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会撩(重生)——有狐公子
时间:2018-09-02 08:15:15

 
第71章 夜行
  崇仁坊一带华灯璀璨, 歌舞喧天。
  毕竟是夜间玩乐之地,在这里经营的商家稍微用金钱疏通疏通, 金吾卫就从来不关这边的坊门,所以从别处来的人络绎不绝。
  冯辟疆一身黑衣,头顶满月, 坐在一家青楼的屋顶,一动不动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才看见一个高大身影骑着黑马,手持着长槊晃晃悠悠赶来。
  “还真的跟老子长得挺像!真是奇耻大辱!”他这样想着, 忍不住扒了块瓦片,就要向那人打去, 想了想, 怕坏了大事,才硬生生将瓦片放下了。
  “瘟神来了!快跑!”有人大喊一声,来者身边顿时空出方圆六尺多的地来, 车水马龙都绕着他逃跑。
  那人左冲右突,举起长槊就打,转眼就有人被打伤。
  冯辟疆无语, 这里已经不是第一天出事了, 来寻欢作乐的人却没有少, 所谓色令智昏, 这些人今天挨顿打也是活该!
  有人被打得冒火,躲在远处大骂:“好你个冯辟疆,三品大将又怎么样, 光天化日之下醉酒打人,我看你猖狂不了几天了!”
  “屁的光天化日!老子打你们还是轻的!”那人醉醺醺大吼一声。
  顿时群情激奋,有人就命自家侍卫去围攻那人。双方又斗在了一处,场面大乱。
  冯辟疆连连摇头,心想:“白痴,终于露出破绽了!谁听不出来你那是塞北口音,和老子不一样!”
  冯昊一家偶尔会教他塞北话,他会说几句,但平时说话仍是西疆和云中一带的胡音。
  下面打得火热,他却不下去抓人,慢悠悠拿出一袋提前准备好的小石子,看见有人陷入危险,他就用石子悄无声息地帮他们一把,救他们一命。
  那人闹完了,金吾卫正好赶到,他驾马冲了出去,去别处闹事。
  冯辟疆暗骂金吾卫“废物”,就踩着屋顶跟上那人。直到那人在帝都闹了小半圈、匆匆赶回镇国公府。
  冯辟疆冷冷一笑,那人果然是魏家派出来抹黑自己的,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自己当场就拆了他的骨头!
  他转身往自己家赶去。
  **
  唐月柔听阿师那说,冯辟疆是去抓那个假冒他闹事的人,心里有些忐忑,坚持要等他回来才睡。
  然而这些天在宫里悲伤过度,神思困倦,她靠着凭几就睡过去了。
  冯辟疆回到家,看见堂屋里还点着灯火,亲兵们都在外面守卫,心爱的人在屋里撑着头睡着了,宁静又娇柔,他心里暖暖的,不自觉就笑了。
  “阿师那,菩提摩,秦臻,你们快去睡吧。”他说着,大步跨上台阶,进了堂屋。
  阿师那问他:“那人抓到了吗?”
  “留着他还有用,你们快去睡,明晚你们和我一起去,不能出差错。”他低声说着,就跪下去抱唐月柔。
  亲兵们领命退下了。
  唐月柔睡眠不深,他们说话时就迷迷糊糊醒来了,睁眼看见冯辟疆,伸手将他抱住,把头埋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
  “怎么,非要我陪你睡才行?”夜深了,冯辟疆还不忘逗她。
  唐月柔不理睬他的不正经,问道:“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有没有被歹人伤到?”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声音里带点慵懒和妩媚。
  冯辟疆把她往上抱了抱,轻声说:“你帮我脱了衣服看看?”
  唐月柔哭笑不得,低声嗔他:“谁要看你,臭烘烘的,快去洗澡。”
  冯辟疆把她亲了亲,将她安置好了,洗浴完毕回到卧室,抱着唐月柔睡了。
  唐月柔不自觉地缩成一团,把脸靠在他胸前才觉得踏实些。快睡过去时,她含糊地喃喃起来:“记得要好好爱惜你自己,别轻易受伤,好吗?”
  冯辟疆被她的亲近撩得难受,伸手揽住她的腰紧紧靠在自己身上,缓缓摩挲着,忍耐着,最后爆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好。”
  怀里的人沉沉睡去了,玉兰般晶莹洁白的脸上,红润柔软的嘴唇微张着,呼吸缓慢而均匀。
  快了……只要明晚去镇国公府走一趟,查明自己的身世,宫里很快就会安排捉拿魏家。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的伽罗就不再是只能看不能吃了。
  冯辟疆越想越清醒,几乎是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
  唐月柔睡得神清气爽,第二天醒来时看见冯辟疆在梳头。她轻轻从他手中拿过梳子,给他梳了起来,问道:“闹事的人抓到了吗?”
  昨晚她迷迷糊糊,忘记问他的正事。
  “今天去抓,抓到他有用处。”
  唐月柔想不通他要干什么,问了几遍,他不肯说,她只好作罢。
  把他整理好了,她才开始漱口洗脸,小手捧起花水,在脸上轻轻地拍着。
  冯辟疆在一边看着,忽然按住她的肩,把她的发髻拆了。
  唐月柔急了,连忙捂住拆了一半的发髻:“明华她们还在养伤,你把我头发拆了,谁帮我梳?”
  冯辟疆右手拿梳子,左手捧起她散开的长发,笨手笨脚地梳起来。
  唐月柔不好意思了:“冯将军官居三品,居然给一个商人女梳头发,传出去要被人笑的。”
  “你和我有婚约,我给你干什么都愿意。”冯辟疆梳得认真,怕弄疼了她,就从发尾开始一点点地梳,时不时看一眼铜镜中的人。
  唐月柔笑盈盈地,说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做梳头这种小事。”
  “你的事都是大事。”
  “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不用上朝,不用去军营?”
  “今天休沐,我陪你。”
  唐月柔看着冯辟疆慢吞吞梳着,好像永远梳不完,又说:“其实我想说……我饿了……”
  冯辟疆失笑:“是我疏忽了,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
  就让翠姑端上来早点,一盘子都是精致的小菜、面点,还有果脯肉类,色彩丰富,看着就食欲大开。
  他自己不讲究饮食,但为了唐月柔,几天里换了好几批厨子,前两天才新定下一批人。
  唐月柔一边吃,冯辟疆一边给她梳着头发,她不时喂东西到他嘴里。
  等她吃完了,他傻呵呵说道:“我盘不来头发。”
  唐月柔无语凝噎,随手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却没有怪他。她知道,他只是想变着花样亲近自己。
  冯辟疆蹲在她身边,笑嘻嘻说道:“长得好看的人随便梳个头都好看。”
  唐月柔已经长跪起来了,准备起身,冯辟疆蹲着还是比她高出许多。
  她忍不住笑道:“快吃点东西吧,别嬉皮笑脸的。”
  冯辟疆看着桌上一堆象牙小筒、黑色石头、镶玉石的砚台和各种没见过的东西,知道是她上妆用的,就道:“我帮你画脸。”就拿起一个象牙筒,左看看右瞧瞧,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唐月柔怔了片刻,才明白他要给自己上妆,就笑道:“你别捣乱。”
  她要去抢口脂,他故意把手往后伸得老高,她不小心扑在了他身上。
  他顺势抱住她往后一倒,说道:“大清早就把我扑倒,被人看见不好吧?”
  唐月柔脸红,想要起来,被他箍得紧紧的。
  冯辟疆耍了好一会儿无赖,唐月柔拗不过他,答应让他给自己上妆,他才懒洋洋抱着她坐起来。
  “先别看镜子,我一定给你画得比以前都漂亮。”冯辟疆把铜镜翻倒,就在唐月柔的指点下拿起一个小罐子。
  他手忙脚乱地化着,一会儿往唐月柔脸上抹脂粉,一会儿又拿布给她擦去,还不时满意地笑笑。
  “好了吗?”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了。”他话音刚落,于管家就来叫他,说有重要的事情通报。
  唐月柔想要追上去看看,不小心撞上了过来伺候的明华和秀华。
  两人呆住,脸忽地红了,都憋着笑。
  唐月柔笑了:“怎么了?辟疆给我化的,好看吗?”
  秀华先忍不住,用双手撑着膝盖哈哈大笑起来,几次想要直起身子忍住笑,可还是笑个不停。
  明华憋着笑,默默把她带回房去,要给她重新上妆。
  唐月柔知道自己一定很可笑,想要翻起镜子看看,被明华按住了。
  “小姐还是别看了吧,有损你和冯将军的感情啊……”明华说着,手脚利落地用湿布给她擦了脸上的妆容,秀华也来帮忙。
  唐月柔哭笑不得:“你们说,男人的眼光是不是和我们的不一样?辟疆明明说好看,你们却笑成那样。”
  秀华伶牙俐齿说道:“要不然怎么叫臭男人呢!等哪天他们的眼光和我们一样了,那就是娘娘腔了!”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把冯将军也给骂进去了。
  正好金奴也过来伺候,听见秀华的话,不服气说道:“口口声声臭男人,说得好像你闻过?”
  秀华白他一眼,低头认真地给唐月柔梳头。
  唐月柔一边让两人给自己装扮,一边睁开一只眼睛偷看冯辟疆,看他长身玉立站在门边,和于管家认真商量事情的样子一本正经,她的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
  晚上冯辟疆穿着常服要出门,唐月柔拉着他交代了好久,才放他走。
  夜深了,他直接来到镇国公家,府宅四处都有内力高深的护卫守着,但他武功更高,掩藏了自己的声息,轻松就来到了魏林跃的卧房上方。
  “冯元,你别想夺回镇国公之位!”屋里突然传来魏林跃的一声梦话,冯辟疆握紧了拳头,想起义父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你看,镇国公来接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群众们:好像有高手在暗处救我们!
  冒牌冯:谁在坏我好事?
  画外音:坏你好事的,是镇西大将军兼镇西都护冯昊的义子·镇西大营铁骑营将军·威震西疆的战神·沙盗剿灭者·琳琅国天敌·阇耆国攻破者·云中城胡人的好阿达西·北衙十军统帅·三品冠军大将军·对部下严酷、对情敌残忍、对心上人温柔、以前不爱洗澡现在一天不洗几次就不舒服司机、女人见了都合不拢腿、男人见了合不上嘴、大名鼎鼎的冯辟疆!
  冒牌冯:来了这么多人,打不过啊!走为上!
  冯辟疆:汗!我也以为我带来了这么多人!
 
 
第72章 偷盗
  魏林跃喊完梦话就醒了过来, 辨别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在偷听后就继续睡了。
  冯辟疆凝神屏息,在屋顶上仔细思考起来。
  冯元这个名字他从没有听义父提起过, 义父临走前的那句“镇国公来接我”,指的一定是冯元。
  当初他还疑惑,当今镇国公明明还在世, 义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原来义父口中的镇国公另有其人!
  而从魏林跃的语气上看来, 冯元是被魏林跃害死的!
  义父从来不提冯元,又对自己百般保护, 不让自己出头,难道冯元是自己的生父?
  正在疑惑间, 他忽然想起离开云中城时, 冯霄和冯霁的告诫——小心镇国公!
  他明白了,起身往魏家的书房赶去。他不是第一次来魏家,轻车熟路找到了书房, 支起窗子,满月的光辉倾泻进来,墙边立着许多书架, 放着成百上千卷书籍。
  每本书的书轴上垂下一片竹签, 上面写着书名。
  他一一找过去, 无非是些兵书、史书和有关西疆各国、塞外冰国的书籍。
  他的眼神犀利, 一眼看见了一卷没有标签的书,他把书抽出来展开,借着月色仔细看了。
  这是一份几十年前唐征流亡时的百官记录表, 纸张破旧,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
  排在最右第一位的,赫然是“冯元镇国公天启军统帅”几个字,接着是一列列副将的名字,有冯昊,还有王副将。
  再往左,才是魏林跃和他的随从们,那些随从的名字都是陌生的,应该不是战死就是辞官了。
  冯辟疆皱皱眉,还要往下看,忽然听见外面有侍卫赶来。
  “书房里有人!”侍卫这一声喊,魏林跃和魏仪就往这边冲来。
  冯辟疆一边跃出窗子,一边把纸藏进袖子里。
  刚跃出窗户,魏仪就赶到了。他身边的侍卫手持横刀,等冯辟疆一落下就要向他砍去!
  “冯辟疆,你来我家做贼!”魏仪故意大喊一声,要让四周邻居听见,横竖这些天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把他的名声毁得差不多了,今天抓个现行,他就完了!
  冯辟疆冷笑着踩在魏仪肩上,跃上屋顶,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魏家侍卫追上来,快要逃出魏家时,一支箭射向他的后背。
  魏仪又射出几箭,就看见冯辟疆中箭摔落下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定睛一看,哪里是冯辟疆,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冒牌货!
  “好快的动作!”他恨恨说着,正想下令把这人抬下去关好、先不要声张今晚的事,结果金吾卫赶来了。
  管家不知道掉下来的不是冯辟疆本人,更不知道世子想要隐瞒这个人的存在,趁人不注意就开了门,放了金吾卫进来。
  正好在这时,有仆人开口了,惊讶地大喊一声:“这不是冯辟疆!”
  金吾卫中的魏家势力已经被皇帝、皇后剔去了,一听可能牵涉到冯辟疆,就留上了心,仔细将那人辨认了,卫队长点头道:“果然不是冯大将军,看来这几天在崇仁坊闹事的就是这人!我们几次赶去抓人,他跑得倒快,今天居然来镇国公家偷盗!还是世子厉害,一箭就把他抓住了!”
  魏仪沉着脸,恨不得踹死多事的管家!
  卫队长立即就给那人搜了身,什么也没找到,向魏仪问道:“请问世子,你们家丢了什么?”
  魏仪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他一定是把东西藏在身上哪个地方,我们要把人带下去好好搜一搜。”
  这人不能落入外人手中,否则就会泄露是自己指使他行凶的事实。等会儿带他下去查赃物时让他一命呜呼,他们还能从一个死人嘴里审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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