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排练个屁,顾关山难受得呜呜哭,沈泽根本不需要排练,他就是仗着家里没有人才欺负她的。
沈泽把顾关山按在长绒地毯上,缓慢顶入时几乎把女孩子小腹都捅得发疼,顾关山腿根都在发抖,泪水被逼出了眼眶。
沈泽重重地亲吻顾关山的眼角,她痉挛地揪扯地毯,女孩子舒服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却又疼得直冒泪花。
那是他的人,沈泽近乎暴虐地想,顾关山这女孩子,从头发梢梢到脚趾尖尖都合该是他的所有物。
沈泽这一辈子对她掏了心,挖了肺,却仍要犹如心口挖肉般地送她走——送她走。
那是一万一千公里,也是整整一千四百多个日升月落。
“阿泽……”那声音孱弱又柔软,柔弱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她体质其实非常的柔,沈泽却是个结实高大的男人,被压制时,顾关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沈泽说:“你赢了,顾关山。”
“实话实说。”沈泽掐着顾关山的细而软的腰,野蛮地咬她的耳朵,深深地顶开那生涩、痉挛的器官。顾关山被蹂躏得微弱地颤抖,眼眶里尽是眼泪。
“老子想你,何止他妈的想你——”
“老子想你想得,连这时候,闭上眼都是你。”
夕阳西沉,天边余晖万顷,映着世界的一角海洋。
沈泽站在顾关山家门口,金红光影映了一墙,他正待开门,她父亲站在门口准备送他走,皱着眉头问:“沈泽,八月十号,有时间么?”
沈泽道:“您只管通知我就是。”
“我们买了下午一点的机票,因为过海关什么的麻烦,上午十点半就要出发。”顾远川道:“进一步的时间安排我会让关山通知你,你有空的话,可以叫几个关山的朋友……有谁来着,丁芳芳?叫他们一起来,送送她。”
沈泽正准备回答,顾关山就光着脚从楼上哒哒哒地跑了下来,顾远川立刻恢复了沉默。沈泽意识到她刚洗过脸,眉毛还带着水汽。
顾关山的父亲生硬道:“关山,沈泽要走,你去送送。”
沈泽对顾关山揶揄一笑——顾关山脸上非常地挂不住,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爸的面——拽着沈泽就逃了。
外头木槿花开得犹如打翻了的紫墨水,海上的潮汐温柔地冲刷沙滩。
楼下吹过夏日的微风,沈泽揶揄地摸摸她的小腹,问:“这次就不疼的要哭了?”
顾关山拍拍他的爪子:“上次来姨妈,不一样的,少动手动脚。”
沈泽拉长了音:“哦——”
假正经,沈泽腹诽,到了情浓时还不是哭着求他。
顾关山穿着橘色的小短裤和白T恤,除了眼尾还红红的之外根本看不出刚刚被欺负的痕迹,沈泽低下头想亲亲她,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爸现在对你怎么样?”沈泽其实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劝这两个人,但是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我觉得他其实挺关心你的。”
顾关山笑了笑,糊弄答道:“还行吧。”
沈泽难以启齿道:“我觉得吧……哎,你爸还是爱你的,你别对你爸也这么……这么冷淡。”
顾关山仰起头,望向沈泽,眼梢仍带着一丝未褪去的红。
“沈泽,”顾关山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好到他这么对你,你都想原谅他。”
沈泽心里一恸,艰难地说:“毕竟你们怎么说都是父女,血浓于水——”
“可是。”她突然说。
顾关山眼眶又红了起来,晚风吹过她的头发,和她清瘦的、凸起的锁骨。那模样和神态在顾关山身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那种被生活逼出的,极度的顽强和倔强,和沈泽第一次见到脱去面具的、浑身伤痕的她别无二致。
沈泽意识到,那些东西从未离开她,只是沉进了她的海底,甚至永远都不会离开。
“沈泽。”
“我有你了。”
“……阿泽,我的生活里,已经有你了。”
她沙哑地重复。
那个顽强的、倔强的顾关山总是害怕地缩在自己的壳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永远不敢宣布自己对沈泽的所有权。
可是明明,沈泽早就是她的人了。
第86章
七月末的时候,浪了一个夏天的沈爸爸沈妈妈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而且那个儿子刚考上大学,已经无聊得在家打了一个多月游戏了。
沈爸爸感到了一种和儿子谈谈将来的打算的必要。
沈爸爸问:“大学毕业了打算怎么办?有考研打算吗?”
沈泽难以置信地问:“爸,你是觉得我适合读研究生还是怎么了?”
沈爸爸无法反驳:“……”
“那就是工作或者创业?”沈爸爸揉了揉眉毛:“我和你妈想问问你,以后的打算,我们也好配合你,给你先铺铺路。做打算要提前做,别事到临头了你才告诉我们你想做什么。”
沈泽想了想道:“这些不劳烦你了。”
“我不适合做学术,这个你们应该能和我达成共识。”沈泽道,“工作的话可能稍好一些,但我也不喜欢看人眼色……我已经快二十了,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们担心。”
沈爸爸悻悻道:“……那行。”
沈爸爸坐在沈泽旁边看他打游戏,沈泽也不避讳,打完一局就放下了手机。
沈爸爸不自然地道:“……阿泽,我觉得你是真的长大了。”
沈泽闻言笑了笑,沈爸爸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二次——继他那一次拿着鸡毛掸子抽沈泽之后,头一次怀着这样的心情打量自己的儿子。
——他仍是那个沈泽,他的独生子。可他却长大了,不仅是身量上——他仅从身量上,就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不再是以前那种稚嫩的模样,如今连带心智都成熟了起来。
沈泽突然说:“……不过我有个计划,确实应该和你们透露一下,也应该取得你们的同意。”
沈爸爸讶异道:“哦?说说看?”
沈泽平静地说:“过几年,等我们都稳定了,我要和她结婚。”
沈爸爸那一瞬间沉默了一下。
夏天闷热的风吹拂窗帘,阳光落下来,沈泽看着自己的父亲。
沈爸爸想都不想地回答:“……我不同意。”
沈泽拧起眉头:“你们又是从哪里学的棒打鸳鸯?”
“你这就误会我了,我没打算棒打鸳鸯。”沈爸爸摸了支烟,啪嚓一声点了火儿:“顾家那姑娘我非常欣赏,你妈也喜欢,最重要的是你一沾上她,竟然也变成了一个男人。我欣赏她能教会你什么是担当,什么是顶天立地。”
“……但沈泽,你现在太小,十九岁。你现在连构建一个家庭的能力都没有。异地恋也非常不稳定,我不希望你把话说得太死。”
沈泽不服地道:“我——”
沈建军打断了他,道:“沈泽,先过四年。”
“过四年,你只要能把她带到我面前。”沈建军平静地说。
“你只要能做到,我亲自去和老顾提亲。我说话算话。”
他想了想,又道:“——沈泽,关山那孩子,真的是个好姑娘,我很欣赏她。可你得把她圈牢了。”
沈泽那段时间总粘着顾关山,陪她玩,陪她逛,还陪着做羞羞的事情,他年轻气盛的,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正好是个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的岁数,还有点无师自通地会摆弄人,得了空就会连哄带骗地把顾关山往床上推。
分离在即,顾关山几乎不会反抗,甚至带着点生涩又勾人的,热情如火的味道。
窗外是一场盛夏的阵雨,花叶被打得落了一地。
沈泽把顾关山按在自己的被褥里,从背后深深地侵犯她,顾关山浑身都在发抖。沈泽只见到她雪白的、凹陷的腰窝,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她咬着嘴唇苦苦忍耐。
这个人即将离他远去,他想。
沈泽近乎残忍地,又深又重地反复顶开她的生嫩性器,逼迫得顾关山连抽泣都带着鼻音。她的肩背都是雪白的,皮肤光洁,像个白玉做的女孩子,可那眼梢却含着水,红得犹如春日桃花。
他后来抱着顾关山,在雨声中迷恋地亲吻她,沙哑道:“……野男人太多了,我要给你买戒指。让那群野男人没法惦记你。”
顾关山困得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好……好呀。”
沈泽就带着她去挑对戒。
沈泽终究是个学生,什么卡地亚蒂凡尼——那里一对戒指动辄十多万二十几万人民币,顾关山看着那价格后面的一串零心里都发憷,也不想要那么贵的。
沈泽在柜台前看了会儿价格,嚣张地说:“不贵。以后哥给你买。”
顾关山憋屈地道:“不用的,我不戴这种东西——”
沈泽:“我两年前不是说过吗?顾关山。我什么都要给你最好的。”
然后沈泽握紧了顾关山的手。
“我现在可能还给不起,但我都记得。”
……
他们最后买了一对铂金的素面戒指,在里头刻了两个英文字母。
沈泽非常不满:“凭什么G在前面?”
顾关山想都不想地道:“凭我比你攻。”
沈泽:“……”
沈泽几乎从来不对顾关山说不字,这下就教育自己怎么说都是个大老爷们——女朋友干点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就让她高兴去吧。
他们的城市那几天犹如梅雨的时节,实为台风即将过境,那日子风大雨也大,像是夏日最后的道别。
步行街上行人寥寥,风将顾关山的裙子吹了起来,沈泽举着伞,走在顾关山的身后。
顾关山从天鹅绒盒子里头拿到戒指,仰头看了看,念道:“……G和S。”
沈泽以肩膀夹着伞,将那戒指拿在手里,在朦胧模糊的雨水中,捉住了顾关山白皙的手指头。
顾关山眨了眨眼睛,问他:“你们军训不让戴着戒指怎么办?”
沈泽随口道:“我挂在脖子上,不摘。”
他捏着顾关山的无名指,给顾关山套上小小的对戒,她手指头生得也漂亮,细长柔润,白得像块和田玉,套上戒指也漂亮,套无名指是订婚的意思——沈泽想。
“你都没说过爱我……”顾关山突然小声说:“沈泽,你如果在北大遇到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办?”
沈泽嗤地一笑,将那戒指转了下,随意地道:“还可爱的女孩子?有个你就够我折腾的了。”
“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有二心。”
沈泽晃了晃自己那枚戒指,套在了手上。
那一瞬间冰冷的雨水和风呼地刮过八月初的街道。
他们的暑假仿佛已在尾声。
早晨仍阴沉着,窗外风很急,树叶在风里飘落。
沈泽对着镜子刮了胡子,又在脖颈处喷了些许运动香水。把自己的头发一抓,穿了鞋出了门。
楼下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车,顾关山披散着头发坐在里面,前面坐着她的父母。车里流淌着静谧的古典音乐,四季的《夏》。
沈泽开门,坐了进去。
他礼貌地道:“叔叔阿姨,早上好。”
李明玉点了点头,说:“早上好。”
李明玉打完招呼,不无担忧地问顾关山:“东西都带齐了对吗?电脑?数位板?去了之后先借住在学姐那里几天安顿自己的房子,那你给你学姐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顾关山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地道:“准备好了,都在行李箱里。”
李明玉说:“冬天的衣服应该也带齐了……副卡也带好了吧?护照,身份证……”
顾关山点了点头:“带好了。”
然后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磕在了前座上——刚刚语气还冷冷淡淡的,如今却偷偷地、调皮地对沈泽笑了起来。
沈泽也看着她,被那小模样逗得乐了。
顾远川开着车,离开了他们的小区,那些开着的花和草就此离她远去,那条满是流浪艺术家的文化街被他们丢在了后头,吉他声渐不可闻。
顾关山望向窗外,心想,下次再见到这个小区,就是一年后了。
顾远川娴熟地开着车,不自然地问他的女儿:“给你写的单子,带了吗?”
她说:“就是那个去沃尔玛买什么的单子是吧?带了。”
顾关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扬了一下,上头是顾远川的字迹,他的那笔字长得和顾关山的字体极为相似,只是关山的字多了一分稚气。
孩子的字体总是难以避免地随他的父母,顾远川写得一笔凌厉的好字,他的女儿便也颇有其字的骨骼。
那一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顾父活跃气氛一般询问了沈泽不少问题,沈泽一一作答,李明玉也不像一开始遇到的那般难缠。他们那一路上像一对平凡的,送孩子出国的父母,那些伤人的事情于他们而言,都像是不曾出现一般。
他们的女儿却望着窗外,只对上沈泽时有点笑的模样。
那辆车驶过无垠的翠绿原野,风吹开了云层,现出一丝晴天。
车最终穿过机场高速,停在了市机场的国际出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