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她撩人不自知——天问九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27 14:37:24

  是了,她崴了脚来着。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无奈,她未继承前世的体能,倒是保留了前世的忍耐力。
  意外的是,李昭清下意识跑过来将她扶稳。
  “谢谢!”宋颜由衷感叹,“小妹你比他俩可爱多了。”
  李昭清别扭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休要跟我套近乎,你那些恶心人的事我都记着呢,若不是为了三哥,我恨不得打死你。”
  软绵绵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宋颜只觉得这小妮子娇俏可爱。
  “没错!姓宋的,你最好能证明王麻子是中毒死的,否则别怪我杀人灭口。”李昭河恶狠狠威胁
  宋颜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杀啊。我无依无靠,烂命一条,死就死吧。”
  “不过。”宋颜话锋一转,“若我死了,没人知道王麻子中了什么毒,一旦惊动官府,你无法洗清嫌疑。”
  “呵呵,也挺好的,你死了,有哥哥妹妹作陪,一家人整整齐齐,黄泉路上不孤单,挺好,挺好。”
  “你!”李昭河气得跳脚,若不是李昭宴拦着,宋颜相信这个暴力男肯定又要掐她。
  “你什么你?你只会欺负弱女子罢。”
  “胡说!你才不是弱女子,你就是个恶毒贪财偷汉子的骚婆娘……”李昭河梗着脖子辩解,身体倒老实了许多,少了些张牙舞爪。
  “我做了很多错事我认,但我从来没偷人,你们平白污蔑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不会良心不安吗?”
  宋颜避重就轻绕过原主做的错事,揪着李家兄弟对她的惩罚,泪眼婆娑控诉:
  “我为何要逃?还不是你们轻信那些编排我的谣言,随意苛待我这个长嫂?软禁,掐脖子,扔河里,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早就沉尸河底了。”
  她哭得楚楚可怜,李昭宴却不为所动,“你向来举止轻浮,几次跑出去私会外男被我抓住,这总归是事实吧?你有何脸面说别人编排你?”
  “就是,村里多的是撞见你偷汉子的证人。”李昭河忿忿道。
  宋颜脑中闪过原主到处偷看美男的片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两世为人,她就没见过比原主更花痴的。
  她只能看到原主遇见李昭海之后的记忆,是以非常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经历,造就了原主这般离经叛道的性子?
  不过她既已替原主活了下来,就要为原主收拾烂摊子。
  如今她步履维艰,只能挽起袖子自证,“不信你们看,我的守宫砂还在。”
  烛光下,光洁莹润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一颗朱砂痣。
  两兄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转身背对宋颜,不知是羞愧还是尴尬,都没有出声。
  李昭清连忙扯下宋颜的袖子,遮住不该裸露的肌肤,嗔道,“你知不知羞?”
  发现冤枉了宋颜,李昭清的语气软了许多。她很是惭愧,同为女子,怎可不经查证就泼脏水?何况宋氏还是她大嫂。
  女子的名节这么重要,她怎么能因为讨厌对方,就信谣传谣呢?
  李昭清张了张嘴,想道歉,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咳咳。”李昭宴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转过身来,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大嫂,你说王麻子中毒而亡,有何依据?”
  “本草经注中记载,麻黄草少量服用能治疗咳喘,能麻痹身体降低痛感,但一次性过量服用会导致心跳过速,造血功能异常增强,此时若强烈刺激心脏,会造成心脏骤停,心脏造血过多,来不及输送到身体各处,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宋颜说完,看了李昭宴一眼,继续道,“我怀疑王麻子服用了麻黄草。”
  “可是,王麻子好端端的吃什么麻黄草?”李昭清疑惑。
  李昭河接话,“就是,这厮不停乱吠,不带喘的,更别说咳了。”
  “今晚王麻子是否异常聒噪?”李昭宴突然插了一句。
  李昭清点点头,“没错,似乎在故意讨打,不像白天那会儿,一个劲儿磕头求饶。”
  “这就对了,你们寻我那会儿,把王麻子独自关在柴房,那段时间肯定有人来过……”
  宋颜话音未落,就被李昭河呛了一声,“你凭啥肯定?”
  “三弟闭嘴,听大嫂说完。”
  李昭宴一发话,李昭河就乖乖闭上嘴。
  宋颜颇为意外,看来这头莽牛,还是有人能牵住的。
  “继续吧,大嫂。”
  李昭宴又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宋颜心想等这小子成了自己的学生,一定要好好给他立规矩,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开口:
  “嗯,我猜幕后之人诱骗王麻子,把麻黄丸说成某种神药,比如服下之后重击心脏会假死。所以王麻子才激三弟打他心口。”
  “若麻黄草确有引发心疾、麻痹痛感之功效,大嫂的猜测不无道理。”李昭宴淡淡道。
  王麻子这种软骨头,只有服用了降低痛感之物,才会主动讨打。这种自私自利且嗜赌之人,若幕后之人许了好处,他欲抛下父母假死消失也不无可能。
  不过,一切都只是猜测
  “可谁要害我们呢?”
  李昭清不解,兄妹三人都很和善,未曾与人结仇。而宋氏几乎一直待在家里,不至于与人结怨。
第4章 报官吧 冠冕堂皇之下的私心
  “守贞婶。”两个声音同时落下。
  “不可能!守贞婶才不……”李昭河第一时间跳出来反驳宋颜,发现他哥也这么说,才皱着眉头噤了声。
  “会不会搞错了?守贞婶一向和善,今天还通知三哥救了我。”李昭清一脸不信。
  宋颜叹了口气,“守贞婶觉得我勾引他儿子。”
  李昭宴挑了挑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李昭河哼了一声,“谁叫你行为不检点?谁家好女人像你这样,打扮得跟个青楼女子似的。”
  “三弟这么了解,看来你经常逛青楼咯?”宋颜揶揄道。
  被人泼脏水,重点不是自证,而是把问题引到他身上。
  “胡说!我才没有!”
  “那你怎知青楼女子什么样?”
  “我……”李昭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是守贞婶告诉你的,对吧?”
  李昭河没说话,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迷药是我叫守贞婶儿子帮我买的,前几天他爬到墙上偷偷拿给我的时候,刚好被守贞婶撞见,当场就把她儿子抓了回去。”
  说到这里,宋颜被原主蠢哭了。儿子这么怕老娘,肯定三言两语就把她卖了呀。还傻乎乎按计划行事。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能让人给你买违禁药物,真是好手段啊。”李昭宴阴阳怪气道。
  “就是,你铁定勾引王守一了。”李昭河又开始鬼叫。
  “没有。我是用身上最值钱的发簪收买他了。”
  宋颜这话底气不足。
  说实话,她不敢肯定原主有没有在无形中“勾引”王守一。
  毕竟王守一长相斯文,达到了原主审美的及格线,按原主那花痴的性子,很可能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刚好原主长着粉面桃腮含情目,被误解为暗送秋波也不出奇。
  “我不相信。”李昭清摇摇头,“守一哥为人老实,再说他也不是爱财之人,怎么可能被你的破发簪收买?”
  “大概是,因为他善?”
  宋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想起现代的一个梗,脑子一抽,不合时宜地抖了个机灵,换来两声嗤笑。
  只有李昭清认真点点头,“守一哥确实很善良,所以我更加不信,他会帮你买迷药害人。”
  何况他是个读书人,最懂礼义廉耻,是断不会跟一个寡妇有牵扯的。
  李昭清在心底补了一句。
  宋颜早就料到大家的反应,没纠结这个话题,转头问李昭河:
  “我今早约摸八点,额,辰时四刻出门,出门就被打晕。二弟,守贞婶是什么时辰找到你?”
  李昭河不搭理她。还是李昭宴催促之下,他才不情不愿道,“辰时六刻。”
  “你看守贞婶的脚程,进山需要多久。”
  “约摸两刻钟。”李昭河答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就对了。”宋颜自信一笑:
  “你们两兄弟是接近辰时四刻才出门的,你们一出门,我就给小妹撒了一把迷药,她一晕倒,我就拿她身上的钥匙,去打开她床底下的箱子顺利偷到抚恤金,然后立刻出门。”
  “我的时间线是能说通的。但三弟你说,守贞婶跑到山里跟你报信,说看见王麻子翻墙进了后院,她透过门缝,看到我为了求王麻子帮我和情郎私奔,不但卖了小妹,还主动勾引王麻子在院子里苟且。”
  “都到苟且这一步了。总归需要点时间吧?可辰时四刻她就进山了呀,辰时四刻之前,你们在呀。她哪来的时间看我和王麻子密谋和苟且?”
  “顺手打晕我的时间倒是有的。不信的话,小妹你可以过来看,我后颈这里是不是有两道伤痕?”
  李昭清拿过李昭宴递来的油灯,凑近宋颜身后仔细查看。
  “没错,确有两道伤痕。一道细而深,一道宽而较浅。”
  李昭清话音刚落,宋颜就兴奋接过话茬:
  “我就说吧!那道深而细的伤痕,是李昭宴你在河里那会儿用手打的,那道宽的伤痕,应该是守贞婶用木棍敲的。至于伤痕浅,应该是因为使用的木棍轻。”
  “你们若不信,可以去后门周围找找,有没有一根晒干的木棍。”
  李昭清不解,“为何要去后门找?”
  李昭河也丢出一句,“外头想找根木头还不容易?你随便找根木头就想给人定罪?”
  宋颜一一耐心解答:
  “首先,我钻狗洞出门的,狗洞离后门不远。”
  “至于木头,我刚刚说了,打晕我的是干木头。小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天都会出去拾些柴火,但她要盯着我,只能在附近捡干柴,天天捡,哪儿还有干木头哦?”
  闻言,李昭宴两兄弟齐刷刷看向自家妹妹。
  李昭清点头,“没错,只要能当柴火的,都被我捡回来了。”语气颇有些得意。
  兄弟俩却一脸自责与心疼。
  李昭河心想,定是他平日砍的柴不够多,才让妹妹在这种小事上费心。
  李昭宴想的却是,这两年叫妹妹在家看着这不成器的大嫂,真是委屈她了。是他思虑不周,竟为了个外人,禁锢了妹妹的自由。
  “我出去找找,要是真能找到干木棍,我就信你一回。”
  李昭河话音未落,人已一溜烟消失了。
  不消片刻,他又一阵风似的出现,手里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柴火棍。
  宋颜凑上去闻了闻,“还有血腥味,错不了。”
  说罢夺过木棍塞到李昭宴手中,扯了扯后衣领,露出纤长的脖颈,踮起脚将后颈暴露在李昭宴跟前,“你对比一下伤痕”。
  李昭宴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坦然盯着那道红痕,又看看手中的木棍,手指不住摩挲上面的木疙瘩,“没错,粗细对得上,伤口也吻合。”
  宋颜喜出望外,“既如此,那就报官吧。兵分两路,三弟脚程快,去报官,二弟机警,等夜深人静夜探守贞婶家,去找到大量订购麻黄丸的凭证。”
  “不行!”李昭清一脸担忧,“一旦报官,定会连累三哥。”
  “可王麻子的死,显然是故意嫁祸。哪怕我们不报官,那人也会把事情闹大,届时我们的处境更被动。”
  宋颜这话,却是对着 李昭宴说的。
  “何况你二哥也说了,新县尉是京城来的,铁面无私断案神通。他能力出众,却被贬官至此,定是得罪京中权贵了。换言之,他连京城大人物的脸面都不给,怎么会向王家的破落乡绅屈服?总之,报官是上上策,也是唯一之策。”
  “可是,万一传闻有误,万一新县尉是昏官,把三哥抓进牢里怎么办?”李昭清的声音有些颤抖。
  “凡事总有风险,报官已是风险最小的对策。若不报官,按老村正那'大事化小'的性子,你三哥定被冤成杀人凶手,按村规处置的话,只能'杀人偿命',被乱棍打死。”
  听完这话,李昭清脸色煞白,她扯了扯李昭宴的衣角,求救似的看着他。
  “小妹放心,老村正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李昭宴神色淡然,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宋颜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记忆里,老村正是带人找过原主麻烦的。说原主不守妇道,要浸猪笼。
  当时李昭宴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他脸色大变,立刻带人离开,之后再也没闹过。
  “二弟,你该不会以为,那个把柄还能威胁老村正吧?”
  宋颜这话本是试探,见李昭宴脸上闪过一抹惊诧,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是以,她逼近李昭宴,开启连环追问,“你有十足把握吗?你敢拿你弟弟的性命赌吗?你怎知此事不是村正设计、借此来拿捏你呢?”
  李昭宴后退两步,沉着脸没有说话。
  宋颜又上前一步,神色焦急却笃定,“报官是上上策。”
  她面上冠冕堂皇,心底却是有私心的。
  想办学堂,得有人脉才行。以她目前的处境,这是她唯一在大人物面前露脸的机会。
  何况,李昭河淹死原主,虽为激情杀人,但也应该付出代价才对。
  若由村正处理,他只会围绕着李昭河是否杀害王麻子来展开。至于名声不好的寡嫂被小叔子沉河?包括村正在内的所有村民,都会拍手称快,甚至把李昭河奉为除害英雄。
  只有报官,才有可能让李昭河得到应有的惩罚。
  宋颜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却隐藏得很好,连李昭宴都没看出她的伪装,定定看了她一眼,就吩咐李昭河:
  “三弟,你去报官。若值守官差不愿上报,你就说守贞婶私囤麻黄丸,超过官府限购量,且有她的订购凭证。”
  麻黄丸是管制药物。能达到致死量,定已超出限购范围。
  “二弟,你能找到订购凭证吗?他们会不会已经毁灭证据了?”宋颜问。
  “不会,王守一是村正义子,守贞婶给王守一购买麻黄丸后,凭购药凭证,可以找村正兑换药钱。以守贞婶爱财的性子,她定会将购药凭证留着,每月找村正换银钱。”李昭宴答。
  “他们?作案之人不止一个?”李昭清敏锐捕捉到重点词。
  “没错,守贞婶和嫌疑很大,但他儿子王守一也脱不了干系,对吧?”宋颜说完,给李昭宴投去一个求认同的眼神。
  李昭宴点点头。
  “不可能!守一哥连蚂蚁都不忍捏死,怎会杀人?绝不可能!”李昭清连连摇头,“何况,你们怎么断定他有麻黄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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