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从良也没开大灯,电子挂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零点过五分,从良敲了下系统,系统没回音,心道小方方可能是没抢到限免,忧伤的蹲墙角去了。
掀开被子,从良才踩上床一只脚,突然跟踩电门一样仓促的“操!”了一嗓子,流畅而惊人的两连跳,从床上跳到了柜子上,后脊梁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我。”系统的声音非常的没底气。
“操。”从良手动捋了捋自己的小心脏,“操操操!”
“你这是……什么情况?”从良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
“橘猫的套装没有了,”系统说,“我不甘心啊,就一直刷一直刷,最后刷到了这个……也是免费的。”还永久免费。
从良懵逼的蹲在柜子上,瞪着枕头上足有人脑袋那么大的白蛇脑袋,虽然她本身不怕蛇,上一世在山里弄柴,夏天的时候,总能碰见。
但是她三辈子,连电视剧里的动物世界都算上,也没发现这么粗的——白蛇,光看个脑袋就让人头皮发麻了,被子里头鼓动的部分,她根本不想掀开看是什么模样。
“这不是免费不免费的问题……”从良开了大灯,屋子里灯火通明,她瞪着枕头上的硕大白蛇脑袋,有种穿越白蛇传的错觉。
从良站床边上自我心理建设了老半天,系统一看从良的样子,忧伤的把脑袋埋进了枕头底下,从良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掀开了被子,虽然早有预想,还是被震惊的张口结舌。
原来人脑袋那么大的蛇脑袋只是冰山一角,蛇的脑袋大部分比身子大点,但是系统兑换这玩意显然是属于小部分那一堆里的,这一条在床上盘了三个圈尾巴还拖地老长的白蛇,除了尾巴和脑袋与脖子相连的那一段稍稍细点,整个蛇身足有成人腰身粗细,而且通体莹白,蠕动起来极具视觉震撼。
“你,你确定这是蛇吗?方啊……”从良调子都带着哭腔,“你他妈不是把白素贞夺舍了吧……”
系统把脑袋从枕头地下拽出来,直接梗着脖子抬起,往从良的方向蠕动过来,从良浑身都僵硬的站在床边,系统抬起蛇身和从良平视,竖瞳带着淡淡的忧伤,“嘶嘶”的吐了下蛇信子,脑袋往从良的肩膀上轻轻一搭。
“我是不是有点大啊……”系统语气十分的忧伤。
“你他妈这是有点大啊?!”从良哭笑不得的砸几下自己僵硬的两腿,闭眼默念两句这是她的伴生系统,但是睁开眼看着几乎占据了整个大床的大白蛇,怎么也没办法把它跟短腿小方方联系到一起。
“你这样我怎么养你啊?”从良试探着伸手摸了一把脑袋轻轻搭在她肩上的巨型系统,“你这一张嘴一个活人都能吞下去,我喂你什么?”
从良说:“再说你明天让我哥看见,还不把他吓死了?”从良摸着系统的脑袋,触手生凉,并且滑的不可思议,忍不住顺着脑袋往脖子上摸索着。
“再说你也知道,我大宝儿爱吃蛇羹啊。”从良上辈子给云丑抓过草蛇,煮过一回之后,云丑开始欲罢不能,一到夏天,隔三差五的就囔叽着从良给他抓……
系统一听到这,生理性的哆嗦了下,把大脑袋从从良的肩膀出溜下去,委屈巴巴的盘成了一坨占据了整个床,床底下还耷拉着老长的尾巴,要是小猫咪这样,肯定就是毛茸茸的团子,萌萌的,但系统这体型这么搞,说实话一点也不萌,要是让人看见,绝对能引起恐慌。
“那你是不是不想养我?”系统幽怨道:“我看主系统空间刷屏,说这个是极品套装,都羡慕的嗷嗷叫呢。”
“确实极品。”从良点着头在床上找个角坐上,“你这样我一次要做多少面条才能够你吃啊……”
“蛇吃一次能顶好几天的。”系统垂死挣扎道。
指针已经指向一点,从良蹲坐在床上,跟系统两个大眼瞪更大的眼,最后是连困带忧愁,把系统一大半都踹下了床,倒出空隙躺下,先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从良大夏天的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系统被她搂在怀里,不冷不热,滑溜溜的比空调可舒服多了。
只不过从良刚睁开眼看到还是反射性的吓一跳,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太他妈刺激了,”从良揉着一脑袋乱糟糟的长发,对着系统眯成一条缝的竖瞳,问出了一个特别不放心的问题,“你变成蛇了,会不会口味也跟着改变?人类在食谱吗?”
系统眼睛瞪溜圆,眨巴了两下,用尾巴轻轻的“扫”了下从良,把从良从床边“哐当”一下扫墙上,撞的一脸懵逼。
“对不起啊!”系统赶紧往前蠕动又用尾巴尖把从良从地上撬起来,“我就是想跟你闹着玩……”
“你他妈怎么没一下子抽死我呢?”从良揉着拍地板上的前胸,“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体格子,还他妈的闹,正常人让你这么闹一下子就两截了!”
“我不吃人。”系统又忧伤的圈成了一个卷,“我就吃面条。”
“一顿一吨?”从良无语的穿衣裳,“你先藏床底下,我今早让我哥下面条,一会端进来给你吃一次,吃完你赶紧回系统空间吧,你这样真的养不了。”
系统一个卷,听见了从良的话慢悠悠的往床底下爬,每一次的蠕动,都有种失落的味道,看的从良心里怪难受的。
早饭从良提出吃面条,从安欣然答应,从良说今天快饿死了,要从安多做点,从安足足下了一小盆。
但是饭桌边上,从良面对着小盆,想象了一下系统的粗细,八成连这盆进去,也不够干什么……
从良戳着碗里的面条,看着对面的从安,两次想开口,都不知道怎么说,可从安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堂堂大总裁,做饭亲力亲为,家政也从来不请,收拾起来手脚麻利,并且爱干净。
要是晚上回来的早,例行去收拾屋子,看见巨大的小方,还不直接吓蹬腿了。
“哥……”从良无奈叹口气,僵笑着开口,“我想买个房子。”她机智的铺垫了一下,先说了买房子的事。
从安握着筷子的手一僵,神色眼见着黯淡下去,点了点头,不说话也不动了。
从良就知道从安肯定要被打击到,但是要是以后和大宝儿在一块儿,住一起实在不方便,于是只得坦白解释道,“我有个小男朋友,我以后要跟他好了,住一起就不怎么方便。”
从安抬眼看着从良,“有什么不方便?”
从良:“……”当然是亲热起来不方便啊!
但是她也不能明说,据她观察,从安别说没有乱搞的习惯,貌似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衣服扣子跟她似的,从来多热都扣到嗓子眼,怕还是个雏。
这辈子打算把从安当个哥哥,从良哪能让他难受,只得绞尽脑汁的说,“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离你近点的房子。”
从安眼睛又微微的亮了一点,从良松口气,接着说,“最好是邻居,我以后会经常的回来……”
“弄个门行吗?”从安急切道,“我把隔壁买下来,然后在两个房子中间弄个门……”
见从良发愣,从安掩饰性的咳了下,“就你以后回来也方便。”
从良眨巴两下眼,下意识的往墙壁上看了一眼,笑了下点头。“可以啊,当然可以。”
见从安又高兴的眯起眼睛,从良舔了舔嘴唇说,“只是买房子,我现在大概也就能付个首付……”
“我给你买!”从安说,“车要吗?”你只要一辈子给我当亲人,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后半句从安没说,因为他前两次对着其他的“亲人”说过,无一例外都把人给说生气了,这一次忍住没开口,但是一脸恨不得献祭似的,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从良“噗”的乐了,她就算是心态依旧年轻,可也到底是活过两辈子的老妖怪,见从安这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车就不用了,我不会开,房子哥帮我看看买吧。”
从良又十分大度的给从安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也喜欢离哥近点,墙上开个门正好,但房子别大了,住着空,没家的感觉。”
这简直说到了从安的心坎里,他名下的别墅好几栋,他却不喜欢住那种过于大的房子,一个人空旷的很,家里还没有亲人,回家面对空荡的大房子,寂寞的很。
从安在住户密集的小区里买了这个两室一厅,虽然也寂寞,但是小房子给人的感觉没那么空,本来从良说有对象一起住不方便,还以为从良是嫌弃房子小,正想说要不就搬去别墅,没想到这个妹妹跟他想一块儿去了。
“好,房子交给我。”从安欣然答应,美滋滋的设想着把间壁墙打掉,直接上隔扇,这样两家就是一家,他还是和亲人住在一块儿的。
“你那个小男友是哪家小子?”从安知道从良男女关系十分的混乱,资料上明明白白的,横跨半个圈,老少不忌,爱好很广泛。但是他并不介意,从良变成他的妹妹他的亲人,青林市上流圈子里随便搞,他都兜得住。
“他没家,孤儿院出来的,以后有机会介绍给哥。”从良咬着筷子头,她不知道从安听见没听见,反正她听见了,刚刚她房间“哐”的一下,不知道系统把什么撞倒了。
“那个,”从良放下筷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显得纯良。“我养了个宠物……有点大,就在我房间里,昨晚你睡着了我弄回来的,”从良硬着头破,“行,行吗?”
从安正纳闷资料说他这个妹妹一向玩的开,但目标都是圈子里的多,怎么还弄个孤儿院的,换口味了吗?
听从良说她昨晚弄回了个宠物,还趁着他睡着,是怕他不高兴吗?
“没关系没关系,”从安赶忙摆手,“大也没事,猫还是狗,要不要买点什么……”
正说着电话响了,从安接了电话,吃一半已经有点糊掉的面放下,看了看腕表,转身去穿衣服,“小妹,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你那个宠物你自己弄下,我没忌讳。要买什么客厅抽屉里有钱有卡,卡没有密码,你自己看着办……”
说话间从安已经开着门走了,从良叼着筷子一个“蛇”字堵在喉间,好哥哥唉,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从良把她和从安没吃完的面条都倒在小盆里,搅了搅,看起来糊的不那么严重,就端着进了卧室,一进门正对上系统老大的脑袋,险些把盆给迎面扣上去,“你是想吓死你妈?!”
系统往后退了退,眼睛盯着从良端着的盆,伸出老长的信子甩了两下,“嘶嘶嘶”的急不可耐,遭到从良的深度鄙视,就算弄了个白素贞的躯体,也改不了猪八戒的本质。
蛇吃东西都是吞,面条这玩意吸溜着实在是有难度,一根根喂从良没那个耐心,想了想让系统把嘴张开。
他妈的一张嘴,从良又震惊了一把,脑袋看着不大,嘴岔子开到后脑勺了都。
一盆晾的冷热差不多的面条,秃噜下倒进去,从良扒着系统的脑袋往里看了眼,连个影都没见。
“饱了吗?”从良问。
“没感觉。”系统说。
“味道怎么样。”从良问。
“没吃出来。”系统说。
最后一人一蛇同时“操”了一声,早餐作罢。
由于不知道从安怕蛇不怕蛇,就算不怕蛇,这比蟒蛇还大好几个圈的蛇也不知道看了能不能接受,从良怕系统吓着从安,从家里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系统钻床底下千万别出来。
从良手机定位着姜寅的位置,自己先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只留到了耳朵往下一点点,在美发小哥哥嘴角快要冒沫子的磨叽下,终于同意烫了几个卷,新染的黑,这么一烫,掉的花里胡哨,倒是挺像挑染的,齐耳的蓬松大卷,用小哥哥说的,效果非常洋气。
从良花了七十块钱把脑袋弄好,这才打车照着手机定位上的小人,去找她的大宝贝儿了。
姜寅被刘高愿安排在星月酒店的门口领车位,顺带着帮人停停车,活虽然不累,操蛋在他开车也就是个会的层次,一点也不精,来星月酒店的又都是有点钱的,车相对就上档次。
人少的时候还好,要是碰见车位紧的晚上,他这二把刀的技术,常常停不进车位,急的满脸汗,剐蹭又赔不起,简直是糟心透顶。
从良折腾完头发,到酒店门口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一天中阳光正毒的时候。
这酒店对面有个中心公园,从良本来打算买点饮料在这等她大宝儿下班,然后一起去吃好吃的,谁成想一下车,就见着她大宝儿汗流浃背的从一辆车上下来,跑到车屁股看了眼,又钻车上,没一会又下来,看两眼,用手大概是比划距离,然后又钻回车上,再下再上车。
这样折腾了五六回,汗都顺着脸蛋淌到下颚,到底也没停进去,满脸的焦躁。
从良在姜寅第七次坐回车里倒车的时候,走到跟前,姜寅专注着倒车,看见从良站在车后面碍事,愣了下,开了车窗就骂骂咧咧。
“滚犊子,没看见老子正倒车呢,别站那碍事!”
从良也没躲,跟姜寅摆了摆手,“你先别踩油门,我帮你。”
姜寅甩了车门下来,正要拽着从良甩远点,就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大夏天的一溜热汗顺着眉快淌眼睛里,都没顾得上擦。
从良弯腰单手把车屁股抬起来,先往前推了点,对直了线,再跟摆弄玩具车一样的拖回来,稳稳的摆到了车位里,跟两边车的距离格尺量的一样。
“好啦!”从良回头看了眼发愣的姜寅,抬手把姜寅额头的汗抹了,手动合上姜寅的下巴。
笑嘻嘻道,“怎么样,跟我好算了,”从良抬起她那细胳膊比划了一个强壮的姿势,凑近姜寅眼睛亮晶晶的,“喜欢不?”
两人很近,大中午的太阳本来就够热的,俩大活人离的这么近,不光热还闷的慌,姜寅向后腿了一步,眼神奇异的看着从良的细胳膊,虽然心里还是震惊,但是那个劲过去后,不知道怎么神经错乱,想起了昨晚上这女人钻他被窝的事,耳根红慢慢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