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月下无美人
时间:2018-08-08 08:29:14

  “我不会武,去了只是累赘,更会让爹爹他们束手束脚,但是我又需要一个人能够牵制住萧闵远,让他对被送去的人完全放心。”
  萧闵远的心思不比他们弱,而那个人越到关键时刻,便会越多心。
  玲玥跟着她数年,最为熟悉她的一切,且萧闵远更是见过她无数次。
  只有玲玥守在“冯乔”身边,替“冯乔”跟他说话,才能降低萧闵远的防备,才能让他放心的去跟冯蕲州他们联手。
  玲玥闻言说道:“夫人不必解释,奴婢都明白的。”
  冯乔拉着她的手,“好生保护你自己,如果事不可为,就直接离开,我等你回来。”
  玲玥点头:“好。”
  董年之带着玲玥和两个假的冯乔离开,身边早已经换上了暗营中的二十余护卫,他们照旧乘船前往安俞,将萧闵远精心挑出来的人送到翟家手中,而送回京城那一个,则是从暗营中找的擅长易容之人,到时玲玥便会跟那人一起,被送去萧闵远的地方。
  廖楚修揽着冯乔站在船头,看着那边船只远去,而冯乔看着夜色有些出神,低声道:“在担心玲玥?”
  冯乔靠着他低“嗯”了一声。
  廖楚修摸着她的长发:“玲玥是暗营中最出色的死士,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挑中她来保护你,她武功虽不算最高,可只要无人拖累,她想要保住性命却是很容易。”
  “你放心,萧闵远将她们接回京城后,绝不敢放在襄王府,到时候我会让人暗中保护她们。”
  冯乔闻言这才放松了些,低声道:“好。”
  两人在船头站了一会儿,才回了船舱处理起另外一桩事来。
  那个带着面具的人被暗麟提着扔到了廖楚修两人身前,因为根本就未曾收力,那人落在地上时压到了伤口,疼得苏醒了过去,张嘴就想要发出吃痛的叫声,却因为被卸了下巴,只传来啊啊的叫声。
  “冯长祗?”
  冯乔看着那人的容貌,他半边脸被面具遮挡,而露出来的另外半边的确像极了冯长祗,难怪能够骗了尽欢。
  她蹲在那人身前,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另外那半边“被毁”的脸安好如初,而且面具落下之后,那人原本与冯长祗有七、八分相似的半张脸瞬间降低了很多。
  他脸型更宽,眉眼也窄,被遮着的那半边脸上还长着痣。
  先前带着面具的时候还不觉得,可当面具落下之后,很容易便能分辨他和冯长祗之间的区别。
  “你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去骗了我身边之人?”冯乔拿着面具起身。
  廖楚修抬脚点在那人下巴上。
  那人嘴里能发出声音后,顿时冷嘲:“什么叫骗,是她自己蠢,我不过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自己就跳了进来。”
  冯乔眼中暗色增长,不理会他挑衅之言,直接问道:“冯长祗在哪里?”
 
 
第866章 活着?(二)
  那人神色微变,下一瞬顿时笑出声来。
  “主子说的果然没错,原来暗中捣鬼的一直都是你,所有人都以为冯蕲州奸诈,廖楚修精明,却从没想过从头到尾暗中手脚的都是你。”
  “不过就算你猜到了又怎么样,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知道那冯尽欢是什么把你的事情一件件的告诉我的吗?”
  “她说你信她,她说你待她像亲妹妹,她想要救我,还蠢的想要将主子一网打尽,你调教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个蠢货,要不是她,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没想到你还想找冯长祗,你果然就跟主子说的一样,是个心慈手软的窝囊废……啊!!”
  那人话还没说完,脚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冯乔眼中发寒,脚下落在他被挑断了脚筋的地方用力一碾,顿时疼的那人惨叫出声。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萧沅卿如钻地老鼠躲了二十年,她也就只能养的出你这种惯会叫嚣的狗。”
  廖楚修上前拉过冯乔,冷眼看着几乎快要疼晕过去,却依旧死死瞪着冯乔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对着他道,“你既然这么忠心你主子,想来是个骨头极硬之人,既然你不肯回答夫人的问题,那你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本侯就成全了你的忠心。”
  他对着暗麟说道:“把他拉出去,剔骨,血肉留着挂在船尾喂鱼。”
  那人满是惊恐的瞪大了眼,张嘴就想咬舌。
  旁边暗麟却是早有防备,上前一拳打在他下巴上,直接再次卸了他下巴。
  那人顿时“啊啊”的大叫出声,脸上哪还有半点刚才的硬气,满脸惊恐的被暗麟拖出去后,不过片刻外间便传来他惨叫的声音。
  那声音凄厉至极,廖楚修两人却都没半点变色,等听到那人的声音从刚开始的中气十足,到后来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彻底没了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暗麟才又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些血腥气,脸色也比往日更加冷酷一些。
  “侯爷。”
  “如何?”
  “他全招了。”
  暗麟低声说道:
  “萧沅卿化名仇鸮,这些年一直和朝中一些人有所来往,她借着知道一些先帝和朝中老臣、乃至皇帝的隐秘,帮着不少人爬了上去,其中就有当年陷害禁军统领裘常林的范卓,原本的温家,还有朝中六部的一些人。”
  “三年前,他们本就欲借八皇子成事,只是因为八皇子突然炸了忆云台,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更牵连了范家和所有他们暗中布置的棋子,范卓胆小,为保其命不肯再助仇鸮,再加上温家的事情让他们元气大伤,仇鸮逼不得已才暂时蛰伏。”
  “这次仇鸮卷土重来,与柳家合谋,看似是为了冯大人和夫人,实则却是为了皇位。”
  “他们手中有一封先帝遗诏,内容不知道的什么,但是柳相成手里的确是握着先太子萧青的遗腹子,现如今他们一行人藏身在柳家的一处秘宅,属下方才已经问过,这人也不知道那秘宅到底在什么地方。”
  廖楚修和冯乔闻言面色平静,他们先前就已经猜到了暗中作乱的人是谁,此事自然不会惊讶。
  只是冯乔听到萧沅卿那个化名,抬头:“仇鸮,哪个鸮?”
  “鸱鸟之鸮。”
  冯乔闻言顿时冷笑出声:“…呵。”
  鸮同萧,为夜行之鸟,昼伏夜出,其性凶猛,夜间哀鸣之时,如同报丧。
  萧沅卿给自己取这名字,不难看出她对萧氏一族和他们父女的仇恨,只是她从来都不是无辜之人,她凭什么怨恨凭什么报仇?!
  廖楚修感觉到冯乔气息阴沉下来,伸手握着她的手,手中的温度传了过去,安抚着冯乔心中杀意。
  冯乔缓了缓后,才开口道:“那冯长祗呢,可有问出他的下落。”
  暗麟点头:“当年大火是八皇子所放,他只带走了冯熹,却将冯长祗留在了火场,后来冯长祗侥幸在大火之中捡了条性命,却毁了半边容貌,流落京郊被一户没有儿女的猎户捡到之后,留在了家中。”
  “萧沅卿他们是在一年前遇到冯长祗的,当时已知冯熹化名冯尽欢在夫人身边,就将冯长祗带了回去,寻了与他相似之人模仿他,然后借此设下后来之局,想要将冯大人、侯爷以及夫人一网打尽。”
  冯乔听着暗麟的话微垂着眼帘。
  当年冯家那场大火,她曾怀疑了许多人,可一直都没有找到到底是谁放的火,却没想到是萧元竺。
  她想起以前萧元竺的性格,还有他曾经对她的好,他放火烧了冯家,毁了伤她的宋氏和冯长祗,却独独救了与她感情最好的冯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如果冯长祗真的活着,并且对她心怀仇恨的话,当初他逃出去后为什么没有复仇,更没有去找过尽欢?
  如果他放下了过去,后来又为什么要帮着萧沅卿他们来害她,让尽欢本可以遗忘的过去被翻了出来,让她本该拥有的安稳人生也因此毁了?
  “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京城,被刚才这人关在一处别院中。”
  冯乔沉默下来。
  廖楚修看着她:“你想救他?”
  冯乔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她的确想见冯长祗一面,甚至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哪怕只为了当初尽欢给她的那些萧元竺的东西,她也该替尽欢保住冯长祗的命,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的她根本无暇去顾他们,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冯乔问道。
  廖楚修低声道:“现在。”
  画舫逆水而行,冯乔身子本就没大好,折腾了一通后就有些坚持不住。
  廖楚修将她送回了房中,然后才叫过了暗麟。
  “尽欢去了哪里?”
  “回侯爷,她从夫人下山时就一直尾随在后,直到我们拿下外面那些伏击之人的时候,她才离开,属下瞧她离开的方向,像是去京城的,可要让人将她拦下?”
  廖楚修听着暗麟的话面无表情:“不必,从今往后,她与我们再无关系,找人看着她,别让她坏事就行。”
 
 
第867章 太子
  这一年京城的冬天格外的冷。
  冬至前几日,宫中就已经开始忙着筹备冬至时要用的东西。
  陈安从丰安山回宫之后,永贞帝就将他调回了身边伺候,半句没有提及皇陵那边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好像还和从前一样,只是陈安心中却清楚,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一样了。
  萧金钰封王之后,整个人就忙碌了起来。
  永贞帝默许了他和郭家的来往,暗地里更允了一些朝臣与他亲近之事,只是萧金钰虽然跟那些人来往,却半点不曾故意亲近,甚至有时候刚直的过头,好像完全不知道趁机为自己拉拢助力,反而大多都是和那些人商讨朝政上的事情。
  永贞帝听到高峥回报的时候,既对萧金钰的单纯放心,可一方面却又对他的一根筋有些头疼,不得不更对他上心了几分。
  六宫之权落在了丽贵妃手中,那本就不是个安份的主,几乎将宫中妃嫔折腾了个遍,每日请安不说,几乎快要将自己当正宫皇后来显摆,要不是萧闵远知道这些事情进宫训了她一顿,恐怕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永贞帝坐在一旁翻着书,云妃送了糕点过来,放下碟子时,露出有些红肿的手背。
  永贞帝垂头时正好看见,神情不由一顿:“你手怎么了?”
  云妃连忙缩回了手,用衣袖盖住:“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磕着了,陛下尝尝小厨房刚做的燕窝糕,能滋养身子,这银耳莲子羹也对陛下身子有益……”
  永贞帝见她顾左右而言其他,忍不住皱眉。
  云妃因为很少外出,身上的肌肤很白,尤其是一双手,指尖带着薄茧,可手背却是白腻,刚才虽然匆匆一瞥,可那红的有些下人的伤势可不像是磕到的。
  永贞帝知道云妃向来不愿意招惹是非,直接拿着手里的书指向旁边的湘荷,沉声道:“你说。”
  湘荷连忙低声道:“回陛下,娘娘的手是被烫的,早间丽贵妃娘娘让诸位娘娘请安之时,说我们家娘娘煮茶的手艺好,连陛下也夸赞过,便非得让她煮茶,后来娘娘沏茶给她时,她便故意弄翻了茶杯,烫伤了娘娘。”
  “湘荷!”
  云妃连忙回头低喝了一声,然后才回头道:“陛下,臣妾没事,姐姐她不是有意的…”
  永贞帝闻言皱眉看着云妃,沉声道:“云妃,你与丽贵妃同品同阶,同为贵妃之位,你何故处处让着她?她这般欺你,你还要忍让?”
  “臣妾没有忍让,姐姐她真的没为难臣妾,是臣妾没拿稳杯子才会烫了手……”
  “行了!”
  永贞帝听到云妃的话,看着她懦懦弱弱的模样,忍不住摔了手中的书册,“我知你性子好,也知你不愿与人为难,可是事事退让却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这端茶倒水之事乃是奴才该做的事情,你身为小九的母亲,堂堂贵妃,却这般在宫中与人低头,你叫人往后如何看待小九?”
  云妃被训的脸色发白。
  永贞帝见她那样子忍不住眉毛皱的更紧,扬声道:“陈安。”
  外面的陈安快步跑了进来。
  “陛下?”
  “回御龙台。”
  陈安愣了下,见云妃脸色苍白,眼中挂着泪,而永贞帝面色带怒,他不敢多说,连忙上前替永贞帝围着好了披风,又将厚厚的绒毯搭在他腿上,这才推着永贞帝身下的轮椅,将他推出了缀霞宫。
  等出了缀霞宫门外,永贞帝没有让身后的侍卫抬着他,而是任凭陈安推着他朝前走着。
  陈安有些不安,怕云妃做了什么吃罪于圣前的事情,坏了萧金钰的计划,可是他又不敢多嘴去问。
  从皇陵回来之后,永贞帝待他虽然依旧和从前一样,但是帝王之心喜怒难辨,永贞帝曾对他起过疑心,便再难以将他当作贴心忠仆。
  有些事情,永贞帝能说,他却不能问。
  问了,就是找死。
  轮椅碾在石子路上时咯吱作响,陈安小心避开有起伏的地方,免得摔了永贞帝,略有些吃力的将他推到了附近的凉亭时,永贞帝才开口让他停下来。
  “陈安。”
  陈安有些气喘,听见永贞帝叫他连忙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永贞帝淡声道:“你觉得云贵妃如何?”
  陈安一怔,忙低着头道:“云贵妃娘娘心地善良,性情柔和,也不喜与人相争,除了必要的走动,奴才听说她几乎不踏出缀霞宫半步,这些年也甚少听说她与人交恶…”
  永贞帝闻言微垂着眼帘,“你不觉得她太过软弱?”
  他手上摸着断腿的地方沉声道:“她这性子,若只是普通人家也就算了,放在勋贵人家,如果家里和睦也无伤大雅,可如果要掌管后宫,甚至担当太子之母,岂不是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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