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先从每辆车里面下来的都是直接带着抢的两名防卫兵,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后座车门的门口,整齐划一的步伐令所有人都在心底默默地敬了个礼,两位士兵的枪支也尤为显眼,一时间,一个个都噤了声,只是默默的伸长了脖子。
这般派头,这般高调,除了邢家也别无它他家了,冷笑一声的邢乐将手中的温热到冒汗的手掌紧紧的拽在了手里,没有上前迎接,和王恪一样的礼待,默默的站在家门口等着里面的邢老爷子。
除了那次逼迫自己离开邢乐,温鹤这是第二次见到从车上下来的邢老爷子,依旧是那梳得整整齐齐的银色发丝,依旧是那身儒雅的唐装,依旧是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鹰眸。
只是当年的温鹤还只是一个只会待在家里嗷嗷待哺雏鹰,现在的温鹤却是能一手将温家在邢家的打压下站起来的京城第一大商家,同时年龄上温鹤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毛头小子了。
想到这里的温鹤默默的吐出一口浊气,弯着眉眼,勾着嘴角,死死的抓住邢乐的手掌,朝着温启天点了点头,看着下车了的邢霸唤了声:“邢先生!”
“大伯。”先比起对待王恪的态度,邢乐这般冷淡的话语却是让一干人等默默的缩回了脖子,当年的事情在场不乏有知情的人,只是邢霸与现在的邢乐的热闹都不是他们能看得起的。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伯?”邢霸没有理会温鹤,直接朝邢乐横眉冷对的冷哼一声后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掌眼神微微闪了闪道:“这次的生日宴,要不是你哥通知我们,你是不是就不打算通知我这个大伯了?”
邢霸这话让邢乐与王恪心中都是一顿,只是单单就凭这一句话,他们当然不会傻呵呵的就将自己送上去。
知道邢乐现在不好说话的,王恪见邢霸也已经将视线移在了自己身上,便含笑着站起来朝邢霸道了一声:“邢伯,您又不是不知道邢乐这个臭小子,一向就被您和邢欢两人惯坏了,可能这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不对,是重色轻亲?”
“王家小子也在啊!”邢霸虽然一双眼睛还是犀利到令人望而生畏,但是那曾经明亮的瞳孔也早已变得浑浊,朝着王恪淡淡的看了眼的邢霸在自家儿子扶在自己手上后便朝屋内走去后不咸不淡的道:“你们两个关系还能这么好,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开心啊!对了,王国军呢?”
“家父一直都在边防驻守呢!”王恪笑眯眯的继续回道:“邢伯你可得好好说说我爸,每次和我妈一吵架就直接去边防了,你看这一去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这幼稚的行为实在是有点丢将军的脸啊!”
王恪这话顿时把王凯给吓得不轻,他记得他爸不是因为最近国际恐怖组织动势频繁,而被直接排遣去了东南亚那边的边境吗?要不然为什么他妈的军区医院现在也被封锁了?作为作战的后防,军区医院封锁即便是王凯所见也不多,但这也足以说明这次的国际动荡有些严重!不过虽然心里波涛骇浪,面上也学会了波澜不惊。只是默默的盘算着向他老爹打小报告,他哥诬陷他。
“那是得好好说说。”让王凯更没有想到的邢霸也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天知道,他爸去干吗了,这人应该比他清楚啊!王凯顿时风中有些凌乱了。
说完这话的邢霸也没有继续跟王恪打太极了,只是站在门口冷厉的看着邢乐道:“怎么,现在是不准备请我这个棒打鸳鸯的老头子进去喝一杯茶了?”
“当然不是,邢伯父说笑了。”温鹤一把拽住邢乐,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的管家也快速的离开现场,他觉得今天珍藏的茶叶会很香。
“哼!”又是对着温鹤一个冷哼的邢霸刚迈开一步,身后立马又传来了停车的声音。
刚准备上前怼邢霸一句的邢乐也抬头朝着门口的来人看去,好家伙又是一辆军区牌子的车,只是这车牌?邢霸轻轻皱了皱眉,是那个华夏最神秘最特殊的小队的车牌。这个小队怎么会和温家扯上关系?心中虽然疑惑,但邢霸面上却依旧还是冷厉而严肃。
刚刚把车停稳商禾正准备解下安全带,便被刘昊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给吸引了过去,疑惑的询问道:“怎么了?这么娘们儿兮兮的?”
“娘你大爷,你倒是抬头看一眼啊!”刘昊咬牙切齿的冲着商禾怒吼道。
不明所以的商禾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抬头一看,顿时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硬,嗯,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凝固,抽了抽嘴角的商禾僵硬的转头看向刘昊道:“额,前面那么一排军车,我们的应该不会太显眼哈,再说咱们这车牌,除了高级领导能认出外,别人都不知道的哈!”
“但愿罢!”刘昊撇了撇嘴,在商禾跳下车的瞬间,也跟着跳了下去,后面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场面的许耀与许洁姐弟俩也是微微的有些拘谨。
只是四人不知道,在看到是他们四个人时,包括邢霸在内都微微松了一口气,是认识许耀与许洁的温鹤知道两人是自家小酒的小徒弟,一时间面上的笑容也真实了许多。
这让商禾与刘昊顿时都舒了口气,果然他们猜得没错,温鹤是认识这两个小崽子的。
只是还未等四人走在门口朝温鹤打招呼,身后却又是出现了车轱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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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生邪
车轱辘声闷响闷响的敲打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那军绿色的外壳让众人皆是朝邢乐微微侧目,难不成他们都猜错了?其实不是温家小姐出啥问题了,而是这人又要升官了?可是这人不是前段时间才成为中将的吗?现在部队的官儿都这么好升的?
虽然已现在的情形看来,若是王恪真能角逐那个位置,一批换血而上的人中肯定会是有邢乐的,但是即便这样他们也还是不能肯定,因为这人一个男媳妇儿摆这儿呢。
看着慢慢驶来的军车,邢乐邢霸两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都是那一溜的车牌,那个与邢家无异能够在京城里面横着走的车牌,那个从底层爬上去的草根将军······
本来还想趁着车子来临之时上前走去门口的商禾与刘昊一见是那个车牌,连忙拉住了许耀与许洁姐弟俩,虽然他们特殊小队,不受陆军司令管,并且,若真的要寻个高低的话,他们或许比车内人差一点,但是温酒却是完全可以与这个司令平起平坐的!
朝着站定在原地的商禾与刘昊两人点了点头,温鹤立马扬起客套的笑容,看着又一位不请自来的军界泰山,忍不住担忧的再次伸手掐了掐邢乐的手心。
知道温鹤心情的邢乐轻轻回握了下爱人的手掌,无声的告诉他,他邢乐在,不管别人怎么样,他邢乐永远都在。
从车上踏下的司马严今天一改往日慈祥的模样,一身笔挺的军装显得这个人如同一柄开封了利刃一样,站如松,眼如鹰,迈着像是经过标准尺子量过的步伐,慢慢的朝着众人露出了一抹笑容,一双儒雅的眸子,轻描淡写的扫视着今天的来人。
皮质的军靴稳稳的踩踏在铺着青黑石子的道路,突然,司马严猛地大笑一声道:“哈哈哈,我刚刚从军区过来,这一身行头还没来得及换,怎么,都这么张大着嘴的看着我,真是看得我老脸一红啊!”
“呵!”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的邢霸斜着眼睛像是在打趣的道:“我还以为,你司马将军是要给我这个老家伙一个下马威呢!”
“怎么敢怎么敢。”司马严连忙朝着邢霸摆了摆手后,笑得一脸褶子的国字脸上一丝停顿都没有,依旧是一个跨步向前握住邢霸的手掌道:“邢将军老当益壮,怎么能自称老家伙呢。”
“是吗?”邢霸定定的看着司马严半晌后,也伸出一只手搭在司马严的手背上道:“可是咱们两个老家伙在王恪与邢乐这些小子面前不就是老了吗?”
“那可不,不能比,不能比。”跟着邢霸摇了摇头的司马严转身看向今日的寿星道:“温先生啊,真是一表人才,我这侄儿眼光不错,不错,哈哈哈,是吧!邢霸,你看你这一屋子糙汉,突然出了一个书生,还真让我有些不太习惯呢。”
“哼,哪里是我们家的了!”邢霸一声冷哼,直接将周围的空气降至了冰点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个老小子可别乱说!”
像是没有感受到周围空气凝固的司马严依旧笑呵呵的道:“这就是邢将军的不是了,这孩子的事情可得多关心关心,你看邢乐两口子可是都受到了我手底下兵的祝福呢!不称职,还真是不称职!”
听清楚司马严言外之意的邢乐捏着拳头默默的将温鹤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吊儿郎当的看着邢霸与司马严道:“两位老将军,既然都来参加我邢乐爱人的生日宴,诚心的祝福我和我爱人,那便请进,如果找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两位老将军们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是休假期!”
听着邢乐一口一个老将军,还将那个老字咬得格外重的王恪心中一乐呵,随后端着一杯清茶走向两位军界泰斗道:“二位伯父,你们闻闻这茶多香,两位不是一直向家父讨茶吗?要我说,弟媳的品味可不比家父茶,看,都已经泡好了!”
王恪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但是在场的都是明白人,王恪现在是已经明明白白的站在邢乐这一边了,至于邢霸与司马严二人之间,也似乎没有一点合作的迹象,当然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杯清茶坐下来闲聊的闲情雅致。
但是今日却是个例外,两位听到王恪的话后,还真的放下了温鹤的事情,径直走进温家别墅的大厅内,坐下来两人都自觉的端起了一杯清茶,好似真的只是因为王恪那一番讨茶说而来的。
瞧着这幅场景的王恪朝着邢乐使了使眼色,后者皱着眉点了点头,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冷静的做到又是一回事了,毕竟他邢乐的心肝,怎么能让别人话里话外的伤害。想到这里的邢乐眸色一暗,将温鹤的手掌拽得更紧了。
眼睁睁看着一场简单的生日宴,变成这幅明争暗斗场景的徐文与柳泉默默的对视一眼后,皆是微微的翘了翘唇瓣,对于商人来说,这个局势的国家才是最有利于商人们发展的时期,也是商界大融合的时期,说是融合其实就是吞并站错了队的公司们。
当真是每一步伴随的都是一个家族的荣盛兴衰。只是刚刚的那一场好戏,里面的信息含量也足够这些商人们开始选择自己的靠山了,柳泉不用想都是王家这边,就算撇开师母这层关系,更何况,他还需要趁着这场乱,全部掌控柳家!眯着眼的柳泉看着不怕死的柳冶慢悠悠的站在了司马严的身后。
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的徐文站在柳泉身边轻轻摇了摇头道:“柳泉,你赢了!”
“呵!”望着柳冶冷笑一声的柳泉无辜的摊了摊手道:“这人还是得眼神好使,不然啊,终有一天会掉进沟里的。”
“哈哈哈,是没错没错!”点了点头的徐文轻抿了手中的香槟。眼神幽暗,只是齐家似乎还没有来人呢···
刚从医院门口送走温酒与霍然的齐博猝不及防的一个响亮的喷嚏直接对着自家哥哥昏迷的俊脸喷了出来,顿时脸色一僵,连忙抽过一旁的纸巾‘毁尸灭迹’。
还不知道温家的生日宴会因为自己而完全变了味的温酒还正在望着自己手中瓶子发着呆,她有点想知道即墨怎么样了,一个月好长、好长,明明才过去了一晚而已···
看着温酒又无意识的叹了口气的霍然笑了笑道:“夫人这是想当家的了?”
“嗯,想。”温酒实诚的点了头,丝毫没有任何扭捏的意味,只是脸色微微红了红。
被温酒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的霍然随即笑颜开来,果然他家夫人就是这般与众不同,时而纯粹到如稚子一般,时而又冷厉如同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一样,自由自在,外面干净呆萌,内里却是干净利落果敢坚韧。
没有等到霍然回话的温酒瘪了瘪嘴继续的道:“霍然,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给即墨打电话?”
“随时都可以!”霍然挑眉一笑后道:“我想老大会非常喜欢接到您的电话的。”
“是吗?”温酒眼睛一亮,随手摸出手机,嘴角顿时往下压了压后皱眉道:“不行,霍然,即墨现在那边还是晚上,我晚点再打。”
“也行。”霍然点了点头:“等给温先生过完生日也不迟,毕竟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说实话私心来说,霍然并不太希望温酒给轩辕即墨打电话,因为打完电话,是会让男人分神的,而此时的轩辕即墨可能此时正在某个地方进行谈判也不一定。
车子慢慢驶进温家墙院,看到满院子军车的霍然眸色微微一冷,随后嗤笑着扬起了唇角,下车,恭敬的给温酒打开车门道了声:“夫人。”
“嗯。”温酒点了点头,眼里却是闪过一抹疑惑,这都到中午了,为什么家里还没有饭食的香味,都有点饿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饭食的香味呢,因为此时的邢霸与司马严正皱着眉看着许耀与许洁,更准确的是看着两人包里面的黄纸红字的符纸。
说起来谁也不会想到司马严会注意到偷偷被温鹤带上楼的许耀许洁姐弟两,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神奇,两人不仅注意到了,还注意到了姐弟两人泛旧的书包。
这下即便温鹤性格再好,也比不过这两位将军的同时找茬,脸色微微一沉的温鹤挡在许耀与许洁面前看着司马严道:“司马将军,这两位还只是一个孩子,封建迷信这顶帽子扣得是不是大了!”
“大了?”司马严悠悠一笑的反问道:“这满书包的黄纸朱砂的,这是要去打僵尸吗?还是说温先生家里的小孩子是拿朱砂练笔的?”
拍着大腿的司马严往楼上看了一眼后,继续盯着两个微微有些发抖的姐弟二人道:“这要不是有规定靠近邢将军一米距离内的人都需要检查,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小孩书包里面背的是这东西呢,温先生,你这是想来个扎小人儿?”
“不是!”咬了咬牙的许耀鼓着脸蛋从温鹤身后窜出来直视着司马严道:“刚刚是你叫我们过来的,要不是你我们才不会过来,我们只是来找师父的。”
“师父?你们两个的师父是谁?”司马严继续拍打大腿,慢悠悠的问道。他还纳闷怎么从这些人手上带走那个小丫头呢,没想到,小丫头的两个小徒弟也来了,这不好办了吗?军人家属带头搞封建迷信,就连王恪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就连国家都只能暗地里相信,只要摆在明面上,那就是错误的,思想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