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不复刚才调笑的姿态,黑眸正经且严肃地锁着她:“待会儿你要是受不住,就咬我,随便咬,不用客气。”
田桑桑瞥了他一眼,心想怎么可能?说得好像自己多“伟大”。
“其实吧、”嘶啦一声,柔软的白色睡裙在他手下一分为二,他轻笑:“我以前都没敢太快太用力。”
看着自己被撕碎的睡裙,田桑桑将信将疑。
什么叫以前没敢……以前不是极限了吗?那什么是极限?
她有点心慌:“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我不经吓。”
他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抿了抿薄唇不说话了。
他的手指挺粗糙,在她身上流连,带来一阵一阵的颤粟。捏过她的下巴,两人吻到一起,唇齿交缠。不过一瞬间,久违的感觉袭来,彼此有些陌生的身体被打开了开关,唤醒了潜藏的欲望。从浅吻到深吻,难舍难分。久旱逢甘露,两人都十分激动。
不过一会儿,江景怀埋首在她颈间哑声道:“我没戴*……”
田桑桑怔了,睫毛僵硬地颤了颤。
半晌,她轻轻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
这三个字分量太足。江景怀猛地撑起身体,热切地看她:“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就像他说的,今夜月色正好。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盘圆月。月光朦胧,实在适合醉生梦死呢。
田桑桑翻身,爬在他身上,眼波流转,抿嘴笑得妖娆:“你到底行不行,一句话呀!”
态度太嚣张,是要受到惩罚的。他呵呵笑了两声,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
这晚,田桑桑终于知道他刚才说的话不是虚的。简直要被他撞碎,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嵌到肉里,小死了好几回之后,整个人都沉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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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心满意足地起来,江景怀去孟书言的房间看了看。小家伙还在睡觉,跟只小猪似的。看来是把那晨跑的习惯忘了。
他无奈地叹了叹,伸手悄悄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到底也没舍得叫他起床和他去跑步。
一个人在院子外跑完,热得满头大汗,但是人更加生龙活虎了。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李琼儿,他仿佛当她没存在。
李琼儿也住在这个大院,每天会早起去公园走走。她望着他的背影,张嘴想说什么,可早已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江父已经起来,在吃早饭。叶玢怡和孟书言也刚起,叶玢怡带着还有点小迷茫的孟书言正要去洗漱。
“爸爸。”孟书言看到他,眼睛一亮,抱住他的大腿紧紧不放。
久久没有下文。
叶玢怡和江景怀都低头看去,原来小家伙一转眼就靠着他的腿睡着了。
“言言。”江景怀轻轻拉开他,低柔地道:“快去洗漱,待会儿要吃饭了。”
叶玢怡好笑地把孟书言抱起,“我带他下去。”
江景怀回屋,晨起的空气十分清新。
薄薄的日光中,他的妻子还在沉睡。她身上盖着薄被,却依然能看出那曼妙的身形。一条修长白嫩的大腿从被子中露了出来,刚好露到了脚踝的位置。
眸色渐深,硬生生地忍住了冲动。他上前,帮她把被子盖好,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弄好。她好似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江景怀。。”
“几点了,是不是该起床了?”她小声地嘟囔,就要偏头往窗外看去。
江景怀轻轻地转过她的脑袋,没让她瞧见,低声道:“才凌晨,继续睡。”
“哦。”她嘟嘟嘴,那小嘴儿红肿鲜艳,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江景怀下楼到厨房里舀饭。
叶玢怡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桑桑呢?怎么还没起床?”
江景怀哪里不知道他妈的意思,她是个注重规矩的人。他实诚地解释:“桑桑才刚睡下没几个小时,让她多睡会儿吧。”
叶玢怡好看的柳眉下意识地蹙起。“景怀啊,你们还年轻,有些事该节制就要节制,免得伤了身体,不然像什么话。她不懂现在妈教你。”
“妈。”江景怀实在被说得尴尬了,为媳妇开脱:“这事儿得怪我,不关桑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别怪她。”
“我打你骂你干嘛?打在你身上,疼的还不是妈妈我。”叶玢怡语重心长:“我只是要跟你们说,节制点儿。”
她心里还是认为要不是对方是狐狸精,她儿子能不节制?以前多克制的一孩子。要是跟华珺在一起,就绝对不会那样。
吃饭完回到楼上收拾收拾,就该去上班了。叶玢怡越想越生气,气愤地对江父说道:“你看看她,真是不要脸极了!你儿子一回来,她就把他勾引成什么样了!到这个时候,我们都起了,她还不起来!”
江父听着也着实尴尬,郁闷地道:“人家小两口多久没见,你怎么连他们的房中事也管?”这事儿向来多是男人把持不住,再说儿子和儿媳妇也好几个月没在一起了吧,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能管了!”叶玢怡冷声讽刺。“当年你被狐狸精勾住了,现在你儿子也被狐狸精勾住了,我决不能让他重蹈你的覆辙。”
江父浑身一僵,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他疲惫地开口:“玢怡啊,以前的事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发誓,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388 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叶玢怡才不理江父的忏悔,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她拿了东西下楼,冲在吃饭的儿子道:“景怀,张婶还煮了点银耳莲子粥,别忘了吃些。”
江景怀不爱吃那个,那不是女人吃的吗?
他点点头:“妈我知道,我会给桑桑吃的。”她昨天晚上累坏了,补一补也是应该的。
叶玢怡再次憋气:“……”熊孩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对了,你给言言喂点。……还有文秀,你要多吃些。”
“好的,妈。”贾文秀甜甜地应了句后,低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她其实很想说田桑桑一两句迎合叶玢怡,但江景怀在这儿,她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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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是在一阵强烈的日光照射下醒来的。
她懵懵地眨了眼睛,又懊恼地拍了下脑门。
看阳光明媚嚣张成这样,婆婆和公公绝对是去上班了。可是,她醒来的时候明明是凌晨,睡了几个小时,不是才刚到起床的时间吗?
不对。。
江景怀!
要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她坐起身来,出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死心,还期待着婆婆能对她回心转意。可转念一想,即便她早起了,婆婆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所以她何必那么坚持,图什么呢?
一夜放纵的后果是,全身酸痛,腿根处更是痛得厉害。田桑桑看了下自己的身体,穿好衣服去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洗漱完毕后才往楼下去。
看见罪魁祸首,她的美目里燃着怒火。
还没说什么,某人很是贴心地给她递上一碗热腾腾的粥,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桑宝,吃吧,我妈特意叫张婶给你熬的。”
在音色和食物的双重诱惑下,田桑桑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那点子火气也是消了。她坐在他对面,用调羹搅了搅粥,抬眼幸福地道:“妈对我真好。”
这一句是客套话。她当然知道叶玢怡不会主动让人给她熬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粥里绝对是下了毒的,不是藏红花就是鹤顶红。
江景怀道:“我对你也好。”
哎呀,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帅啊。
田桑桑心甜如蜜,舀了一点粥奉上:“来,亲爱的,奖励你一口。”
孟书言坐在边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忽然举起小手,软糯糯地强调:“妈妈,我对你也是最好的!”
田桑桑看着他,调羹转了个方向,“没错,这个世界上,妈妈最爱你。来,一口吞下。”
感受到妈妈爱的目光,孟书言很大方地吃了一口,尽管他刚才吃过一碗。小家伙也是很会审时度势的,他转了转眼珠子:“我要去楼上了,妈妈你慢慢吃。”
江景怀淡淡地瞟了儿子的小身板一下。总有种儿子该回避时不回避,无关紧要的时候却回避的感觉。
“走路慢点儿。”田桑桑小心嘱咐,想起什么,“文秀呢?”
说无关人物的口气,江景怀淡淡道:“她吃完饭就出门了。”
田桑桑松了口气。
她吃了一小口粥,香甜可口,胃都暖了。
江景怀就看着她吃,温声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安排……”田桑桑想了想,说道:“我进的机器应该快要到了,我得去厂里看看,顺便整一整店面。”
“需要免费劳力么?”他挑了挑眉。
田桑桑有些愕然,翘了翘嘴角:“可以呀,要是把你累趴了可别怪我。”
“你男人有的是力气。”他叼起一根烟,慢悠悠还要点燃。
这话,田桑桑不疑有他。但——
“你、肺、好、了?”田桑桑吐出四个字。当初被刺穿的为什么就不是肾呢?
瞥见张婶走进来,江景怀不自在地嗯哼了声,“给我留点面子。”但到底还是很怂地顶着媳妇吃人的目光,把烟收到口袋里。
媳妇吃人的目光并不因此停下来,反而越来越汹涌。
江景怀忍痛割爱,把一根烟扔到垃圾桶里。
张婶早就看到了听到了,眉眼含笑,走近道:“少夫人,有你的东西。”
田桑桑瞅了瞅,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调羹接过东西:“这是华子丰给我寄来的泡面。”她看着这箱子的包装,再想起华子丰说正式售卖前,会给她一箱。
“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她兴奋地喃喃自语。自己传授他们的泡面被做出了像样的成品,她很激动呀。
江景怀捕捉到了关键词:“华子丰?”
田桑桑想起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把自己怎么得来厂子的过程跟他说了说。当然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她把一些话语一些过程省略了。比如华子丰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也比如两人还去了西餐厅谈事情。
这么一想,她不免有些吃味。怎么华子丰能想到去西餐厅,而江景怀也是地道的京城人,这次回来也没说要带她去西餐厅浪一浪?
江景怀听完,拧着眉头深思道:“你找华子丰要了批条?”
田桑桑细细地瞅着他的眼神,心虚地嗯了声,“那个厂就是他们家的,而且听说他家里有门道,我才用泡面的配方和他换的。”
“你可以找我爸的,桑桑。你如果开口,他也能帮你弄来。咱们家就有关系,何必去外面求人呢?”
是啊,求人。在这个京城,没点脉络只能求人。田桑桑的心酸涩异常,纠结无比。可他也不想想,如果家里靠得住,她为什么要去找华子丰。叶玢怡当初态度又是那样。她莞尔地笑了笑:“我这不是不想麻烦爸嘛。我刚来你们家,就要批条什么的,给他们的印象不好。”
“你这样我心疼。”江景怀把她搂到怀里,“以后有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也能帮你。我要是不在,你就跟我爸说。好吗?”
“嗯嗯!”田桑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口不一。
拆了箱子一看,泡面的名字是华润红烧牛肉面,其他的各方面做的也很完善,味道没尝,想来也是不差的。把孟书言送去了学琴的地方,夫妻俩才往厂子的地方去。
389 我的媳妇就是厉害!
江景怀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
他侧头看了眼她晶莹如白玉的脸,又看向前方,眼眸发冷:“桑桑,你是怎么想出红烧牛肉面的?”不是他有意多疑,而是执行任务久了,他必须多疑。他的妻子,身上有太多的破绽,太多的谜团。他知道,她不是间谍。因为间谍没她这么容易被人瞧出破绽。那她又是什么呢?
“我自己想的嘛。你不要小瞧了一个家庭主妇对食物的想象力,她们可是妙手回春的。而且,我得做个与时俱进的军嫂,时时刻刻跟上军人的思想觉悟。”田桑桑很自然地道,用清澈的眼睛看他:“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此刻美得妙不可言,觉得再也离不开我了?”
真是臭美又自恋,但就是她,这样的她,令他着迷。
“我媳妇就是厉害!”江景怀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低低叹息:“我多希望一辈子被你拴在裤腰袋上。”是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女人,他一辈子要相守的对象。她的眼神还那么单纯无害。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又不经常绑皮带。”
江景怀瞟她一眼:“但你每天都戴**。”
“不好,有流氓,抓流氓!”田桑桑打了他的腰一下,被他搂过去。
她抿嘴笑得狡黠:“那个江景怀啊,我上次路过京城的一家餐厅,里面特别豪华特别气派特别浪漫特别高档,好像是叫什么什么来着,有点想不起来了。就在城西路那里。你以前去过那里没有?”城西路是京城有名的商业街,似乎好多豪华的场所都集中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