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名媛[民国]——墨湄湄
时间:2018-09-03 08:53:38

  在这些人的目光下,她把薛曦带出了贤书馆。
  “夏初霁,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你看着那么温柔,说话却这么厉害!”薛曦眼眶里的眼泪已经干了,只是眼睛还有些红。
  夏初霁点了点头:“确实人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她居然是“来鹤”。
  薛曦心虚地捏着裙摆,咬了咬唇说:“我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害怕。其实我嘴很笨,胆子也小。今天聚会上我说漏了嘴,被谢熙发现了,要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出来了。”夏初霁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多谢你在报纸上帮我说话。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很崇拜‘来鹤’。”
  薛曦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脸红了起来:“不不不,是我崇拜你才是,你太厉害了,面对那么多人都不害怕。”
  有了这件事之后,她们的关系比之前又亲密了不少。
  两人一起去逛了街,然后挑了家西餐厅吃了晚饭。
  等她们吃完晚饭出来已经七点了。
  夏初霁打算回去,却被薛曦拉住说:“听说平城有家很有名的舞厅,你带我去看看吧?”
  “舞厅?”夏初霁惊讶地看着她。
  薛曦看她的反应,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没去过吧?留洋回来的人里,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古板的。既然这样,我带你去吧。”
  夏初霁的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干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那种地方都是男人寻欢的地方。
  “怎么不正经了?我们就是去看人唱唱歌跳跳舞。女人也能去的。”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说完,夏初霁又有些担忧。她担心薛曦一个人去会吃亏。
  薛曦拉着她,央求说:“走吧!我们就去一会儿!半个小时就出来!”
  夏初霁犹豫了一下:“一刻钟。”
  “好!”
  平城这家舞厅叫凡尔赛。南方三城仅有这一家舞厅,十分高档。
  夏初霁跟着薛曦进去的时候心中忐忑,到里面才发现没有她想象得那么乌烟瘴气。
  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里面的人不多,欧式的风格很华丽。
  服务生招待她们到卡座坐下后问:“两位小姐,想喝点什么?”
  夏初霁刚想拒绝说不喝,就听薛曦十分熟练地说:“两杯果酒吧。”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下去后,夏初霁问:“你不是说坐十五分钟就走的吗?”
  “是啊。”薛曦一双大眼睛盯着台上唱歌的人,“十五分钟也能喝杯果酒,我请你的。”
  夏初霁笃定地说:“你在骗我。”
  薛曦收回目光,讪讪地笑了笑说:“喝完酒肯定走。”
  谁知她一喝就喝了一个小时,她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而且让夏初霁没想到的是,薛曦的酒量奇差无比,一杯果酒喝下去以后,脸上通红,只会傻笑,脚下更是晃晃悠悠的。
  还好没让她一个人来。
  夏初霁叫了辆黄包车,把薛曦扶回了校舍。
  路过旁边孙老师家的时候,他们家门是开着的,只是她扶着薛曦,不适合去打招呼。
  “薛曦,你的钥匙呢?”
  “钥匙?什么是钥匙?”
  夏初霁沉默了一下,正准备打开她的手包的时候,视线一暗,侧边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苏承律的声音,夏初霁一惊。
  苏承律因为安顺郡王的事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空下来,来找夏初霁,却没想到她竟然不在。他在隔壁孙老师家陪小辰玩了一晚上。
  闻到一股酒气,他皱了皱眉说:“居然还喝了酒?”
  还没等夏初霁说话,薛曦就开口了:“我们……我们去凡尔赛了。”这含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听到了“凡尔赛”三个字,苏承律的眉毛挑了起来。
 
    
第66章 小惩大诫
  凡尔赛?
  这可是舞厅的名字。
  “你居然去舞厅?”苏承律语气怪异地问。
  夏初霁脸上一红, 莫名有些心虚。她始终觉得舞厅这样的地方不是她该去的。
  她正要回答的时候,旁边扒在门上的薛曦抢先一步,说:“我带的。”
  一副邀功的样子,很得意。
  苏承律笑了笑。
  他想也是。
  夏初霁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去舞厅。
  他打量着夏初霁身旁的这个醉鬼,皱了皱眉说:“哪儿交的狐朋狗友?”
  夏初霁皱了皱眉。狐朋狗友?明明他这样的纨绔子弟交的朋友才叫狐朋狗友。
  没等她说话,薛曦已经忍不了了, 站直了身体,指着苏承律说:“你说谁是狐朋狗友?随意指责别人当真可笑, 我看你……长成这样才不是什么好人。”
  喝多了的薛曦似乎不怕人了, 就像她用“来鹤”的笔名在报纸上怼谢熙的朋友一样。
  她一边气势汹汹地指着苏承律,一边身体控制不住往他身上倒。
  眼看就要倒在他身上了,苏承律朝旁边让了让。
  还好夏初霁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薛曦回头笑了笑。
  夏初霁只觉得脑壳疼,说:“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她从薛曦的手包里找到钥匙打开了门,扶她进去躺到床上, 然后替她脱了鞋, 又用热水给她洗了脸。
  等她忙完出来把门带上后, 她发现苏承律还站在外面,似乎在等她。
  这苏大公子记仇的个性她可是领教过的, 担心他会跟薛曦计较,她解说是:“她只是喝多了。”
  “以后少跟这样的人来往,别被她带坏了。”
  苏承律的叮嘱让夏初霁沉默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怕被带坏,她首先不应该来往的就是他。
  夏初霁在想这些的时候, 苏承律正看着她。今夜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之中,银色的月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照得又白又细嫩,脸上酒后留下的红晕如同清澈湖面上的涟漪,越到外围越浅,叫人看得心中宁静,喘气儿都不愿意大声,就如同她身上端庄优雅的气质给人的感觉一样。
  可校舍里的灯又是那种万家灯火的暖黄色,沾染在她身上,又让她多了分烟火气,让人看着想亲近。
  苏承律的目光毫无遮掩,夏初霁很快就感觉到了。
  不知是被他看的,还是因为舞厅里那杯果酒的后劲上来了,她忽然觉得头有些发晕。
  苏承律一眼就看出来她喝得也是有点多了,没好气地说:“去舞厅喝酒是大家闺秀做的事儿吗?一个多月没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头晕的夏初霁只觉得耳旁有些聒噪,没有出声,而是拿出了钥匙要去开门。
  苏承律原本就站在门边,往旁边让了让。
  “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往后不要去舞厅了。”苏大公子不由自主拿出了训斥手底下新兵蛋子时的样子。
  夏初霁不搭理他,只是专心开门,可是钥匙总是对不上锁眼,心中有些烦躁。
  突然,她拿着钥匙的手被另一只手包裹住。
  那只手的力气很大,不容她拒绝地引导着她把钥匙对上锁眼打开了门,然后松开手。
  夏初霁红着脸走进去,回身关门的时候见苏承律也跟着走了进来,不由皱眉问:“你进来干什么?”她只是有些头晕,意识还是清醒的。
  苏承律看到的却是她满脸严肃、语气冷淡、却两颊通红,眼睛有些迷离泛着水光的样子。
  当一个人站着不动时,他身上细微的动作就会被放大。夏初霁看到他目光慢慢变深,喉结滚动了两下,没由来感觉到了危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大晚上,她心中开始慌乱,脑中慢慢清醒了。
  墓地,苏承律脚下动了。
  夏初霁的心跟着猛然一跳,随后跳得飞快。
  看着他反手关上门朝自己走来,她忍不住后退,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苏承律脚下不停,勾起唇,漫不经心一笑,反问说:“你说我干什么?”
  夏初霁身后突然碰到了柜子,带着些凉意的触感随着脊柱而上,让她彻底清醒了。
  她刚想往旁边让,旁边突然横出一只手臂拦住了她。
  随后,男性的气息把她包裹,她眼前变暗。
  她惊慌地咬住唇,连气都不敢出。
  她听到了他的呼吸的声音。
  她感觉到了他有些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
  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身体紧绷,闭上了眼。
  耳边倏地传来一声低笑,随即,她周身那股男性气息淡了些。
  “知道怕了?那就长点记性。两个女人去舞厅喝成这样,要是遇上不怀好意的,你反抗得了吗?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看见夏初霁睁开眼时一滴眼泪从眼角掉了下来,他声音一顿,伸手温柔地替她抹去,“抱歉。你以后要是你真的想去,可以找我陪你去。”
  夏初霁不是真的想哭,只是刚刚因为慌乱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睁眼的时候正好掉下来。
  眼下被苏承律指腹划过的地方有些烫。
  “行了,你早点休息吧,记住我的话。还有,隔壁那个也是平城大学的老师吗?以后少跟她混在一起。”
  夏初霁张了张口,却没有辩解。
  她的脸虽然绷着,但是心里却不像前几次被他调戏那样生气。
  他这次,是为她好。
  她不知道的是,在刚刚某一刻,苏承律真的生出了“趁人之危”的冲动。
  第二天是周一。
  出门去办公室的时候,夏初霁刚好遇上薛曦出来。
  “你怎么样了?”她问。
  薛曦拍了拍脑袋说:“头疼。”
  夏初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这一杯倒的酒量,竟然还要去喝酒。”
  “普通果酒我喝一杯是没问题的!一定是昨天的果酒里混了别的洋酒,后劲很大!”薛曦红着脸辩解,“对了,昨晚出了凡尔赛后我就没什么印象了,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夏初霁说:“没有。”如果不算上她指着苏承律鼻子怼,那确实没有。
  她决定不告诉她。
  薛曦松了口气说:“还好有你在。我们这次也算是长记性了,下次去凡尔赛不喝那个果酒了。”
  “还有下次?”夏初霁想起昨晚苏承律对自己的“小惩大诫”。
  薛曦奇怪地“咦”了一声,问:“你的脸怎么红了?”
  夏初霁心中一跳,莫名有些心虚,转移话题说:“你不是第一节有课吗?再不走就晚了。”
  “差点忘了,快走!”
  上完课后,薛曦就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眉头皱着,表情十分严肃。
  夏初霁的位置就在她对面,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刚好这时候别的老师都去上课了,薛曦说:“昨天我在那个诗文社的聚会上受了欺负,当时没说过他们,现在我得写出来!”
  随即,她又泄气地放下钢笔:“他们知道我就是‘来鹤’,会不会说出去?我这一天都提心吊胆的。”
  夏初霁想了想说:“应该不会,那些人都很好面子。让大家知道他们几个加起来文章都写不过一个女人,他们面上无光。不过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你想写,这次就针对谢熙一个人吧,也许这次没那么多人帮他了。”
  “那就好。夏初霁,你可真剔透!”说完,薛曦拿起钢笔继续写文章了。
  隔天,她的文章就在《平城早报》的专栏上发表了。
  果然跟夏初霁预料的一样,第二天没有人写文章替谢熙回应。
  谢熙的名声也算是臭了。
  几天后,夏初霁在学校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夏显打来的,说正好到平城开会,来看看她。
  薛曦看她接完电话回来后表情有些凝重,问:“怎么了?”
  “我父亲要来看我。”
  “你父亲要来看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薛曦疑惑地问。
  来到平城后,夏初霁过得很自在,都快忘了还有个父亲管教着了。
  前些日子谢熙和金清曼下跪的照片闹得沸沸扬扬,谢熙他们也有过反击,宣扬过她跟苏承律去京城的事,只不过注意到的人不多。
  不知他父亲在留城有没有听到风声。
  “我父亲是个十分守旧严肃的人,到时候可能还会去校舍看看我住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能提起我跟你去过舞厅的事。”她提醒说。
  薛曦点了点头说:“原来你父亲很守旧,怪不得你从不列颠留学回来行事里还透着一丝古板。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说那些干什么。”
  关照好了薛曦,夏初霁还有一点担心的。
  她担心带她父亲去校舍看看的时候,苏承律会去。
  她父亲最讨厌的就是苏承律。
  不过她又想想,苏承律平日里也很忙,不会那么巧。
 
    
第67章 苏叔叔
  傍晚的时候, 夏初霁去到平城大学的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她父亲的车。
  “父亲。”她恭敬地叫了一声。
  坐在车里的夏显打量了夏初霁一番,见她依旧是来平城之前那副温婉娴静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没吃饭吧?先去吃饭。”
  夏显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他们去的自然也不会是现在流行的西餐厅,而是一家很传统的餐馆, 上去找了个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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