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了胜战,终于可以吃一次热饭了。但是炊事班煮东西也要时间啊!
这时候战士们只盼着部队能先发一些压缩饼干给他们充饥一下。
然而压缩饼干这种东西,吃几口肚子就饱了,等下哪还有肚子吃饭呢;而且压缩饼干还不能配着水喝,每次配完水喝,就觉得肚子特别难受。但是吃完压缩饼干,人就会变得有点渴,不喝水更难受。
他们是战士,不娇生惯养,倒不觉得愁人,就是觉得能改进一下会更好。
炊事班的人领完新鲜的食材,又看到了一箱箱排列整齐的,堆积在一块的,从未见过的东西。
“吃饭了,吃饭了!”
当一个炊事员洪亮的声音传来时,战士们都疑惑地议论纷纷。
“这么快就吃饭了?”
“炊事班的行啊,这次饭做得这么快!”
“咦,我咋没闻到饭香嘞?”
“不是饭啊,看来是发饼干来的。”
“……”
炊事班三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都捧着一个箱子,正在一个一个地发东西。
“这是什么?”
“红烧牛肉面?”
“我好像听说过。是种方便面。”
“但这怎么吃啊?”
听着战友们叽叽咕咕的声音,手里又接到那东西时,江景怀的嘴角很不合时宜地抽了抽,但渐渐地,他的眼底充满了笑意。
炊事员介绍道:“这方便面的吃法,上面都有写,你们拿着东西,去食堂里接热水,用热水闷个四五分钟,大概就能吃了。对了,里面的调味包,你们也得撒进去。”
战士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这次咋吃的方便面啊?”
“只是先吃这个垫垫肚子,等下还有正餐。”炊事员道:“这是民主爱国人士华子丰先生和田桑桑女士为战区捐赠的粮食。如果不是他们,我们都要再等上半个小时才能吃到饭。在这里,我们要向伟大的爱国人士致敬,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
战士们都抬起手,严肃地敬了一个军礼。
致爱国人士。
致方便面。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方便面是个啥玩意儿。
有人快速把上边的一层盖撕掉,撕掉后往里头一看:“原来是这么吃的啊!看着像压缩面!”
其他人也是把东西撕掉,纷纷大呼:“难怪叫方便面,面条都压缩好了,调味料也是放在小袋子里,只要用开水烫一下就能吃了!”
江景怀有条不紊地撕开调味包,战士们也学着撕开调味包,把东西倒在里头。虽然只是压缩的,但这东西一倒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鲜香,他们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一个一个地抱着新奇的心态,走到食堂里接热水。
“连长,你的盖咋不全撕啊?”他们大伙的都是头顶光光,连长居然还留着。
江景怀淡然地吐出一个字:“闷。”
众:“……!!!”对啊,他们要用啥闷嘞,用手?用帽子?用衣服?
也亏得不是所有人都傻,那些没全撕的,就闷了个四分钟,然后打开,一股子醉人的强烈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香味刺激着他们的味蕾。
食堂里已经满人了,他们就走出食堂,在外头聚在一起,手里捧着方便面。他们的方便面都是热气腾腾的,金黄酥软的面条,上面铺着颗颗配料,褐色的汤汁混合着辣椒的味道,居然还有丝丝的牛肉味。
他们大口大口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偶尔还吃到了那么一两粒肉丁,是牛肉真的是牛肉!难怪叫红烧牛肉面!
战士们都激动不已,一个一个吃得满头大汗。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不过才吃了几口,这面条就见底了,吃得快的只能虎视眈眈地看着吃得慢的,一场拉锯战正在展开。
吃完后,众人都聊起了天。
“我走的时候我媳妇都怀孕九个月了,这会儿铁定是生了,也不知道是个小子还是闺女。”
“我有个女儿,等这次回去,我要抱着老婆孩子一顿猛亲。”
“……”
江景怀喝了口汤,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淡淡地擦了擦嘴。夫人孩子,他也有啊。夫人漂亮,孩子可爱,还有个未出生的。
里头吃得正欢,在阵地外打探敌情的两个敌军就苦恼了,他们忍受着一阵一阵香味给他们带来的刺激。一个敌军不悦地道:“不愧是天朝,物资真丰富,我们只能吃压缩饼干,他们这是在加餐啊。这仗打得有什么意思?以前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就是吃顿热饭都难。”
另一个敌军又是又是嫉妒地道:“别提了,粮仓都被炸毁了,哪里还有压缩饼干。信念是我们的精神食粮,我们才不能像他们这样不知节制。不过他们到底吃的啥?这么香嘞。”
卧伏了一会儿,他们只能听到模糊的字眼,隐约是什么面条。卧伏许久后,他们终于听到了这东西的全名,红烧牛肉面,也就是方便面。
当晚,这两个战士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给总部,天朝军人正在举行庆功宴,吃大餐红烧牛肉面。饥饿了许久的敌军于是制定了一个计划,准备偷袭抢粮。
粮食永远是战场的重中之重啊!
于是,他们分两部分,一部分偷袭营地,一部分去截粮。
当他们终于抢到大批大批的方便面时,打开一看,里头全是炸弹。
后边的军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他们无缘吃上泡面了!
据说,后来,对方将泡面列为禁品。他们国家,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吃泡面的国家。
463 荣归故里(1)
男人的动作完全激怒了被出轨的胡一萍,她生气地嘶喊道:“回什么家,今天不把这破烂货打死我就不回家!”
“你还嫌脸丢得不够大,跟我回家。”男人去拉胡一萍的手。
“这……怎么会突然跑出一个男人?”
“还是从田老板家里跑出来的。”
“真的藏了个男人啊。”
“人老婆捉奸都捉到店里来了!”
“看来田老板真的不干净!”
“田老板的孩子该不会就是他的吧?”
“是他的也可能不是他的,也许是别人的,反正是个野种就是了。”
众人看这情形,大概也是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难怪这个女人突然来店里闹,原来老公上这儿来找田老板了。这要是她们自己的老公在外头找人,她们也会闹起来啊。
一时间,观众们看田桑桑的眼神就很奇怪了,有些是怀疑,有些是不屑,有些是看好戏,有些是不相信。一半保持中立的态度,一半就是抱着龌龊的想法。不管是什么,全都是赤衣果裸的打量就是了。
这种被打量的感受让人很不舒服。好像回到了以前还是黑胖的时期,天天被人带有色眼镜打量。
“你们要闹回家去,别来我的店里撒野。”田桑桑冷眼瞧着,皱了皱眉:“还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男人。”刚才那男人是从后边跑出来的,她猜想应该是从后门那里进来的。然后这男人还做出一副暧昧的姿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无缘无故被打,头发被拽得老疼,那一巴掌下来,也是使了劲的。她该庆幸被打的不是肚子。但无缘无故跑出一个男人,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亲爱的,你别生气,我这就把家里的臭婆娘带回去。”男人讨好地对田桑桑笑了笑,拽着胡一萍要往外走,前后态度差了太多:“你别闹,我只是在田老板这里买东西,我和她没有关系!”
“买东西能买到衣衫不整!”胡一萍甩开男人的手,问大伙:“我男人说来田老板这里买东西,你们信吗?”
众人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这男人,都摇摇头:“不信!”
这就对了。胡一萍抓起边上的扫帚代替刚才的铁棍,就要朝田桑桑打去。
田桑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此刻真是被气到不行,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是怎么教训水莲的,她腾地伸起手要抓住女人的扫帚。特么的,她现在想打人!
“大姐,你一而再再而三来我这里闹事,来我这里造谣,现在还要打我,你是不是真当我田桑桑是好欺负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泼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带着你的臭男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在大家的眼里,田桑桑人漂亮也温柔,每次对顾客都很春风化雨。这样的性格,在顾客的心里,当真不尖锐。尤其是这几天有风言风语,田桑桑也从来没有出来解释过。她们猜测的同时,其实也是悄悄认为这人是软柿子的。
但现在大伙只觉得有些渗人,因为田老板发起威来也是很可怕的呀!
她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一只手伸起。她就站在这里,想看看这东西能不能打到她!没错,她只有自己,她只能自己撑着。
众人的呼吸一窒,田老板尽管是盛怒,可一张脸还是平静的,双眼透着镇定凌厉。她站得笔直。在他们眼前,这人不是个破鞋,而是一个倔强的孕妇。欺负孕妇算什么本事?
可耻的是,他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孕妇被欺负。一些有良心的观众,抬起脚要上前拦住胡一萍。
只是,他们才刚动了念头,才刚踏出一步,田桑桑的手也刚伸起,甚至还没抓到那根扫帚,扫帚也刚到她的发顶。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男人宽大粗粝的手掌握住了扫帚。大伙的目光定格在这只手上,骨节分明,明明看着是轻轻的握住,那暴起的青筋却能体现出他的力度。
一抹绿色真切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身上似乎还带着刚从沙场回来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这强大的气息令众人心中凛然。
“我的女人,谁敢打?”他的双眸不怒自威地眯了眯,放开扫帚。
这低沉冷漠的声音,众人又看到了他的脸,冷峻肃杀到可怕。这、这人是谁?和田老板又有什么关系?
可以说是放开,也可以说是轻轻一甩手的动作,扫帚捅到了胡一萍的心口。胡一萍忽的摔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胸口,脸色发青。
“你、你你!”胡一萍哆嗦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甘示弱地质问:“你是谁?凭什么打人!”触及到男人冰冷的视线,她顿时底气不足。
周围的喧嚣都成了背景,和两人无关。
田桑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眼眶发热。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晚了。”江景怀的手摩挲着她被打的脸。
其实还有个庆功宴的,但他趁着有空,忍不住就来看看她。谁知才刚到这里,就发现里头乱哄哄的,有个女人拿着扫帚要打她。
他自然而然就拦住了,瞧见她被打得发红的脸颊,他的眼底蕴藏着嗜血的光芒,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刚才被挡到了没看见,对那女人下手没下全力。
江景怀淡漠地偏过头,视线落在胡一萍的脸上,沉下声来:“哪只手打她的?”
田桑桑怕他发火,一只手拉住他,他的手握成了拳,绷得紧紧的。
江景怀看她,她朝他轻轻摇头示意。大众场合,他又穿着军装,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军人的形象。有什么事还是她自己解决为好。
胡一萍看到田桑桑摇头的动作,以为她是心虚了。心里虽然很害怕江景怀,看他这一身,很可能是军官呢。但瞅着他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又有了勇气:“不是啊,你别被这女人骗了。田老板今天还和我老公搞在一起……”这一看也是田桑桑的相好。
胡一萍的老公,也就是那贼眉鼠眼的男人,当即受伤地瞅着田桑桑,好像两人真的认识了很久一样。“桑桑,他是?你,你怎么能……”
田桑桑一字一句地对他道:“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感到恶心。”
464 荣归故里(2)
“你这是在狡辩!”胡一萍不屑地轻哼:“我老公就是从你家里跑出来的,你还说你不认识他!大伙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又转头对江景怀道:“军官,您看看她,分明就是把你当猴耍呢。你都不知道是她的第几个奸……相好了,也千万不要被她骗了!为了这种破鞋不值得啊!”
江景怀实在没想到现在的人思想能恶劣到这种程度。忍着怒气,也算摸清了一些事情的经过。他深邃的眼眸夹杂着怒火,呵的一声冷笑:“田桑桑是我的妻子。她的眼睛也没瞎。你说她和你老公在一起,这话我还真不信。”
“还有你刚才说我的妻子是什么?把话说清楚我听听。嗯?”江景怀的脸色阴沉,朝她逼问道。
众人哗然。原来田老板的爱人是军人。刚才他们只顾着看戏,但都忽视了一点,田老板条件这么好的女人,就算是水性杨花,也不可能找条件那么差的啊。正如田老板不是瞎子,他们也不是瞎子啊。
田老板的爱人英姿卓然,之前从田桑桑家里跑出来的男人简直就是一只贼眉鼠眼的老鼠啊。放着她爱人那么好的人不要,去找这么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吧!而且,看田老板的爱人很关心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扫地出门的啊。
这时,就有人怀疑流言的真实性了。
“原来田老板还是个军嫂啊,人家的丈夫保家卫国,她却被我们误会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