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月下无美人
时间:2018-08-08 08:29:14

  说完后冯蕲州对着永贞帝说道:“臣替女儿多谢陛下和殿下关怀,只是殿下盛情,微臣父女不敢消受。”
  萧元竺闻言扬唇:“那倒是奇怪了,我以前常听人说冯大人护短,为了冯小姐连父母亲族都肯舍掉,杀起人来毫不手软,我原以为杀了那些人冯大人会高兴来着……”
  “沅儿!”
  永贞帝听着萧元竺越说越不像话,开口低喝了一声。
  萧元竺见永贞帝有些动怒,有些无趣的收回目光说道:“父皇这么生气做什么,儿臣不过是与冯大人说笑罢了,冯大人大人大量,想必不会因玩笑之语与我计较,对吗?”
  冯蕲州眼中满是阴沉之色,冷冷看了萧元竺一眼沉声道:“微臣不敢。”
  永贞帝听着冯蕲州的声音,便知道他怕是动了怒气,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萧元竺,眉峰紧拢。
  冯蕲州是他看重的朝臣,他自然不想让萧元竺与他交恶,更何况冯蕲州的性子要是犟起来,连他都头疼,萧元竺好端端的去招惹他做什么?
  永贞帝对着冯蕲州说道:“沅儿孩子心性,才会与冯卿玩闹,冯小姐既是吃错了东西,你先带她下去,等下宴后便让太医好生瞧瞧,女儿家都是珍宝,莫要伤了身子。”
  冯蕲州闻言行礼:“多谢陛下。”
  冯乔也跟着行礼之后,便准备与冯蕲州一起推开,只是两人方才转身,萧元竺便又再次开口:“等等。”
  冯蕲州眼底杀意弥漫,冯乔却是不着痕迹的压了压冯蕲州的袖角。
  萧元竺站起身来说道:“父皇,儿臣前几日也吃错了东西,想必与冯小姐病症差不多,不如让儿臣先替冯小姐瞧瞧,若是病症一样,便让给儿臣看诊的太医过来就是。”
  永贞帝轻斥:“胡闹,你又不懂医术,瞧什么?”
  “那可未必,久病成医,说不准儿臣的医术比太医院的还好呢。”
  萧元竺说话间便起身让陆锋扶着他走到了冯乔两人身前,没等永贞帝说话,便伸手想去揭冯乔脸上面纱。
 
 
第612章 动怒
  冯蕲州铁青着脸横身挡在冯乔身前:“八皇子这是做什么!”
  萧元竺看着他:“我只是替冯小姐看诊,冯小姐脸上虽起了红疹,却又不是不能见人,冯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冯蕲州咬牙:“男女授受不亲。”
  萧元竺扬唇:“有什么好不亲的,冯大人若实在介意名声之事,大不了事后我娶了冯乔就是。”
  “沅儿!!”
  永贞帝见萧元竺越说越混,脸上带着怒色沉喝出声。
  那边廖楚修听着萧元竺的话更是“啪”的一声捏碎了桌上的杯子,眼底满是杀意。
  席间其他人先前还只觉得萧元竺性情古怪,可此时见他为难冯乔的样子,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来,八皇子这分明是在针对冯乔,特别是当听到萧元竺那句仿佛玩笑似得的话语后,看着冯蕲州脸上一片铁青,心中不由疑惑。
  这冯乔就算真有什么,给人看一眼又如何,难不成是脸上有什么问题?
  冯乔看着站在身前萧元竺,感觉着席间越发紧张的气氛,便萧元竺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放过她,她拍了拍冯蕲州的胳膊,从他身后绕了出来,抬头对着萧元竺说道:“八皇子何必这般执着。”
  萧元竺扬眉:“怎么,冯小姐的脸不能给人看?”
  冯乔凝声道:“不是不能看,只是不想招惹麻烦…”
  “可本皇子从来就不怕麻烦。”
  萧元竺以为冯乔是在威胁他,似笑非笑的说完之后,没等冯乔再开口便伸手揭开了她脸上面纱。
  他身子站在冯乔正前方,刚好挡住了永贞帝的视线,他原以为会看到冯乔惊慌失措的表情,原以为会看到她害怕无助的样子,他想着她求他,或者讨好他一下,他便风轻云淡的说一句真难看,然后将面纱替她重新戴上,可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那预先所想到的场面都没出现,最先印入他眼帘的,却是冯乔那张红肿不堪的脸。
  萧元竺眼中瞬间冷了下来,抬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看着冯乔吃痛轻呼,察觉到那处不似作假的伤势时,顿时寒声道:“谁做的?”
  冯乔侧身避开萧元竺的手,正想嘲讽他几句,看看萧元竺算计失策的模样,可谁知道一抬头却撞进他满是戾气的眸子。
  “是谁伤了你?”
  冯乔被他话中的怒气惊住,一时忘了回话。
  冯蕲州看到冯乔脸上伤势时吓了一跳,他原以为冯乔只是做了些准备,可那伤势却完全不像是作假,他直接将冯乔从萧元竺身前拉了回来,半是假装半是真急的大声道:“卿卿,是谁打伤了你,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
  冯蕲州这一下,让得冯乔的脸侧底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她那红肿的半张脸,和脸上的伤势彻底呈于人前。
  席间众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这模样……
  哪里像是吃错了东西起了红疹,这分明像是被人给打了。
  永贞帝原还气怒萧元竺闹事,可瞧着冯乔脸上的伤势时也是惊了一下,下一瞬直接沉声道:“冯乔,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乔连忙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息怒,臣女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愿扰了陛下的兴致。”
  永贞帝寒声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宫中伤人?!”
  冯乔轻咬着嘴唇看了眼昭平郡主的方向,永贞帝顿时朝着那边看去,就见到昭平吓得满脸煞白浑身发抖的模样,他顿时厉声道:“昭平,又是你?”
  昭平郡主听到永贞帝的冷喝声,顿时从席间跌下来,跪在地上急声道:“皇帝舅舅,不是我,我没有打她……”
  安岳长公主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昭平会惹出事来,她连忙起身急声道:“陛下,此事怕有误会,昭平与冯乔无冤无仇,她怎会在宫中伤人?”
  永贞帝看向冯乔。
  冯乔低声道:“臣女先前在御花园里与昭平郡主相遇,郡主责怪臣女今岁元宵之时让她在圣前失仪,说陛下惩处长公主与她皆是我和爹爹之过,还污蔑我父女清誉,臣女没忍住便与郡主辩解了几句,谁知道郡主就动了手。”
  “事发突然,臣女一时没有避开才被伤了脸,因怕爹爹知道之后会将事情闹大,坏了今日夜宴,所以情急之下才寻了司礼监的公公替我寻了面纱遮掩。”
  冯乔说完后便直接跪在地上有些委屈道:“臣女并非刻意欺瞒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永贞帝听着冯乔的话,顿时冷眼朝着安岳长公主和昭平郡主看了过去。
  元宵那日的事情他自然记得,当时事实如何他更是一清二楚,是他下旨处罚的安岳,也是他亲口斥责了她们母女,如今昭平却不知悔改,反倒是处处找冯乔麻烦,还满心怨愤那日之事,她到底是想找冯乔麻烦,还是在对他的处置不满?!
  “昭平,你好大的胆子!”
  昭平郡主吓得匍匐在地,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皇帝舅舅,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冯乔骗人,是她骗您的……”
  “我根本就没有伤到她…我没有,上次的事情也是她骗了我……”
  “皇帝舅舅,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对,有人能替我作证的,范家小姐可以替我作证的……”
  范悦自冯乔伤势露出来后便垂着头躲在范夫人身旁,生怕受到连累,可没想到昭平郡主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把她拉下水。
  感觉到永贞帝连带着八皇子等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范悦险些扯碎了帕子,连忙有些害怕的苍白着脸颤声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范悦,你!”
  昭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悦。
  范悦匆匆避开了她的眼,然后如同受惊了一样,躲到了范夫人身后。
  冯乔看着范夫人难看的神情,直接说道:“陛下,臣女虽不想将事情闹大,可也容不得人这般污蔑,先前御花园中之事,在场有许多人都瞧见,后来是司礼监的刘公公去请了太医院的季太医为臣女看的伤,他们都可以替臣女作证。”
 
 
第613章 处置
  冯乔话音落下,永贞帝便看向陈安。
  旁边陈安之前险些蹦到喉咙口的心此时总算落了下来,他背心上全是虚汗,腿间也有些发软,他强忍着打飘的身子连忙招了人过来吩咐下去,命人传刘青松和季槐过来。
  席间众人都是安静坐着,唯有昭平郡主跪在一旁哭泣。
  冯乔就那么站在场中,顶着那张脸任凭众人打量,长睫微垂之下嘴唇紧抿着,恰到好处的露出明明紧张害怕,却又不愿被冤枉的倔强。
  冯蕲州护在冯乔身旁,神色满是阴沉,目光落在昭平郡主和安岳长公主身上时,全是毫不掩饰的戾气。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动了真怒。
  萧元竺看着冯乔有些委屈的模样,突然想要伸手碰碰她,想问一句痛吗,可是他手指刚动之时,便撞上了冯蕲州满是防备和狠厉的眼神。
  他手里动作僵住,下一瞬喉间一痒便猛的低头咳嗽起来。
  “沅儿,你怎么了?”永贞帝大惊。
  萧元竺咳得脸上漾起不正常的红色,他拿着帕子紧紧捂着嘴,身子微微蜷缩的几乎要站立不稳。
  陆锋连忙上前扶着他,微低头时便看到了那帕子里的殷红,他眼中瞬间染上急色,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是被萧元竺紧紧抓住手腕,那力道大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仿佛要将他手骨都捏碎开来。
  萧元竺又急咳了几声,这才不着痕迹的用帕子擦过嘴角,咽下喉间的腥甜,然后抬头有些虚弱的一笑:“儿臣原只是觉得与冯小姐投缘,才会想着与她玩闹,却不想会发生这种事,一时有些受惊。”
  “儿臣总以为,儿臣的这些兄弟姐妹里,不该有这般恶毒之人的……”
  萧元竺的话说的不多,可是安岳长公主却是浑身发寒。
  果然,永贞帝眼中满是厌恶的朝着她们看了一眼,沉声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身为皇室子弟,本该于民为表,自省其身,若有谁敢仗着身份如此张扬跋扈,肆意伤人,朕绝不会容他。”
  萧元竺又低咳了两声,被陆锋扶着回了座位上。
  冯乔抬头看着萧元竺时神色格外复杂。
  他脸上方才急咳时的艳红褪去之后,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之前一直轻扬的嘴角放下之时,不笑的样子看上去冷寂极了,就那般微垂着眼帘靠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前去传唤的人很快便回来了,刘青松和季槐跟着一起过来,两人跪在圣前,就听到永贞帝问及之前昭平郡主和冯乔之事。
  虽然早有准备,可两人心底还是提起。
  刘青松迟疑了一下,便照实说道:“回陛下,先前御花园中的事情的确是如冯小姐所说,奴才闻讯赶到的时候,冯小姐便已经被打伤,当时有不少人都在场。”
  “奴才见冯小姐伤势不轻,便将冯小姐先送去了最近的北阁楼,然后命人去了太医院请了季太医过去。”
  “本来奴才是要照规矩将此事禀给陈公公的,但是冯小姐却怕冯大人知道了她受伤之后护女心切,便央求着奴才,还有当时在场的几位小姐代为守密,只说一切事情,等夜宴结束后再说。”
  刘青松虽然也怕得罪安岳长公主,可是当时的时候知道的人本就不少,如今又闹到了圣前,这事儿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就算他不说,也有别的人说,到时候不仅得罪了冯蕲州,还会落得个欺君之名。
  刘青松说完之后,永贞帝便将目光看向季槐。
  季槐开口道:“微臣被刘公公请去北阁之后,便替冯小姐看了伤势,她脸上的确是被外力所伤。臣替冯小姐上了药后便回了太医院,因怕之后有人会问起此事,所以便在太医院的医簿上留了看诊的记录,陛下可随时察看。”
  铁证如山。
  听完两人的话后,永贞帝看向昭平郡主:“昭平,你还有什么话说?”
  昭平郡主方寸大乱,她明明没有打伤冯乔,为什么所有人都帮她说话,她梗着脖子尖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打她,是她冤枉我的……”
  “这两个人都是在胡说八道,他们肯定是被冯乔收买了,冯乔她居心叵测,她都是骗您的,皇帝舅舅,皇帝舅舅您别信她……”
  刘青松和季槐都是皱眉。
  季槐怒道:“郡主何必污蔑我等,臣医术虽不是顶尖高明,却绝不会连这点伤势都看不清。”他说话间看向永贞帝,磕头道:“陛下,冯小姐的伤容不得作假,陛下大可让太医院里的其他太医前来验伤!”
  昭平郡主却不管不顾:“你骗人,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她怎么可能这么严重,你一定是被她收买了…”
  “够了!”
  永贞帝看着大哭大叫仪态尽失的昭平,再看着场中从头到尾虽然委屈害怕,却倔强着紧抿着嘴唇挺直背脊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小姑娘,对昭平时既是失望又是厌弃。
  他虽从未将安岳放在心上,可对昭平却是真宠过几年。
  生而骄骄,遇事却连个普通女子都不如,简直罔顾了他这么多年的宠爱。
  永贞帝想及此处,冷声道:“人证俱在,你却还顾攀咬旁人,简直是不知悔改。”
  “来人,昭平性情跋扈,张扬无德,无视法纪于宫中行凶,罔顾朕多年恩宠,去其郡主之名,将她给朕拉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陛下!!”
  安岳长公主满是惊慌的瞪大了眼,她没想到永贞帝会这么绝情,更没想到他会给昭平这么重的处罚。
  身为长公主的女儿,昭平却被剥夺了郡主之身,那她以后还怎么嫁娶自处,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安岳长公主跪在地上便想开口求饶,可谁知道萧元竺却是虚弱开口:“我早有耳闻昭平跋扈,曾动辄取人性命,以前总以为是旁人诋毁之言,今日一见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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