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大美人[快穿]——春如酒
时间:2018-08-31 09:06:10

  晚霞布满整片天空,金红浓黄交接,宛如最伟大的画家泼洒油彩绘画出意象画,小小的村庄在辉煌天空的映照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空中掠过一群细碎的黑影,傻子仰头看着,高举双手,欢呼着追过去。
  “鸟!鸟!”
  苏丫看着他欢喜的背影,竟然有点羡慕。为了做任务,她每个世界都像走马观花似的,早已没心情欣赏这些细微的美妙。
  
  两天后,沈梅花的身体彻底好了,本性恢复,又开始对苏丫吆五喝六。并且绝对不碰牛,所有和牛有关的事情,都让苏丫去干。
  
  一天傍晚,二人蹲在院子里晒花生。赵行槐骑着自行车进来,破天荒的对沈梅花打了个招呼。
  “娘,我回来了。”
  沈梅花愣了好半天,反应过来儿子在叫自己,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你回来啦,累不累?要不要喝茶?”
  赵行槐把车停在门廊下,摇头道:“不累。”
  沈梅花难得碰到儿子主动跟自己说话,喜悦之余有些惊讶,好奇地问:“你今天是不是生意特别好?”
  赵行槐没回答,只说:“待会儿苏丫来我房间一趟,帮我按按肩。”
  
  他说完就回房间了,没过多久,苏丫也抵达房间,手里端着沈梅花临时冲出来的一碗芝麻糊。芝麻是她攒了好几年的,全都磨成粉留着给儿子吃。
  她眼睁睁看着儿子从不足膝盖高长到这么大,总觉得他吃不饱,得多吃。
  
  苏丫敲门而入,赵行槐已经换了干净衣服,一身清爽地坐在躺椅上,斜眼瞥向她。
  “那是什么?”
  “芝麻糊。”
  赵行槐嫌弃地收回视线,“不想吃,腻死了。”
  
  不吃就不吃。苏丫随手放在一边,问:“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赵行槐从手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小盒子,递向她道:“送你的。”
  苏丫接过来,打开一看,是瓶雪花膏。
  雪花膏的香味萦绕在鼻间,盒盖上印有穿旗袍的漂亮女人。
  
  苏丫瞥了几眼,将视线投向赵行槐。
  “怎么突然送我东西?是不是店里生意变好了?”
  赵行槐得意地扬着下巴。
  “是,最近洋火和洋油便宜,我就多进了些,没想到大赚一笔。”
  
  看来他是听了她上次的建议,改走低价路线……
  苏丫合上盖子,淡淡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婶婶还等着我做晚饭呢。”
  “行,去吧。”
  
  苏丫转身朝外走,端起芝麻糊,眼角余光扫过他手边的桌子,看见上面有个漂亮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雪花膏和洋香水等物。
  沈梅花不爱打扮,觉得女人打扮都是为了勾引男人,一点都不正经,这些东西显然不是送给她的。
  村里少女妇人不少,但是唯一得赵行槐欢心的只有玉莲。
  难不成……他们今晚要见面?
  
  这事断然不能开口问赵行槐。苏丫压下疑惑,若无其事地走出院子。
  赵行槐打算拿份报纸看,一抬头,视线正好落在窗外她的背影上。
  
  苏丫真是瘦得可怜了,腰就别人大腿粗,个子还那么矮。赵行槐有一次看见她一个人扛一袋谷子,简直要被沉甸甸的谷子压到地里去。
  以前沈梅花老是骂苏丫懒,于是赵行槐也认定她是懒的。这段日子仔细观察,才知道她是一个勤快的姑娘。
  可惜勤快有什么用?一不能助他出人头地,二不能讨他欢心。
  女人啊……还是要像玉莲那样,白白嫩嫩的,看着就舒服。
  
  夜色朦胧,弯月当空,院子里树影重重。
  一个黑色的身影敏捷地在其中蹿行,无声无息进入厨房,反手关上门。
  “剩饭……剩饭……找到了。”
  苏丫端起一个笨重的陶钵,打开盖子,拿了只大木勺,挖出里面的冷饭就往嘴里塞。
  
  自沈梅花下地后,她的好日子就到了头,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吃饭。
  为了能够长胖些,她就天天晚上来厨房偷吃。厨房也没什么好东西,顶多一些冷冰冰的剩饭而已,聊胜于无,吃了总比不吃好。
  
  往日她吃完后就赶紧回房,省得被人发现,今天却蹲守在厨房里,两眼从门缝窥向外面。
  不一会儿,又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出来,正是与人约好了要去幽会的赵行槐。
  他手里拿着牛皮纸袋,里面鼓鼓囊囊,显然是去找玉莲的。
 
  ☆、民国童养媳(7)
 
  
  苏丫屏息等待, 当他走出院门后, 她也跟了出去。一路尾随,最后来到村外一片小山坡。
  那里已经站了个翘首以盼的身影, 皮肤即便在夜色中也能看出白皙如玉。
  
  “行槐哥……”
  “玉莲……”
  
  二人走到一起,雀跃又紧张,抬起的手想抱不敢抱。
  最后赵行槐往后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咱们别站在这里,容易被人看见, 去那里。”
  “好。”
  玉莲什么都听他的,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爱意和崇拜。
  二人跑到一个大树后面,用树杆掩藏身躯。
  
  苏丫想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做不到。赵行槐选得位置很好,大树周围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苏丫只能远远地蹲在一块石头后面,听不见说话声,隐隐约约地看见二人身影。
  
  两人先是肩并肩地坐在树后聊天,聊着聊着赵行槐的手就牵住了玉莲的手。他不知说了什么, 玉莲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赵行槐取出礼物送给她,她看后感动不已,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大口。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难以控制了。苏丫没兴趣看活春宫,当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她起身回了赵家。
  
  赵行槐直到下半夜才回来,出去时干净的衣服现在有些汗味,汗味之外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最爱干净,忍受不了这些味道, 也担心因此被人发现。于是进院后他走到井边,想要提桶水上来洗一洗,可是自从出生后他就基本没干过杂活,提水也是如此。
  摸摸索索小半天,好不容易弄上来半桶水,结果噗通一声,又掉回井里去。
  
  赵行槐手足无措,一个小小的身躯挤开他,接过他手里的绳子。
  “我来吧。”
  他大惊,说话都开始结巴:“苏……苏丫?你怎么在这里?”
  苏丫边打水边说:“我睡不着,房里又闷得很,出来透透气。”
  “哦……我也是出来透气的,睡觉睡得一身汗……”赵行槐欲盖弥彰地解释,根本没察觉出苏丫已经知道一切,说完还叮嘱道:“院子里蛇多,你晚上没事别出来乱跑。”
  
  苏丫背对着他微微一笑,把水提上来,交到他手里。
  “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银白的月光落在她脸上,把她枯黄的小脸也照出几分洁白的意思。赵行槐看着她的笑容,总觉得她今晚不一般。
  
  不、不止是今晚,这段时间她都很不一般,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身体,却莫名的让人不敢欺压。
  他点点头,目送着苏丫离去。
  
  赵行槐和玉莲私会的事情不但没有让苏丫生气,心情反而因此变得格外好。
  无论之后怎样,她现在都实打实的抓住了他一个把柄。而赵家是赵行槐说了算的,往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她再也不用担心了。
  
  苏丫虽是下半夜才睡下,醒来时却神清气爽,把家里的衣服都收拾到木桶里,照例去溪边洗衣服。
  溪边仍然热闹得像集市,苏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搓洗一边偷听她们谈话的内容,想获取些有用的信息。
  可她们说来说去都是家长里短,最大的事也不过隔壁村丢了头牛,让她失望不已。
  
  洗完衣服准备走的时候,桥上传来奇怪的声响,苏丫翘首望去,竟然远远的来了一辆马车。
  村里没人养马,车肯定是从外面来的。样子看起来颇为高档,不知道是坐了怎样的大人物。
  洗衣服的女人们听到声音,纷纷挤到桥边看热闹,苏丫也凑了过去。
  
  马车从她们中间穿过,窗户始终用一块绣花的薄纱挡着,只能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却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一会儿,马车进村了,女人们回去洗衣服,嘴里已经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苏丫听了半晌,没有一个是了解内情的,就先回了赵家。
  下午时,沈梅花和李婶又坐在门口聊天,苏丫在院里晒黄豆,正好把她们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
  
  “诶,你知道早上来的马车里坐着谁么?”
  “都说是镇子上的大官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说是谁啊?”
  “什么大官……是个女的!”
  “女的?”
  “你知道大名鼎鼎的杨司令吗?那女人就是他副官的小妾,以前在妓院里卖身的,现在跟了他过威风日子。”
  “哎哟,咱们干干净净的村子,怎么来个这样的女人……她来做什么啊?”
  “说是来避暑,恐怕得住上一阵子了。不过咱们这地方热死人,避什么署啊,我估计是来逃难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小叔子上个月不是卖了套宅子么?足足四百块大洋的那个,今天才知道原来就是卖给她的。”
  
  ……
  
  苏丫背对她们蹲在地上,一颗颗地捡着豆子,琢磨开来。
  
  杨司令,据说是如今最大的军阀,手里掌握着几十万兵马和无数洋枪火炮。
  他那么厉害,手底下的副官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而那小妾是副官的女人,要是能和她搭上关系,完成任务肯定能容易得多。
  不过这样的人往往也很难亲近,身份特殊,不会随随便便和人交往,她得想个办法。
  
  把豆子收拾完了,苏丫借口出去看牛,实际上一出门就朝小妾的住处去。
  那处宅子是赵家村最大的房子,前前后后有六间房,中间还有一个大天井,天井里养了一缸鱼和荷花,很有点大户人家的味道。
  李婶嘴里说得小叔子是表亲,曾经也是户地主,但是经营不善,一年赛一年的穷下去,只落得这么套祖宅。
  
  宅子四周都有高墙,前后各一道门。前门有门房守着,后门紧锁,都不是容易进的。
  苏丫绕着墙转了圈,找到个偏僻的地方,决定从这里爬上去,一窥究竟。
  然而院墙实在太高了,她手脚又短,努力半天都没成功,反而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她以为是有人发现了她,拔腿就想跑,回过头后看见一张傻笑着的黑脸,压低声音没好气道:
  “你拍我做什么?想吓死人啊。”
  傻子的人生中好像就没有“回嘴”这两个字,指指院墙,又指指自己的肩膀。
  苏丫起先愣了一愣,后面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不太好吧……”
  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啊。
  
  傻子径自走到墙角下,蹲着,用背对着她,两边肩膀又宽又结实。
  苏丫回头四顾,见没有人,于是咬咬牙一横心,抓着墙壁踩上他的背。
  傻子握住她的脚踝,很稳地站起身。有了他的身高加持,苏丫轻而易举把脑袋探出院墙,看见里面的景象。
  
  她双眼正对的地方是个后院,院里有两个厢房。东厢房里似乎有人影走动,她定睛细看,不一会儿门里走出来两个人。
  
  前面的穿一条红色绣花开叉旗袍,踩着黑色英式高跟鞋,勾勒出前凸后翘的窈窕曲线。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髻,耳边有珍珠柔和的光芒在闪耀。
  蓦地,她转过头,是一张明艳俏丽的脸,眼睛用黑色眼线围住了,细眉画得长长的,一张樱桃红唇,是画报上最时兴的妆容。
  
  跟在她后面的是个穿黑色马褂的老头,估计是个管家。早晨时他也在马车上,和赶车的车夫坐在一起。
  
  苏丫记下二人的脸,对于自己的计划生出自信。
  当造型师那么多年,她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是爱美的人,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会不喜欢她。
  这是顶级造型师的底气,亦是她对完美的追求。
  
  苏丫在上面看得不亦乐乎,傻子却在下面尴尬得要命。
  
  她的裤腿有点宽,两条腿又细,于是当他一抬起头,就能看见她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裤。
  他清清嗓子,提醒她下来。苏丫接到提示后准备下来,一不留神踩了空,径直从他身旁坠落。
  眼看要摔到地上了,傻子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由于情况紧急,抱得位置没办法选择,只能搂到哪里是哪里。
  
  苏丫双脚落了地,看着自己胸前的手,脸颊蹭得一下就红了,抬手拍开他。
  “流氓!”
  傻子缩回手低下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苏丫捂着胸口,想了想叮嘱道:“这是个误会,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知道么?”
  傻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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