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芙钩吃惊地问。
“在你之前就进来了。”恨阳语气不太好。
“什么?在我之前,那你不是什么都看到了?”芙钩慌了一下。
恨阳高仰着头瞥了她一眼:“是啊,不仅如此,我还看到那个云言拉着你的手,对你说喜欢你。”
“你……你偷听我们讲话?”芙钩嗔他。
恨阳似是憋不住了,他坐在床边问:”芙钩,你说不喜欢他,是真的吧?“
“我……是真的,”芙钩低落了一瞬,“他喜欢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嗯,我明明听到他说喜欢你的。”恨阳疑惑。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我们不可能,他那么厌恶僵尸……”芙钩拧着眉头。
“僵尸怎么了,僵尸无敌好,他们这些臭道士才可恶。”恨阳不以为然。
芙钩笑了:“你说得对,僵尸也没什么不好。”
“对,芙钩,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其他人,怪啊,妖啊都比不上。”恨阳盯着芙钩看。
芙钩以为恨阳在安慰她,很给面子地道:“嗯,恨阳你果然够朋友,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恨阳强调,“我也喜欢你,芙钩。”
“我也是,”芙钩随手拿起床边矮几上的果子,“请你吃。”
恨阳听到芙钩也喜欢他,心下高兴,拿着果子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木子的古言:
<a href=晋江书号:2964065><FONT face=华文细黑 size=3 color=ff1493>《陛下撩妻日常》</FONT>女太监上位记</a>
第59章 众妖头领
自从芙钩被云言表白过之后,她就一直躲着云言走,之前心里的那股子伤心难过此时却被尴尬给代替了。
几次碰到云言,她都匆匆走过,完全无视了云言紧握的双手和欲言又止的脸。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恰好水麒麟想泡水,芙钩决定去诸暨山,在那里修炼一段时间。
这次她学聪明了,跟余离打了招呼,余离对诸暨山很心动,所以他向素千白说了一下,带着红缨跟恨阳一起都去了诸暨山。
他特意问素千白借了几本八净阁典籍,素千白慷慨地让他带了去。
临行前,云言特意过来,芙钩一看到他就想要走,他立刻叫道:“芙钩,你去诸暨山是想要躲开我吗?”
“不,不是,”芙钩下意识否定,极快地望了他一眼又撇开了头,“我是想要去提高自己的修为。”
“我是想说,如果你是为了避开我,那大可不必,我,不会缠着你,那非君子所为。”云言站定,深深地望着芙钩。
恨阳就站在芙钩面前,隔开他二人。
芙钩见云言落寞的模样,心有戚戚然,她将云言之前送她的册子拿出来,递给他道:“云言,这本册子还给你,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接受你的心意。”
“你拿着,这只是我随手抄录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即使不能……”云言顿了一下,“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对吧?”
“嗯。”芙钩只好收了回来,她心里已经记下了云言对她的帮助,她决定以后会回报给他的。
“好了,芙钩,我们该走了。”恨阳看了下面前的二人,一个深情凝望,一个低头不语,怎么看都有点碍眼。
他一抬手,宽大的衣袖将芙钩遮的严严实实,云言的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他挑眉,云言与他对视。
良久,余离咳了一声道:“云言师弟,谢谢你来送我们,我们走了。”
云言点头,余离御剑而飞,恨阳其二,芙钩最后,云言就站在他们后面,见他们向诸暨山飞去,他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手下意识抬起。
一根青丝随风吹来,缠绵在他的指尖,他紧紧地抓住,就像是把芙钩握在了手心。
****************
芙钩以为她的这趟诸暨山之行不会太久,可是不知不觉他们就在这里待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了里除了修炼,她也一直没闲着。这里的灵气充沛,很多飞禽走兽都感受到了,纷纷跑到这里来。最令芙钩高兴地是,那只一直陪着她的穿山甲也跑了过来。
它之前小小地一只,道行很浅,现在长大了许多,而且灵智已开,修行起来进步很快。
有时候她也发现一些精怪身有浊气,她会用自己的灵气为它们净化,然后教给它们更好的修炼之法。
云言给她的册子很管用,两年来,她功力大进,没事的时候就跟恨阳红缨他们来切磋练习。其他的精怪也会过来一同耍完,芙钩善于总结自己的不足,又勤于修炼。
她已经能打败恨阳,而且余离也比不上她。
其他的精怪跟她单打独斗,也常常败落。一些经常输的精怪总是会夹起尾巴,在芙钩面前矮下身子表示臣服。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后来越来越多,芙钩渐渐成了这一片精怪的头领。
她在山中也曾碰到过猎人樵夫,从走邪道的妖物手中救过他们,她经常穿一身白衣,又被人隐约听过她的名字,那些猎人便虔诚地喊她“芙娘娘”。
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芙钩是懵逼的,而余离,恨阳他们则是哈哈大笑,芙钩去捂红缨的嘴巴,结果红缨腾地一下变成了鹦鹉,站在树上叫得那叫一个高亢。
恨阳跟余离更加乐不可支,他们的笑声引来了周围的灵兽们,有红缨在,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纷纷也乐了。
水麒麟凫水,在水中扑腾,白鹤引颈长鸣,猴子一溜烟地爬到了余离的肩上,龇牙咧嘴,穿山甲滚成了一个球,有那已经能够口吐人语精怪齐声道:“芙娘娘。”
芙钩“势单力薄”,脸上气呼呼,最后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因为诸暨山上有个芙娘娘,很多村民便慕名来拜,他们在山脚下立了一个碑,碑上只写了三个字芙娘娘。然后有人家中闹鬼,有妖物都会来说上一番。
芙钩耳力好,不用下山就能听到他们说的话。这种闲事,恨阳劝她不要管,还是修炼为主。
然而她忍不住,尤其是听到一对老夫妻,哭诉他们的儿子失踪好久,他们实在是担心的时候。她不忍心看他们一把年纪每日顶着烈日而来,于是她偷偷下山去了。
她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找到了他们的儿子,可惜的是,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而且变成了僵尸,脖子上有很深的牙印,能够看出来,他是被僵尸咬了。
她将那男子带到那对夫妻的面前,他们哭得撕心裂肺,然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已经不是人,不能够再待在家中,芙钩只能把他带到了诸暨山,教给他修炼之法。
这对老夫妻感激她,将她的事迹宣扬出去,来拜芙钩的人越来越多。芙钩更加忙了,她频频下山,也擒过恶鬼,劣妖,她一般会与他们将道理,如果他们残忍地害了人,她也会将他们除去。如果他们是有苦衷,没有作恶,她也会护着他们,从一些不入流的道士僧侣手中救下他们,将他们带到诸暨山。
在百姓的眼中,芙娘娘越来越灵验,那个光秃秃的石碑已经变了,有人专门按照芙钩的样子雕刻了神女像。
那雕像芙钩余离他们都去看了,不得不说,这工匠的手艺不错,把芙钩雕刻得栩栩如生,就连发丝都分毫毕现。不过,这雕像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倒有些像观音。看来,百姓大概是觉得所有有灵通的神女都跟观音差不多。
芙娘娘的名号越来越响,有很多妖怪也来投奔,余离觉得不妥,他毕竟是修道之人,眼见他清修的场所来了这么多的妖怪,他觉得苦恼。
更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是灵宠,也不是全部修正道的,他怕这么多妖怪都在这里,其中要是混了害人性命的妖,芙钩收留了他们,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芙钩也明白,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可以进入对方的识海之中,去探查一下他们的过往,如果真的有穷凶极恶的妖物,他们就困住妖物,不让它再出去害人。
可是诸暨山来的妖物那么多,芙钩要一个个探查,实在是很费灵力的事。芙钩不嫌苦累,她想起了那些被风策子囚禁的妖物,他们何其无辜,只是因为得了机缘,可以修炼成形,就被风策子捉去,吸□□魄,生生炼魂。
如果她能够护得住一些弱小无辜的精怪,让他们成长起来,不害其他的人和物,也免于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荼毒,那她只牺牲一些灵气,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见她太累,恨阳一直在一旁帮她,芙钩聚精会神,还真的查出来一些做过错事的,他们想要逃,被恨阳的蛇形簪给拍晕了好几个。
最后都老实了,芙钩探查完毕,已经很累了,其他的事交给了恨阳,她先去休息了。
恨阳点头,给新来的妖怪说了一下这里的规矩,不准吃人,不准吓人,可以相互切磋,但是不能练邪法,窃取别人的法力妖丹,不准把其他的精怪当零食。
他冲一只野猫加重了最后一句,那野猫恰好正在伸出爪子碰面前松鼠的耳朵,口水流了一地。见恨阳瞪它,它喵一声,委屈巴巴收回了肉爪。
松鼠吓得一下子窜出去好远,爬到松树怪的身后藏了起来。
恨阳又强调了一遍,然后道:“如果你们不听话,下场就是这样的。”
恨阳一指树上,众妖一看,惊得下意识都捂住了裆部:一条已经变成人形的黄鼠狼被五花大绑,赤条条地挂在了树上。
众妖立刻纷纷点头表示听话,主意是这下场太狠了,扒衣示众就算了,好歹给留条裤衩啊,妖不要面子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众妖:“妖不要面子的啊。”
恨阳【盯着下身瞧】:“怎么你们有意见?”
众妖【异口同声】:“没有!”
第60章 她的身世
芙钩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她做了一个噩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梦里,总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充满诱惑,她想要过去,心里却又有点儿害怕。那声音越来也大,越来越急,她被唤得坐立难安,最后还是站起来,追逐声音而去。
随着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穿着红绸衣,被一个面向威武的人抱在怀里。他们看起来像一对父女,那个男子虽然看着很凶,但是芙钩一看到他就感觉亲切。
那男子将小女孩举高放下,举高再放下,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芙钩看着想笑,可是下一刻,那女孩就被一个黑毛怪掳走了。
那男子去寻,恰好有一道人前来,将那小女孩救了回来。他告诉男子,女孩是阴年阴月阴时人,这样的女孩在妖物的眼里就是唐僧肉一样的存在。
男子闻言请求道人救女儿一命,那道人答应了,为小女孩在体内种下了符文禁制。它可以让妖怪无法近小女孩的身,如果有人想要吃小女孩,必将被反噬。
男子谢谢道人,那道人飘然离去。女孩因为有这道禁制,平安长到十六岁。十六岁那年,她生了一场重病死了,男子万分痛苦,他将女儿葬在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并建造了华丽的陵墓。
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芙钩已经悲不自胜,泪流满面。她看到了,她想起来了,那画面中的小女孩就是她,那个男子就是她的爹,昭安国宁远侯杜戟生,而她的本名叫作杜凝珠。
她想起来了,她真的都想起来了,原来她不是孤儿,她不是乞丐,她也是有名字有家人的,她是宁远侯杜戟生的女儿杜凝珠。
她心潮澎湃,然而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事,她死了,死在了自己十六岁那年。而且现在早已不是昭安国了,那是不是说,她的爹爹,她的家人也早已经不在人世,那她现在想起来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徒增伤心吗?
短短一瞬,她已经历了大喜大悲,现在只沉浸在自己难过的情绪之中。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唤她,芙钩擦掉了眼泪,继续向前走。她现在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她明明是杜凝珠,明明是个人,为什么会变成僵尸。她想要弄明白,弄清楚,她直觉这个声音应该知道这个事情。
她循声而去,结果身体突然迅速向前,好像被什么吸住来了一样,她来不及反应便掉在了一个圆形的法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