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国,我倾心(重生)——未晏斋
时间:2018-06-14 10:34:07

  这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一个都不好回答。杨盼只逮住了其中一个小漏洞,理直气壮挺脖子说:“谁说我犯妒忌了?我真心的!”
  “你真心什么?!”
  杨盼战战答道:“我真心……不妒忌你……和那两个美人儿……”
  草原小狼眉目如画,但发起怒来看着也挺狰狞的,他手一抬,案桌上的银脸盆就连着里头的洗脸水一道飞出去了。
  罗逾对吓得不敢动的侍女说:“赶紧过来收拾干净,然后出去。”
  两个侍女急忙过来收拾。
  杨盼说:“正寝暖和,被子都有,榻也宽大。你睡……我到书房蜷着就是了。”
  拔脚想跑,被一胳膊就拦住了。
  这下有点怕了,毕竟,上一世的他可没干好事啊!
  “你想干嘛?”杨盼问,顺便使了个眼色,让收拾脸盆的侍女把解手刀什么的“凶器”一起收拾了出去。
  罗逾瞥眼见寝卧里的侍女都赶紧把活儿干完,滴溜溜地聪明地走完了,他退了几步把正寝的门和梢间的门都给闩上了——杨盼心如擂鼓:逃都没地方逃啊!
  她颤着声儿说:“你……你要杀我?”
  罗逾没好气答:“我脑子没坑!”
  杨盼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壁:“那你会打老婆吗?”
  罗逾一个要笑,赶紧忍住,眯缝着眼睛说:“这个倒可以。”捋着袖子就过来了。
  杨盼紧紧贴着墙,呼吸发紧,紧张地思索着怎么办,最后憋出一句:“最好不要。我……我疼极了就会呕吐,会弄得咱们的卧室里又脏、又臭。”
  他捋着袖子一步没停,笑意有点盈上眼眸:“没事,我给你收拾。不嫌脏,也不嫌臭。”
  卧房里只点几盏小灯,他的影子好像无比硕大,黑沉沉压下来了。杨盼急中生智:“何必呢?换个办法吧,我亲亲你,亲亲你好不好?”
  她擅长撒娇,经常小身子一扭,甜话一说,就弄得她阿父那么精明的人立刻犯了糊涂,全无智识。不知道对罗逾管不管用?
  好在还是管用的。那影子在靠近她鼻尖的地方停下来,认真地点点头:“好,但是要全套的。”
  杨盼顿时脸一红。
  面前人奇道:“又不是第一次亲亲,还脸红啊?”
  她知道自己想歪了——毕竟上一世大婚五年,什么花样没玩过?杨盼掩饰着,可接着一想:掩饰什么呀?这会儿她哄他开心,哄好了,再把他那个娘的话套出来,就不信斗不过那恶婆婆!哼!
  她顿时颊上飞霞,媚眼如丝,推他胸口一下说:“你不懂……”
  这是欲迎还拒,推了推反正没推动,顺势就像被反作用力了一样往他怀里一靠,贴着他的胸口听了一会儿,心跳声是渐渐急促了,他的两只手也渐渐抚到她的背和腰上,还渐渐往下滑。
  杨盼怕被他揍,赶在那手继续往下落之前,“噌”地一下拉开了他腋下的袍带。
  这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奇地观望小女郎接下来会怎么做。
  她又解第二根、第三根,他胸脯上暖烘烘的气息和叫人舒适的气味都喷薄而出。杨盼隔着中衣亲了亲他的脖子和胸口。
  他的心脏跳动得更急促了,呼吸声也随着快起来。
  杨盼笨手笨脚到他腰后解蹀躞带的带钩,好半天才听见“咔嚓”一声,带銙开了,外袍散开了。她又伸手把中衣的衣带也解开,背后是墙,冷冰冰的,但是前面那块地方狭小,几乎被裹在他的双臂之间,顿时感觉热得汗都要出来。
  偷看过他洗澡,身段真是漂亮!离这么近再打量,和平常床榻上相见又不一样的感觉。她的指尖好奇地划过去,感觉肌肉鼓胀了两下,然后唇吻贴上去挪动,隐约听见胸臆里传出的欢乐极兮的喟叹。舌尖再打个转儿,他一下子双臂抱过来,“呼哧呼哧”喘着气说:“好了。就这样吧,我原谅你了。”
  他应该是极力在忍,拉开一点彼此的距离,去案几边喝茶。杨盼身前松快,蹑手蹑脚到床边准备钻被窝里。转眼他也过来,托着后颈又是一顿绵长的吻。
  “我有些难受。”他说。
  杨盼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体贴地说:“实在难受,她们俩不是回来了吗?我真的不妒忌……”
  话没说完,突然耳畔“啪叽”一响,同时屁股火辣辣痛——居然这个时候、这么为他考虑的时候,挨揍了!
  顿时气得泪汪汪的,简直要跳起来挠他一脸指爪印子。可是他浑然不觉自己是在打老婆,倒是眼疾手快把她舞动的手捏住,又是吻她的耳垂,带着些命令的口吻说:“不许瞎讲。就要你伺候。”
  气又气不得,笑又笑不得,顺从不愿意,不顺从又不知道怎么才好。
  还没想完要不要得空再挠,已经被他一挟,身不由己倒在榻上。
  他扳着她的腰,双眼迷蒙:“手来。”
  简直是——
  杨盼没手捂脸,只能羞红着一张脸庞,为他“辛勤劳作”,同时自我排解:好得很!老娘捏死你!
  结果可想而知,一手黏糊糊的。
  对面的小郎君睁眼笑了,顿时又是春风拂面似的,叫人生不起气来。
  他说:“快去洗手啊。”
  杨盼爬起来洗手。
  洗完转身一看,罗逾侧躺在榻上,手撑着头,散开的中衣从上露到下,他笑融融说:“阿盼,我是哪一世修到的福气?”
  杨盼心里一软,躺到他怀里把被子拉好,心里想:上辈子咱们俩大概都造了孽,这辈子上苍补偿我们?
  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巫蛊术能使人再生的,心里又有些好奇,埋头在他胸怀里想:难道是他上一世以命相抵,祈求他们这一世可以恩爱有加?
  男人这方面舒坦了,心里的不快就发泄出去了,情绪变得好得多,再不像刚回家时的那样气哼哼、凶巴巴的。他躺着揽住杨盼,把脸埋在她胸脯里,舒服得简直要盹上了。
  杨盼推推他说:“欸,别睡。你阿娘怎么这么恨我啊?难道我惹过她?她都不顾念我是她儿媳妇啊?”
  罗逾含糊地说:“所以说她想得奇怪嘛。我也劝过了,她实在不听我也没办法,反正不照做,她也没办法。都说婆媳关系难处,这还没见面就这样,你们俩还是别见面了吧。”
  万一你阿娘是永康公主呢?
  杨盼想想这还不能急,便说:“也是。大概这么多年来嫁在异国他乡,就你这一个依靠,难免心思左些。这次不是带了皇甫亭来了吗?要不让她见见自家侄女儿,说不定跟家里人诉诉苦,心情好些?”
  罗逾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然后又把脸埋进杨盼怀里。
  杨盼像摸小猫似的撸撸他的头发,捏捏他的后脖子,想起刚刚他还打人,很想报复回来,但看怀里那露出来的半张脸颊又白又细,自己的手放在他脸颊上好像都没他白皙,顿时舍不得下手挠他了,只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说:“就知道心疼你娘,都不知道心疼媳妇!你看我也是嫁在异国他乡,也够可怜的,还要挨打受气,都没人心疼我。”
  “谁敢打你?”罗逾抬起惺忪的睡眼,“我替你打回来!”
  杨盼咬牙道:“装傻!刚刚谁动手打我的?!”
  “原来是说我呀。”罗逾笑起来,贴她贴得更近,然后把手伸过去揉了两把,哄孩子般说,“揉一揉,不长瘤。”
  “呸!说好的打回来呢?”
  罗逾此刻像个赖皮的大男孩一样:“你打,你只管寻地方打,我都认账。”
  杨盼不知道在哪里下手,只好又拧了他一把,然后说:“我不管,我心情也不好,我也要人哄!”
  罗逾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王蔼不是之前身体不好,没能送到南秦去吗?父汗允诺这次我们就藩,把王蔼顺路带回去送回南秦——他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要不要去看看王蔼?”
  杨盼急忙点点头,心里暗暗怪自己的粗心,居然都没关注这茬儿!
  第二日罗逾下朝就请了假,陪杨盼去看望王蔼。
  王蔼已经不住在牢房里了,软禁在一间宅子里,挺宽敞的地方,还有两个奚奴服侍。
  杨盼刚看到他侧影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英气勃发的雍州领军王蔼吗?
  面前人的背佝偻着,脸色不仅是黑,而且是透着蜡黄的那种憔悴、枯槁,精气神儿似乎都没了,咳一声,喘三喘,握着笔在写字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纸上结蚓绾蛇一样落着黑黢黢的字迹。他用鲜卑语先说了句什么,听到奚奴答话后才诧异地抬起头,随即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
  “广陵……公主……”
  “王……王蔼!”杨盼捂着嘴,忍不住眼泪就滚落下来。
  王蔼偏身下了条榻,要给她行礼,可是身子骨不利落,居然摔了下来,然后扶着腰,额角渗出汗珠,死死地咬着牙关,对她稽首。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亲们情人节快乐!
这章专项虐狗,不谢( ̄_, ̄ )
 
  ☆、第一四三章
 
  “你别这样!”杨盼奔上前扶他, 可这样大高个子的男人, 饶是瘦了一圈还是很沉重,她使了吃奶的劲也扶不起来, 扭头唤丈夫,“逾郎,你来帮帮我呀!”
  罗逾犹豫了一下下, 上前帮着把王蔼扶了起来:“王领军, 身子不好,还是坐着吧。你这样,公主更难受呢。”
  杨盼抽抽噎噎擦眼泪。
  王蔼挣不过罗逾, 只能踉跄地站起来,又被摁着坐在条榻上,想起故去的时光,曾经三个人年少时的那些纠葛, 不觉已是双行泪下。
  屋子里静默无声,偶尔传来两声杨盼忍不住的啜泣,又过了好一会儿, 才都平息下情绪。王蔼强笑着对两位客人说:“瞧我,如今身子不行, 脑子也不行了。太怠慢了!阿诚,快倒茶!”
  一个奚奴快步倒了两杯奶茶来。
  王蔼眉头一皱, 但没对奚奴说什么,反而对杨盼抱愧地说:“这里吃惯了奶茶,没有团龙和岕茶, 只怕公主喝不惯。”
  “我喝得惯。”杨盼说着,接过来一杯奶茶,而且大大地啜了一口。
  低头喝茶的时候,杨盼感觉得到王蔼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仍像个大哥哥一样亲切而又关怀。
  她喝完了茶,王蔼伸手接过空杯,手不停地颤抖——杨盼这才发现这不是出自于激动,而是一种病态。
  王蔼好容易才把杯子放在案几上,又是一脸抱愧:“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见笑了。”
  “你的手?……”
  王蔼神色复杂地看了罗逾一眼,笑笑说:“毕竟是肉体凡胎么,哪有金刚不坏之身?荆杖伤了脊骨,炮烙伤了胳膊的筋脉,彻夜熬审,坏了整个身子骨。”
  杨盼又是眼眶发酸:他遭受了怎么样非人的虐待啊?建邺城里、雍州府外那个刚健有力的小伙子到哪里去了?
  气怒时不由要迁怒,回头狠狠瞪了罗逾一眼。
  刑讯折磨之类当然不干罗逾的事,但是下旨意的是他亲爹,他做儿子的挨这一瞪也不冤枉,只能抱歉地笑笑,然后恳切地说:“两国交兵的时候,确实是对不起阁下。现在既然和解了,过去的事只能再说抱歉,你若要什么补偿,你提就是,我尽力为你去办。”
  王蔼虽然身子佝偻,但看得出那双眸子仍是深沉的,他摆摆手说:“殿下说得对,两国交兵,我选择了那条路,自然是认账的,怪不到任何人头上。殿下的短剑拿到了?”
  罗逾点点头。
  王蔼看了看杨盼,又说:“两国和解,是因为广陵公主和亲?”
  杨盼算是和亲,但也不仅仅是为了和亲而嫁给罗逾,用她换王蔼的心思,不敢说,怕这个小伙子负疚更重;但也不敢说是因为彼_此_相_爱——毕竟,王蔼曾经也喜欢过她啊,这万一要伤了他的心呢?杨盼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只能语无伦次说:“什么和亲不和亲的,你别多想了。这次逾郎到扶风郡就藩,我们把你带上,送到黄河岸边,到得雍州,便是进到故国故土了。你的心,就能安了。”
  王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五殿下,先你说,我若要什么补偿,提就是,你会尽力为我去办?”
  罗逾点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王蔼笑道:“你能做到。等到扶风之后,赐我间宅子,一片农田,让我从此做个田舍翁。”
  “你……你不回南秦了?”
  王蔼面色沉郁,但话语很坚决:“不回了。”
  “为什么?”
  王蔼笑得一点笑意都没有:“废人一个,徒令他人伤悲,有什么脸面再回国呢?我这辈子,算是这样完了。”
  “你别这样。”杨盼恳求他,“身子不好,慢慢调养,纵使做不成马上驰驱的将军了,南秦也需要有谋略的文臣。你的智慧总有用武之地。再者,想想你父母……”
  “正是想到父母,所以回不去了。”王蔼有泫然欲泪的样子,但是终归没有哭,含着泪光苦涩一笑,“我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公主。”
  “我?”杨盼问。
  王蔼并没有说话,长叹一声向壁而立:“阿诚送客吧。”
  逐客令下了,杨盼只好跟着罗逾坐回车上,情绪恹恹不乐,罗逾一来抱她,她就反过去捶了他一顿。
  冤枉挨打的人委屈地说:“怎么了?”
  杨盼抹着眼泪说:“你们不是人!”
  知道她生气,迁怒也只好受着。罗逾挨了几下捶,抱住她的两条胳膊哄:“好了好了,这你得理解,王蔼那时候给我父汗造成了多大的困扰——燕然山是什么地方?是我们大燕北边的命脉!又是这样一个奇货可居的人才,当然想先折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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