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羡跟他压根儿没有共同语言,一如既往的置之不理。
肖骜嚷嚷半天,上了车道以后,还是没能阻止负羡下车跟人借油。
对方是辆大卡,车里四个壮实的老黑,色眯眯的眼在负羡身上逡巡,看的肖骜火大。
他下车,把负羡往回扯,强行锁在车上,“待着!”
负羡是无所谓,向导看着肖骜走过去,一脸激动,“好帅!”
肖骜过去,跟他们没说两句话,看彼此模样,似乎并不怎么愉快。
负羡说:“如果他不仅没借来油,还把我们搭进去了,你就不觉得他帅了。”
向导怔住,笑容发僵,兴奋劲儿遁走了。
肖骜确实没借来油,也被几个老黑围了。
他们还拿手机拍照,幸亏负羡反应快,及时躬腰,躲开了摄像头。
向导开始哆嗦,“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波及到啊?”
负羡波澜不惊,“等下别说话。”
刚说完,走过来两个老黑,无视向导,转到负羡一侧,“你要油吗?”
负羡看着他们,“如果你愿意借的话。”
一个老黑吐出舌头,舔了舔手心,黏稠的唾沫星子沾在手上,“我们有很多,你要哪一种。”
他的英文并不流利,偶尔还迸出一两个恩德贝莱语的单词,负羡看一眼还在跟另外两个黑人‘交涉’的肖骜,他并不紧张,也不恐惧,即使对方稍微动作一下就能扭掉他的脖子。
她相信当地黑人大多是虚壮,但眼前这几个,她没那么肯定,所以她不准备激怒他们。“可以让我们车走起来的一种。”
老黑露出一口黄透心的牙,“我们当地有个风俗,碰上主动请我们帮忙的姑娘,要先给她净化,俗称□□,让她知道,收获的不易。”
“对,请人帮忙,就要取悦对方。”另一个老黑说。
负羡偏头看向导一眼,她汗如雨下,“是这样吗?”
向导颤颤巍巍,“这个习俗早被废除了,而且也不是请人帮忙的姑娘要遭受这项酷刑,是未成年少女,大致在十二、三岁时被‘鬣狗’开-苞,目的在于让她们学习如何取悦男人。”
负羡‘哦’字说的千回百转,“可是,我是中国人,不受你们习俗控制。”
老黑恼于向导的多嘴,手里的榔头捶向车窗,玻璃哗地一声碎落,向导尖叫一嗓子。
肖骜闻声,立马扭头,发现负羡还端坐在车上,安然无恙,心有稍稍平稳,但速度加快,握枪的双手毫不松懈,抵在钳制他的两个黑人腹部,利用他们身形巧妙的挡住同样对峙几人的视线。
两个老黑一动不动,攥着肖骜胳膊的手不停的抖。
肖骜说:“先给我把油加上。”
两个老黑忙不迭点头,生怕他的枪不小心走火。
他们三人一起行动,缓缓挪到油箱处,拆螺丝,打开,放油进油桶,然后再一起行动,转到长角羚公园的派车前,正准备开油箱,两个跟负羡纠缠的老黑看过去,“嘿!你们在干什么!”
肖骜动了动枪,“解释!”
两个黑人张着嘴,汗都流进嘴里,“那边儿太晒,换个阴凉的地方。”
负羡身边的老黑显然不信,但负羡在后视镜看到了那两个黑人手里的油桶,转移面前老黑的注意力,“不就是□□吗?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两个老黑果然被吸引,“什么要求?”
负羡撩了撩头发,眨了眨眼,风情万种,“你们一个一个来。”
两个老黑眼都看直了,□□立马一柱擎天,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摁地上操翻。
肖骜也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负羡的动作,比起□□滋滋往上升,他更多的是愤怒。
她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为什么都没对他使用过!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加油,肖骜在负羡帮助下,加了半桶,剩下没加完,因为被发现了。
两个撩拨负羡的老黑冲将过去,肖骜以迅电之速退开,枪口对准他们。
“别下来。”负羡再提醒了向导一遍,开门下车。
肖骜嘴角有微笑,“两个选择,一,做我的枪下亡魂,二,开上你们的车,滚。”
四个黑人活动活动筋骨,枪他们是怕,但他们人多,正面扛不见得会输,最主要的,那女的实在太带劲,他们可不想放弃她在他们身下叫疼的机会,更何况那玩意儿早挺拔以待了。
负羡悄步上前,踩着车轱辘,左脚蓄力,当即跃起,剪刀脚后背偷袭,对方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撂倒。
她随即双腿打直,重击两侧黑人脚踝,在他们挪开脚时,双手拽住一人一只胳膊,借力使双脚腾空,着力踢向二人下阴。
最后一个幸运的,已经被眼前此景惊呆了,一时忘了动手。
动也不怕,肖骜手里的也不是玩具枪。
负羡只能杀他们措手不及,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她就没多少胜算了。幸亏有肖骜做后盾。
肖骜上前一把拽住负羡,上车冲向导说:“开车!”
负羡看一眼表,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嗯,时间不长,干脆利落。
肖骜把保险关了,枪重新放进腰侧枪槽里。
向导看见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突然觉得,车上也没比刚才受黑人压制的情况好多少。
负羡说:“你有枪。”
肖骜笑,凑近负羡,“我当然有枪,没枪怎么跟你在床上打架?”
负羡掰他的大拇指。
肖骜龇牙咧嘴,“手——诶卧槽——”
负羡:“你如果不能好好说话,我就把你踹下去。”
肖骜揉揉手指头,“如果你会把我踹下去,你又为什么到公园找我?包括刚才被调戏,如果不是你要来找我,根本不用经历。说到底,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吧?”
关于这一点,负羡也挺好奇,“你才见过我几面,你又知道什么叫喜欢?”
肖骜看着她,“喜欢是一瞬间的事。你有听过,谁喜欢一个人,还把对方家谱里人都调查一遍?这都是有目的的喜欢,我这人,什么都有,就没目的。”
负羡不说话了,权当他在放屁。
肖骜知道负羡不说话就是并不苟同他的观点,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总会跟他穿一条裤子。
回到公园,负羡嘱咐向导,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
向导问她,“那车呢?车牌号他们一定记住了,我的样子他们也……”
肖骜说:“车的问题我会跟你老板说,别的你不用担心,他们的眼都在我们家负羡……”
负羡一拳过去。
肖骜捂着胸,“……都在负羡身上,不会记得你长什么样。”
在招待厅,高峤终于看见肖骜,可是为什么脸上那么多痘痘?!他跑过去,一把搂住,“六哥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们这趟没带够钱,一定会被扣下来爆菊花的……”
“……”肖骜反应平淡,“你还真是爱我。”
封疆先问他这一脸的痘痘,“你这个脸,是怎么回事?”
肖骜看一眼身后的负羡,“她亲的,特别猛,都不允许我反抗。”
封疆和高峤这才看见负羡,是餐厅那个惊艳绝伦的女人。
高峤指着她,“她她她……”
肖骜打掉他的手,“瞎指什么?叫六嫂。”
封疆和高峤对视一眼,“卧槽。”
肖骜懒得搭理他们,扭头看向负羡,“这俩就是丧尽天良非要狩猎的人。”
负羡不想认识他们,只希望肖骜别忘了他说过的话。
肖骜知道她想什么,“答应你的,我没忘。”
11.11
负羡一晚上没怎么睡,上午还是没有缺席志愿活动,把她负责的三个小狮子照料好,才回酒店。
回去时下午两点多,哈士奇等在房间门口,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躲过酒店服务员的视线的。
她把它领进门,喂了他两块饼干。
这时,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看见朴贞恩的脸,她脸上有松一口气的表情。
“你,没事吧。”朴贞恩问负羡。
负羡靠在门板上,“你这个问题,是希望我没事,还是希望我有事?”
朴贞恩立马傲娇起来,“我……我当然,希望你有事!”
“那你失望了。”负羡说着就要关门。
朴贞恩伸一只脚抵住,“好啦!我承认我还是担心你的!”
负羡反应平淡,“谢谢。”
朴贞恩见她仍要关门,以为是她并没原谅自己,“我知道我之前说话太冲,我跟你道歉。”
负羡从没怪她,只是觉得她们关系没有更近一步的必要。
朴贞恩低下头,颇有点内疚的说:“我猜测你一定遇到了坏事。我只能告诉你,最好不要出门了,因为当地人辨人能力是一绝,大多数人,什么东西只要看过,就过目不忘。”
负羡遇到的事不太好,但坏说不上,而且……而且!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她偏头,盯紧朴贞恩,“你说什么?”
朴贞恩被她的反应吓到了,“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负羡握住她肩膀,“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
朴贞恩差点哭出来,“我说,我猜测你一定遇到了坏事……”
负羡想起了她的前一句,她说,当地人辨人能力是一绝。
她回房,牵上哈士奇,搭酒店接机的中巴去了肖骜酒店,当时的肖骜刚洗完澡,开门看见负羡,有一瞬惊讶,瞳孔有光在闪,随即淫-荡,靠在门框上,“你是过来跟我打架的吗?”
负羡没有浪费时间,“当地人辨人能力一绝。”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肖骜竟然听懂了,“所以呢?你过来是担心他们找到我?”
负羡愣住,对啊,她为什么要过来?
幸好,肖骜没再追问,她也可以扭头就走,不用跟他解释。
在她走出没两步,肖骜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对方刚说了一句话,他就喊住了负羡。
负羡回头,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