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死对头强取豪夺了——荔荔多汁【完结】
时间:2025-03-27 14:34:53

  可不知为何,站在这茶馆门口,她心中总觉得有丝异常。
  她这几日和陈伯盘算店铺盈利,其中便有三家茶馆,其中两家在繁华闹市,另外一家较为偏僻,可盈利却能赶超其余两家,她当时觉得奇怪,还特意问陈伯是不是账目出错了。
  陈伯笑说:“茶馆不比酒楼饭馆,来的人多是品茶闲聊,图的便是一个静谧,这家茶馆位置虽偏,环境却好,用来喝茶谈事再适合不过,反之,开在闹市的茶馆便少有人去。”
  姜明婳记得这话,赵有仪带她来的这家茶馆便位置偏僻,乃是一处临湖小院,环境颇有意趣,照陈伯所说,该是吸引人的,更何况赵有仪还说,这里的说书人是特意从京城请来的,想来为了听书赶来的人不当只有她一个才对。
  可事实上,除了她们这辆马车,这里再看不到第二辆。
  位置如此偏僻,有闲情雅致来此的人也不会靠着两条腿走过来吧?
  何况这里真的太安静了,风吹过竹林的声音簌簌作响,莫名让她想到几日前,风雪中的白幡声。
  都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眼见赵有仪拉着她不放,姜明婳只好道:“不是我不愿陪你,只是这里太安静了,我总觉得不对劲,你瞧这周围,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万一这是家黑店,咱们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赵有仪眼神闪了闪,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几息后才道:“什么黑店呀,那是我同店家包了今日一天的场,为的就是带你好好听个书,你看你这神经都紧绷成什么样了,再不放松一下,人都要疯了,快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都这么说了,姜明婳心中虽还有疑虑,却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叮嘱春兰留在外候着,若是两个时辰后她同赵有仪未能出来,就去报官。
  赵有仪笑她如今谨慎的太过了,姜明婳叹了口气,半是刻意半是真情的诉苦:“你若是被枕边人算计了五年,也会同我一样谨慎的,尤其这荒山野岭空无一人的,若今日不是你,换做旁人,我定然是不会进来的。”
  赵有仪听了这话,脚步突然顿住了。
  她一直扶着姜明婳,这一停步,姜明婳也被迫跟着停了,眼见还有一步距离便能进到茶馆内,姜明婳偏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望着姜明婳略带疲倦的眼睛,赵有仪脸上似有挣扎之色,唇嗫嚅着想说什么。
  正在此时,一门之隔的茶馆内传来一声响亮的醒木落桌声,说书人雄厚又略有沧桑的声音传到屋外。
  “咱们今天来说说,妇人江氏是如何向夫兄借种生子,瞒天过海救了全家性命——”
  姜明婳隐约听到几个字,没顾得上细究,拉着赵有仪的手关切问道:“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就是有些冷,不碍事。”赵有仪摇摇头,笑道:“咱们进去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听一听这说书人今日说的是什么故事。”
  推开茶馆大门,她扶着姜明婳走了进去。
  门再次合上,暖阳被挡在屋外,金灿灿的光洒在屋顶的积雪上,也洒在院内的竹林中。
  竹林根部,隐约可见新翻的泥土痕迹,不见丁点白雪。
  竹影憧憧,像是一片密不透风的牢笼,屋内,说书人的故事好似才刚刚开始。
第7章 借种 借种生子,瞒天过海
  茶馆内部要比姜明婳想象中大,中间一张围起的高台上坐着说书人,四四方方的大堂摆着十几张桌子,再往上还有二楼,大抵是包厢所在。
  既是包了场,倒是也不拘于坐在何处,姜明婳腿上毕竟有伤,索性就在楼下大堂寻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了。
  很快便有小二端上茶点,造型精巧的梅花糕中间点了一抹红,姜明婳捻起一枚,一口咬下去,尝了满嘴甜腻,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终于忍不住笑道:“难为你有心,还记得我爱吃桂花蜜。”
  赵有仪怔了怔,低头看了眼那看上去并无特别的梅花糕,不知是笑是疑:“是,你这吃什么都喜欢加些桂花蜜的怪癖,除了亲近的人,还真是鲜少有人知晓……”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进屋后的那点紧张陡然放下了,望着姜明婳道:“娇娘,听书吧。”
  姜明婳吃了甜食,心情转好了许多,笑盈盈应声:“听着呢。”
  台上,说书人再拍醒木,将故事从头说起。
  茶馆内炭火烧的很足,没多久姜明婳便觉得热了,额上沁了一层细汗,手腕上结痂的伤口也有些痒,冬霜询问要不要给她上杯凉茶,她随意点了点头,眼睛就没从台上移开,一颗心全扑进了故事中。
  如赵有仪所说,这说书先生着实厉害,一出妇人借种生子的故事叫他说的精彩纷呈,仿佛有画面一般出现在眼前,姜明婳恍惚觉得自己便是那故事中的江氏,为了瞒天过海同夫兄借种而孕,最后将贼人一一铲除,成功挽救全家性命。
  两个时辰几乎眨眼便过去了,离开茶馆时姜明婳还有些意犹未尽,同赵有仪说:“时间还早呢,不如再听一场?左右咱们包了场,总得听回本不是。”
  赵有仪笑她:“来时还说古怪不肯进来,这会倒不想走了……不过今日怕是听不了了,我夫君同婆母还在家等着我一道赶回金陵老家吃年夜饭呢,你若是喜欢,下次我再陪你过来。”
  闻言,姜明婳只好作罢,毕竟她们来时共坐一辆马车,走时自然也得一道走。
  缠着赵有仪把“下次”精准到一个月后,马车停在了赵有仪夫家陈府门口,天上又开始飘雪,陈绍康早早便撑着伞在门口等着,见妻子下车,连忙上去替她遮雪,关切问道:“如何?玩的可还开心?”
  赵有仪道:“同娇娘一起,自然是开心的。你是不是等着急了?叫下人等着便好,何苦自己在这挨冻。”
  “不碍事,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姜明婳听的牙酸,掀开车帘道:“两位能否回去慢慢恩爱,让个路,我也得回家吃饭了。”
  赵有仪羞恼的嗔她,陈绍康同姜明婳客套的打了招呼,吩咐车夫:“雪天路滑,务必要将萧夫人安全送到府上。”
  车夫应是,姜明婳同赵有仪夫妇挥手告别,再次缩回车厢,方才的精气神好似突然被抽去了,整个人蔫蔫的坐在软凳上,脑海中是方才陈绍康将赵有仪揽入怀中,两人并撑一把伞的恩爱模样。
  她不可控制的想到萧乘风,他从前也是这般对她爱护有加,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可如今随着他离世,那些恩爱骤然被撕开了伪装,露出内里不堪的真相,她既觉得生气又有些酸涩。
  再而想到萧回轩同沈莹,酸涩又成了怨恨。
  情爱之上她已被蒙蔽,如今姜家的产业绝不能平白落入他人手中,可偏偏她又无用,想不出办法从李氏手中将东西争回来。
  耳边是冬霜和春兰的说话声,外面下着雪,姜明婳便让她们一道上车,两人坐在火盆前,冬霜正在同春兰说着那茶馆里的故事。
  春兰当时在外等着,没能听到,这会听冬霜转述,直呼精彩,又感叹:“赵小姐说那说书人的故事都是根据真人事迹改编的,难不成真有这么一个妇人同夫兄借种生子?”
  姜明婳听着想笑,故事再精彩也到底只是故事,借种生子乃是违背人伦的事情,怎么会有人真去这么做?除非真如那江氏一样,不得已需要一个同夫君相同血脉的孩子来拖延时间,夺得一线生机……夺得一线生机?
  姜明婳突的愣住,随即眼睛慢慢亮了。
  那妇人江氏的处境虽和她不同,可也有相似之处,江氏需要一个孩子同仇人拉扯争取时间,她也需要一个孩子来夺回属于姜家的产业。
  这么想着,姜明婳又将那故事再脑海中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可行。
  拿孩子去争家产原本就是最万全的,只是她未能有孕,才没往这方面去想,如今江氏的故事倒是让她明白,还有借种生子这个办法。
  只是……
  她要找谁借这个种?
  同江氏一样,她的这个孩子,必须和萧乘风血脉相似,江氏是同夫兄借的种,萧乘风却没有兄长,那些旁支的堂兄表兄就差的远了些,若是最后孩子生下来要滴血验亲,怕是会漏了陷。
  滴血验亲……萧回轩是同萧循之验的亲……所以只要孩子能和萧循之的血脉相融,此事便成了。
  可如何能跟萧循之的血脉相融?
  姜明婳咽了咽口水,身子不自觉坐直了。
  自然是有办法的。
  却是一个完全没可能的办法。
  ——她去借萧循之的种,他的孩子,自然能和他血脉相融。
  这个念头只是闪过,姜明婳便觉得坐立难安。
  怎么能是萧循之。
  那可是和她针锋相对二十年的死对头,从幼时掐到书肆,她往他身上丢沙包他便抓来毛虫吓她,她骗他爬树摔下来,他就害她被野狗追,连他手上深可见骨的刀疤都是因为她,同他借种?光是想想,姜明婳就觉得天要塌了。
  可左想右想,和萧乘风血脉相似的人只有萧循之。
  “小姐?小姐?”
  冬霜突然喊她,姜明婳心不在焉的回:“怎么了?”
  冬霜道:“下车了。”
  姜明婳跟着她走出车厢,迎面一阵风雪,她无意识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却还想着借种生子的事,下马车没留神轿凳还未放好,脚下突然一空。
  “小姐——”
  冬霜和春兰慌张的声音在耳边拉长,姜明婳从失重感中回过神,浑浑噩噩的视线突的清晰,眼前出现男人凌厉不羁的眉眼。
  她掉入他怀里,萧循之的视线在她脸上一顿,转瞬移开,好似懒得多看她一眼。
  可手上却稳稳托着她,她不提放开,他便一直抱着,完全没有主动将她放下来的打算。
  姜明婳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也分不清到底是被突然摔下马车惊到,还是因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借种”二字。
  此时她眼中只看得到萧循之,男人剑眉凌厉,一双桃花眼尤为深邃,鼻骨挺拔,下颚线似刀刻一般……真奇怪,明明从前她只觉得他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什么时候他已长的这般英俊了?
  要同他借种生子岂不是要同他……
  某些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姜明婳脸上陡然发热,一抹薄红攀上脸颊。
  萧循之垂眸看到她这般模样,喉头上下滚动,眼眸暗了几分,托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腰上突然一疼,姜明婳瞬间回神,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整个人陡然一僵。
  她是疯了不成……和萧循之做那种事,想想就能让人连做好几宿噩梦,她在害羞什么?
  “你放我下来!”
  萧循之将她放了下来,姜明婳没等站稳便后退好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为了把心里奇怪的想法压下去,她如从前一般,语气凶恶地找他茬:“做什么一直抱着我?你该不是想占我便宜吧!”
  萧循之点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姜明婳突然哑了火。
  这话萧循之其实常说,她总爱泼他脏水,有时候他懒得争辩,就会丢一句“你说是就是”来应付她,她也常被这句话气的火冒三丈。
  可现在他这句话说出来,她心里莫名觉得羞恼。
  他这什么意思?她说他要占她便宜,他说什么是就是吧……怎么就是了?他不能换句别的反驳吗!
  而且他这话一说出来,她要怎么回?难道要和以前一样,说他心虚了承认了?
  可因着“想占她便宜”这五个字,她不管怎么说,都显得格外旖旎。
  干脆把这事抛过去,转而重新找茬。
  “大年三十你不好好在你萧家待着,做什么来我家?”她故作凶狠,努力把那点子羞意往心里压。
  萧循之斜睨了她一眼,一声不吭,转身就往府里走。
  姜明婳急了,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追他:“萧循之你站住,说清楚你来我家到底做什么?是不是李氏让你来的,她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了?你说清楚!小武,拦住他,不许他进去!”
  门口的小厮满脸茫然,萧循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行礼:“二少爷好。”
  再对着后面的姜明婳道:“少夫人好。”
  姜明婳:“……”
  她这才瞧见,门口的小厮不是小武,门上挂的牌匾也不是姜府,陈府那车夫居然将她送到了萧家。
  估摸是因为陈绍康那句“将萧夫人安全送到府上”,从而误会了。
  但姜明婳从来不会为难自己,左右已经来了,正巧带点东西回去。
第8章 提醒 全天下最狼心狗肺的人分明是你自……
  进了萧府,她还是不忿,跟在萧循之后面念叨:“你知道我认错了地方,怎么不提醒我?你故意害我在小厮面前出丑是不是?”
  萧循之看似在前面大步流星,其实脚步并不快,不至于让姜明婳落在身后太远。
  听她没事找事的无理言论,他唇边溢出一声嗤笑,道:“提醒你,再被你反咬一口吗?姜明婳,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这过河拆桥狼心狗肺的坏毛病?”
  “谁狼心狗肺了?”姜明婳怒道:“这些年你们萧家趴在姜家身上吸血,萧乘风那个王八蛋拿姜家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养孩子,临了他死了,你们想把我踢出去,要将那些钱全给那个外室子,论狼心狗肺谁比得过你们萧家?!”
  越说越气,她抓了把积雪狠狠丢到萧循之身上。
  雪团砸在男人脑袋上溅出一片白雾,萧循之停住脚步,头上一块块斑驳雪痕,瞧着有些滑稽。
  姜明婳没想到自己砸的这么准,盯着他好似斑秃了的脑袋,怒气窦地散了,甚至还有些想笑。
  唇角忍不住上扬,她抿唇压住,伸手将春兰手中的伞拿了过来。
  她这腿脚不便的,肯定跑不过萧循之,要是一会他要朝她扔雪,她拿着伞也能有个遮挡。
  “姜明婳。”萧循之转过身,眉头狠蹙着,冷冽的五官压迫感十足,声线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萧家是萧家,我是我,他们狼心狗肺是他们的事,你想骂,可以,别把我带上。”
  姜明婳心里虽然有些怵他这个语气,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输:“你也姓萧,萧乘风是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送葬那日你故意将沈莹母子带到灵堂上,不就是想叫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吗?我怎么不能骂你了?就骂,偏骂,狼心狗肺的萧循之!”
  萧循之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执伞的手腕,手指收紧,摁住腕上结痂的伤口。
  姜明婳吃痛,手上一松,油纸伞从手上掉落,滚在雪地里染了一层白霜。
  “你做什么?!”她疼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伸手去推萧循之,偏他身子坚硬如铁,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疼?疼就对了,我若再去的迟点,你这会连疼的机会都没有。”一想到那天她带血的手腕,萧循之就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语气更冷厉了些:“姜明婳,你说别人狼心狗肺,可全天下最狼心狗肺的人分明是你自己,现在你知道萧家娶你是为了扒骨吸血了,之前呢?你嫁给萧乘风之前,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他别有用心?你听了吗?当初你听不进去,现在又来指着我骂,你的脑子和良心一起被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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