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夜,妖孽欲成双——胖虎22爷
时间:2018-09-08 07:22:52

 
    黎臻一意孤行,竟然要赐婚这两人,她只好哭闹一场不惜以死相逼,黎臻无奈这事情才罢休。
 
    至于柳思彤,也只能先送往落叶庵,代发修行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才能回来,只这皇后之梦,彻底粉碎。
 
    因盛怒之下,自己又斩伤了那男宠山桦的命根儿,本来与肃亲王交好的柳家,这次也彻底绝交。
 
    柳贵妃越想越气,也越想越觉得蹊跷。从柳思彤口中验证,赤霄与明月夜关系匪浅,这次做局也属两人联手,但思前想后,终归无法梳理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抚着头痛的额角,摔了若干茶碗来泄愤。
 
    一个年轻俊秀的太监,静悄悄走过来,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阴柔道:“娘娘,您还在为刘公公和柳县主的事,忧心吧?其实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县主的事,只要过几个月,风平浪静,想在大常找个如意郎君,并非难事。大不了,待尚书大人立下战功,请皇上将县主晋位郡主,换个称号,睡还能记住今日的事。至于刘公公……师父他老了,胆子就越来越小。娘娘何不借此……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呢?那蓝奇海与于三光,绝对不会再在长焱宫出现了,奴才保证。”
 
    柳贵妃瞥了一眼那细长眼睛,面貌清秀的太监紫涵,刘公公的小徒弟,她不由冷笑了。
 
    她用金指套戳戳他的额头,娇嗔道:“你师父倒一直不遗余力推荐你,这次也用自己一条老命,把你推到了本宫面前。好好办事吧,小涵子。本宫不会失望,你才会有希望……”
 
    紫涵跪倒,眼睛盯着柳贵妃金光璀璨的绣花鞋上,艳丽的大红牡丹花,眸中流露出一抹阴冷的得意之笑。
 
    夜王府里,夜斩汐照顾莲弱尘安歇了。自己则来到书房,召见暗夜山庄的暗卫。
 
    “本王,怎么并不记得,媺园有个半夏呢?”夜斩汐皱眉道,他对这个有着邃黑眼睛的宫女,总有似曾相识之感。还有她的手,蜷曲的程度如此严重,似乎曾受过伤,一个宫女如何受伤?又让他心生疑窦。
 
    “主子,属下打探过了,媺园的宫女除了重楼、紫萱,景天和雪见四个贴身侍女,其余的都是云贵妃给郡主配的,确实有个叫半夏的,因为花草伺候得好,也深得郡主喜欢。”暗卫谨慎道。
 
    “算了,不过是个小宫女,给了赤霄倒也无碍。近日,后宫里可还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掖庭的浣衣局,死了个小太监。据说是华清宫的人干的。”暗卫犹豫片刻:“属下查过了,就是大燕前质子慕容惘之。之前,听说肃亲王一直再托人,想从长焱宫送个人出来,似乎就为这惘之,毕竟大燕的人。如今贵妃与肃亲王交恶,贵妃下手杀了惘之,似乎合情合理。”
 
    “他……死了?”夜斩汐沉吟道:“你亲眼看见了尸首?”
 
    “是。七窍流血,死状甚惨,尸身已经被硕鼠吃了大半,但那脸,属下找人指认过,确认是惘之无疑。”暗卫谨慎道。
 
    夜斩汐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桃花眼眸闪过一丝肃杀,遂而黯然,叹息道:“算了,终归过去了。若尸身还未被食净,便找个地方给他埋了吧。这个事情以后就不许再提了,特别,当着王妃的面儿……”
 
    “属下遵命!”暗卫毕恭毕敬鞠礼。
 
    “下去吧,本王要一个人,静一会儿。”夜斩汐望着窗前,硕大而光洁的月亮,心事重重。
 
    港口,光熙商会的商船上。
 
    明月夜、温亭羽、赤霄和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围坐在桌前,四个人喝着一壶酒。
 
    “兄长,我这位朋友就拜托给光熙商会了。”明月夜举杯,向温亭羽敬酒。
 
    原来,那黑衣人就是逃出生天的慕容惘之。他站起身来,叩倒在甲板上,给明月夜重重磕了头,声音嘶哑道:“惘之叩谢恩人救命之恩。惘之,没齿难忘。”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永远都不要再回长安来。”明月夜认真道,惘之重重点点头。
 
    “若你直说,要本宫所救之人,是他。又何必大费周折?他到底曾为大燕皇室血脉,带他出宫又有何难?”赤霄并不喝酒。
 
    他瞪着明月夜冷冷道:“你让本宫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实在过分。”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心有余悸:“不过,你这易容之术,也确实厉害,一点儿破绽都没有。”
 
    “哼哼,说得轻巧,你以为把他弄出宫,是件容易事?”明月夜翻了个白眼给他,鄙视道:“再说,你不也和那个大美女柳思彤肌肤相亲了,也没见你多高兴啊。太子殿下,我都怀疑,莫非你喜欢的就是男人呢。”
 
    “你!妖女,本宫不与你口舌之争。”赤霄阴冷着脸,扭过头去。
 
    “我都被你们说晕了,十七。总之,你又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对吧?”温亭羽明朗一笑,欣赏不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从宫里,把他从掖庭给偷出来了。”
 
    “不知道掖庭那边可有后患,夜斩汐那么聪明的人,若细细调查……”惘之多少有些后怕。
 
    “放心吧,那边确实有个惘之,已经被华清宫的太监给毒死了。这个已经坐实。听说,他已经被夜斩汐的暗卫给埋了,尘归尘,土归土。”明月夜拿起酒杯,淡淡笑道:“慕容惘之与夜斩汐,前缘已尽,到此为止。”
 
    “可是,惘之分明就好好坐在这里啊。”温亭羽一愣,指着惘之道。
 
    “我提前找了一个身量与惘之差不多的死囚,给了他一大笔钱封口,他自愿代替惘之赴死。这个人和惘之都提前服用了,我配置的易容药丸,服下此药,能改变人的骨骼与面容,整整三日时间,比人皮面具可强太多。我是医士,给人捏捏脸,整整面容,并不难。于是,惘之就变成了半夏,那死囚就成了惘之。懂了吗?”明月夜明眸熠熠:“惘之,你不用担心,待你回到汴京,停止服药,容貌就会渐渐恢复。”
 
    “可是,半夏呢?”温亭羽困惑道。
 
    “媺园里确实有个宫女叫半夏啊,她母亲在家乡生了病,她一心想要偷偷出宫,所以我成全了她,走的渠道就是买通了肃亲王那条路。若肃亲王与柳氏交好,自然会想通过柳氏捞人,也会由此二人暗生缝隙,相互猜忌。再加上山桦之事,必然加速他们交恶。而夜斩汐再查,最多也就得知,肃亲王曾想从宫里偷偷摸摸运个人出去。结果被华清宫的人恼羞成怒给做掉了。如此,一环扣一环,都是自然而然,不怕深究。”
 
    “妖女,你果然机智过人。”赤霄邃黒丹凤眼眸,划过一丝激赏。
 
    “太子殿下,你怎么能总诋毁十七是妖女?”温亭羽蹙眉,不高兴道。
 
    “亭羽哥哥,你别搭理这个怪胎,今天我并不想带他出来,是他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来。”明月夜无可奈何道。
 
    “废话,你与本宫是同谋,送走的人又是我大燕的皇族之人。本宫若不看紧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算计本宫。”赤霄黑着脸,咬着后槽牙道:“再说,没有本宫鸾车,你以为自己进出皇宫那么容易?”
 
    “太子殿下,我父王……他可还好?”惘之终归忍不住,问道。
 
    “莫邪叔父,他尚好。只是还被关在夕照寺。你回了汴京也先不要进宫。等本宫回了大燕,再说。”赤霄低低道。
 
    “是,惘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惘之又深深鞠躬。
 
    “好了,不多说了,我还得赶紧回宫呢。”明月夜转身从身后提了一个食盒递给温亭羽,笑吟吟道:“兄长,恭喜你状元及第,金榜题名。我做了你最爱吃的云腿酥皮月饼,是承都口味。这次我没时间陪你赏月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我再找机会去看望你。”
 
    赤霄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了,一个流千树不够,这里还有个新科状元温亭羽,关键还长得如玉俊朗,都与这明月夜交情匪浅。还有那个尚未露面的正主夫君,西凉王哥舒寒,想至此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他的肺部又开始压力重重了,这大常的女子都如此不拘小节吗?看来,还得尽快将这丫头弄回大燕,才好。
 
    明月夜可不知道赤霄心里打的小算盘,见他黑脸想着心事,不禁用手肘狠狠戳了一下他肋下,这大燕的第一赤焰勇士居然中了招,闷哼一声,郁闷道:“干什么,别总动手动脚的!”
 
    “你回不回宫啊?本郡主可要起驾了。”明月夜没好气道:“今日是中秋节,你不要见见,放在我媺园的人吗?”
 
    “回宫!”赤霄一拂袖,大步走在前面。
 
    明月夜朝温亭羽招招手,后者赶忙将一个木匣子送到她手中,笑吟吟道:“十七,送你的中秋礼物,回去再打开……”
 
正文卷 172.婵娟
 
    深夜,赤霄的鸾车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马蹄敲击在青石路上,清脆作响。
 
    路两旁,枫叶微红,映衬着皎洁月光,仿佛裹挟了些许轻纱薄缦,让这夜色益发的缠绵悱恻,温婉动人。
 
    鸾车之中,明月夜与赤霄对坐着,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桌几。
 
    明月夜轻轻挑开珠帘,望着天边圆满的皎月,若有所思。
 
    “喂,你为何要救我大燕皇族之子?”赤霄伸出手指,敲击桌面,打破了沉静,他对她,有太多的疑问。
 
    “好奇心害死猫,太子殿下,人也一样,何况猫有几条命,殿下有几条?”她不吝嘲讽:“每个人都有秘密,尊重别人的秘密,自己才能活得久一些。”
 
    “惘之父亲本是大燕前摄政王莫邪,多年之前,他与前丞相联手兵变,逼宫本宫父皇退位禅让。结果兵败后被我父皇关押在夕照寺的地牢里,至今。惘之,是叛贼之后,你可知道?你救他出宫是是重罪是死罪。若东窗事发,你也有九条命来抵挡吗?”他冷笑,仔细盯着她黑白分明的星眸,想要看出一点儿更真实的情绪。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贼。他输便成了叛王逆臣。若当年他成事,被关在地牢里的就是殿下吧。或者更惨?所谓天命,不过强大的那一方,为自己的暴行粉饰,而已。”她明眸善睐,咄咄逼人。
 
    “凤择良木而栖,若你真懂得这个道理,便好好考虑本宫建议。成为大燕的皇后,你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若有一日天下归一,你便是本宫身边最尊贵的女人。”他微眯着细长的凤目,黑瞿石般的眸子熠熠发光,整个人散发着修罗般的威慑力。
 
    “你若如此强悍,又怎么会让窈娘落得如此危险境地。她于你,恐怕也是十分要紧的人吧。”明月夜展眉,星眸闪烁着晶莹与透彻,清傲而笃定:“你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无法保护好,我真的不敢把筹码压在一个,我不太信任的人身上啊,太子殿下。”
 
    “本宫亦有本宫苦衷,窈娘,她其实是……”赤霄还想争辩,但被她蓦然打断。
 
    “不要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并不想知道。我们之间,没那么熟。你的事儿,我知道少一些命还能长点儿。你也不要问我关于惘之的事。一样道理。太子殿下,咱们就是合作,懂吗?公平交易,互不相欠。”她摆弄着手中,温亭羽送的木匣,似乎她对这个更有兴趣。
 
    “你为何自称十七?好奇怪的名字。”赤霄有些尴尬,极力想要缓解,也算无话找话。
 
    “我夫君西凉王,喜欢称我十七。他说,十七,是妻。”明月夜正色道:“太子殿下,你忘记了吗?十七早已为人妇,罗敷有夫了。”
 
    “大常民风开放,男女和离,女子二嫁,三嫁也比比皆是。何况你们还没……圆房吧。本宫并不会因此而嫌弃你。”他一本正经道。
 
    望着面前这位实在自大妄为,脸皮又黑又厚的家伙,明月夜不由得眼角抖动了几下,不怀好意笑道:“是我嫌弃你,明白吗?听说您这大燕东宫太子早已妃嫔成群,连孩子都有了吧?我的夫君与我,必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从不喜欢分享!因为,我有洁癖。”
 
    “本宫的那些姬妾,或为政治联姻,或是臣子们送来的。本宫并不喜欢。但你,明月夜,本宫对你,和她们不同。”他急切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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