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六 什么叫他故作深沉?
从回到上海至今,他们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样,一直也不得空闲。
如今差不多该解决大事都已经解决了,钱戴决定好好的跟末末单独相处相处,自己是得好好努努力,让末末这小丫头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唉!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神经那是有多粗,还是自己表现的很不明显?
明明连梅姨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就是感受不到呢?
看来自己的态度必须要强硬一些,不然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这样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钱戴利用这一天的空闲,领着末末中午去了一趟久违了的红房子西餐厅,给末末点了一份牛排不说,还给她点了两份甜点,可把末末给高兴的。
晚上的时候,钱戴还带着末末去了外滩散步,一整天下来末末被好吃好喝好伺候着,玩的快活的很,一直到了晚上吃过了晚餐,他这才跟钱戴两人晃悠着回家。
可怜的陈兆松,自从被自家爷爷弄进了警察局做这个探长,为了争一口气,也为了陈家日后的兴旺,自幼被爷爷养大的陈兆松,几乎是卯足了力气的干事情。
前些日子,自己的父亲接到了李叔的信,他们不仅得到了李叔叔一家平安的消息,更让陈兆松内心激动的是,幼时他就喜欢的末末,那个小家伙居然要回上海了!
为了这事情,他好不容挤出了几日的假期,领着自家蠢弟弟一道,跟着父亲里里外外的把李家收拾了一通。
本以为没几天自己就能见到末末的,可连房子都收拾好了,日子一日日的过去,连新年都过去了,他依然没能等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归来。
那段等待的日子,陈兆松思想老开小差,工作都老走神就算了,即便是他每日下班后都到福顺里等待,却丝毫不见末末的踪迹。
他才担忧着说,自己是不是得找个机会打探消息看看,结果就是那么倒霉的,自己接到了局长的命令,让他赶紧去一趟苏州,把手上的这个大案子给了结了。
更宁陈兆松恼火的是,他才上到开往苏州的火车,他惦记的人就到了上海,这消息还是自家那个蠢弟弟暗矬矬的告诉自己的,说是他放假回家的时候,自家母亲亲口跟他说的,蠢弟弟的老大已经上门拜访过了。
当时他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想着蠢弟弟口中的老大是谁来着,随后他才猛地回忆起,蠢弟弟口中的老大,不正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吗?
得知了这个好消息,陈兆松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三郎一般的把手里的案子给了结了,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上海。
今日下午才回到的上海,陈兆松连家都没回,更是谈不上吃晚饭,他就跟个傻子一样的守在李家的门口,生怕错过与末末的重逢。
王老太与廖老头,看到自家大外孙,一直站在李家门前等人,老太太担忧心疼极了,拐了自家老头子一个胳膊肘子,嘴里念念有词。
“我说老头子,你赶紧去劝劝,先让孩子回家吃口饭呀,这从傍晚就等到现在了,你不心疼,我老婆子还心疼呢!”
廖老头白了自家老婆子一眼,“你当我不心疼啊?死老婆子,你自己的外孙你不知道?那就是个犟驴,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你能耐你喊去?再说了,小年轻身体好,一顿两顿不吃的又饿不死!追小姑娘就得像这样才行!”
廖老头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那一句话,他身边的王老太却没有听到,老太太下意识的问:“老头子你说什么?”
廖老头摸摸鼻子,故作神秘的一笑,嘿嘿嘿!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他可不会告诉这多嘴的老婆子,有本事自己去发现呀!
一想到这,廖老头也不说话了,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来,背着个手的人就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老头子还摇头晃脑的嘚瑟:“老婆子,我跟人下棋去了。”
望着自家老头子潇洒离开的背影,王老太不由的恼恨嘀咕:“糟老头子,忒可恨!”
王老太也不去自家那讨人厌的糟老头了,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大外孙,正想着上去劝劝孩子先回家吃饭呢,结果巷子里就传来了招呼声。
“钱戴末末回来啦?”
“你们两个小年轻到哪里开心去啦?”
“末末、小戴,你们去哪玩啦?”
……
巷子里的邻居们大家都熟悉,见到末末开心的蹦跶着跟着钱戴回家,两人走在巷子里,在巷子里休闲的大家伙,不由的就开口调侃着,在他们看来,这青梅竹马的师姐弟,明明就是很好的一对嘛!
大家邻里邻居的,最爱这样八卦调侃来着,大家都懂的,可惜,末末不懂!哈哈哈。
等在李家门前,已经快要抽完一包香烟的陈兆松,听到巷子里大家的声音,他忙取下嘴里叼着的半截香烟,伸手把半截香烟弹到地上,抬脚就往巷子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前边走来的一男一女,陈兆松莫名的觉得碍眼。
眯着眼睛,瞪着钱戴那还牵着末末手的爪子,陈兆松冲着末末张开喊道:“末末。”
末末闻声,抬眼朝着巷子的尽头望去,前头巷尾站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年轻男人,这幅成熟洋气的打扮,这人熟悉的面孔,让末末不由的驻足打量起此人来。
陈兆松见状,脸上漏出些许笑意,快步走上前来,两眼欢喜的盯着末末,嘴里故意调侃着,“这么?末末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啦?”
末末偏着头,认真的跨上前一步,仔细的打量了这人一番,最后才点头确认,“陈兆松?你是陈兆松?”
“你还记得我?”陈兆松见末末认出了自己,他不由的兴奋了,语气有说不出的轻快。
末末见陈兆松露出这么傻的模样,她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有没有搞错,她又不是傻瓜,且当初离开上海的时候,她都多大了?怎么可能不记事嘛?
再说了,就不谈别的,这货的脸型几乎没变,长的跟陈伯伯还有些像,他这个年纪大小,又长得像陈伯伯,且这货从小时候就总是故作深沉的模样,明显的也没有变化嘛!
那他到底的陈兆松还是陈兆嘉,不是很好辨别的吗?
在她想来,就那二傻二傻的陈兆嘉,是绝对没有眼前的陈兆松老成的,她可是很聪明的!
自认为很聪明的末末不知道,这得亏陈兆松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不然这货定当吐血!
什么叫他故作深沉?他那是心智早熟,沉稳内敛好吧?好吧?
四百零七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看着在一边径自寒暄的二人,钱戴心里暗恼着。
想当初眼前这货就对他的末末不怀好意,没成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货依然还是这么惦记着自己的末末,这是自己所不能允许的。
他的末末只能是自己的,别人休想惦记!
暗恼的钱戴,不愿意看着面前的二人叙旧寒暄,没等眼前这两个人说上几句,钱戴就冲着身边的末末开口。
“末末,有事回家说,不然这巷子里人来人往的,我们站在路上也碍事。”
末末闻声,想想也是,便也点头应承,“好。”一边应答,末末还望向陈兆松。
陈兆松心有所感,眼神瞟向钱戴,斜眉一挑,嘴里瞬间出声。
“正好,我与你一道回家。末末前些日子为了迎接你,我可是跟着忙活了好久!不仅跟我爹一道帮你打点屋子,便是出差去了外地,那也是在马不停蹄的办完事情就赶回来见你了。为了见你,我下了车家都没回就一直守在这,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得吃呢!”
陈兆松说着说着,语气里不由的就流露出来一股子可怜兮兮的味道,这让一边听着的钱戴不由的鄙视起这货来。
小时候在一块练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货也是个肚里黑的精明货,不是个简单好对付的,可他却不知道,这才几年不见,这货居然还学会卖惨了!
他能说这货是功力见长吗?
两个同样年轻有能力的有为青年,在末末的面前暗暗争斗着,可神经具粗的末末,却并不知道面前两人心中的小九九。
听到陈兆松这么说,末末想到幼时的情份,想到陈伯伯对自家的恩情,也觉得自己得对陈兆松客气些。
这么想着,末末就理所应当的开口回答道:“那你跟我们回家,让钱袋子给你做好吃的。”
跟陈兆松说完话,末末也不去再看他,偏头冲着钱戴吩咐:“钱袋子赶紧回家,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吩咐完,末末也不去看面前的两个男人,自己径自抬脚往家走,只留下身后两个男人四眼相望,目光中都闪着光。
其实在末末的心底,这会子她早就不知不觉间把钱戴当成了家人,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吩咐起自己的人,她那是叫一个理直气壮。
在她看来陈兆松是客人,并且还是一个有恩于自家的客人,那么身为主人,钱袋子去做顿饭招呼客人,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很可惜,神经具粗的末末并不知道,即便是再英明神武的男人,即便是精明如钱戴这般的优秀青年,却也在情字一事上堪不破。
钱戴见到末末居然如此维护陈兆松这个不要脸的货,居然还要让自己去给这臭不要脸的的做饭,钱戴顿时又醋又怒。
神马玩意?
不知末末心思的陈兆松,见到末末如此开口,又看到钱戴莫名吃瘪愤怒,他心里却是快活的很。
一扫先前等待的焦急与忧虑,这会子异常轻松,得意的迈步跟上末末的脚步,在走过钱戴身边的时候,陈兆松还得意忘形的吹响了一声胜利的口哨。
钱戴被这臭不要脸给气的两手紧握成拳头,努力的压下了心中的波涛汹涌,暗自告诫自己要忍耐,万不能让这货再借题发挥,到时候动手打残了这臭不要脸是小,惹怒末末才是大!
黑着一张脸回到家中,钱戴瞟了一眼正在给臭不要脸倒茶的末末,自己则是默不吭声的径直去了厨房。
钱戴心里知道,眼下他最要紧的还是满足末末的要求为重,即便是心里在不乐意给臭不要脸做饭,可他却也不能因为这个臭不要脸而跟末末闹翻。
哼!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骑驴看唱本呗!
厨房里钱戴看了下存货,最后给陈兆松下了一碗面条,汤汁他可没用鸡汤,而是用白开水代替,不仅如此钱戴还打死了卖盐的,一碗汤面钱戴放了两大勺的盐。
此刻的钱戴显得格外幼稚,他心道,我让你吃,我让你嘚瑟,我让你臭不要脸,齁死你!
出了厨房,钱戴把这碗添了料的面亲自端给陈兆松,钱戴一扫刚才的不悦,这会子笑的不怀好意。
“陈兄,这可是在下悉心烹调的心意,你一定要好好品尝。”这才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意。
钱戴话中有话的把一大碗面条端到陈兆松跟前,对方见到一改常态的钱戴,心里也有些发毛,看着面前的面条,陈兆松莫名的感到不妙。
正准备想要开口婉拒,不想边上坐着的末末忙开口了。
“陈兆松你不是饿了么?你快点吃。我跟你说,钱袋子的手艺可好了,你尝尝看这面条好不好吃,好吃的话让钱袋子再给你下一碗。”
钱戴闻言也跟着笑的悠哉,还同时点头附和末末的话:“自然,只要陈兄喜欢,不要说再下一碗,即便是三碗四碗的,只要陈兄吃的下,在下自当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