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又没问。”霍然推了推眼镜道:“况且,我当时也想实验一下,将人麻痹到深度睡眠能不能解除催眠暗示,嗯!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毕竟你比我预想的醒来时间还要早一个月。”
“出去!”定定的看了霍然半响的邢乐突然红着眼低声朝几人吼道:“都出去。”
“嗯,没问题。”自知理亏的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将自己先前就给邢乐准备好了的药剂放在了邢乐手边后道:“这个,可以让你尽快掌控身体的主动权。”
离开房间的霍然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扶了扶眼睛不着声色的躲过了自家夫人冷厉的目光,捞过沙发上的祥云僵硬的转移话题道:“额,那个夫人,您还没跟我说这个叫什么呢?”
“子牙。”温酒微笑着朝霍然轻轻的道:“它是活的。”
“什么?”顾不上害怕的霍然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若这东西真的是活的,那自己之前有看到它动便不是幻觉,所以昨晚自己洗澡的时候也顺便将这东西洗了一下。
回忆着昨晚变成粉色了的祥云,霍然内心一万只草泥马从青青草原呼啸而过,僵硬的朝温酒问了句:“它是雄的还是雌的?”
“可雄可雌。”轩辕即墨一边把玩着温酒微凉的手心,一边默默的回了自家属下一句
“我···”霍然闭着眼深呼吸了口气,随即镇定的朝两人问道:“我可以研究它吗?”没有内脏,找不到眼睛鼻子等五官,却能发红变成粉色,霍然可是知道人会脸红是因为人类血管的作用,那么这东西是因为什么便红的?还是可蜥蜴一样,身体里含了色素沉淀?
这些都不得而知的霍然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团东西抱回自己的实验室解剖一二。
但很显然温酒并不能理会这个变态的心情,只是微微摇头道:“不能,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对了,忘记提醒你了,它比你大,嗯,将近一千五百岁左右。”
“What?”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的霍然直接连自己的国语都说了出来,这东西活了一千多年,嗯,没毛病,可是这一千多前的东西和夫人是朋友?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
不忍看着属下从一个高智商人才变成一个傻愣着的蠢材,轩辕即墨只得解释道:“前些日子在古董店认识的。”
“哦,一千多年了,的确是个古董。”霍然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是。”轩辕即墨摇了摇头接着道:“他是里面的老板。”
“哈?”眼眶微微下滑的霍然突然感觉会不会是自己没睡醒,所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自己所做的梦?亦或者自己其实也被催眠了,需要来个开颅手术?
“不用怀疑,你现在很清醒。”温酒微笑着补了把刀,至于舅舅的事情,温酒默默的给子牙注了一缕灵力进去。
直到三人从电梯里出来,霍然还是有些回不过神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团东西,颠了颠重量的霍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手上的东西不似刚刚那般轻飘飘的了,似乎微微多了一点重量,有点沉?有意思,有意思。
跟在两人身后的霍然一手将子牙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观察一番后,确定没看到五官内脏的霍然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那团东西。
倏地心中一动,闭了闭眼无语望天,谁能告诉他,他刚刚戳到了这东西哪里?为什么这东西又变成了粉色······
眼看着霍然歪曲的世界观又要重新崩塌一遍,幸好被楼下路道旁的尖叫声给拉回了意识。
刺耳的刹车声与重物落地声使得轩辕即墨与温酒两人都反射性的朝前面的道路看去,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脑袋的温酒微微蹙眉。
刚想说什么,身后的轩辕即墨直接伸手将温酒抱在了身上,举着温酒的小腿弯道:“阿酒能看见吗?”
“能。”温酒凝眉,一手抱着轩辕即墨的脑袋,另一手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冷不丁的朝轩辕即墨问道:“即墨,现在是什么时候?”
“中午十二点过一分。”想也没想,轩辕即墨直接将华夏的标准时间说了出来,不解的拍了拍温酒的后背道:“怎么了吗?”
“难怪。”轻声低呼一声的听到轩辕即墨的问话解释道:“午时是一天中最凶的时刻,除了子时以外,有些有了年头的鬼更喜欢在这个时候自由的寻找替身。”
“那个被车撞的女孩是被压两个鬼压在马路中央被撞死的。”轻轻低喃的温酒拍了拍轩辕即墨的肩膀,示意其将自己放下来。
“午时?”轩辕即墨微微挑眉,淡淡的瞥了眼神色不自在的管家后疑惑的道:“午时不应该是说阳气最旺的时候吗?”所以那些东西怎么敢贸然的出现在太阳底下?
听出男人话里隐藏的话意,温酒一边钻进车内,一边回道:“午时的确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但是却也是阴阳之气交汇的时候,所以两气相撞,便成了这一天内最凶的时刻,它能杀死鬼,也能助长鬼的能力,简单来说,这时候对人对鬼都是个时机性的时刻,就好比华夏古时会在午时处死罪犯一样。”
“嗯,对,华夏电视剧上经常有午时已到,斩的台词,就连小说上也是这样写的。”轩辕即墨静静的点了点头。
“不止华夏,世界各地应该都是这样。”
“夫人不收鬼吗?”终于回神的霍然有些疑惑。
“这些需要找替身的鬼是被天道的允许的。”温酒抿了抿嘴,当时她也问了老头这个问题,为什么明明看到有东西将那稚童架着往那马蹄底下放,却不救他?
“哦豁?”霍然淡定的挑了挑眉道:“那属下就不耽误当家的和夫人了,属下还需要在这里观察观察温先生与邢先生的身体机能。”
“嗯,谢谢。”温酒朝霍然点了点头。待还想说什么时,却发现身边的男人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将车门关上,非常无辜的看着温酒道:“阿酒不饿吗?”
“饿!”温酒摸了摸肚子,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的那刹那,男人眼里露出来的腹黑。轩辕即墨面不改色的继续问道:“温酒要不要去看看外公?”
“嗯?”
“外公家里准时准点吃饭,现在应该会有很多阿酒爱吃的菜,还有最近舅舅也肯定没有时间去陪外公吃饭,所以阿酒要不要去?”
“去,去吧。”温酒蹙了蹙眉,对于那个和老头一模一样的外公,温酒暂时还没有算出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向来对于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温酒可不会留到第二天还让自己思绪烦闷的,但这个人有些特殊,他是这辈子的外公,却又长得和那个老头一模一样,伤不得、避不掉。
待管家将车开走,霍然淡定的看了眼八楼,计算了下吊瓶的时间,饶有兴味的抱着那团还是粉色的祥云去了事故发生地,他也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从阎王手上将人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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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小可爱们,阿酒快要去男主的国家男主的家族了哟~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订婚前夕(二更)
但事实证明,霍然真的多想了,只一眼霍然便知道那倒在血泊中的小男孩儿心脏估计都凉了,当然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的确脑浆爆裂,肋骨断裂戳破内脏,虽然外面只看到了脑袋上的伤。
但皮肤下面的内脏早已不知道被那几根肋骨戳成什么样了,暗自挑了挑眉的霍然刚想离开,不想自己的身体却突然动弹不得,顿时眸色一凝,嘴角微微勾起,有趣有趣,这当真是有趣。
离车祸发生后三分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不敢承认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直到这个时候,孩子的母亲才大声的惊叫出声。
‘啪嗒、啪嗒···’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此时犹如踩在所有路人的心上,虽然都是素不相识,但那孩子的样子与那母亲的痛苦却是让人不得不为之心恸。
女人的手先是有些颤抖的准备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却又不知道该摸在哪里,因为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苍白的手指终究是狠狠的将脑袋上的洞捂了起来,哭喊着朝周围人喊道:“120,求求你们给我打120,我的小轩还没死,他还有心跳,求求你们给我打120啊!”
静默的街道此时就像打开了某个大门一样,原本安静到都不敢出声的路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掏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输入数字。
“快打120,诶,那谁我在打,你赶紧打110。”
“不行啊,120占线中,你们都别打了,就一个人打一个人打。”
“对对对,就我打,我打就行,你们可千万别再拨出去了。”
“喂,120吗,我这里···”
一直在微笑着看着周遭的霍然忽然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像是看上个世纪的默片一样,他能读懂那些人颤抖着的唇语,却是一个字的声音也听不到。
他也能看到地上的女人,紧紧的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一个劲的仰天哭喊着,她在说:‘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小轩那么听话,老天爷,你们为什么要将我的小轩带走,你们把他还给我啊!’
整个人群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霍然此时的僵硬与异样,他们慌乱的从霍然旁边经过,一个个都被晒得脸色痛红,他们将车上的司机扭打下来,按在地上,太阳依旧还是很热,随意的翻过管家给老大找的书,霍然知道现在还是午时,而自己却是有可能被那东西给架住了。
‘两只鬼。’是的夫人刚刚说额就是两只,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差一个人,可为什么会选中自己的呢,霍然不着声色的看了眼四周,他心底忽地叹息一口。
难道是看着他是一个外来人,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悲痛?还想深想下去的霍然状似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一样,等吊水滴完之前,或许他还能陪这两只刚刚造成了一条人命死亡的鬼玩玩。
‘嗯,自己在走。’霍然暗自挑眉看向自己的步伐,这是在朝事发地点走去?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在母子俩前面?
‘人是我推的,我愿意负责。’霍然眯了眯眼,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听着脑海中的那句还是稚子声的话语,霍然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跟着那股意念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女士。”
果然这话一出,霍然顿时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降了一降,似乎知道霍然根本不受控制后的两鬼,顿时消失在了霍然的周身,作为绅士,霍然随手掏出自己的丝绸手帕,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绅士会将手里的手帕递给那位伤心绝望的母亲时。
霍然优雅的拿着手帕慢悠悠的擦了一下嘴角,慢条斯理的将手帕扔进道路两侧的垃圾桶,面无表情的夹着自己的那团祥云在所有的注目礼下走进了楼道。
若说以前霍然对这些东西还存在一丝畏惧心理,但也只有一丝而已,可谁能想到自家老大会这么厉害的给他们找了一个夫人呢?那一丝也转为了玩味与探究,毕竟自己手上这团东西可是一个活了千年之久的人···
倏地想到这里的霍然再次忍不住的抽着嘴角,刚刚还那个小东西控制自己时,是这东西在自己手上发热了吧?是吧?霍然不是好人,更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当冤大头的习惯。
小孩想让自己的死找个负责人,来替家里减轻点负担,不过华夏的小孩现在都这么聪明吗?以那具身体的骨骼发育程度,骨龄应该在十三至十四之间,所以,他刚刚也算是被鬼碰瓷了?
抱着这个想法的霍然刚刚好等到电梯开门,毫不意外的看着已经可以僵硬的挪动了的邢乐,微笑着上下打量了眼眼前的男人道:“恢复得不错。”
“谢谢。”这句发至心底的谢谢是邢乐谢谢这位鬼医将自己的记忆拿回来,只是不知道若他知道,这人这么好心给他配药只是为了做个试验,那时心里会作何感想。
只不过怎么想不关霍然的事,因为霍然很心安理得的回了句:“OK,我收下了邢将军。”
“好了,瓶子里没水了,给我,我需要往里面加药了。”
“没有别的瓶子?”邢乐皱眉,医院里面的吊瓶不应该是全部配好了一瓶瓶的吗?什么时候有这种直接在瓶子里加药的操作?
霍然推了推眼镜接过递过来的瓶子道:“背那么多瓶子不累的吗?况且我这个瓶子可是好不容易从麦那里挖来的,你以为他的钻石很便宜么?”在加上,霍然本来就是个疯子,除了不在轩辕即墨的药上做手脚以外,哦不对,现在多了一个夫人。
但这并代表霍然不想,谁让那个男人的身体素质那么变态呢?不过,其他人,当然是一边治病一边试验药剂了,即便是温鹤也不例外,况且夫人不是说了,不能接受开膛破肚么,那就先试试这个······
不知道霍然脑子里回路的邢乐只是抽了抽嘴角,下意识的朝那个的确与普通玻璃瓶不太一样的瓶子,只能感叹一句,原来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原来人家的吊水瓶都是钻石做的。
药量配好了的霍然重新将瓶子塞进邢乐的手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重新夹着自己的祥云道:“你也可以多活动活动,让体内的药剂多多散开,这样恢复速度才快。”才是他理想的效果。
“好了,在温先生醒来之前,我可能要先借你们家的沙发趟会儿,你们可以关房门,我不介意。”霍然虽然一直都是以绅士的形象示人,可试想一个在黑牢里待过的人,哪里来那么多讲究。
以前不一样,在尸体堆里还能慢悠悠的躺着睡一会儿么?何况除了白涵,包括纳兰都是被轩辕即墨往死里折腾出来的变态。
“好。”邢乐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意思,在霍然后脚踏出房门时,房门便已经毫不留情的合上,并且还发出了落锁的声音。
举着吊瓶的邢乐静静的站立在温鹤曾经趴着睡过的觉的木桌前,那里有着暗红的血渍,那里的纸张上有着泛硬的小圈点,轻轻摸上那处地方的邢乐拽了拽拳头,红着眼贪婪的注视着温鹤的一丝一毫。
决定了,小太阳若想去南方,那自己便退伍跟着去,什么狗屁家族,什么狗屁功勋,到头来,都不过是一群算计来算计去的自私鬼。一直在眼眶中打着璇儿的金豆子,在伸手僵硬的替他的小太阳摘下眼镜时,便再也忍不住的一点一点滴在了温鹤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