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的腿伤彻底好了,这两天从良晚上回来,总能看见他去攀岩俱乐部那边攀岩,大概是在帮助恢复,每次回来汗哒哒的,腰上缠着攀岩绳,绳子头上还挂着两个锁扣,走起路来两个锁扣相互撞在一起叮叮当叮叮当,惹得从良忍不住侧目。
她还偷偷的赶在丁卯攀岩的时候去过两次,爬累的间隙时,丁卯抬手擦汗的样子别提多带劲儿了,看的从良热血沸腾咕嘟冒泡。
晚上例行偷偷爬床的时候,从良忍不住伸手反复摩挲丁卯的腰身,想着白天她看到丁卯攀岩的样子,拉伸绷紧的腰和腿,真是性感极了。
其实丁卯的性格,和他的身材相貌十分的不符合,他的脸因为毁了,加上精壮的身条,看着是有点凶狠的,但实际丁卯特别温柔,从来不会因为什么急头白脸,就连背叛他那么多次的原身,都能包容原谅。
可越是知道他生性温柔,从良越不敢跟丁卯来混的,她就怕要是真的死缠烂打,就算丁卯迫于任何原因妥协了,只要不是喜欢她,那她宁可就偷偷的亲近,也比那样别别扭扭口不对心的好。
早上,从良轻车熟路的拆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洗漱后把花卷和米粥端进屋子,呼噜呼噜的吃。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丁卯的睡颜,和每天一样就着丁卯的脸下饭,不过今天她刚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眼睛溜到丁卯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在看她。手一哆嗦就“啪叽”都扣自己腿上了。
“操!”从良站起来狂抖裤子,“烫烫烫——”
丁卯赤着脚下地,拽着从良的运动服裤腰快速给退到脚腕,又拿旁边的凉水杯子,往从良的大腿上浇。
“我没事……没事。”
从良大腿只是有一点红,丁卯弯腰看了下,确实没什么事,但是从良却老脸一红,她裤子在脚腕上,里头就穿了一个男式的四角裤,她还是挺喜欢这种宽松的男款,只是国欠吊,所以装宝贝那块儿扁扁的。
丁卯也就只穿了个四角裤,他的大腿上有一个刚刚退了痂的疤,红森森的,还有点抽皮,两条腿微微的分开站着,肌肉匀称,力与美,丝毫不受伤疤的影响。
而腿间帐篷还嚣张的支着,灰色四角裤,顶端透出一点点的湿……
“你看什么?”丁卯突然开口,惊的从良向后一仰,脚腕上裤子一拌,眼看要摔,丁卯手都圈到她后腰了,她却灵活的向后一蹦,稳稳的站住了。
寂静无声片刻。
丁卯尴尬的收回手,掐了掐眉心,转身又钻回了被窝。
“……操。”
“我操。”
从良脑中和系统同时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站住的?
从良:我就一蹦,就平衡住了么。
系统:你看过偶像剧吗?
从良:看……过。
系统:那里边最经典,最使用繁多,观众还喜闻乐见的桥段,你知道是什么么?
从良:……我现在摔还来得及吗?
第103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两个人如今的交集少的可怜, 除了偷偷摸摸,清醒着像这样的亲近机会, 简直“千载难逢”, 从良在原地一脸追悔莫及的站了会儿,恨不得从天而降一个时光机器, 能把她传送回到刚才的那个节点,她肯定义无反顾的摔个四脚朝天。
然而时光机没有, 时机和时光一样流水般无情, 从良惋惜的在心里叹口气, 默默无语的把沾了粥已经脏掉的裤子换掉。
几口把花卷硬噎进去, 干了一瓶葡萄糖,蔫头耷脑的出了包房的门。
门外也正在吃早饭,一屋子四溢的花卷香气,提醒着从良后悔是什么味道。今天定下跟她下楼搜集物资的两个老大爷还没有吃完饭,从良到洗漱间把头发散开,抓着个梳子心不在焉的梳,她上一世短发,清爽惯了,这一世突然又长发了, 还是在水资源紧缺的末世, 一直想剪掉。
两次出手都被系统给阻拦了,系统说长发更能彰显女子魅力,拦着不让剪,有次被从良给犟的烦了说了实话, 系统的原话是:“你不肯用各种魅惑的技能,你照照镜子,天生眉眼本来就过于英气,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要是再弄短发,搞不好你那个大宝儿那天心血来潮,跟你拜把子了!”
已经许久都不怎么照镜子的从良,特别照了下镜子,她挺不服气的,几辈子都靠这张脸拿下了大宝儿,她走的是内涵路线……
不过想到宛如无缝蛋的丁卯,真是让她无处可叮,但凡有一点办法,从良也不至于就整天躲出去,很显然她不是丁叔叔喜欢的款,那丁爸爸喜欢什么样的,萝莉吗?
从良把木梳别在脑袋上,原地转了一圈,甩动长发冲着镜子回眸一笑,英气的眉眼上挑,长发甩动间掠过斜翘的唇角……有点帅怎么回事。
这间洗漱间是公用,其它的都防止耗子关死了,从良左右看看没有人,原地把小手翘起兰花指,单看还挺好看,两手做花瓣状刚想往脸上托,想趁着没人练练萝莉卖萌。
“艾玛,停停停停停!”系统在脑中开口就是打击,“我特么吃面呢,你能别恶心吗?”
从良瘫着脸把举到半路的手,绕到头顶抓住梳子双眼放空的开始梳头,快及腰的长发,从根开始一木梳下去,“咔咔咔咔咔咔……”细小又密集的断发声。
梳到头,木梳上头缠着的断发捋一下,扔进垃圾桶,再从根开始梳下去,“咔咔咔咔咔咔……”
系统吸溜一下呛了声,“你特么真厉害,我不让你剪,你就打算梳没了,直接梳成秃子是吧?”
从良面无表情不理系统,低头看了看垃圾桶里确实掉的有点多,心中略烦躁的啧了一声,反正也不疼,就当打薄了。
“咔咔咔咔咔咔……”了一会,从良手中的木梳突然被人拽走了,她猛地抬头去看镜子,丁卯肩上搭着毛巾,嘴里叼着牙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后面也通过镜子里看向她。
“有点长了,”丁卯含糊不清的说,“找时间我给你剪一点。”
说着就捏着木梳上手,从尖端向上梳理起来,很轻柔,没有再出现咔咔咔断发的声音,并且快速的梳理顺,伸一根手指把从良手腕上的皮筋勾了下来,三两下利落的给她束了个高马尾。
从良只感觉头皮和被勾了一下的手腕都麻酥酥的,丁卯梳理好就温柔的拍了下她的脑袋,“出去等我会儿,今天我也一起去。”
“好啊。”从良做梦一样的应声,甩了甩马尾,控制不住的嘴角上翘,丁卯洗漱,她应声之后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只想走过去,搂住他微微躬起的腰身。
丁卯刷完牙,淑好口,从良还是站着没动,眼神也发直,他忍不住挑了挑眉,从通过镜子看向从良,发现她愣愣的盯着的是自己,也慢慢翘起了嘴唇。
“你看什么?”丁卯转头问从良,从良一个激灵回神,快步走出了洗漱间,脸颊竟然微微泛红。
一个背影就能脑补出一大堆废料,还被人抓包,从良觉得自己可能要疯,想自己家的爷们想疯的。
丁卯洗漱完毕,飞快吞了俩花卷一碗粥,跟着从良和俩大爷下了楼。
附近的小区基本都找的差不多,几个人徒步出去老远,收货却很小,大爷带着的手表都显示下午一点,才在一个小区楼底下,发现了一个没挂牌子的小商店。
找到没有遭到洗劫的商店,可以说是非常的幸运了。更让人振奋的是小商店看着门脸小,里头却并不小,家用基本俱全,米面粮油甚至还有一些粗粮,储备不算少。
这些东西要是都搬到楼上,他们的储备就能稳住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耗,但是这些东西,一次根本不可能拿上去,他们没有车,今天时间也只够往返一次了。
从良和丁卯连扛带拎,连俩老大爷也都抱着一堆,走时候把屋子里的窗帘遮上,因为是暴力踹开的,铁门上有一个明显的凹印,从良把门翻过来,徒手从里面把外头顶平,重新立好,伪装成没有开过的样子,几个人这才扛着东西回去。
上楼的时候,从良十分心疼的看着丁卯汗流浃背的身影,决定不管是不是惊世骇俗,明天非把系统拖出来让它变身用来运输,反正都末世了,这些人都误以为她变异了,那变异人收服变异动物,严格来说,也不稀奇。
几个人扛着东西回到了楼上,今晚天的晚餐很丰盛,不光主食是香喷喷的油饼,还有一个方便面汤料煮的汤,以及他们拿回来的很多袋装小零食。
几个好酒的大爷聚在一起喝了一杯,丁卯也被拽过去,被夸是福星,出去一次就找到了商店,非劝着他也喝酒。
从良笑嘻嘻的吃着一群阿姨推到她面前的东西,眼睛盯着丁卯笑呵呵说话,温柔推拒的样子,不知不觉就吃的有点多。
天黑下来,小型庆祝酒宴散了,雾气弥漫上来,老人们全睡了,从良翻出今天拿回来的袋子,摸出两根蜡烛点上,这玩意暂时别人用不着,但是从良不受雾气的影响,每天都是躺在备品间的柜子上烙饼,黑漆漆的等着丁卯睡着。
今天找到了蜡烛,她索性就点上,睁着眼等。
丁卯晚间和大爷们一起了很久,从良看见他推拒,但想来也肯定推拒不了。她有点兴奋,丁卯洗漱好早早的就钻了被子似乎是睡了,她不确定,每天这个时间她是不敢上前的,怕丁卯没睡熟。
但今天喝了酒,应该能早早地睡沉吧……从良难耐的等了一会,捧着蜡烛出去,直接滴蜡油沾在地上,凑近丁卯小声的喊着:“爸爸,五叔?”
丁卯毫无反应。
从良抓耳挠腮的想对着人上下其手,喜滋滋的嘴角要翘到天上,这样的机会不好碰啊,等会把那个蜡烛也拿进来,好好的研究一下生理构造。
不过她脑子还没傻,谨慎起见,她又放高了一点声音,“小叔叔?翘屁股?大宝贝儿?!”
“啊哈哈哈哈哈哈……”从良在烛光里轻笑出声,苍蝇式搓手一番,又原地踮着脚尖做了几个兴奋的跳跃,这才把备品间的那个蜡烛也拿了过来,微笑着滴蜡油,沾在地板上。
只是她蜡烛沾好了,还没等起身,嘴边的笑却渐渐的僵了,烛光里阴影渐渐的覆盖到她的头顶,一双赤脚,踩在她同样的赤脚前,从良瞪大眼睛顺着这双熟悉的脚向上看去,笔直的小腿,紧实的大腿,今天早上还见过的纯黑男士四角裤……
从良微微张着嘴,后脊的汗毛“唰”的立起来,被当场抓包!
不不不——从良蹲在地上心念电转,她现在没上手,只是在点蜡……
怎么有种给自己点蜡的既视感?
即便没有抓现行,她半夜三更不睡觉,蹲在丁卯床边上点蜡也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视线停在黑色四角裤的边边,根本不敢往上看丁卯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丁卯的声音一贯的温柔,自上而下,灌进从良的耳朵里却让她心狠狠的一抖。
从良哪敢吭声,“嗖”的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夹裤裆里,脑中急转心中咆哮,为什么丁卯没睡着啊啊啊啊,为什么他没喝醉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要这么心急,不再等一会他睡熟了再下手,现在怎么解释啊啊啊啊——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丁卯也没在追问上个话题,而是轻飘飘的揭过,然后语气又轻飘飘的,像在问“你吃没吃饭”一样寻常的,扔下了一个炸的从良脑浆满天飞的重磅炸.弹。
从良猛的抬头,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颈骨因为用力过猛“咔吧”一声,她眼中错愕惊惧惶恐交织成一把火,在丁卯对她头顶伸出手的瞬间,呼啦一声,把自己烧的灰飞烟灭。
完了。
从良满脑子就只有这两个字,已经分不出任何的神经,来思考丁卯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光是丁卯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这一件事,就让她思维绷断脑回路系成了死扣。
她臆想过太多次丁卯知道她爬床的样子,无论是平静的暴怒的,结果无非就是这辈子不光“闺女”当不成,怕是连见都不会想见她,她那点好几辈子累积的自卑,在丁卯这一世的看似温柔实则简直无懈可击的屏障之下,全面爆发。
从良双腿一软,从蹲着的姿势出溜坐在地上,脑子里全都是“完了”两个字在打着旋拧着劲撒着欢的无限循环。
丁卯没察觉到从良心中脑中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只看到从良在发愣,他也有点懊恼自己没绷住,本来想着等从良爬上床,他再“醒过来”,但又怕那样吓着从良,就选了这个时间,看样子还是吓着了,轻叹口气,单膝跪地,手指轻柔的落在从良的头顶,顺着发旋勾划了两下。
动了动唇,咽了口吐沫,轻咳了一声,把有点发抖的手指,从从良的头顶上收回来攥成拳头。
“你上一次,手腕拴在备品柜上,是我解开的,也是我把你抱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丁卯:你怎么来这么早?
从良:啊啊啊啊啊啊完完完了!
丁卯:那次是我把你抱过来的。
从良:啊啊啊啊完完完完完完了!啊啊啊啊!(屋子里上蹿下跳挠墙根咬被角揪头发……)
系统:一个甩尾把从良抽趴在地,你他妈的好好想想他在说什么!
第104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从良有那么一段时间, 完全处于思维混乱状态,一头钻进了漆黑一片的牛角尖, 就觉得丁卯肯定会不再见她, 就算一个地方呆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肯定不会再理她, 她怎么办?
她怎么办啊,从良简直快哭了, 她能看见丁卯的嘴唇一开一合, 能听见丁卯说话的声音, 却两耳嗡嗡嗡的, 听不清也听不懂丁卯在说什么,更别说去思考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丁卯一手扶着从良的肩头,一手勾起她的下巴,“那之后,有几次你没过来,也是我抱过来的。”
丁卯紧盯着从良的双目,他一辈子没这么紧张过,他从没想过,有一天,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疯了一样想要拥抱想要占有。
“你看着我。”丁卯捏着从良下巴的劲有点重,“你看着我的脸,你看清楚,仔仔细细的看。”
“我是你奶奶的养子, 我和你没有任何的血缘牵绊,我答应你奶奶要照顾你,我也……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