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赤沢带火的，最初到顾言这儿来看直播的全都是赤沢的粉。这会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除了微博以外，和赤沢的唯一的联系方式。
顾言苦不堪言。
不过好歹也是增加了一波弹幕量，连订阅都涨了一波。顾言也没抱怨什么。
【总攻鹿沢：委屈.jpg。能不能帮我带话给我们赤沢。】
【言不语：行吧，看在你是可爱小鹿的份上。】
【总攻鹿沢：就跟他说……粉丝需要他！超喜欢他！不能离开他……】
【言不语：啧。】
【言不语：[图片]】
是一张头像都裁掉的聊天记录的截图，右边显然是顾言，直接把她的话复制过去了。
【你的小粉丝快哭了吧。】
【哦。】
对方就回复了一个简单冷漠的“哦”字，显得漠不关心极了。
林以鹿有点儿伤心。
江予辞隔着耳机都得听出来林以鹿心情不好，“怎么了小鹿鹿，还在伤心赤沢的事儿？”
林以鹿叹气：“是的……”
江予辞想了想：“不然，你什么时候想看，就让他什么时候播？”
林以鹿惊讶地捏紧了手机，“你……说让他播就让他播？”
她第一反应是赤沢和江予辞的公司也有合约，是个签约主播，江予辞准备走后门强行勒令他。
哪知道江予辞道：“我就是赤沢本人啊。”
林以鹿：“……”
林以鹿：“你好好和他说，可别太凶了。如果他实在没时间就算了，别逼他。”
☆、-024-
林以鹿自然是没有相信江予辞说自己就是赤沢的话的。
全当他是在讲段子。
江予辞便也没再强行解释。
这一个月没见面, 他还挺想林以鹿的，便趁着下午没戏的一天。暗搓搓带了小谭到林以鹿学校附近。
难得的是, 小谭竟然没有抱怨什么，还满脸笑容地应了。
江予辞发消息给林以鹿问她中午准备去吃什么, 林以鹿回了吃面, 江予辞就和小谭去了面馆等待“偶遇”。
还真让他们遇上了。
而这一天是齐裕和夏挽歌她们约定一起吃饭的最后一天, 三个人决定到之前的面馆, 也算是有始有终。
他们刚在桌子前面坐下，江予辞和小谭就从外边走了进来。
江予辞今天依旧打扮得很低调，穿着那天林以鹿和他一起去买的黑色上衣，跟小谭站在一起像是两个普通的男人来吃个面。
小谭走进去跟服务员要了间包厢, 带着江予辞走进去。两个人路过林以鹿他们那桌时，林以鹿把脑袋压得很低不去看他。
她用余光瞥到他拿出了手机摁了几下, 接着自己的口袋里便是一阵震动。
感觉像是偷情。
林以鹿脸涨的通红，等他们走过去了才敢把手机拿出来看。
【江予辞：啧，特意来见你, 你还不肯抬头看我一眼，好像我会吃人一样。】
【总攻鹿沢：…………】
【江予辞：我不吃人的, 只会吃了某只鹿。】
【总攻鹿沢：………………】
突然觉得这总攻俩字儿嘲讽的很。
林以鹿这边沉浸在见到江予辞的害羞里，夏挽歌却是一阵莫名其妙。刚刚小谭走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好像他对着她挥了挥手。
还是对着林以鹿挥的？夏挽歌不太清楚。
她压低了声音对着林以鹿道：“哎，小鹿鹿，那个小谭不是你的表哥吗？怎么和江予辞在一起……你们都见过家长了？”
林以鹿瞪大了眼睛, 随即摇了摇头，“不是啊……他是那个，那个谁的经纪人……”
这个“那个谁”是哪个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夏挽歌了然地点了点头，仍是不解为何那人朝着这边挥手。刚刚林以鹿显然是低着头没看他们的，而她分明和那个人完全不熟悉。
反倒是齐裕，“啧”了一声，直截了当道：“那位经纪人先生，好像是对挽歌有点意思的。”
林以鹿撑着下巴朝里面看了看，小声道：“好像是，那天在宿舍看到挽哥哥的时候语气都不一样了。”
夏挽歌：“嗯？？”
突然有点儿恼了。
她跟小谭再怎么算这也才是第二次见面，哪儿来的这“有点意思”？
那齐裕也是，他们三个一起吃饭出去玩也有一个月了，他就算不喜欢她，也该感觉到一丁点儿她少女的心思了吧？亏她们还夸他心思细腻。
有点儿失落。
可能不是不知道，只是在装作不知道吧。
结果显而易见了。
夏挽歌抿唇不语，吃饭的时候话也明显变少了，只在林以鹿跟她搭话的时候回答两句，偶尔抬眼看一眼齐裕，对视的时候也显得眼神闪躲。
林以鹿心惊胆战得就像看见父母吵架闹离婚的小孩。
吃完饭本来说好顺势再去一起看个电影的，气氛却诡异的厉害，三个人站在面馆门口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林以鹿有点儿想当逃兵，最起码让他们单独相处交心讨论一下。
她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呢，身后传来了江予辞的声音：“小鹿？”
林以鹿下意识地站到了夏挽歌身后，挽着她的胳膊，伸出脑袋四处张望着。
江予辞身边跟着小谭，看到她的躲开也没恼，面色如常道：“你们准备去哪？”
“去看电影……”林以鹿小小声，“你去忙吧，挥挥。”
江予辞微笑保持不变：“我今天休息，我们出去玩吧。”
他的表情自然得像是找女朋友约会的男人一样理所当然。
虽然事实本就是如此。
林以鹿躲躲闪闪，左看右看，想了想这边两个人沉默的气氛，又想了想跟江予辞在一起虽然害怕被偷拍、却仍然轻松愉悦的气氛。
犹豫了。
再想想夏挽歌跟齐老板之间气氛暧昧好像也有一段时间了，眼见着齐老板越来越瘦，夏挽歌每天在宿舍搜索各种养胃膳食，带着齐老板四处吃，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要不是她最近接了几次画，生活费都不够跟着后面吃。
也该是时候说清楚了。
于是林以鹿拍了拍夏挽歌的肩膀，小声道：“你跟齐老板看电影去吧，新上的那个《遇甜》听说很棒的。”
谈恋爱罢了，爱情电影罢了。
进了江予辞的车的时候，林以鹿还默默想着，挽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小谭开着车还在关心着夏挽歌的事情：“哎，那个男孩子是你室友的男朋友？”
江予辞愣了一下才发现小谭不是在跟他讲话，于是转头看向林以鹿。
林以鹿道：“还不是……咦，你关心这个做什么，莫非真的喜欢我们挽歌……”
江予辞揉了一下林以鹿的脑袋，微笑道：“你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笑容可称不上友善。
小谭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们去玩吧，我走行了吧。”
林以鹿耳根有点发烫，低下头不讲话。
她脑袋上的大手揉了一会儿以后自然地垂下，变成搂着她肩膀的姿势。林以鹿有点想挣扎，又觉得好像不太好。
放在她肩头的手掌微微翻转，指尖触及到她温热的耳垂。
凉凉的。
林以鹿瑟缩了一下，抬头去看身边的江予辞。
他优雅地坐着，眼神看着前方，瞳孔漆黑的像是一团农膜。漫不经心地，手指撩拨着她耳边的碎发，不经意地蹭到她的耳廓。
林以鹿咬住下唇。
江予辞低头看向她，压低身子靠近，另一只手的手指拂过她的嘴唇，声音轻的像是呼吸一样落在她的鼻尖：“别咬。”
林以鹿：“……”
没问到八卦，还又被撩了一通。
如果人类一生的心跳总数是固定的，她认识江予辞起码得折寿个二三十年吧。
☆、-025-
小谭果真是说到做到, 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网吧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比起出去玩，网吧真的算得上是一个隐秘又不用面对面交流的好地方了, 林以鹿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网吧人多，林以鹿进去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自在的。
好在大家都在打游戏, 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前台这边是个网瘾少年模样的男孩子, 眼睛略有浮肿, 头发微乱, 一副跟社会脱节的样子。见到江予辞也没有多大反应，自然地给他开了机。
林以鹿拿出身份证，遮遮掩掩地递过去。
身份证上的照片可不怎么好看。
恰好这时江予辞的身份证被递了回来，林以鹿悄咪咪伸头看了一眼。好像他是挺久以前拍的身份证照片了, 看着样子和现在的差别挺大的。
江予辞收回身份证的时候，林以鹿还在伸着脑袋瞧, 他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小声问道：“想看？”
林以鹿点了点头。
江予辞：“亲我一下就给你看。”
林以鹿：“……”
江予辞：“我亲你也行。”
林以鹿：“……”
前台小哥：“开好了，您的身份证。密码123456.”
被打断撩妹的江予辞“啧”了一声，林以鹿接过身份证就往里面跑。险些撞到一个人。
她一下子怂了, 江予辞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搂着林以鹿就帮她跟那人道了声歉。那人便也没再纠缠。
林以鹿舒了口气, 江予辞一路搂着她进了个包厢。
这儿的包厢是并排坐的，林以鹿坐在里边儿，江予辞坐在外侧, 顺手把包厢门给锁了。
“居然可以锁……”林以鹿瞪大了眼睛看着包厢门。
江予辞笑道：“方便办事不被人打扰吧。”
林以鹿立马结巴了：“办、办、办……办什么事？“
江予辞指了指电脑屏幕：“开黑。”
林以鹿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蛋，低下脑袋：“喔……”
自己脑袋里黄色废料太多误解了他的意思，可江予辞分明本来也就是故意在误导她。此时在一边低低地笑得胸腔发颤, 逗她成功的一本满足的样子真是令人发指。
林以鹿正色道：“我很坑的。”
江予辞笑道：“没关系。”
他们真的就打开电脑加了好友开始玩儿LOL，林以鹿看了一眼江予辞的游戏账号，ID和赤沢的显然不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舒了口气，点了接受邀请的时候强调了一句：“我打游戏很坑的啊。”
“嗯。”江予辞笑，“没事。”
约会方式是在网吧打游戏，不光不觉得有哪里不妥，还很乐得自在。
真庆幸他家小鹿是这样的姑娘。
哪里还敢嫌弃她坑呢。
江予辞用的是小号，段位不过刚到白银。而林以鹿的账号连三十级都还没有，只能看着每周限时免费的英雄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