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糯米水晶糕
时间:2018-08-19 08:04:07

  贾总兵皱着眉,抿着嘴,在全员到齐之后直接发号施令:“全体都有,跑步走!”
  为什么要紧急集合?
  为什么要跑出集训场?
  即将跑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陈淳虽然好奇,但是这大半年,军中强调无数次的,就是纪律,只要服从命令、遵守纪律,自然有得了好处,就譬如痛改前非的沈林,原先还因为迟到,被贾总兵亲自点名罚了蛙跳呢,现在改好了,已经成为副队正啦;而死性不改的胡岩,现在还是个兵,已经被罚了好几旬清扫茅厕了!
  【痛改前非用对了吧,死性不改算成语么?】
  陈淳一边机械地跑步摆臂,一边在复习学过的成语,这大半年的练习,规定好的步频和步伐几乎成为了他身体的本能,闭着眼睛,如果前头不拐弯,他是不会出错的。
  跑着跑着,他发现,这是要……去太和殿啊!
  太和殿是啥!就是老百姓嘴里的金銮殿,是万岁爷上朝的地方,凭陈淳现在不入流的品级和贫/下/中/农的家世,还远远轮不到去太和殿当值。
  想到待会儿说不定要从万岁和文武百官面前跑过,陈淳顿时觉得胸中涌起一股豪气:老子,也是踩过金銮殿前青砖的人物啦!
  尽管原来万岁爷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没少来府卫军这儿找贾大人,不过殿下成为陛下之后,陈淳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虽然不知道贾总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处加粗,陈淳又用上了一句俗语),但是紧急集合号角也分为好几种,今天响起的是不配兵刃的,指定不是坏事。
  再接着,听从贾总兵的指令,立定、稍息又跨立。
  静候陛下。
  在陛下招手之时自然而然地喊出从前训练时喊过无数遍的口号。
  陈淳眼神好,看到了陛下,陛下有些憔悴:【也难怪,毕竟是死了亲爹呢。】
  也看到了文武百官,他们中,有一品官、二品官……最次也是正四品,有文官也有武将。
  着麒麟、白泽补服的是勋贵;穿仙鹤、锦鸡、孔雀、云雁补服的是文官;穿着绣狮子、虎豹补服的毋庸置疑就是武将。个个外穿红罗上衣、下裳和蔽膝,内穿白纱单衣,在领口露出一道白边,足蹬白袜黑履,腰束革带和佩绶,头戴梁冠。
  陈淳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地,就冒出八个字:冠冕堂皇?衣冠禽兽?好像都是骂人的话呀?呸呸呸,可千万不能叫人知道自己的胡思乱想。
  可是再接下来,站在最前排的陈淳只觉得自己会的骂人的成语还太少了!
  贾总兵参选兵部尚书一事,全京城沸沸扬扬,就连禁卫军们都知道了,知道之后便是与有荣焉,当然,特指原先就被贾总兵带的五千人,其余两万人对新来的头儿还没甚感想,只觉得多了好多规矩,忒烦。
  陈淳听不懂文绉绉的话,但是觉得贾总兵的声音抑扬顿挫特别好听!对!叫人……沉醉!
  可是最后一句:“……臣自愿退出兵部尚书一职甄选,望陛下明鉴。”
  【什么?什么!自愿退出?】
  震惊的不只是满朝文武,还有刚刚跑步来到太和殿前完全懵逼状态的禁卫们,尤其是站在最前头的队正和副队正。
  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升官,不是好事情么?为什么贾总兵要拒绝呢?
  陈淳旁边的别的队伍的队正相互使了使眼色——因为站军姿时候乱动被罚得多了,他们练出了绝活儿,可以不挪动脑袋,用余光交流——要是对方没看见自己的余光?那就先不动嘴唇发出嘶嘶声,就站在一臂之外,聋子才听不见。
  【咋回事?】
  【我咋知道?】
  【我知道!】
  【说!】
  【听我爹说,朝堂上别的人不服气贾总兵嘞。】←这是个小官/二/代。
  【啥?】
  也不知道他们几人是如何用余光交流出这么多信息的。
  陈淳右手边的队正眯了眯眼角:【干不干?】
  陈淳飞速眨了两下眼睛:【不干,别瞎给贾总兵添乱。】
  【行吧,你脑子灵,听你的……】┑( ̄Д  ̄)┍
  再不多时,他们这五千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回去之后,营地里就炸开了锅,原本站在后头的大头兵总算是搞清楚了状况,直嚷嚷要给贾总兵请命。
  幸好有孙绍祖和一更等人在营地,控制了局面,再三保证贾总兵自有打算。
  最后大家纷纷表示,不论怎么样,咱们只能尽量不给贾总兵添乱,好好训练,叫那还不肯好好服从命令的两万禁卫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孬!
  故而散朝之后,
  宝玉先是被蔡阁老拍了拍肩膀;
  又得了卫阁老一句:“英雄出少年。”
  再硬生生扶住了想要给自己作揖的吏部尚书王策;
  户部和礼部尚书笑盈盈地对他点点头;
  兵部即将卸任的郭尚书冲他比了比大拇指;
  工部的阴尚书因为孙女要和十五皇子一起去辽东,白了不少头发,但是还是对着一贯来都比较欣赏的贾瑛笑笑。
  而即将任职兵部尚书的韩悦则是面色复杂地走过来:“下官先前以貌取人,如有冒犯之处,请贾总兵多担待。”
  没错,此刻,韩悦是个参将,正三品,确实比宝玉品级要低。
  之前见面含糊拱手行礼的他如今却心悦诚服地来致歉,尽管再过一阵子,两人就同品级了——甚至说,到时候,宝玉见了韩悦,应当礼让三分。
  韩悦前倨后恭,不过是因为曾经看轻了对方,如今看清了对方。
  宝玉不甚在意,韩悦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什么样的态度,并不重要。
  “说起来,舍弟曾经还与贾总兵有过几面之缘。”韩悦尽量自然地笑着攀关系。
  宝玉点点头:“令弟应当是洪总兵身边的韩副将吧?”
  这让韩悦心里吃了一惊:这……
  寒暄过后,宝玉无视了韩悦还想攀谈的意思,只说要去当值。
  然后就发现,今日禁卫军营地特别……热火朝天啊!
 
 
第159章 
  陈淳虽然只是区区队正, 但是扛不住他人机灵, 又是宝玉授意吴钰提拔的第一人,宝玉平日对这个出身贫寒但是凭着自己本事和眼里劲儿往上爬的青年也多了几分关照。
  故而,陈淳自觉和贾总兵的交情同别个不一样一些,见到贾总兵和往常一样, 来了之后就点名, 接着开始抽查训练情况, 居然一点悲伤难过的神色都没有,遂更加坚定了刚才自己阻止别的队正差点好心办坏事的举动是正确的。
  陈淳觉得, 贾大人这样聪明厉害的人,一定不会轻易被人坑哒——当初禁卫们被贾大人制定的训练计划操/练得欲/仙/欲/死, 然后就动起了歪脑子, 想要整一整他, 来个下马威,结果没有一个人能得手。
  无论是在路上挖坑,还是在门上放盆水,或者是在吃食里藏虫子, 都被贾大人轻松化解,甚至于,后来关系熟稔起来,贾大人还特意在晚上夫子们教完习字之后开了一堂课, 就是教人如何更好地埋伏设陷阱,这学起来,可真带劲!当时贾大人现场教了一个捆/绑的死扣, 真是越挣扎越捆得紧,上去试了十个人,十个人都解不开。
  可惜当时贾大人说了,饭要一口一口吃,没将知识的基础打扎实,不会叫禁卫们先碰这些。陈淳就憋着劲儿想要在月考中多拿几次上上,好早点赶上贾大人第一批开课呢。
  其余人等虽然没陈淳这么机灵,但是也胜在已经被宝玉训得服气了,很是听话,所以当宝玉对他们笑笑说:“都看着我干什么?把这股子劲儿给我保持下去,本月底考完月考,我就要开课了,成绩不好的,我不收啊。”
  小伙子们更加热火朝天,抡起胳膊甩起臂膀,几乎要足下生风飞起来。
  吴钰瞅了宝玉好一会儿,然后吭吭巴巴地说:“总兵大人,方才您在殿上写的那个,能不能再讲一遍给我听?”
  是了,太初十八年战死定海的吴长风,正是吴钰的亲爷爷。
  宝玉许之。
  …………………………
  在禁卫营地打发了好几拨来安慰自己的下属,下值回荣国府,薛蟠早就候在那里了。
  不过宝玉现如今有正事,便叫薛蟠先自便呆着——也就呆霸王会如此不客气,在第一时间就上门来,别的人家再关心这事儿,好歹都晓得先送帖子。
  宝玉去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这些年操心的事情越发少了——或者说,自从贾赦中风之后,阖府狗皮倒灶的事儿都少了许多,老太太乐得放权,叫媳妇儿、孙媳妇儿捧着伺候。
  便是耳闻了朝堂上的事儿,老祖宗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极其豁达:“外头的事儿,你们爷们看着办就是了,反正宝玉年纪小,即便这次不成,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这是老祖宗前几天的原话,所以今个儿宝玉还在禁卫军营的时候,兵部尚书人选尘埃落定一事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单大良进来小心翼翼地回话,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听过了就挥挥手。
  现在宝玉来了荣庆堂,老祖宗还是和往常一样,只管问宝贝金孙今天累不累、饿不饿等等。
  另有想问不敢问怕儿子伤心难过的王氏和两个乖巧的妹妹探春、惜春,以及未婚妻林黛玉。
  由探春领着头,故意说些平日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好叫嫡母别那么绷着。
  这样的气氛,叫宝玉觉得轻松而舒心,日常哄一哄老太太,逗一逗满头银发的老祖宗乐一乐,然后他又要抖擞精神去应付一下便宜爹了。
  宝玉告退的时候,王氏本也想告退的,但是老祖宗不放人,随便扯了一些府内琐碎的事体,把王氏给绊住了,倒是叫她没办法去缠着儿子问究竟。
  大哥哥也在便宜爹的书房候着,叫宝玉觉得惊讶的是,贾政居然没有训斥自己,看来有大哥哥先铺垫的功劳——今天在太和殿念卷子的侍讲和大哥哥是同僚,同大哥哥说此事的时候肯定会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至于便宜爹,原本就没资格上朝,又没有至交好友的贾政从同僚那里听了一耳朵,而很幸运的是,工部的阴尚书对宝玉一直都挺有好感,特特给贾政转述了这事儿,说的话自然是比较主观的,这叫贾政心里头就好受多了:【并非是我儿子无能,而是他年纪实在太小不好服众,今次虽然退让一步,但是日后想要在升迁,便是容易得多了,别的不说,单说吏部的王尚书都不好意思卡宝玉了。】
  又有不得不提的一点——宝玉没能领了兵部尚书一职,贾政的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逼着儿子小时候上进,可是现在这个嫡次子又太有本事了,早已远远地超越了自己,若不是自己凭空得了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正月给万岁贺新春的时候自己还得排在儿子后头!这像什么话,做父亲的威信在哪里?】
  贾政不想承认,自己的心里其实,对亲儿子都生出了些许的嫉妒之心,嫉妒他天资卓绝、嫉妒他福泽深厚、嫉妒他得陛下赏识、嫉妒他小小年纪就爬上了正二品,这是自己大半辈子都没能升到的品级。
  是故今夜,大儿子来替小儿子说好话的时候,贾政从善如流地顺着大儿子的意思说话,并且在二儿子来到书房的时候,和颜悦色地勉励了他一番,安慰的话语颇为假大空,实则语气中一点惋惜的意思都没有。
  从贾政院子出来,贾珠就一声苦笑:自家老爷那样的性子,还想遮掩心眼子……连我都看出来了,宝玉这么聪明怎么会没发现老爷隐秘的窃喜?唉,宝玉本就受了挫折,偏偏老爷如此自私,子不言父之过,我只能多多关心宝玉,替老爷操了这份心!好叫宝玉不要寒了心。
  遂贾珠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这一旬休沐,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宝玉笑笑:“是能让嫂嫂知道的好地方,还是不能……”
  “臭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自己弟弟应当没有太往心里去,贾珠放心多了,“你还年轻。”未尽之意,不必多说。
  再同路走了一段,两兄弟就得分开,一个去前院,一个去后院。
  临分别前,宝玉正正经经地对贾珠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哥哥,我一点都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
  …………………………
  前头院子里,薛蟠心里急,可是他不敢催,喝了好多茶水,又去了多次茅厕。
  好不容易等到宝玉来了,他张口就说:“表弟,你咋自己推了尚书的职位嘞?”
  好么,看来京城中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宝玉还没来得及说话,薛蟠又马上解释:“我可不是怪你啊,表弟,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吧,反正盘口的庄家够意思,所有下注买了你的,钱都能原封不动地退回。就是可惜了,原本是一赔十呢……”
  “薛家表弟!”贾琏都想挠头了:你这是不怪宝玉的意思吗?我怎么听着你就是在怪宝玉推辞了官位呢?
  “薛家表哥若是得空,不妨和琏二哥一起盘一盘咱们十三香统共赚了多少银钱,收拢一下,不日有用场。哦,口脂那边也如是,只要是我能折现的银子,都帮我兑出来吧。”
  宝玉轻描淡写一句话,叫薛蟠顿时顾不上心疼一万没有变成十万了:“表弟,可是葡萄酒?”
  “不不,先皇驾崩未过百日,怎可行如此大不敬之事?我尚有个计划,还需要斟酌一番,只担心贸贸然要好多银子,钱庄兑不出来罢了。”
  薛蟠拍着胸脯说:“表弟放心,若是钱庄那里兑得慢,尽管同哥哥我说!”
  这傻帽,生生暴露了他家有不少现银子的秘密,也不怕引来贼人。
  …………………………
  二月底的休沐日,却原来,贾珠是拉着宝玉去了他圈子办的诗会,宝玉到的时候,居然受到了无比热烈的推崇,人人都想看一看,能够写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首绝妙好诗的人是怎样的钟灵毓秀。
  一见之下,果然被宝玉的风采折服了。
  因为宝玉年少就南下江苏,而后回京也忙于军务,和文人的圈子是一点不沾边,这样的文会,在京城还是第一次参加——在江苏时倒是也受邀过几次,但是他不耐与外人显摆,遂每次都是做看客和吃客,反正江苏的酸儒也不会因为他能做几首诗就对他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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