正在屋内拨着算盘,这几天她跟着陈伯学了算账,倒是有些喜欢上将数目一笔一笔归纳工整的感觉。
  冬霜替她添了杯热茶,劝道:“小姐在屋里闷了好几日了,今日除夕,不如出门逛逛,散散心如何?”
  “不去。”姜明婳百无聊赖道:“我现在看到商铺,脑子里就全是账单,哪里还逛的进去,再说也没什么可逛的,每年除夕都是那些老样子,没意思。”
  冬霜还想再说什么,屋外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春兰,你快瞧瞧,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家小姐居然也会觉得逛街没什么意思。还是呆在屋内,真把自个儿闷成个傻子了?”
  冬霜眼睛窦地一亮,惊喜地同姜明婳道:“是赵小姐!”
  她口中的赵小姐正是姜明婳的闺中密友赵有仪。
  姜明婳也忍不住笑了,放下算盘去门口迎人,瞧见那一身粉衣的女子,嗔怪般哼了声:“今日除夕,陈夫人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你瞧你,不过是三月前推了你一次约,还记着呢?”赵有仪笑道:“我可是特地来带你去找些有意思的东西玩一玩,快披件衣服跟我走,马车在外面候着呢。”
  “有意思的?”姜明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捂嘴笑道:“我如今可是个寡妇,倒是无所谓那些,你要去找有意思的,你夫君能同意?”
  “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我看得缝起来才好!”赵有仪羞红了脸,伸着手来挠她痒,两人闹在一起嬉笑起来,冬霜瞧了,进屋拿了件厚实的披风。
  上马车时赵有仪扶着姜明婳先上,进了车厢后笑脸也没了,愁道:“你这腿是那几日跪灵堂跪出来的吧?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见好,快让我瞧瞧。”
  姜明婳掀开裙摆,小心翼翼将裤脚往上翻,可还是免不了摩擦到伤口,疼的她直抽气。
  赵有仪一看,两条雪做似的细嫩小腿,偏膝盖处肿胀淤青,狰狞的吓人。
  “嘶——”她忍不住也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怒骂:“萧乘风真不是东西,养女人就算了,死了还不让你好过,早知道还替他守什么灵,随他爱怎么死怎么死,最好去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
  姜明婳被她说的话逗笑了,放下裤脚后,又想起什么,啧了一声:“外面现在是不是都知道萧乘风背着我养女人的事了?都怎么笑话我的?”
  “什么笑话,你莫要多想,没有的事。我倒是想问你呢,姜伯父同我说你准备自离萧家,此事可是真的?”
  姜明婳这下知道赵有仪为什么跑来找她了。
  她同陈伯和李管事叮嘱过,清算的事尚未有眉目,万万不能告诉她爹,否则让她爹知道那些商铺全白送出去,定然跟着上火,偏她这几日又全憋在屋内,他爹怕是以为她在因为自离的事情烦闷,这才请赵有仪来陪陪她。
  “是真的。”虽是闺中密友,但姜明婳也不打算同她多说,浅笑着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呢,到底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叫你大年三十还要往外跑?”
  “待会你就知道了。”
  赵有仪神神秘秘的冲她比了个嘘,姜明婳也就没再问,马车徐徐前进,约莫半个时辰后,车夫在外唤道:“夫人,茶馆到了。”
  “走吧。”
  下了马车,姜明婳看着茶馆的牌匾,有些好笑:“瞧你神神秘秘的,我当是什么好玩的呢,一家茶馆而已,至于你这么着急忙慌带我过来吗,难不成这里的茶格外好喝些?”
  “茶自然是好喝的,但旁的更好。”赵有仪扶着她往里走,道:“这里的说书先生是从京城来的,专挑一些达官贵人的秘闻改来说,前几日我才听了一出妇人借尸还魂杀夫报仇,可有意思了,这不特地拉着你来听听,驱一驱你心里的憋闷。”
  “借尸还魂?”姜明婳停住脚步,笑道:“这种不着调的故事你也信?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罢了,你在这听吧,我去别处走走。”
  赵有仪一听她要走,忙伸手拉住她:“可不是我越活越回去,你听了便知道了,这说书先生厉害着呢,听着我都觉得自己就是那被背信弃义后重生在她人躯体的妇人,一场听下来,紧张的汗都能浸湿衣衫……好娇娘,你便听着吧,左右不过两个时辰,权当是你陪陪我还不行吗?”
  其实姜明婳也不是不愿,她今日既跟着赵有仪出来了,便是想着同好友一起散散心,更遑论赵有仪还这般央求,若是平日,她早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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