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教她了?
陈酿指尖微凉,拂过她的颈间,玩弄着她由于紧张而突起的青筋。
指尖渐渐向下。
拂过喉头,拂过交叠的领,直往里伸去。
七娘有些痒,有些发颤。
他触碰到她的锁骨,指尖于上轻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七娘期盼又迷醉地望着他,像个好学的学生。
可他却不动了,只来回轻抚她的锁骨。
七娘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抬起指尖,抚上他的耳垂。
似他一般,拂过颈间,拂过喉头。
直到……领口……
七娘蓦地顿住,心跳越发地快,直要昏死过去!
陈酿将她锁得更紧,嘴角一勾:
“学得不错。”
他缓缓抽出手指,顺着领口,掠过她的心口。
软绵绵的,还有起伏不定的心跳。
忽而,只觉他的手指又在腰间游走。
不提防间,竟是衣带弹开。
七娘猛地垂下眸子,紧抓住陈酿的领口。
“酿……”她声音小而颤抖,“酿哥哥……”
陈酿的手穿过层层衣物,滑入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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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羞耻~~
多谢小丽的打赏~~顺便再次为昨天的请假抱歉~~~
☆、第一百四十章 醉红妆2
陈酿侧头蹭过她的面颊,双唇又停在七娘耳畔。
“别怕。”他低声呢喃。
七娘只觉耳畔酥麻,被他锁在床角,呼吸越发紧促。
忽一瞬,陈酿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七娘霎时背脊一僵,只将他的领口越抓越紧。
她呼吸深深,拂过他的颈间,吐气如兰。
“酿哥哥……”她绷紧了嗓音,“你……你在作甚……”
那语气,半羞半嗔,一半畏惧,一半引逗。
陈酿的指尖顺着她的背沟缓缓向上滑。
只闻他低声道:
“在教你。”
七娘眨了眨眼,睫毛轻扫他的喉头。
陈酿心头猛地微颤。
噌!
又一根衣带弹开。
七娘一怔,屏住呼吸,忽顺着他的颈窝朝上窜,似一只出水的鱼。
陈酿倒吸一口气,猛觉耳垂一丝微痛。
只见七娘朝他耳垂轻轻一咬,留下若有若无的齿痕。
“是如此么?”她缩回身子,怯生生道。
“孺子可教。”
陈酿一笑,将环住她腰身的手臂猛地收紧。
七娘的身子顺势朝上抬了抬。
二人面对面,身躯紧贴着,只隔了一层单薄的绸质中衣。
中衣凉丝丝的,身子却滚烫。
他们清晰地感知着彼此的心跳,心口的起伏。
还有,那陌生的,异性的身线。
那线条,直叫人心慌。
七娘身形娇小,似融在他的身躯之中,鼻尖正抵着陈酿喉头。
她轻呼着气,娇娇低唤:
“酿哥哥……蓼蓼好慌……蓼蓼……是不是要死了……”
这般紧贴着,七娘只觉喘不上气。
她蜷在他怀里,双腿向内缩了缩。
陈酿不语,一手于中衣之中,轻点着她的寸寸肌肤,一手顺着她的腿向下滑。
至脚踝处,他蓦地顿住,反手握上她的小足。
三寸金莲,尽在掌中摩挲。
七娘的脚心被他触得有些痒,足尖霎时紧绷。
半晌,见陈酿不语,七娘更是发慌。
他将她弄得喘不上气,怎么却不说话了!
七娘心下一狠,报复似的,亦顺着他的衣领,猛弹开细长的衣带。
她的指尖亦滑入他的中衣,轻掐了一把。
七娘高扬着头,半带恼态地撅起唇,挑衅一般望着他。
但她不知,红唇娇艳欲滴,更惹得他心火直烧。
陈酿嘴角一勾,忽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又朝她唇上轻轻一啄。
七娘霎时睁大了眼。
从前,二人被绑山上,他亦如此过。
可那时的心慌,与如今的心慌,却又大不相同。
“酿……”七娘卖乖低唤。
陈酿又堵上她的唇。
四片唇相互摩擦,只闻他喃喃道:
“闭嘴!”
七娘习惯性地听话,一瞬更瘫软了。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背,弱似无骨地搭上。
酿哥哥的背脊宽阔而挺直,从前她醉酒,还曾在他背上睡着。
七娘学着他的样子,指尖自背脊,溜到他的胸膛。
忽而,只觉她的指甲在他心口轻挠。
陈酿将她锁得更紧,玩味道:
“你做什么?”
七娘轻笑一声,微喘着气:
“写字。”
陈酿撑高了身子,让她写得更顺手。
他闭上眼,感知着她的一笔一划。霎时间,他忽地心下一动。
寥寥几笔,原是个“蓼”字。
她的手掌又轻轻摁住他的胸膛:
“好了,装心里了。”
陈酿心下动容,忽有些想哭。
从前,他只当她是份责任,可她却将他当做了一切。
此时红烛摇曳,花月春宵,他才明白。
原来,她亦是他的一切。
那个“蓼”字,本就深深刻在心里,又何须写呢?
他倾身向下,在她心口也写下一个“酿”字。
“这叫公平。”他耳语道。
七娘又觉浑身发软,小手掌顺着他的小腹滑下。
刚触着他的腰带,七娘指尖一僵,猛地顿住。
她已十八有余,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七娘一瞬垂下眸子,只觉没有比此刻更羞恼的时候了!
“蓼蓼,”他沉住声音,有些起伏,“准备好,做酿哥哥的新娘么?”
七娘面颊潮红,轻喘着气,说不出话。
陈酿一根根拔下她的发簪,又将五指深入她的长发。
发髻霎时散乱,发丝摊满了软枕。
她神情迷离,显得更是诱人。
“放心,”陈酿绕着她中衣的系带,“酿哥哥会护着你。”
七娘颔首,缓缓闭上眼。
………………………………………………
“你去说!”
“还是你去说!”
船舱外两个小兵推推搡搡。
“都什么时候了!却顾及着这些?”一人不耐烦道。
“你不也不敢么?”另一人撇嘴。
“到底……”小兵犹疑,“人家今夜大喜。”
另一人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光,焦急道:
“还大喜呢!再迟些,咱们都得丧命!”
“那……那一起去吧!”
“成!一起去。”
………………………………………………
韩世忠于船舱之内焦急踱步。
望着一艘艘鲜红的战船,他忽觉是一种讽刺。
冲喜!冲喜!却冲来了血光之灾!
“人呢?”他向侍从质问。
侍从行礼,身子发颤:
“已……已去请了!”
船舱中坐满了将士与谋臣,一个个焦头烂额。
连平日神气万分的史雄与李夷春,亦有些提不起精神。
史雄双手攒成拳,忽起身道:
“我去请吧!”
说着便要出门。
韩世忠忙唤住他:
“且慢!你去看看,布防可还妥当!”
“将军,”史雄行礼,“才刚看过。”
韩世忠深吸一口气:
“那就去看看,岳将军为何迟迟不到!”
话及此处,众人皆垂下眸子。
岳飞本有书信,那时还玩笑说,定能赶来喝陈酿的喜酒。
谁知成亲之日,却仍不见他!
韩世忠扫了一眼,拍案道:
“这个岳飞,究竟在作甚!”
四下一片惶恐,皆不敢答。
座中之人无不清楚,岳飞来或不来,原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此时不见人,又没个书信解释。
只能是,皇命难违了!
韩世忠又何尝不清楚?只是军情紧急,又不得怨怪圣上,只得发泄般地脱口而出。
………………………………………………
“陈参军!”忽听帘外有人唤。
陈酿的手忽地顿住,停在七娘的中衣系带上。
帘外人又道:
“韩将军急招!”
床上二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知道二人今日成亲。这时候来船舱传令,必是极要紧的军情了!
陈酿与七娘皆心下一沉。
七娘秉着呼吸,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痴愣愣地望着他。
☆、第一百四十一章 醉红妆3
陈酿默了半晌,指尖犹疑地挽着她的衣带。
“陈参军!”门外不停地催。
“等着!”陈酿忽转头朝外,厉声道。
他一把支起身子,不做言语。
方才还软玉温香,呢喃耳语。而此时,乍换做满心的焦虑与沉重。
“酿哥哥?”七娘试探道。
她亦勉强支起身子,挽上他的手臂,神色间充满了担忧。
陈酿蹙眉,转头看向她。
方才一闹,七娘长发披散,中衣半敞,隐约透出内里的亵衣。
还有,白皙起伏的胸脯。
陈酿心头一紧,霎时垂下眸子。
他转过身,替她将中衣重新合上。
“蓼蓼,”他半带叹息,“抱歉。”
七娘蹙眉低头,亦替他合上衣襟,又下床取来他的外衣。
“军情要紧。”她将衣衫披上他的肩头。
像一位妻子一般,她想替他更衣。
陈酿只将外衣胡乱一裹,顺了顺她的长发。
他抚上七娘的面颊,深深凝视她:
“等我。”
七娘倾身向前,二人额间相抵。
她忽将手掌放在他心口:
“我信你。”
七娘知道,自己总是信他的。
他的心口,如今有个“蓼”字,他总会念着她。
念着这世上,还有个等他的人。
“陈参军!将军在催!”帘外人越发焦急。
陈酿猛地蹙眉闭眼,再不得耽搁。
他行至帘边,蓦地回眸,恰与她四目相对。
那一眼,抵多少门外即天涯!
………………………………………………
战船渐渐亮起、喧闹,韩世忠的船舱尤其拥挤。
不待人通报,陈酿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入。
他腰间丝绦胡乱系了,长发亦随意成髻。
这显然是……
一船舱将士皆有些尴尬地瞧着他。
可陈酿神态如常,除了些许焦急,似乎并未在意他们异样的目光。
“陈参军总算来了!”史雄干咳两声,起身道,“事情是……”
不待他语罢,陈酿方抬手:
“路上已问过兵士。岳将军虽未至,但咱们兵力也不弱。金贼若强行突围,咱们占地利之便,当初怎样堵,如今亦然。”
这番话,是要安众人的慌乱之心。
但安了心之后,就该警醒了!
陈酿接着道:
“如今怕的,是金贼有援兵!”
众人满脸惊愕,倒吸一口气。
金贼如今兵分两路,皆被宋军牵制,何来援兵呢?
韩世忠神情黯了黯,握紧了桌角。
他比谁都明白。
陛下召回了岳飞,自然能召回徐秣与张政。
船舱中默了半晌,众人亦反应过来。
只见史雄拍案而起:
“如此说来,横竖是个死?”
若败了此战,完颜宗弼一朝翻身,岂会留活口?
若胜了,本非遂陛下的心,他日回朝亦是个死!
他们征战多年,怎会陷入此等绝境?
陈酿蹙眉,正待言语,只闻听船外喧闹。
“燃起来了!”一兵士通报。
众人齐齐越过他,鱼贯而出。
只见一艘战船已然起火。烈焰熊熊,是同鲜红纱帐一般的炙热。
第二艘……
第三艘……
火势迅速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