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马氏迟疑着叫了一声。
樊氏立马厉眼朝她瞪过来。
马氏抿紧了嘴不吭声了。公公现在倚重二房和三房,婆婆也看她不顺眼,连梁大智今年过年又不愿意回来。大儿子是长房长孙也不得看重,小儿子又没有考中举人功名,一等又是三年,越想越气恨,咬着牙站起来,抓着窦二娘,狠狠甩了她几个巴掌,“贱人!该死的贱人!我叫你搅家!叫你坏事!打死你个阴毒的贱人!”
窦二娘被打的脸上嚯嚯叫的疼,头发蒙,就捏着马氏的肉,反抗推她。
“呦!这还上手打婆婆了!?还真是忤逆成性了!之前弑母,现在打婆婆!”黄氏可眼尖的盯着她呢!
马氏捂着被她捏了一块地方,“你个贱人胆敢打我!?”
“我没有!我没有啊!我只是挡了下,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做毁人亲事的事!你们不喜欢我就冤枉我!”窦二娘委屈万分的哭着。
马氏却是心里恨怒万分,怒指着她,“你给我跪下!”
窦二娘不愿意跪。
马氏上来就拽着她,踢她的膝盖,把她按跪下,接着又是照头照脸几个巴掌,“你个贱人还敢打我!?我打烂你的脸!你个该死的狐狸精!阴毒的贱人!”
窦二娘痛哭着,痛叫着,却不敢再还手。
马氏心里恨死她毁了儿子,虽然也觉的儿子的学问可能还没达到,可是她是全心期盼着儿子能高中。结果小儿子没中,抛却其他的原因,这里面还有个让她最恨的,小儿子去赶考她个下贱淫荡的狐狸精还拉小儿子厮混!
窦二娘被打的两边脸都肿了老高,嘴角都出血了,头发凌乱着,跪趴在地上,可怜无比。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屋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入!”马氏怒声吩咐。
立马来了两个婆子,把窦二娘架起来,就送回了她的住处。
这个时候,梁二郎回来了。
马氏一看他回来,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梁二郎见了礼,就要回去看窦二娘和儿子。
“你给我回来!”马氏喝住他。
梁二郎疑惑的回头,“娘有啥事,回头再说……”
“回头说个啥啊!常月荷被周家退亲了,是你媳妇儿听见常太太在哭,就让她的下人豆英去周家传信儿挑拨的周家退了亲。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太阴险恶毒了,你娘刚罚了她!”黄氏撇着嘴笑着道。
梁二郎目光一缩,“不可能!二娘她不可能去毁人亲事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黄氏嗤笑,“二郎啊!你的眼光可实在不咋样!啥时候蒙在眼前的屎擦干净了,你也就能出人头地了吧!”
梁二郎脸色一阴,“二娘不可能会去拆人亲事!再说她跟常家无冤无仇,又为啥要去拆常家的亲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常月荷想嫁的是三郎,她拆了人家的亲事,挑拨常月荷去纠缠三郎,闹你大姑家啊!还不明显!她做过的那些阴毒事儿,也就你不相信!”黄氏直接嘴快的说了出来。
樊氏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啥。
“不可能!”一听和梁氏她们有关系,梁二郎先就来了一句。
“看看!你这是跟窦二娘一样,恨怒你大姑家!扯上她们家的事,你就相信窦二娘!不过,也难怪!谁让你被她迷住了呢!我们说啥都没用!你还是带着窦二娘走吧!在这个家里,她不可能不坏事儿,我们也不可能会看她顺眼了!到头来你还怨恨我们虐待她!”黄氏呵呵冷笑。
梁二郎一听虐待,看看他们都冷漠的样子难看着脸,立马转身就跑回院子,去看窦二娘。
窦二娘躺在炕上,正满心仇恨。
梁二郎跑回来,猛地推开门,就见她一脸恨毒扭曲,愣了下,以为是自己晃眼了。
“二郎哥!?”窦二娘却看到他,瞬间就变了一张脸,委屈万分,屈辱万分,疼痛万分。
梁二郎看她伤的那么重,脸肿的老高,嘴角还流着血迹,一阵心疼眼黑,“二娘!?你咋变成了这样?是谁打的你?”
“二郎哥!”窦二娘艰难的爬起来,朝他扑过来,就委屈的大哭。
她这样肯定受了莫大的冤屈,梁二郎也心疼的两眼都红了,“是谁打你的?咋会把你打成这样?”
窦二娘抱着他痛哭绝望,好老半天才抽泣着解释,马氏打她不得已,当时老太太逼着,黄氏在一旁不停的往她身上泼脏水,说她要害了窦三郎,所以坏了常月荷的亲事,挑拨常月荷去勾引窦三郎,闹梁氏。
梁二郎哭着搂着她,摸了摸她红肿的脸,气恨万分,“简直太过分了!”
窦二娘一脸恐惧害怕的求着他把她带走,她不想在梁家待了,让他带着她和儿子还去租个小院,就算清苦,她也不会受这份屈辱和殴打,她快活不下去了!
梁二郎哄了她,就跑去主院给她出气,找黄氏算账,“为啥逼说我娘殴打二娘!?二娘是哪个地方做的对不住二婶了吗?”
黄氏看他不怨他娘,却怨她,“咋着?你这还想打我了?窦二娘自己做的事,大家都有眼睛看得见,你看不见!?你看不见还怨恨我!?我是打她了,还是咋着她了?”
“二娘根本就没有出过门!你说的那一套说辞,也是强词夺理!二娘根本就没有做过,你却冤枉她!要不是你冤枉,二娘也不会被打!二娘可从来没有对二婶不敬过!你为啥就针对她!?你为啥针对她?”梁二郎质问。
黄氏气的七窍生烟,“你还针对我了!好!梁二郎你可有种!你有种来打你二婶,却孬种的自己发誓,就自己毁誓!巴巴的非要带着那个恶毒贱人回来!现在又骂我们针对她?她要是不坏事儿,谁愿意搭理她!”
“你……”梁二郎怒瞪着眼,两眼腥红。
梁贵满脸阴沉冷厉,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马氏也立马呵斥,“二郎!”
“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回来,是吧!?你们都听洺河畔的!都敌视二娘!怨恨二娘!二娘可没有对你们做出任何不好的事!你们就听洺河畔的话!我再不回来,二娘就没命了!”梁二郎怒吼道,往后退着,“好!我走!你们这么不想看见我,见我没有高中,就更看不上我!我们走!我绝不会让二娘在这受尽欺辱打骂!”
喊完话,就跑回去,拉着窦二娘收拾东西,带着她和儿子离开。
窦二娘已经收拾了个包袱,她的衣裳用品只拿了少量的,带着细软就可以,只要抱走儿子。
马氏急忙追出来,“二郎!二郎你给我站住!”
梁二郎完全不听,带着窦二娘抱着儿子就走,“既然这个家里容不下二娘,容不下我,我们一家离开!不在家里碍着你们的眼!”
樊氏气的两眼发黑,“让他滚!让他滚!梁家啥时候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是谁造的孽啊!”
“不能啊!娘!二郎好不容易才回来!二郎!二郎你别冲动!”马氏哭着两头劝,拉着梁二郎不让走。
梁贵脸色绀紫,紧紧握着拳,两个眼睛瞳孔越缩越紧。
“爹!?”梁二智正要出去追赶梁二郎,扭头看他的脸色,顿时吓的脸色大变。
梁贵死死的咬着牙关撑着。
赵氏和黄氏也着急了,樊氏也哭着过来,“老头子!老头子!?”
梁贵撑不住,闭上眼倒下去,张开的嘴,吐出的一口血被他憋在嘴里,也顺着流下来。
樊氏几个顿时吓坏了,叫爹的,叫老头子的。
梁二智两眼泪都吓的冒了出来,“爹!?爹!?快去叫郎中!快去叫郎中!”
门外的婆子见形势不对,已经把腿跑出去叫郎中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大骂
梁贵被气的吐血昏死,梁家一下子乱了起来。
纵然梁二智沉稳,也吓的方寸大乱,红了眼,“把那个逆子给我抓回来!”
马氏听梁贵气的吐血昏死,也吓的脑袋嗡的一声,“二二郎!”
梁二郎看着下人跑出去叫郎中,马氏在后面叫他,抱着儿子拉着窦二娘犹豫了下,满脸怒恨火冒三丈的继续走。
窦二娘却不想走,这个时候走了,他们就占不到理了,到时候梁家就会给他们扣上一顶气死长辈的罪名。拉着梁二郎不让他走,“二郎!老爷子他可能出事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走啊!”
梁二郎皱眉,“二娘!你不用多说!你留在家里,我又不在家,她们会事事挑拨,处处迫害你!”说梁氏和窦清幽挑拨梁家。
听他对梁氏和窦清幽已经恨怒,窦二娘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委屈又大体道,“我就算受这些委屈,只要还活着,还能做二郎的妻子,再打的委屈都不算啥!可要是因为这就走了,村人不知道咋看二郎哥!倒时候她们要是一怒之下告二郎哥气死爷爷,可就全完了!”
梁二郎犹豫,想到了他带着窦二娘回家要娶她时,家里也是这样,没有啥事的。
“爷爷毕竟是你爷爷!这个时候要走了,就有点不孝了。”窦二娘嘴上说着,却已经和他走出了梁家大门。她要让村人都看看她被打的可怖的脸,让村人都知道知道,别梁贵那个老货自己气病了,却赖她头上。
那边梁二智气怒万丈,亲自带着人追上来拦住,“你个逆子给我站住!”
梁二郎脸色阴冷,“二叔想要干啥?”
看他还这副这样,梁二智气怒的上来狠狠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孽畜!把你爷爷气吐血了!给我立马滚回去跪着!”
梁二郎被他打了一巴掌,也怒火猛窜,两眼阴怒。
“这恨毒的德行,想说我不是你爹,没有资格打你是吧!?”梁二智怒瞪着他。
梁二郎怒恨的瞪着眼,却不敢跟他呛这个话。
婆子上来一把抢过小娃儿递给别的下人抱着,拽住窦二娘,就直接把她拖回大门里。
“你们要干啥!?放开我!放开我!二郎哥!救救我!二郎哥!”窦二娘吓的脸色发白,惊叫的大喊。
梁二郎也脸色大变,要上去救她,“你们这是想干啥?还想用私刑不成!?”
梁二智上来抓住他的衣裳领子,“孽畜!你也给老子回来!啥时候跪到你爷爷安然无恙,啥时候再放你们起来!”说着,拎着他就把他拎回家。
梁二郎叫喊着反抗,可他不说锦衣玉食,也是没干过活儿,家里富裕起来更是养尊处优,哪里是梁二智靠劳力吃了几十年饭的人,直接拎他回去。
马氏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痛恨,上来扶他。
梁二智却直接把梁二郎按跪在地上,见梁大郎赶回来,直接命令道,“大郎你给我看着他们,好好的跪着!要是他们起来,或者跑了,我为你是问!”
“到底出了啥事儿?”梁大郎看着问。
“你没听见我的话!?”梁二智怒喝。
梁大郎脸色微变,忙应声,“是!二叔!”看看梁二郎和窦二娘,而窦二娘脸上还被打的红肿可怖,又问,“这到底是出了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