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你来看她?”
江景怀幽深的视线从那扇‘门’移回来,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还好吗?”
“不太好。”华珺的笑容更苦了,无奈地摇摇头,细细斟酌后道:“她不吃饭,也不回答,我们怎么问她都不愿意搭理。说真的,你妻子真不简单,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快把我气到,你进去看看她吧。”
江景怀并没有进去,而是道:“给你惹麻烦了。”又想起她的脾气,确实会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
“不会。”
他低沉着声问:“她还能不能出去?”
“你知道的,这次上头十分重视。但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华珺看着他,凤眼里情愫划过:“毕竟,我们以前……”
“华珺。”他拧眉,面上一片冷凝:“这是你的工作,不要徇‘私’枉法。我的妻子,我自会负责。”
华珺僵硬地站在风中。拒绝得干脆彻底,连个机会都不给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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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首长的办公室里,干净整洁威严肃穆。
办公桌边摆了一个大大的盆栽,里头是一株如白杨般‘挺’拔的小绿树,正如男人那‘挺’拔的身姿。落日沉沉,男人一身清冷,站在窗边,长衣随风飘‘荡’。
“景怀,你媳‘妇’的事情我知道,她的事自有京城来的人处理。你说要为她担保,我们都相信你的品质,但这事……”陆立行坐在主位上,轻微摇头。
“用我的军衔。”他道。
“你说什么?”
“首长。”江景怀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残阳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却异常坚毅。“我愿意用我的军衔为我的妻子担保,她不是个作风有问题的人。”
陆立行似是一叹:“上个月军事演习,你的表现很出彩,我们决定给你升一级,这个通知很快就会下来,那时你便是少校军衔了。你考虑清楚了?”
“嗯。”
“你这样做,不止会失去这个晋升的机会,还会再被连降两级。最近有个调任,要派两名军官到边防驻地去,还缺一个,你是想让你的名字也在其中吗?”
“我愿意。”
“景怀啊。”陆立行看着他,目光很是复杂:“上次因为你家里的事,你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现在你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实在不该感情用事。你当初不愿意靠家里,才留在这里。这其中,你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我都知道,来之不易啊。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亲手将它们葬送?这可相当于你这些年军旅生涯一半的功绩。你甘心?”
军衔在军人的眼里,很是重要,全是用血汗换来的。一级一级,极为珍贵。那不止代表着梦想,还代表着信仰。不甘心,是真的。
此刻,江景怀那颗原本冷硬的心,真的是又软又涩,甚至于陆立行能看到他隐隐发红的眼眶。
江景怀想到今天儿子问他,“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答应了他,会把她带回来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再说,他也不愿意让她在里边受苦。
军功可以再挣的,只要青山不老,何愁无处绿水不存?
“如果我连妻子都保护不了,这军衔又有什么意义?”江景怀目光沉静:“首长,请你批准我。”
“那你去吧。”陆立行挥了挥手,“可以带她回去了。”
“你出去吧,田桑桑。”有人对她道。
已经打算跟她们一直耗下去的田桑桑懵了,“你在开玩笑?”
“经过审查,你的作风没有问题。现在你出去吧,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喝茶?”
喝茶?谁愿意!
331 是不是太宠你?
眸光微眯,这般简单就放她出来?难道有什么阴谋?她糊里糊涂地向前走,外头已是黄昏,日光昏沉。她忽然站直身体,就那么站在了原地。
江景怀沐浴在昏沉的夕阳光中,高大挺拔的身体闲闲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嘴里叼着根烟,看起来……忒像个黑道大哥,痞里痞气的。
“走吧。”看到她出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又站定,伸手拿烟抖了抖,吐出一层缭绕的烟圈。
不知为何,这样的他,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呢。田桑桑跟上他,一时什么感受都有,总之很是辛酸。在里面受的委屈,很想找人说一说,可这个人绝对不该是江景怀。他不是个善于倾听的人。
“你做了什么吗?”
“嗯?”
她笃定地道:“你肯定做了什么,不然那些人绝对不会放我出来的。”
“你希望我做什么?”他看着他,冷冷的,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对哦,我自作多情了。”她失落地垂眸。
江景怀诧异地瞥了她一下。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总是有恃无恐。”他状似自言自语,又呵了声。那声音几天没听,更加低沉悦耳了。
是呀,你应该对我坏一点的。她在心里腹诽。打我,骂我……
“傻站着干什么?快回家吧。”
“哦。”
“真的,很饿。”他暗骂了句什么,又挑眉看她:“你的特长,你的价值。”
田桑桑抿嘴一笑,又觉得很气哦,抬眸发现江景怀直勾勾地看她,她瞪过去:“你看什么?”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随身木制小镜子,左照右照:“我变丑了吗?没有啊。尽管在里边,我还是都每天清洁的。”
“不是看那个,只是好像变瘦了。”摸上去手感应该也没以前好了。
田桑桑不爽地继续盯他,莫名其妙啊。什么变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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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孟书言童鞋很忧郁,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当个忧郁的小男孩。
那天,爸爸和妈妈吵完架后,妈妈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话说小童鞋,你妈妈那不是再也没回来,而是暂时没有回来。
亏得田桑桑没听到那句话,不然想拿根面条抽他,这小家伙,咋讲话呢?
再说孟小童鞋,这两天晚上都是和爸爸一起睡的,爸爸也挺温柔的,会拍着他的心口,轻轻地哄他入睡。但是,爸爸的怀抱那是硬的;爸爸的语气也是命令式的,再温柔也比不过温柔的妈妈。
小家伙很伤心,在床上滚啊滚,滚啊滚,边滚边流泪。
要一个可以对她撒娇的妈妈哦。
而且,每天粗茶淡饭,食堂阿姨做的菜、做的饭,都没有妈妈的味道!
然后,爸爸就跟他保证,绝对能把妈妈带回来。
给带回来,先做顿饭。
忍受着心里的图戳,还有身体的煎熬,的孟书言,在看到爸爸和妈妈一起进来的那刻。他眼泪决堤,泪眼汹汹,像个小炮弹,冲过去,抱住妈妈的小腿,大喊道:“妈妈!妈妈!妈妈!”
“儿子。”田桑桑将他抱起,说道:“对着妈妈的脸喊,不要对小腿喊。”
“妈妈。”小家伙抹眼泪。
她摸他脑袋:“暧,真乖。”
“妈妈,我好饿。”
“是的呢,一脸菜色,咱要好好补。”
饭桌上,色香味俱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乳鸽汤宫保鸡丁鱼香肉丝麻婆豆腐香焖米饭翠玉白菜煎带鱼……等等以上。
孟书言还在和小鸡腿奋斗,田桑桑又给他夹了块肉。
她隐忧地道:“喂,那个,姓江的。赵纯回去了吧?”
“不然?”江景怀优雅地将口中的米饭细嚼慢咽,才抬眸淡淡反问。
“那么季瑶儿呢?”
“你被关的那一天,她就跑了。”
“啊?”
“再没回来。”江景怀平静地补充道。
“为什么?”她不解:“难道是因为怕被处罚?这不像是季瑶儿的性格呀。更何况陆迟还是她姐夫呢,没道理不罩着她啊。她为什么要跑?”
“田桑桑。”江景怀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无边的警告,冷然道:“收起你那猎奇的心理,乖乖吃饭。还想进去关一次?再不老实,小心老子收拾你。”
孟书言差点咬到小舌头。
“哼。”田桑桑恨恨地斜他。眼睛深邃了不起?我还清澈呢!
不过到底也是怕了,想起那没有人权的日子,她也不敢再问了。还有江景怀也不是吃素的,他发火起来也很吓人的,想起那天晚上他那禽兽的行为,力气大得惊人,她也是怕了。
吃过饭田桑桑很老实地下楼看了看,又被一群军嫂围攻,这年头看热闹的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在她们也知道事态严重性,其中也不乏有相信她、安慰她的人,这让她很暖心。总之,既然她能被放出来,说明她和赵纯并没有关系,大家还是相信的。
她被关的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季瑶儿失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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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田桑桑和关鲲凌并排走着,像是在散心又像是在排解。“以前我总跟你说,这是个自由的年代,人人平等。可经历了那天的那件事后,我才知道,这做人啊,还是不能太随心所欲。而且……”
关鲲凌握住她的手,眉眼冷若冰霜:“桑桑,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去帮你解决她们,没人会发现凶手是我。”
田桑桑无奈一笑,吐槽道:“你又犯蠢了。”恨倒是有的,但因为这么点恨,就把华珺等人给结果了,她可不敢啊,也没想过啊。
关鲲凌清淡的神情一怔,似乎也是无奈。她表面上虽然与时代融合了,骨子里却依然想要杀人不眨眼。
“此事必有隐情。”她静默了会儿,询问地看着田桑桑:“会不会是陆迟?”
“嗯?”田桑桑愣住,又果断道:“陆迟,不太可能啊,他是个军人。那季瑶儿也是他自家亲戚,他怎么会偷偷投举报信?这不是拉自己后腿吗?”
关鲲凌微一摇头:“倒不是举报信的缘故。我是以为,此事与陆迟有关联。”
“这……”田桑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你好像对陆迟有偏见,难道是因为他隔三差五就去你那儿看不存在的病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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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