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一人背向着他们负手而立,另一人牵着马,面向衙门,似在等候着什么人。
 
    只看一眼,云西就认出,那背向他们的人正是杨拓,牵马的人则是李儒。
 
    而李儒所牵的马,正是殷三雨那匹战场白马!
 
 第八十九章 糊不糊涂
 
    云西不禁吃了一惊。
 
    殷三雨遗落在黑店金魂寨的老战马,如今却落入了杨拓的手中。
 
    这代表,发生在金魂寨事,他已经知晓了。
 
    那么,他牵着白马侯在门外,又意欲何为?
 
    只是一次警告还是要彻底宣战?
 
    短短一刹那,云西心中已千回百转,面上却仍不忘礼仪。
 
    她遥举双手,揖手行礼,笑着问候道:“见过教谕大人,见过李典吏。”说完,就径直出了县衙大门,从他二人身边走过。身后的云南也随着云西的样子见了礼,没事人一般的走过。
 
    杨拓并未转过身来,只是由李儒微笑着点头回应,算是回敬。
 
    云西知道,这一次交手,他们都是局外人。
 
    此一局,杨拓针对的,是殷三雨!  一直和小六有说有笑的殷三雨,在听到云西的示警后,笑声一顿,将要跨过门槛的脚也微微一滞。
 
    云西心里终是有些担心,不禁停了步子,转身回望。
 
    却见殷三雨眉梢忽然一挑,扬起一抹痞气十足的得色,仰头大笑道:“呦!这不是杨教谕吗?您吃了没?要是没吃,今个咱们就去箸福楼了!三雨做东!”又听得他一声惊呼,继而快步向前,一把接过李儒手中缰绳,惊呼道:“哎呀呀,这不是我家老白吗?前几天走丢了,教三雨心疼得肝都颤了!原来是跑到李典吏那去了,真是叫三雨这一顿好找!”说着,又热情的攥住了李儒的手,脸上还堆着满满的感激,“啥也别说,今个必须箸福楼了!大人和典吏一定要赏光啦!”
 
    却听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殷捕头向来最重视这匹白马,怎么还会无故丢失?”一直背向站立的杨拓终于缓缓转身,双眼微眯,略略扬着头,目光中满是不屑的讥诮。
 
    云西目光不由得一沉,杨拓终于出招了!
 
    却见殷三雨抬手抚着白马鬃毛,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依着杨教谕,这白马又是怎么丢失的呢?”杨拓轻笑着说道:“这马不是杨某一个弟弟献给本官的吗?”
 
    “哦?”殷三雨抬起头,冷笑着盯着杨拓皮肤细嫩的脸上,“三雨怎么没听过,杨教谕还有什么弟弟?”
 
    杨拓唇角笑意更甚,“记得记不得,殷捕头心里最清楚吧?”
 
    殷三雨佯装不解的挠挠头,“这不是杨教谕的家事吗?教谕大人才应该是最清楚的人哪!”
 
    “清楚还是糊涂,都在人为,只是这次丢的还只是匹马,要是殷捕头下次还糊涂,丢的怕就不只是马了。”杨拓目光雪刃一般冰寒,说完便转身走进了衙门大门。
 
    他身后的李儒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扫了殷三雨一眼,便拔足跟了上去。
 
    待他们走远,小六立刻关心的凑上前问道:“殷头,咱家老白怎么会丢?”
 
    殷三雨望着杨拓远去的嚣张背影,脸色越来越寒,听到小六的声音,才缓和了面色,拍着小六的肩膀道:“你看过你家殷头丢过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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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她心疼他
 
    小六挠了挠头,晶亮的大眼睛中满是困惑,“殷头你是从没丢过东西,可是--”
 
    “可是午食的时间都要过了啊!”云西上前一步,接过小六的话头,摊着双手,笑着说道:“而且白马不是找回来了吗?杨教谕的话那么高深莫测,咱们不先填饱肚子,怕是没有力气想明白哦!”
 
    “还是云书吏的话在理,吃饭才是第一要务,有话咱们回头再讲。”殷三雨亲昵的拍了小六后背一下,十分配合的说道。
 
    听到这里,小六伸手猛地一拍前额,忽然间记起什么重要的事一般,恍然说道:“可不是!娘亲和婶娘可是忙活了一早上呢,还做了好多讲究的呢,云书吏云典吏肯定爱吃,咱们快走吧。”
 
    云西不觉望了一眼殷三雨,就像是心有灵犀的默契一般,他也正看着她。
 
    她明眸盈盈如水,映在他深邃的目光里,融成一片会心的浅笑。
 
    “咳!”
 
    这莫名难言的氛围却被一声轻咳忽然打破。
 
    云西眉梢突的一跳,那是身后云南不悦的提醒。
 
    她忙转移了视线,佯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问起小六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起来。
 
    殷三雨一时也似有些尴尬,转身抬手捋了捋白马的鬃毛,望着小六催促般的说道:“云典吏身子不便,回头用餐,小六你还要多尽点心。”
 
    小六满口应着,“殷头放心吧!小六一定尽心。”
 
    听这话口,殷三雨应是不和他们一起吃,她刚要开口发问,袖子却被人轻轻一拉,她立刻噤住了声。
 
    却听小六率先问道:“殷头也不回家了吗?要不要我跟您家老翁说下,让他送饭过来?”
 
    殷三雨向着云南云西抱了拳道了别,转身就走回了县衙,临了只给小六抛下了一句话,“我就在县衙吃,不必送饭了。
 
    小六应了一声,便走在前面引着云西云南向街外走去。 “小六,你家还有婶娘啊?”云西跟在后面,一边左右望看着沿街风物,一边与小六搭着话。
 
    “嗯!”小六走至云西并排,笑容灿烂,“王婶娘虽然只是在我家做些家务,但是跟我娘亲情同家人。娘亲当年难产,要不是婶娘,就没我了呢!所以除了娘亲,婶娘就是我家最亲的人了呢。”
 
    “那你家里就令堂与婶娘两人吗?”云西继续闲聊着,余光却忽然扫到了云南的身上。
 
    只见他目不斜视,面色清冷的走着,连路上行人都忘了避。
 
    云西当下一阵心惊,赶紧调整了步伐,贴近他左右亦步亦趋的跟着。
 
    好在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危险并不大。
 
    “是呀。”小六却没有察觉,仍大步向前,自顾自的说道:“自从祖父祖母离世,家里就只剩下娘亲、婶娘和我了。娘亲她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什么往来亲密之人,今儿个见了云典吏,肯定很开心!”
 
    云西微笑着点点头,“哪里话,我们兄妹都是外乡人,能得识你这个朋友,还能拜见令堂,才是我们的荣幸啊。”
 
    说着,她悄悄指了指了云南,眯细了眼睛,有几分神秘的对小六说道:“家兄身体不适,只能用些自配的丹丸,他用不了餐,而且他这个人有个毛病,一琢磨起案情就魔怔了一样。你看他现在就魔怔了,回头咱们吃饭,就让他单独休息下吧。”
 
    小六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崇敬的看了看云南,神色愈发肃穆,小声的对云西说道:“早就听过破案的高手都有些不同的怪癖,想来就是云典吏这样了。书吏放心,本来就是要小六给典吏作陪,没旁人,肯定不会打扰云典吏的。”
 
    “如此甚好。”云西忍着笑意点点头。
 
    小六的想象力和脑回路真是丰富得到了可爱的地步。
 
    不过,她的话也不全是胡诌。
 
    最起码,云南现在是真的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虑之中了。
 
    他在担心那封信吗?
 
    还是在推杨拓的警告,抑或是吕德才一案还有什么疏漏?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一行三人就来到了距县衙不远的一处民宅门前。
 
    那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宅,木门虽然斑驳古旧,却被擦拭得非常干净,没有一点污垢。
 
    小六向前一指,开心的说道:“这里就是我家啦!云书吏云典吏稍等片刻啊!”
 
    说完,他忽然转身,走到隔壁一家构造几乎一模一样的民宅前,用力的敲了敲门,高声喊道:“老伯,殷头今天不回来了,也不用送饭喽!”
 
    那门却没动,小六又大声叫了两遍,才听里面响起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听到响动的小六这才转身过来,轻轻扣了自家的门环,还不忘回头向云西解释着:“殷头家的老翁是个哑巴,我们两家常年邻居,就是这么个传话的法子,书吏典吏莫笑话啊。”
 
    云西好奇的看着那一家紧闭的院门,只见木门虽是同样古旧,比之小六家的却要脏污很多,有斑驳的黑色油点,还有不少受潮发霉的痕迹。
 
    “那殷捕头家里,也就只有他和老翁两人吧?”她随口问道。
 
    小六惊讶的回过头,“书吏您是怎么知道的?”可还未等云西回答,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恍然的神情,“对了,这就是云家的本事吧?”
 
    云西含笑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紧闭的木门吱扭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了。
 
    探出头的是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仆妇。
 
    灰褐色衣服款式虽然拙朴,但棉布材质柔软,身上还套着一件麻布围裙,浆洗得十分干净。
 
    微胖的身材有一些佝偻,略黑的肤色,眉眼慈祥,嘴唇厚实,天然带着一种农家主妇敦实朴素。
 
    “少爷,”那仆妇一见小六,眼中立刻放出慈爱而欣喜的光来,一眼又看到了云西云南,立刻推开门迎了出来,“这两位便是少爷常提起的两位刑房大人吧?快请快请进!”
 
    小六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王婶娘,最是热络能干的一位好婶娘。”
 
    云西云南见了礼,云西笑着说道:“贸然来访,定教婶娘受累了。”
 
    王婶娘大笑着的摆摆手,“少爷净拿俺这个老婆子打趣,就几个菜算得了什么,又都是夫人主厨,老婆子也就帮帮忙,两位快快请进,俺家夫人就在里屋呢!”
 
    随着王婶娘的带领,三人抬步迈进了小院。
 
    此时的云南面容已恢复平常,云西心里才算安定些,开始打量起邓家院落的布局来。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两进院,一进院两侧都是厢房。
 
    其中一间半开着门,隐约可见门边挂着的一些围裙衣物,还有买菜的篮子,应是王婶娘的住处了。
 
    院中砖石路旁栽种了一些石榴树,还有一些裹了棉布的掉光叶子的低矮小树,应是些花树。
 
    二进院是三面房屋,路旁移栽了两株寒梅,半人多高的梅树,树干苍古,姿态盘折雄奇。
 
    雪白的五瓣小花团团锦簇,缀在盘折嶙峋的梅枝上,偶有微风吹过,嫩瓣颤颤晃动,煞是可爱。
 
    而那清冷的风,略过了可爱的小花,周身也似染了清幽恬淡的香气,教人闻了,顿觉心旷神怡。
 
    云西不禁深深了吸了一口,除了沁人心脾的花香,还闻进了不少清淡的饭菜香。不见半点鱼肉腥膻,却与这高洁的梅香异常的相称。
 
    就在此时,一个净澈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温柔轻朗,入耳顿使人觉得周身一片清凉。
 
    “贵客临门,邓沈氏未能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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