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荷尔蒙万岁!——零坂青花
时间:2018-08-08 08:26:47

  但兽医的话……之前是从来不会去想,在这就是从来没敢想,自己能考的上了。
  这片公寓靠近市中心的周边,所以虽然居住的绿化条件因为空间限制,不算有多好,但介于交通方便,成了很多刚就业的年轻人首选。
  即便性价比已经称得上公道,但不同的世界、同一种人生——要不是父母也帮‘我’交了第一年的房租费,地址还一模一样,连房门号都是031,我想我也承担不起住在这里的压力。
  但听楼上收租的阿姨闲聊时说,罗兰医生是一口气交满了三年的份……
  同样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虽然西方人的五官看起来比我成熟了好几岁,但‘我’似乎一直挺羡慕他的——
  羡慕他长得帅,才刚搬家过来、就受到左邻右舍上到阿姨下到小姑娘们的欢迎,收到了一堆好吃的烘培蛋糕(我搬来的时候可没这待遇,而且还经常被同楼的男性骚扰);羡慕他重本大学重点专业的学历,于是毕业工资就很高,想卖啥就买啥、羡慕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车,房租也能靠自己一下子交齐……唯有一点不羡慕他的,就是他挑了只稀奇古怪的宠物。
  那只痞子鹦鹉,完全是个变态!
  “怎么这么不小心?”
  罗兰的性格温文有礼貌,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他自营一家兽医治疗所,属于那种自己创业、效益还不错的正派好青年,街坊邻居的话,去光顾都给打折;他平时人缘相当好,因为就住在我隔壁,和我也挺熟悉的。
  听我说完自己的血泪经历后,他眉头微皱,先是拿起我的手左右看了看,接着让我跟他一起、去他家再给我重新包扎伤口。
  我想着反正兽医也是医生嘛,甚至还比医生更受人信赖,便无不可地点点头,跟上了他。
  ……
  走在楼梯间的时候,我们聊了几句后,他扬起温和的眉,随口问道:“那多多呢?不是一直放在你父母那里照顾?”
  呃……神特么多多。
  不存在的_(:з)∠)_
  事实上,连“多多”这个毫无创意的宠物名,都是从亚瑟大叔家里的海豚多多身上剽窃来的;‘我’和父母朋友说多多我养着、至于怎么样,那当然是网上随便找点类似的日常相处段子糊弄糊弄、或者拷贝养它的好闺蜜给我图片视频,发给他们拉倒;亲朋好友一来了就说放在邻居那、邻居串门就说交给了家里……
  现在想来,刚毕业的这几个月,‘我’过得还真是颇为艰辛;到处撒谎就算,甚至还差点失业了、耗尽家产,却换来了一只张口就咬我的小猫咪。
  “多多给他们养了。”我掰着手给他数,这人挺热爱小动物,要让他放心:“怔怔(家里的拉布拉多)我爸每天牵着、比我还宝贝它;大花和小草快要冬眠了吧?所以我妈可以照顾多多,他们还有一个名额,反正它就没在我这里待过;你知道我特别想要猫的。”
  有个兽医当邻居的好处,就是无论家里有几只宠物(真实/虚拟),他都知道;因为我爸妈经常带家里的小动物去做保养,诊所也给打折的~
  “嗯,我知道;就是提醒你别忘了注销。”
  他走到门前,正要推开,却听到翅膀的扑闪声,神情变得疑惑,自言自语道:“……走之前,我把这孩子放出门了啊?”
  啊……刚才忘了把变态鹦鹉放出来了,不会告我状吧。
  为了避免被告状,我先发制人,承认错误,戳戳他的背,“我放进去的。因为它太吵了,而且还骂我……”
  “女骗子!大屁/眼子!”
  “你听。”我无辜地眨眨眼,“又骂我了吧?你好好用心管教管教呗……”
  ——这就是我唯一一点不羡慕他的地方了,给我一千万,我也不要养那只破鸟!
  “唉呀。”气质平和的青年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用钥匙打开门,然后看着被网兜网住、正在通气活蹦乱跳发脾气、用小勾爪子踩门的鹦鹉:“小罗,说了要讲礼貌的,不可以说脏话哦。”
  看得出来,罗兰医生也很无奈;但这只鹦鹉本身就是从外面捡来的,什么脏话黑话的,早就学遛了,怎么可能改的掉~~
  看见他回来后,小罗先是眼睛发亮,等看到我后,愤愤地用翅膀遮住自己的脸,伸开半翅,大嚷一句:“毛都掉了!恶魔!”
  “噗。”我捂住嘴,在它愈加生气的目光中无辜地看向天花板。
  罗兰轻轻伸手,就轻松地把那只脾气古怪的小鹦鹉捧了下来;因为个子高,这动作一点都不费劲——天知道我为了把它塞回去跳得有多累。
  被放下来后,破鹦鹉两口就啄光了主人手里的食物,接着就开始冲我“嘎嘎嘎”地怪叫;我对它吐了吐舌头,站在罗兰身后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看着它像个炮仗一样挥着翅膀冲我飞了过来。
  “受死!”它的爪子踩到了我的脸上。
  “啊。”我应声倒地,“我死了。”
  “嘎嘎嘎!”它怪笑着绕着我飞了几圈,然后得意洋洋地又踩了一爪,才满足地飞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心情不爽地从地上站起来,“我要求下次换个节目;比如我揪着它的那两对翅膀在它耳边大喊投降什么的——我要当反派!这样比较带感!”
  “你那样,之后会被他挠哭哦。”
  罗兰的眼里含着笑意,他拉着我走到了他的医疗室兼休息室,坐下后,开始给我拆绷带:“其实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的,或者直接去找我……”他审视着包扎的水平,沉吟地道:“药店的医师消毒都不过关呢。”
  噫。
  我在心里鄙视了下他在这方面的洁癖,“等你回来或者去找你,我血都流光了,会变成木乃伊的——而且是没人帮忙抽干净脑髓,包起来的那种……你知道我的猫仔有多凶吗?它咬了我两口!两口!连当年小草都没这么干。”
  “是么?但是小草的脾气很好,我从来没见过性格那么温柔腼腆的草龟呢。每次给它刷壳的时候,它都很乖;你不惹它,它是不会随便生气的。”罗兰不置可否地哼声,修长的手指轻拂过那个浅浅的牙印,“这么深……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呀。”
  “不就是喂它东西吃咯。”我咬咬唇,“所以说,它那天肯定是来大姨妈了,超坑人的!”
  “小草是雄性吧。”罗兰细心地拆着绷带,没有抬头,而是开始用棉签把新溢出来的血蘸干净。
  “嘶……反正被咬的是我……不过,还是你好,不收费,我快穷死了。”我撑着头,没精打采地把脑袋放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看他重新上药:“去药店,绷带都要了我一百块呢,物价越来越高了……”
  “又没钱吃饭了?”
  “……”
  “你要是不介意,今天也和我一起去饭局吧?”他手法轻巧地给我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南区的餐厅,客人请宴,米其林三星。不过,还是让我先去看看你的那只心心念念的布偶猫——那么野蛮的猫,要是携带狂躁的基因就不好了。”
  他温和地笑着,轻轻拨弄了下自己刚系好的蝴蝶结,还没等我吐槽他的品味,就听见他神色轻松,又随意地换了个话题。
  “所以,晚上就说好了?”
  他看向我,眸色清漾着淡淡的柔和,抬起手轻抚着我的脸,凑近,缓缓地吸了口气:“佑佑今天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棒呢。”
  说着让人听起来很耳熟、但感觉日常奇怪的话,罗兰吻了下我的侧脸,压低声音:“记得要打扮得漂亮点哦,上次那样就可以。”
  他看着我,眉眼舒展,温柔地笑了笑。
  ………
  ……忘了说,罗兰医生,一直在追求‘我’。
  而‘我’因为生活拮据要攒钱、经常吃不起下一顿饭,有时候房租都是问题;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其实是想吃顿好的),对他的一些暧昧行为采取了三不原则:不拒绝,不接受,也不主动。
  对此,一直按记忆里的剧本,小心翼翼说话行事的我感到……
  “自己”有一丢丢的——
  渣。
 
 
第15章 
  等一下,别觉得我渣啊!我也很无辜好吧……从头到尾,我都是顺着对方的话——谁知道他永远是这么直球。
  不过说真的,这种因位面不同、造成的人生微妙反差;就像是一个偶然的选择、却让原本一条线分岔成两条的人生,还挺有意思。
  从小到大,我的异性缘一向都不差。
  这可能是因为基因的缘故,跟我本人没什么关系——有句话叫脸是脸,性格是性格;对于自己个性古怪、对事情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连不上线这个毛病,我心里也相当清楚。而且,这辈的小孩里,除了我和几个远远远方堂妹外,全是一堆一堆的男孩子;什么表哥表弟堂哥堂兄子侄……如果换个性别代入《红楼梦》的话,估计大观园都塞不下这些欠泪报恩的林哥哥们。
  所以我不太喜欢男孩子,因为他们很吵、很闹还特别幼稚;尤其是见惯了那些仗着一张脸能看、就到处骗小姑娘,还理所当然告诉我“男人都这样”的同辈男孩后,我对他们就更加提不起兴趣了。
  ——这当然不是说我是弯的,这点我还挺肯定;只不过对于恋爱这回事,介于以上种种原因,我就没什么兴致;该知道的在不该知道的年纪都知道了、不该看的在被迫看到的意外下也都看过了;男女之间那点无聊又没趣儿的事心里有谱,所以也就无所谓和谁交往不交往的,反正被子一盖、大家都一样(这话是我堂哥说的)。
  相反,从小到大,我对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倒是好奇心浓厚:比如看了猫咪画册我就想养猫、看了《忠犬八公》我又想要狗;学钢琴画画儿什么的是被逼得有才艺,天/朝家长你懂的;后面能用它们赚钱买游戏才是坚持的动力,而我更感兴趣的却是另有其他——
  比如看些古里古怪的书,习得某类这辈子和下辈子都用不到的知识等等……
  比如说,此时此刻,虽然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但却知道如何化解这种无形之中的暧昧情愫。那就是——
  笑笑就可以了。
  因为任何事情,说到底,泰半都是可以被笑容所解决的。
  ……
  罗兰看着我笑起来的模样,怎么说呢,好像有点高兴、又有些困惑;他顿了顿,捉住我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偏头道:“走吧,先去看猫。”
  其实我比较奇怪的有一点:就是他明明是个西方人的长相,连眼睛的颜色都是浅绿带点褚色,轮廓颇深,但行为举止却有种东方人的含蓄和点到即止;就算是处于追求期,也从不带有任何强烈意味,而是走“你知道就好”的风格;最多就是言语的些微暗示、以及一些说是朋友也完全可以的行为。
  ——不像是追女孩,更像是“请和我做朋友”。
  我觉得……这可能是个人作风和习惯吧。
  而且,今天他亲下来的这个动作,其实让我挺意外的。
  以前想要表示关心的时候,他最多也是帮忙撩下鬓角的头发、仗着身高摸摸头顶、更多的则是邀请(救济)我一起出去吃饭、顺便让我充当一下他的女伴——要不是他亲口说过关于追求的话题,根据记忆的对比,我想“我”更有可能是个临时的挡箭牌;关于那种的……毕竟他的外貌有点柔和,嗯……
  算了,男女的事情,大多都讲究一个心知肚明;反正目前占便宜的是我,再深究起来就不可爱了。
  开门之前,我先慎重警告了他一番:“这个家伙很凶,我只是想看看它的眼睛是不是七彩色的,就被咬了第一次;然后就是想确认菊…性别,于是第二次,你也看到伤口了。先告诉你它是公猫崽!不要走我的老路被咬了……这只布偶相当有个性,还是亚种,力气超大,你千万不要随便惹它。”
  “不听话拆掉送去回收就好了。”进门后,罗兰倒是漫不经心地垂着眸,带上了检查专用的手套,薄薄的一层,他语气轻松,“换个更乖巧的亚种就没问题。我那里的芯片很多,躯体也有几个;又不是真的动物,没什么好在意的。”
  你是兽医嘛,你说得当然轻巧。
  我鼓起脸,开灯后,就看见他大步朝笼子那里走去。
  到了地方,罗兰先是有些惊讶地说了句“原来你的工资都用来买猫笼了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就蹲了下去,动作轻巧地打开笼子,小心地将猫咪从第二层抱了出来。
  “看上去是个听话的孩子呢。”他轻抚着猫咪的头,被对方撇开后,有些惊讶地道:“很烈的性格。”
  “是吧?而且它又睡着了。”我支着头坐在一边,看他正准备用小手电掀开布偶猫的眼皮,沉静投入……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他突然紧急地稍微后仰!
  他前面的衣领被挠穿了。
  “……真凶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从他破破烂烂的前襟抱过猫,泄愤似的揉揉它的脑袋,“还是等它不认生——咦,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我回想了片刻,“……芯片记录过程完成后,再给它做检查吧。我怕它把你也给挠了,万一是手这种对医生而言超级重要的部位,我拿什么赔偿你啊……”
  “不要紧的,再说,佑佑你又没钱,怎么赔偿我?不然把自己赔给我怎么样?”
  罗兰淡笑着摇摇头,看样子倒没有多生气,还有心思开玩笑,估计是习惯被小动物动手动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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