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股那年,他让朋友密切关注着老人的行踪和讲话,为此狠赚了一笔钱。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可事实上却物是人非。
香江回归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红歌唱它,诗人唱它。
何亭亭只是写了一篇散文,发表在一份报纸上。
进入八月份,国际变得更加动荡起来。
而这时,却是陈惜颜最激动的时刻,陈展来看她了!
“爸爸,爸爸……”陈惜颜泪汪汪的,虽然陈展每年都会悄悄地来看她,可悄悄的看和光明正大的看,区别还是很大的。
陈展也很激动,“哎――”应了一声,揉揉陈惜颜的脑袋,又打量了她片刻,见她没瘦,就去抱外孙。
何玄连斟茶递水,寒暄过后就说正事,“岳父,泰铢现在一片狼藉,估计是要失守的。一旦泰铢失守,东南亚很多国家都将受牵连,你在香江的生意也小心些。”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即使索罗斯真的对香江出手,我也不怕。”陈展豁达一笑。
好不容易有和女儿相见的机会,并能正常走亲戚,他要多攒点基业给外孙呢,哪里能让一场金融风暴给卷走?
听到陈展说有准备,何玄连松了口气,跟陈展聊孩子、聊陈惜颜、聊这次金融风暴的事。
月日,泰央行决定关闭家金融机构,至此,泰铢终于失守。
陈展见形势严峻,便辞别陈惜颜,回香江坐镇。
索罗斯狙击泰铢的计划成功了,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相继进入他的视线,是他下一次狙击的目标。
何亭亭没有特别关注这些,但每日看报纸的习惯仍然让她对形势有比较明确的了解。
刘君酌和何玄连心情都还不错,因为都从中赚到了钱。
这天何亭亭、刘君酌和谢婉青带孩子回何家吃饭,席间何玄连显得十分激动,“你们真的想不到,不过是华尔街的一个大鳄,带着部分国际投机者,就弄得泰国这么个发达国家差点崩溃,国将不国。”
“这么利害?我们没受影响吧?”陈惜颜担心地问。
何玄连摇头,“影响不到大陆,不过香江得时刻注意。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索罗斯下一个目标就是香江了。我听请来的专家分析,一月份索罗斯就开始买进港元并抛空了。”
“这些该死的!”陈惜颜显得烦躁起来,“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何玄连对索罗斯欣赏到崇拜的地步,闻言就反驳,“技不如人,说别的没意思。依我说,学到他的本领,找一天去搞美元才算本事。”
“你能有那个本事?”陈惜颜不信,她是香江人,对美国有种向往之情,听着何玄连的话觉得扎心。
何玄连睨她,“我是没有,但不代表以后大陆没有这么厉害的人。”
谢婉青的表情尤有不信,开口问,“那个索罗斯真的那么厉害?他只是一个人,泰国是一个国家,难道一个国家还斗不过一个人?”
“就是啊,这索罗斯没那么神吧?”何奶奶也震惊地问。
她们没接触过金融市场,不能理解个人在金融市场的威力。
“还就真是这样!”何玄连点头,口沫横飞,“其实不止泰国一个国家,还有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一众东南亚国家,都被他们挑翻了!您还别以为个人的力量不大,其实在金融市场,一个人就能翻云覆雨!”
谢婉青摇摇头,“真是难以想象。”
“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啊……”何奶奶也感叹。
何亭亭也表示难以想象,但是现在,索罗斯和一大批国际投机者真的做到了难以想象的事。
“那如果他们瞄准香江,香江形势会很严峻的吧。”陈惜颜担忧地问。
何玄连点头,“是很严峻,但是香江刚回归,大陆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放心好了。”
“我们大陆现在虽然穷,但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你等着瞧好了。”谢婉青也说道。
刘君酌给何亭亭夹了一筷子菜,对陈惜颜道,“我们大陆把香江人当作自己人,所以勒紧裤带也不会让香江金融市场崩盘的。”
何亭亭点点头,可是想起香江娱乐圈对大陆娱乐圈的高高在上,心里很是膈应。
大陆人把他们当作兄弟,他们可不会把大陆人当作兄弟,只怕是当奴隶和笑话来看的。
谢婉青犹自对泰国的失守惋惜,“我去过那里,那里很发达,人人都很有钱,随时能买奔驰开,能去欧洲度假。按你们说的,他们现在破产了,岂不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什么都没有了?”
“没错,就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什么都没有了。”刘君酌点头,“这就是金融风暴的可怕。当年,美国不也经历过吗?”
谢婉青心有余悸,“这么看来,市场经济也不完全是好的。”
陈惜颜嘟囔,“如果我辛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我一定会疯的。在疯之前,我会把所有的财产拿出来请个杀手,干掉始作俑者!”
“放心,不会让你一朝回到解放前的。你当你连哥是什么人啊,会让你这么落魄?”何玄连说着,给陈惜颜夹了一筷子菜。
陈惜颜是得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当下眉开眼笑,把所有的担忧都抛到了脑后。
金秋,又一轮“大熊市”席卷整个香港股市,索罗斯等人终于对香江出手了。
何亭亭对金融了解不多,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说恒生指数跌了多少,最终守住,港元没有失守……很多关键词她都看不懂,所以把意思猜了个大概,知道香江股市没有崩盘,也就放下心来。
陈惜颜关心陈展,却又不敢去香江打扰他,所以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那钻研股票的程度,比何亭亭端正多了。
何亭亭见陈惜颜关注,自己索性不理会了,她的教授申请通过了,但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每天钻研报纸上关于股市的消息了。
年对很多人来说,是个黑色的年份。他们的房子,他们的公司,他们的存款,在这次的金融风暴中灰飞烟灭。
曾经富庶的亚洲四小龙,只有香江还算挺得住,其余地方都元气大伤。
索罗斯等人收获颇丰,又见啃不下香江,最终拿着丰厚的回报收手。
对他们来说,这一次的狙击已经结束了。可是对很多东南亚人来说,未来的困苦正在来临,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何亭亭顺利评上教授职称,成为鹏城大学最年轻的女教授。她的学历虽然只是本科,但是在室内设计这个专业上,达到了大师级别,所以上面对她的破格提升没有说什么。
谢婉青知道何亭亭荣升教授,高兴得合不拢嘴,给刘定钧打电话时满口都是赞扬,
“以前觉得她家环境不怎么好,她人也叫我看着就生气,但现在看来,君酌的眼光真不错。教授啊,老刘,我们的儿媳妇才岁,已经是一个教授了啊!”
刘定钧笑道,“何家会教孩子啊,你看何玄白,才多大年纪,这升职的速度比咱们大院里一些孩子都要快。这固然有陆家和我们家的一些面子,但如果不是他够水平,哪个敢让他级级升?”
“何玄白那孩子是不错……唉,如果君酌肯从政,一定不比他差。”谢婉青有些惋惜。
刘定钧劝,“他都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别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我们说回何家,亲家老何这人啊,我和爸都是赞不绝口的。如果后台硬点,他估计比我站得都高。听说何家以前是大户人家,看来这基因果然是不差的。”
“还行。”谢婉青说着,嘴角翘了起来,又问,“建云那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和赵志云结婚?我上次问了,没得到消息。”
王母估计是怨她没能撮合王建云和刘君酌在一起,又曾任由刘君酌和何亭亭在新婚那日讽刺她,所以都不大跟她说家里的事了。
“这个我哪里知道。那天不知道在哪里,我就听了一嘴,说是赵家在催了,王家也答应,但王建云还在想办法拖。那孩子长得是好,可是想法却有些天真了。这事继续拖下去,只怕两家要反目。”刘定钧回道。
谢婉青吓了一跳,“不至于吧?建云那孩子我知道,说几句软话哄哄,就什么话都肯听的。”她说着有些伤感,本来是预订了王建云做自己的儿媳妇的,没想到不能如愿,却让王建云陷入现在的境地。
“那得看人。”刘定钧没有点得太明白,王建云想嫁给刘君酌,自然会想办法讨好“未来婆婆”的,哪里敢违逆?
谢婉青很快也想明白了,点点头,“是啊。不过她拖着到底不好,得空了我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聊聊。这事,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她。”
“谁让你当初疯了一样要求她和君酌在一起?”刘定钧至今都怀疑谢婉青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谢婉青沉默了,半晌长叹一声,“你觉得我去跟建云说,建云会不会听我的呢?”
“不管听不听,你打个电话去也好。”刘定钧叹口气说道。
谢婉青一想也是,便打算下午就打电话。
她过去和王建云关系很亲近,现在因为婚事疏远起来,片言只语都不问,始终是不好的。何况,她也是真的希望王建云一切都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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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了
何亭亭并不知道自己被挑剔的婆婆夸赞了,每天仍然处于忙碌中。》し
踏入98年时,是伴随着香江纪录片《寻找他乡的故事》一起的。
何亭亭和谢婉青在晚上一起看这部高水准的纪录片,一边看一边讨论,婆媳关系比过去亲近了些。
归归一岁多快两岁了,会跑会跳会说话,喜欢到处翻东西,也喜欢按电视机的关机按钮。
何亭亭和谢婉青看电视时,最怕就是归归小朋友蹭啊挪啊到电视机前面,伸出小手关电视,这个时候,她们气愤,却舍不得打,因为归归小朋友展现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以为大家在跟他玩。
元旦过后,学生考试放假,何亭亭就得收拾东西和刘君酌回京城过年了。
对于回京城,何亭亭心中虽然还是不乐意,但已经明白,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她嫁给刘君酌,就得多站在刘君酌的立场上想问题,而不是总让刘君酌体谅她迁就她。
收拾好东西,回何家跟何奶奶、何玄连、陈惜颜、何玄青、慕容侍玉、二奶奶、舅公等人告别,何亭亭就抱着归归,坐刘君酌开的车直奔机场。
谢婉青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何亭亭,难得地安慰了一句,“我以前也很舍不得离开娘家,可慢慢就习惯了。女人一生有两个家,一个是出嫁前的家,一个是出嫁后的家。”
何亭亭听得更伤感,可是却也明白,不能露出太过伤感的神色,当下就看向窗外,嘴里却笑着,“妈,你说这话很有哲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出书了。”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谢婉青有点兴奋,可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我安慰你,你却打趣我的话,君酌也护你不住!”
刘君酌笑道,“亭亭说的是真话。”
何亭亭也道,“我说的是真话!”
两人声音差不多重合了,听得谢婉青笑容满面,“亭亭你说详细点,我听听你说得有没有道理。”
“人生的经历是宝库,一个少女长成女人,心中肯定藏了很多很多事。就像刚才妈你说的,女人一生有两个家,一个是出嫁前的家,一个是出嫁后的家。这其中的转变可以细挖。”何亭亭简单说道。
谢婉青听完沉吟片刻,“你是说我可以写少女从青涩到成熟时的经历和心路历程?”
“没错!”何亭亭点头,“咱们家就是拍电影的,你若写得好了,就让导演拍成电影。”
谢婉青心动了,她内心深处很有些情调和追求,可这些年不是跟这个聊就是跟那个说,再去吃个西餐做点善事,从96年开始,生活更是只围着孙子打转,显得空虚而没有自我。如果她真的写小说,那人生的意义就不用费劲去寻找了。
何亭亭见谢婉青陷入沉思了,便再接再厉,“我说的是真的,妈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到了机场,谢婉青下车前握紧拳头,“我回去就开始写稿!亭亭,你到时帮我看看,改改稿。”
“没问题!”何亭亭爽快地应了,抬头看了看窗外,惊讶地问,“君酌哥,你怎么停这里了?这里离登记处有点远啊!”
刘君酌笑得春风得意,打了车们伸手进来抱睡着了的归归,“我们这次不在那里坐,直接从这里进去,坐我们自己家的飞机。”
“自己家的飞机是什么意思?”何亭亭眨眨眼问道。
谢婉青也将注意力分了点过来,讶异地看向刘君酌。
“这次我从东南亚弄了点钱,就拿来买了架私人飞机。”刘君酌笑着当先带路,“跟我来,给你们看看我们家的飞机。”
何亭亭不满,“你买飞机干嘛都不告诉我一声啊!”夫妻是一体的,买这么大件的不跟她商量,算什么事啊!
“我是想给你惊喜……”刘君酌说着,放满了脚步,拿手臂去蹭何亭亭,“看在君酌哥赚得不少的份上,给君酌哥笑一个嘛……”
何亭亭忍不住笑,“才不跟你笑呢……”
谢婉青看着走在前面的儿子儿媳妇,感觉有点孤单,心里开始计算刘定钧还要多少年才退休。
私人飞机并不大,放了床、餐桌以及一个摆了三条长沙发并几个单独座位的小客厅就差不多了。
何亭亭却看得很新奇,挽着谢婉青参观了一遍,讨论着要添置什么,加点什么点缀,很快比划起来。
刘君酌把归归放床上睡了,也到小客厅参加讨论。
没过多久,机长和副机长来到,跟何亭亭几人打过招呼,就启动飞机了。
回到帝都时,何亭亭三人已经把改装方案弄出来了,打算这次的装潢旧了,就按方案重新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