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云西望着云南消失的方向,默然的抬起手,放在胸前。
 
    很好,云南已经开启了与她的共鸣模式。
 
    现如今她与云南已经有了无需电池,不要花费的,古代通灵版“无线电话”,想要及时联络根本不在划下。
 
    她正愣神着,胡同口外忽然传来一阵踢踏的马蹄声,还有女子撒娇的调笑声。
 
    云西与殷三雨立刻分散开来,只做正常往来的行人模样,相对交错而行。
 
    殷三雨选择了背向而行,云西则扮成正要走出胡同口的样子,缓步溜达着。
 
    走出胡同口时,她还姿势极其自然的抬头扫了一眼,便将汪恩仪夫妇尽数收入眼底。
 
    只见那对锦衣夫妇,男的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女的小鸟依人,长相甜美,实在是极般配的一对璧人。
 
    如果不是事前对汪恩仪的调查做得很彻底,云西一眼都难以相信,面前这个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背后里竟是那般无耻险恶。
 
    也许是刚从人流密集的一处街道走过,骑马也是难行,汪恩仪夫妇两个此时都是步行,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仆从,三匹马。
 
    云西与殷三雨的做戏功夫,本就是超一流水准。如今只是假扮挑战难度不高的行路人,仪态姿势更是自然得,叫他们察觉不到半点可疑。
 
    于是汪恩仪夫妇一路有说有笑的,就又走进了前方一条人群更为密集的热闹街道。
 
    云西侧头重重咳了一声,殷三雨立时回头,便收到了云西堪堪递来的眼色。
 
    而后云西方向一拐,径自跟着汪恩仪一行,钻进了人群之中。
 
    殷三雨疾步跟了过去,可是一走出胡同,他脸上瞬间就多出了一副寻常无事,吊儿郎当的表情。
 
    他抬手挠挠腮帮子,眼角余光一扫,瞬间锁定了云西与汪恩仪的方位。
 
    他慢悠悠抬起步子,不着痕迹的跟上了云西的步伐,很快与她并肩。
 
    感知到殷三雨的步伐,云西侧眸一瞥,果然是他。
 
    她这才侧了头,低低说道:“汪恩仪不会是要去菱藕香办什么勾当吧?”
 
    殷三雨洒然一笑,玩笑般的凑到云西耳畔,“像是突然来的消息,叫汪恩仪不得不抛下所有事。”
 
    云西盯着人群中汪恩仪的背影,眸子生寒,“那咱们运气还真是好呢!先跟上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殷三雨才应了一声,盯在汪恩仪身上的目光不觉一滞。
 
    正在前方行走的汪恩仪一边牵着马,一边护着自己的妻子。
 
    可是不知道他侧头跟妻子说了什么,那粉衣娇妻忍俊不禁的笑着推了汪恩仪一下,汪恩仪直直被推了趔趄半步。
 
    这半步不要紧,叫他的手臂直接戳到身后马头上,骏马登时受惊,原地扬蹄嘶鸣一声!
 
    其中离得近的一个黑衣人手疾眼快的就将汪恩仪拉到一旁。
 
    汪恩仪总算没有受伤,与他迎面走来的一个老者却是被惊马飞扬的蹄子,当场给吓得跌倒在地!
 
    密集的人群中,立时惊奇一片混乱。
 
    眼疾手快的殷三雨一个抄手,就避开了拥挤而来的人浪,护着云西闪进了一处空隙,既安全,又更加接近汪恩仪。
 
    云西的注意力却都定在了那个摔倒在地的老者身上。
 
    只见他一身粗布麻衣,背上还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他皮肤黝黑,满是褶皱的脸长相也十分普通,浑身没有半点引人注意的地方。
 
    但是云西的注意力就是不可避免的被他吸引了。
 
    原因很简单,老人呆呆望着汪恩仪的目光,显然是认识他的。
 
    果然,他脸上的呆滞终于变成震惊,伸手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汪恩仪,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道:“你···你是汪家秀才?”
 
    在黑衣人的搀扶下,才站稳妥的汪恩仪闻声低了头,却是一脸错愕,“柳伯?”
 
 第385章 最帅捕头
 
    云西不觉眯细了眼睛。
 
    柳伯?难道这个老者是柳连琦的亲戚?
 
    却见那老人扶着膝盖,勉强站起身来,只是错愕的视线一直盯在汪恩仪身上,上上下下几番打量。
 
    汪恩仪推开黑衣人,一脸关切的走上前,作势就要搀扶老者,“柳伯,可是摔着了?”
 
    不想那老者竟然一把打开汪恩仪的手,满脸嫌恶的拍了拍自己身上尘土,“汪家秀才如今是发达了,小老儿俺可不敢高攀!”
 
    汪恩仪脸上一时有些尴尬,身后黑衣人立时怒目,炸着膀子上前就要教训那老者,“你这不识好歹的老头——”
 
    却被汪恩仪抬手打断,他冷冷扫了黑衣人一眼,厉声喝道:“不得无礼!”
 
    黑衣人这才强压着火气,退后两步。
 
    “哎呀呀,汪家秀才,何必跟他置气,小老儿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平白才撞上您这个搬家都没踪影的大人物。”老者满眼讽刺的冷笑,又整了整身上包袱,弯了腰就要继续赶路。
 
    听到这里,云西终于证实了心中猜测。
 
    根据柳捕快之前的调查,汪家一个邻居就是柳连琦的亲戚,也是如此,汪柳两个秀才得以认识结交。
 
    如今听话听音,这老者应该就是那户邻居。
 
    只是好巧不巧,竟然叫她和殷三雨在大街撞上这难得的一幕。
 
    真不是该是她的运气是特别的好,还是特别的糟了。
 
    “您老来兖州可是办事的?”汪恩仪并没有生气,反而大度的笑着跟上前,伸手替老者掸了掸肩上尘土,“要是身子不舒服您就去前面街拐角,那里就是我家,您老千万不要跟小辈客气。”
 
    老者一把拍开汪恩仪的手,挺直了腰板,一脸不屑的说道:“您汪秀才能来得这兖州府,穿好衣裳,另娶漂亮媳妇,屁股后面还跟着好家仆,小老儿虽无甚的本事,一个落脚地还是有的!小老儿这次也是被人请来的,不劳汪大官人挂心!”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老泼皮!”一旁粉衣女子听了老者的话,娇俏的脸上立时现出嫌恶怒色,“人家这般好意,权做了驴肝肺。”
 
    “娘子!”汪恩仪狠狠甩了一个冷眼。
 
    粉衣女子登时被噎,虽然噤了口,却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愤愤然转身,双臂环抱再不理汪恩仪。
 
    汪恩仪这才又面向老者,态度谦和的赔着笑,“前面就是绣坊,想来是临近年关,城里绣坊看中柳家独一份的绣工,才请柳伯辛苦走这一遭。那家绣坊的掌柜,刚巧也与小侄有往来,日后柳伯若是有事,只管来找小侄。”
 
    柳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现如今汪家秀才出息了,可是小老儿没您的照拂,活的也很不错,不劳您费心!”说完,他用力一拂袖,拨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就往前面走去。
 
    眼见着一场不大不小的戏就这样散场,看热闹的路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开。
 
    殷三雨拉了拉云西的衣袖,示意她掩藏踪迹,与周围人群步调一致。
 
    云西会意,刚要收了那一张充满期待的吃瓜群众脸,择一条不显眼的路线继续跟踪。她眼角余光中的柳伯汪恩仪,却再度发生了意外。
 
    背着包袱,气哄哄赶路的柳伯在经过背过脸生闷气的粉衣女子后,昏迈的老眼忽的一颤。
 
    他木然的转过头,视线在触及粉衣女子头上一支发簪时,黝黑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一片!
 
    “这···这是···”柳伯失口叫着,中了邪一般的径直伸出手,眨眼间,扑抢着就把那支白玉发簪抢了下来!
 
    毫无防备的汪妻嗷地一声惨叫,双手遮了脸就要躲闪,两个黑衣人连忙护卫着挡在了汪妻面前,以防柳伯再度不轨。
 
    然而柳伯对于汪妻却再无兴趣,他单手高高举着那支发簪,冲到汪恩仪面前,五官狰狞的扭曲着厉声质问:“汪恩仪!你敢告诉俺,这是什么?!”
 
    方要散去的人群一间还有意外惊喜,瞬间又围作一团。不过他们动作再快,也没有云西眼力好,云西紧紧拉住殷三雨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就抢占了无遮挡无隔离,最好位置。
 
    “这不过就是一个发簪呀,”汪恩仪眼角肌肉瞬间一抽,转眼却又恢复如常,他冷冷一笑,牵起鼻翼旁一点肌肉,森然而动,“柳伯,小侄对您一直客气有加,您却这般惊吓汪家内眷,强抢内人发饰,怕是太过分了吧!”
 
    说着,汪恩仪大手一挥,就要抢回那支发簪。
 
    本来动作有些迟缓的柳伯,此时身体却爆发出惊人的迅捷,他一下就避开了汪恩仪的抢夺,扯着嗓子拼命叫嚷道:“天可怜见!叫小老儿找到了汪大贼人作奸犯科的罪证!大伙瞧一瞧啊,这根簪子雕的可是一根柳枝,柳枝顶端盘着一朵莲花,这个花型还是俺家大侄子为他媳妇特意定做的,如今俺那大侄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出事前卖了全部家当,约着这个汪恩仪一起外出寻妻,这簪子一直就在他身上,如今却到了汪家新媳妇头上!”
 
    柳伯越说越激动,拿着发簪的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又转向汪恩仪,咬牙切齿道:“是你!一定是你!俺家连琦一定是被你这个畜生给暗害的!”说着,他瞪红了双眼朝着汪恩仪,就扑将过去。
 
    一个黑衣人立时大怒,飞起一脚,朝着柳伯心窝很狠踹去。
 
    围观众人一声惊呼,不是捂住了眼就是别过了头。
 
    一看那黑衣人就是带着功夫的练家子,这一脚又直奔老头心口,不被踹死,踹飞出去大半条命,绝对算是交代了。
 
    但是众人又期待又惊惧的那一幕惨剧并没有发生,一道黑影如电如风般,瞬间挡在了柳伯面前,只见他单腿一扫,轻轻松松就踢开了黑衣人凌厉的攻击。
 
    那动作虽然轻盈,甚至连在空中划过的弧线都是优雅的,但是黑衣人的重心却被他彻底破坏,一个趔趄,便狠狠的栽倒在地。
 
    围观众人眼睛都直了,只见那人飞起的腿利落收回,随手一甩衣摆,将老头护在身后岿然站定。再往上看去,但见长眉浓深如墨,眼眸深邃,炯然犀利,鼻梁高挺,自带一种忠肝气势,蜜色皮肤更是带着一种豪锐的飒然之气。实在是个英气十足,俊美非常的年轻人。
 
    众人一时间竟情不自禁的纷纷拍起手,大声叫起好来!
 
    唯独云西,动作虽也与众人一致,步子却是悄然后移,隐进热情高涨的人群之中。
 
    只因拦住黑衣人一脚的不是别人,正是滕县捕头殷三雨。
 
    而他此时的气势,摆出的分明就是捕头的架势。
 
    不过,这并不是殷三雨一时的冲动行为,就在柳伯抢下汪氏头上发簪,痛呼怒骂汪恩仪之时,她与殷三雨便通过眼神决定,万一柳伯遭遇不测,就由殷三雨出面制止。
 
    这突来的发簪与柳伯,绝对是意外得来的重大认证物证,哪怕是暴露殷三雨的身份,也要万无一失的保下来。
 
    在一片起哄声中,汪恩仪脸色又是一变,黑衣人被踢跪在地的那一刹那,他连忙弯腰去扶,可是扶起来后,他却换了一张嘴脸,竖眉瞪着黑衣人,叱责道:“平白叫你们这帮不长眼的多事!对我家柳伯也敢动手,这是没出事,要是出事,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扭送到衙门,给柳伯偿命!”
 
    黑衣人立刻躬身喏喏求饶。
 
    汪恩仪这才作罢,转而望向殷三雨,拱手一抱拳,笑吟吟的躬身感谢道:“家仆险些犯下大错,多亏壮士及时出手,汪某感激之至,过后还请壮士赏脸一聚,汪某人定要重重答谢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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