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辞“啧”了一声，道：“是吗？我大概是不会说情话了。不过你可以听我唱情歌，也没差。”
林以鹿：“……”
一直被撩，真是够了。
☆、-021-
天还没完全敞亮, 林以鹿这么早下来也是为了吃个早饭。
江予辞一大早特意赶过来，林以鹿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便带着他到学校食堂一人买了一个饭团。
刷的是林以鹿的饭卡。
林以鹿把饭团递给他，“谢谢你。”
“谢什么。”江予辞笑道, “应该的。”
他一路把林以鹿送到公交车站台, 林以鹿以为他要走了, 转头想去拿自己的行李。没想到他跟着一起上了公交车。
“把你送到车站。”江予辞道。
公交车上还没什么人, 林以鹿习惯性地坐在了公交车中间那一排竖着的单人座位上。江予辞只能坐在她的后面。
林以鹿刚要长舒一口气，后面就伸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男人的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脑袋歪着靠在手背上。
林以鹿：“咦？”
江予辞面朝着车窗趴在她的椅背上，“这样不会被认出来。”
可是这样, 呼吸就都落在她的耳边了。
有时候头发还蹭着她的脖颈。
林以鹿瑟缩了一下，小声道：“痒。”
江予辞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突然后退, 清了清嗓子，道：“嗯。”
他的脸在口罩后边儿有点红。
刚刚林以鹿和他靠的很近，大概是早上刚起来抹了什么面霜, 脸上有点儿淡淡的香味，皮肤看起来特别好。
她嗫嚅着说出的那个字像是羽毛一样, 轻飘飘地扫过来。
他只觉得小腹一紧。
他撩她是刻意去做的，可是她却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撩到他。甚至是不经意间长卷的睫毛微微颤抖，也让他的心跟着颤。
这大概, 就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结果吧。
这趟公交车的路程接近一个小时，林以鹿缩在座位上小口吃着饭团，扭头去看江予辞。他戴着口罩, 一只手指偶尔把口罩勾下来咬上一口，再戴回去躲在口罩后面嚼饭团。
林以鹿忍不住笑。
江予辞心情也极好，只是想到她回家要待上七天，这七天偶遇她也不行了，便有些不舍。
林以鹿吃完饭团就扭头和他聊天：“你们的拍摄还有多久呀？”
江予辞按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在S市还有大概两三个月吧，按照预定，大概是在春节的时候上映。”
林以鹿得到了内部人员的消息，心里安定了一下。
春节就能看到江予辞主演的《东瓶西镜》了，妈耶！
之前还觉得他不一定演得好东笙，虽然现在还有些担心，却更多的就是期待了。
可刚刚江予辞按开屏幕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再扭头仔细一看，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锁屏的壁纸是之前她们一起出的cos。
竟是她蹲在地上，撑着油纸伞看着小花的那一张。
这张图江予辞在画面的左边，抱胸看着她。可做成壁纸以后江予辞完全被裁掉了，只留下了画面中央的她。几乎是她的特写画面了。
……好羞耻。
江予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机，笑道：“啊，这张我很喜欢。”
林以鹿：“……”更羞耻了。
她不再好意思扭头去看他了，低头发微信消息给他。
【总攻鹿沢：好羞耻啊qaq】
【江予辞：咦，那你的锁屏是什么？】
林以鹿截图发给他看，竟然是她自己画的q版赤沢，骑着LOL里的野怪石头人，手里还举着一只鸟，身后跟着两只狼。
【总攻鹿沢：野区霸主赤阿沢，哈哈哈哈哈哈】
【江予辞：……看起来好蠢。】
为什么总要嫉妒自己呢？江予辞揉了揉眉心。
【总攻鹿沢：啊！你又说阿沢坏话！】
【江予辞：好像可以猜到你下面想说什么了。】
【江予辞：可是我就在你身后哦，你可别光说不做……】
【总攻鹿沢：那个，我的聊天背景是上次给你画的画，很帅的。】
迅速果断地转移话题。
两个人一路聊到了车站，江予辞把她送到过了检票口才离开。
也不知道在车站这种地方有没有被人拍着。
林以鹿心虚地刷了一路的微博，关于江予辞的，好像大部分都是在讨论他的新歌《万人皆你》。
稍微安心了点。
以至于在三个小时候，自家老妈在家里收拾她压箱底的衣服，举起那件她穿着和江予辞一起游忆澄湖的裙子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林妈妈装作不经意地道：“这几天转凉了，晚上就不要穿这种裙子出去玩了，不冷吗？”
林以鹿正坐在沙发里喝着酸奶，随口应了声：“白天穿出去不冷，就是下雨有点冷。”
林妈妈：“……”
林妈妈：“江予辞？”
林以鹿一下子从沙发里蹦了起来，看向自家母亲：“你你你……说啥？”
林妈妈跟林以鹿对视了半天，这才缓慢地开口道：“那个孩子人还不错，有机会还是要再见一见的。网上的评论随他们去就行，你也长大了。”
林以鹿：“？？？”
等等，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正在厨房做菜的林父这时用力剁了一下不知什么菜，菜刀砸在砧板上的声音吓得林以鹿一惊。
等他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不爽的表情，哼了一声道：“便宜那小子了。”
林以鹿：“？？？”
她还是没能从父母的话里听出，他们原本就认识江予辞。只是猜到自己的妈妈大概是看到那条裙子以后，想到了那天热搜里的照片。
当妈的就是不一般，能通过一条胳膊半条腿认出自己。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僵硬，林以鹿咬了下筷子头，提起了之前工作室约她签下长期合约的事情。
林父愣了愣，“和你签约？画出版书籍的封面？”
林以鹿点了点头，继续道：“还有海报啊，一些周边的图案啊什么的……”
林父皱眉，“我一会问问朋友。”
林妈妈给林以鹿夹了块大虾，“这是好事儿吧，我们小鹿从小画画就有天分。”
林以鹿：“……”
明明以前就是这个女人撅断了她大半盒水溶性彩铅，让她好好学习别整这些虚的。
虽然，考上大学也要感谢这一点。
不过说起来，好像这些爱好在能真实地得到好处之前，家长总认为这是耽误学习的。幼儿园小学不懂事的时候塞着去上兴趣班，到了中学却又逼迫人放弃一切学习。
那江予辞呢？
他在出道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吧，唱歌只是爱好，以前也没有这么专业。
那他也会被爸爸妈妈骂不务正业吗？
林以鹿咬着筷子头想了一会儿，就被父母催促着快点吃饭。
下午的时候林父给了林以鹿回应：“先看看合约，能行咱就签。”
林以鹿把这个回复敲给了笪年，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长达十六页的合约。林父戴起老花眼镜一条条研究下去，一个字眼儿都不放过，一直在百度搜狗问朋友。
林以鹿就缩着腿坐在他旁边，戴着耳机看赤沢的直播。
最近一个多月以来赤沢的直播急剧减少，难免也有些掉粉。林以鹿却坚持等着，终于等到了顾言的小道消息，分毫不差的在下午看上了赤沢的直播。
据说这时候顾言跟赤沢在一个房间里打游戏呢。
果然，直播间里除了赤沢的声音，还有另一个男人的，仔细去听也能听出来就是顾言。
顾言明明是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玩儿的英雄却都是九尾妖狐阿狸、琴瑟仙女娑娜之类走路都带飘的大胸女英雄，口头禅是：“哟呵追我，就欺负我们小公主是吧。”
想到顾言那副样子说着这句话，林以鹿就笑得肚子痛。
赤沢也表达了对他的嫌弃：“把你的身高锯下来半截揉成肉团贴在胸上再自称小仙女吧，臭男人。”
林以鹿哈哈大笑，同时发消息给顾言。
【总攻鹿沢：是我腐眼看人基吗，感觉你们好像相爱了。】
【言不语：回答前半句：是的。】
那边江予辞眼看着顾言操作的琴女在自己身边停住不动了。明明顾言只要转身一个大招控住对方，他就能拿下了，结果这反倒让对方拿了个双杀。
赤沢怒道：“琴女选手！请你认真对待比赛！”
林以鹿刚切回直播，就看见赤沢和顾言被双杀了，想到这好像也有自己的错，有点儿心虚。
那边的顾言闭了麦，小声对江予辞说：“我这不是在和你的女粉丝聊天嘛。”
江予辞哼了声，“不过是在跟你妹妹的室友套近乎吧。”
顾言只是笑，没说话。
☆、-022-
这一把打的还算可以, 顾言除了那会和林以鹿发消息以外，都没犯什么错误, 还有一次扭头一下子控住了对面四个，让江予辞秀了一把五杀。
几把直播下来, 也算是圈了一波粉。
江予辞好像是有意帮他打广告, 借着几个询问背后男声的弹幕, 说了一下顾言也准备开直播打LOL的事情, 卖了一波安利。
还着重强调了这个人跟自己不同，是个直播时间稳定的好男人。
林以鹿发消息给顾言问了这件事，顾言自然地回答道：“确实准备开直播了。”
实际上这几年来顾语上学的费用都是靠着他一路打工而来赚的。顾语高中的时候他大学，在肯德基勤工俭学, 一个月的工时能达到两三百个小时。
而现在他的工作不再那么忙了，收入却也有些不够。
顾语虽然不乱花钱, 可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女孩子长大了，买衣服买鞋子，甚至化妆做头发, 都是需要花钱的。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过得比别人差。
也是因为这样，才拜托江予辞帮忙, 给他的直播间带了一波人气。
趁着国庆的假期，顾言的直播间也正式开播了起来。
林以鹿感叹着大家都在努力工作赚钱的时候，林父终于宣告自己读透了这份合约, 她可以签下这份合约，自此的未来三年内工作室会给她安排适量的工作，多劳多得。且在毕业后可以按照她的意愿签下新的包含3000底薪的合约。
也就是说, 顺利的话，在毕业以后，哪怕她一个月一张图也没有画，也还是能够拿到三千块钱的月薪。当然，超过的话，就是按照她应得的获取。
这份合约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甚至好到令人发指，大概是给足了齐老板面子的结果。
6号的时候林以鹿去打印店把合约打印了两份，签上自己的名字寄了出去。
7号收拾东西准备返校，林以鹿正在整理自己的数据线，忽然收到了江予辞的消息。
【江予辞：你几点的车回来？】
【总攻鹿沢：晚点，大概下午接近晚饭的时候吧。你可千万别再来接我了！】
送的时候是运气好，万一接的时候被拍了呢？
林以鹿心惊胆战地刷了一排害怕的表情包，江予辞这才承诺自己绝对不去接她，安心在片场好好拍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