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诡纪事——荆棘之歌
时间:2017-10-19 16:59:50

  话音刚落,只见洗漱间里光影一闪,很快,原本已经跑到外面不知所踪的甜甜,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墨哥哥……”
  她身上裹着一件长长的羽绒服,几乎快盖到脚踝,此刻看着一脸紧张的沐寒墨,眼中泪光闪闪,十分娇柔。
  “你没事吧?”
  直到这时,沐寒墨才后知后觉的涌出一抹担忧来。
  “没事。”
  面前的女孩子温婉的摇了摇头,接着眼波一转,柔身便扑到他怀中,娇声喊道:“就是后背有点疼。”
  沐寒墨眼中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怎么会呢?你不是不会……”他急忙收住口,没说出那个词来。接着,又担忧的问道:“陈诚只是个普通人,这样也能伤害到你吗?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能检查吗?”
  这一迭声地问话,足以显示他的紧张和担忧,怀中的女孩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来,接着便扑闪着大眼睛,赶紧安抚他道:“没事没事,就是那一下实在太用力了,现在胸口还有点闷闷的。”
  沐寒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看着怀中女孩,手臂将拢未拢,害怕碰到疼痛处,仍是不敢实打实的抚摸上去。只是仍旧不死心的喃喃念道:“能不能去医院呢?”
  怀中女孩儿摇了摇头:“不行的,墨哥哥,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这么一说,沐寒墨也只好叹了口气:“抱歉甜甜,今天我舍友他实在太紧张了,一时把你看作成是个怪物,所以才用那么大的力气……”
  他努力想给陈诚说两句好话,又唯恐伤害到甜甜,因此十分用心。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怀中女孩听到“怪物”两个字后,紧紧抿起的嘴角。
  沐寒墨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想起:“……他刚刚已经跟我道过歉了,还说让你去医院检查,他全权负责。你……”他犹豫的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女孩趴在他怀中,并没有说话。
  沐寒墨赶紧接着说道:“陈诚真不是个坏人,不过他出手打你在先,肯定是不对的。你要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无论如何,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甜甜埋头在他胸口,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传过来。透过厚厚的衣服,似乎带出些意味不明的感觉:“没事,他们是你的好兄弟,我怎么可能就为这点小事生气呢?反正我这个样子,他再打也不会打坏的。”
  话虽是如此说,然而柔软的手臂却不由自主的抚摸上沐寒墨的腰身,从衬衫底下摸索进去,如同一条蜿蜒的蛇。
  冰凉的触感从后腰传来,沐寒墨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浑身抖了抖,身上又瞬间升腾起一阵火热。
  这时,女孩子细白的脚踝就在他腿畔摩挲着,让他眼神一阵恍惚,手臂不由用了力,脑中一片空白,死死将甜甜按在自己的怀中。
  女孩子白雪一般的手臂从后背攀援过来,口中柔声唤道:“墨哥哥~”
  沐寒墨的脸上,陡然升腾起一抹潮红,连眼神越发浑浊了。
  而坐在教室里的陈诚,此刻却心神不定的玩着手机,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悄悄对旁边的周昊然说道:“耗子,待会儿借给我1000块钱呗!”
  他们宿舍个个都是月光族,唯一有钱的,就是家境不俗又低调的周昊然了。也只有他,张口1000块钱,毫无压力。
  1000块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于周昊然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事。他爽快的点点头:“行,你不说我也准备拿给你,又没钱了吧?我跟你说,那个叫甜甜的姑娘下午在医院里检查,按最近的收费,我估计1000块钱还不够,给你两千吧。”
  他说到这里,又不由咂咂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诚:“诚啊,平时看着你们不吭声的,怎么一出手就会放大招呢?乖乖!那桌子做我用过的,可真是不轻啊,就这么砸在人家身上……”
  他说着,又惊又叹的看着越发羞愧的陈诚:“……境界不俗啊!”
  陈诚已经悔了一下午了:“你可别再说了,我都快郁闷死了,当时踩在梯子上,分明看到趴在寒墨身上的,是个长毛獠牙的怪物!可把我吓的,直接就摔了下来。谁知道好不容易想展示一下兄弟义气,却砸到人家女朋友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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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番外二-《点金术》
  张雪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休息好了,这天夜里,她又从浑浑沌沌的梦中醒来,痛苦的揉了揉额角。梦里边,那些自己瞧不起的,如今都翻身了,把她踩在脚底下,分外凄惨。
  床边暖橘色的小夜灯的照映下,她形容憔悴,十分沧桑。就这么睁着眼睛,一个人靠在靠枕上,呆愣愣的坐在床头,直到天快要亮。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神经太过紧张,心虚导致的。
  六点整,天还没完全亮,宁宗晋便准点的从睡梦中醒过来。他向右微微一侧头,果然,自己的妻子又一次那样呆愣的坐在床头,看样子很可能又是彻夜未眠。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痛苦的揉了揉额角,实在也无法可解。
  张雪华不肯告诉他是为什么这样辗转反侧,他也有自己的心事,不好跟此时压力巨大的妻子沟通。因此,两个人这段时间以来,俱都老了差不多十岁。
  反而是即将面临高考的宁睿,此时三点一线,日子虽然紧张又忙碌,却也格外充实。
  但是,眼瞅着又是一年了,他们年龄也都不小了,再不能这样随意的熬下去。
  默不作声地靠在床头抽了一支烟,宁宗晋开口道:“雪华,到底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我们都老了,再也熬不得了,精力也不比以往。倘若这时候你有什么事的话,宁睿马上就要高考了,耽误他的学业,那可怎么是好?”
  其实像他们这种家境,成绩并不能决定一切,考得好了,履历光华,说出去被人高看一眼,起点再高一点点。考的不好,也不是说就没有成就,想上的大学照样也能进得去。
  他这么一说,不过是为了让张雪华早点放开心胸,把她的心事吐露出来罢了。
  但凡做为母亲,不管家里有权有势与否,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更争气一些的。而她最近状态奇差,也实在憋不住了。
  因此,这犹如导火索一般的话语,瞬间让她忍不住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老宁啊,你说我这也算是活了半辈子了,年轻的时候国家破除封建迷信,宣扬科学发展……那些政策什么的,都跟了我一辈子了。怎么临了临了,这世界在我眼前就又大变样了呢!”
  宁宗晋坐了起来,这些年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他也难得看张雪华如此苦恼,于是竟意外的开怀起来。
  他闷笑出声,并不很宽厚的胸膛震动两下,还有心情戏谑道:“就你?还破除封建迷信?你自个儿首先都不够格。”
  老夫老妻了,难得她愿意吐露心声,宁宗晋也高兴。
  “我记得前段时间是谁在我耳边天天念叨跟谁谁谁去上香,跟谁谁谁去拜佛求宁睿能考好一点…就这还破除封建迷信呢?!”
  张雪华闻言,没好气地瞥他两眼:“你懂什么呀?那是个出去逛的借口,顺便给自己一个精神寄托。可现在这是不一样啊!”
  她说着,又沉沉叹了一口气。
  宁宗晋收起笑容,没再吭声。多年夫妻,他知道张雪华接下来,肯定有事要讲。
  果然,张雪华过了会儿便犹豫地开口了。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暑假咱们给宁睿找的那个家教?”
  宁宗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应和的音节。
  那段时间,因为宁睿古里古怪的情况,他们家里可算是鸡飞狗跳,哪能轻易忘记呢?
  后来,多亏了那个家教女生安抚住了他。虽然她又莫名其妙的给宁睿灌输了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但他们到底念着这一份功劳,也就没在学校里再多说什么。
  想起何青当时对宁睿说出的话,他不由有些烦躁——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天天怎么想的,正大光明的路子不走,就会弄些乱七八糟的。
  张雪华想起往事,神情不由一阵恍惚:“当时宁睿就说有人要害死他,还说什么金石傀儡术啊之类的,我就想着这小孩不学好,肯定偷偷看网络小说或者打游戏走火入魔了,那个家教女生不知道怎么骗的他!”
  “要不是小睿那时候情绪很激烈,说不准我就准备招呼一声,让那个女生在学校呆不下去了。”
  宁宗晋点点头:“怎么了?突然又想起她来了?难不成她又找上门来了?”
  张雪华神色不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而带着些许的唏嘘:“原先我也铁口,一直不肯相信。可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有一天你不在家,顾家的那个纨绔小子顾荣安,把张宁背了上来。”
  “顾家的?”
  宁宗晋皱起眉头:“我记得他们家有一个顾平,现在在公安机关,晋升速度很快,不是简单人物。”
  张雪华一愣,随即点点头:“对,就是顾平的堂弟,至今不成器的那个……你忘了,过年还跟张宁一起来玩过。”
  说着说着又跑题了,张雪华想起来,连忙又接着说道:“我原先挺看不中那孩子的,当时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她这话便是含蓄了。
  她之前,又岂止是看不中,简直就是鄙视了。但实际上,她嘴上说宁家张家和顾家差不多,其实两家加一起才堪堪抵得上。那时候的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对顾家嫡系的小公子那么不客气。
  这段时间她睡不好觉,也是害怕顾荣安把这事儿捅出来,影响两家的合作。
  “……你不知道,当时张宁那孩子满脸都红红黄黄的,跟烂了一样,嘴里还长了两个獠牙!又长又尖,整个人动都没法动,僵的跟块木头似得。”
  宁宗晋听到这儿,已经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躯,紧紧盯着张雪华。
  张雪华却毫无察觉,她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喃喃的说道:“顾荣安那时候非说张宁变成了什么僵尸,我就不相信,还以为他们私下里不干净,碰了什么药呢!”
  “结果请来医生一看,也检查不出来是为什么。这时候,咱们家小睿就把他的那个家教请了过来。”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抖了抖。从一开始暗自的瞧不起,到如今用这个“请”字,此中微妙的感觉,只有张雪华心中能明白。
  “你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些事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神熠熠生辉,分外明亮。
  “——就在我眼前,就在咱们客厅里,我亲眼见到那个女孩,用法术把张宁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
  这是粉丝温馨小雅屋的生日定制番外,么么哒,生日快乐哦!
  本来一个番外是一章的,但是我写着写着收不住了,只好多分几章。舵主及以上粉丝头衔的小伙伴们,生日番外只有一章哦!
  今晚本来打算三更正文,然后生日番外一更,总共四更,但四更我压力比较大,所以今晚加番外三更,回头哪天有灵感,给你们补回这一更。
第七章 河蟹啊河蟹
  小小的宿舍里,粗重的男人喘息,一声接着一声,间或夹杂着两声女孩的娇吟,以及床铺摇晃的嘎吱嘎吱声响,让人一听便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次确认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沐寒墨最后一丝理智也随着甜甜不断在他身上摩挲的手臂而消失无踪。女孩缠绕在他身上,如同一条柔软的水蛇,紧紧密密的勾着他的脖颈。哪怕宿舍床铺狭小,也依旧不能干扰二人之间的激情四射。
  但奇怪的是,趴伏在女孩上方的沐寒墨情到浓时,脸色却越发青白,偶尔才会涌上一抹激动的潮红。他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连颧骨都有些微微突出了,全不见之前爽朗大气的模样,整个人仿佛一个瘾君子,看起来形销骨立,全无半丝精神。
  简直萎靡到了极点。
  云销雨霁,两人黏糊糊的依偎在一起。
  直到这时,甜甜仿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说道:“墨哥哥,你真的不怕我吗?人家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是人,你的同伴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来要你性命的怪物?”
  沐寒墨一把捉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颊边细细摩挲,一边认真的说道:“不会的,我的朋友我心里清楚,他们不是那种带有偏见的人。更何况,你也不是什么怪物,只是我捡来的田螺姑娘罢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听甜甜喊他“墨哥哥”,他总觉得心头一哽,齁甜齁甜的,简直招架不住。
  但很快,这种感觉便被其他心思压制住了。
  “只是……”
  他说到这里,脸上隐隐带出愧色:“只是我这个人定力不足,这才,这才让你……”
  “别说这个。”
  甜甜窝在他的怀中,嘴里说出的话满含情意,然而眼神却格外冷静,夹杂着一两分不经意间露出的野性光芒,分外惊心。
  她柔声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墨哥哥,你对我这么好,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
  她的手指不断在沐寒墨的颈侧流连,仿佛是舍不得心爱的情郎,又仿佛那尖尖的指甲,是在别有意图的勾画。
  沐寒墨此刻精疲力尽,却半点没有察觉。他只是又一次唾弃自己:怎么如今跟个色中饿鬼一样,半点都把持不住?
  然而男女之事,无论怎样,仿佛都是他占了便宜,此刻愧疚涌上心头,却不知为何,转眼又要沉沉睡去。
  明大校园内有个湖,虽然在冬天接近干涸,但是旁边景色还是不错的。湖堤垂柳,水上长廊,如今将将春暖,柳枝都已经萌出了嫩嫩的青芽,虽还未完全长出来,但枝条千千万,每一枝上的绿意叠加起来,让整棵树都看起来绿茸茸的,透出勃勃的生机。
  因此,这段时间,学校里可有不少人专门在那长廊上流连,尤其以情侣居多。
  沐寒墨便是其中一人。
  当然,作为计算机系的学生,又是个单身狗,他是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的。来长廊,纯粹是闲的没事,过来瞎逛逛。
  长廊尽头的柱石就是立在这湖水当中,这湖并不算小,可也不大。冬日天干,水底清浅,一眼望下去,就可以看到底下是什么。每年的寒冬,实际也是校方清理池塘的好时段。
  而清理人员刚刚上岸,沐寒墨便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
  这个湖其实是个需要用心保养的死水湖,然而沐寒墨那天一扭头,却看到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河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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