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头娇宠——紫嫣汐雨
时间:2018-09-14 09:21:10

  国子监的助教们带领一众学子出游踏青。
  他身份尊贵, 踏青时免不得受到特殊待遇,行走到哪, 围绕巴结奉承的人都十分的多。
  白筠看穿他想要落跑的心思, 择了个狩猎的理由, 将他从人堆里解救出来。
  未来的太子妃开口强行要人, 想与太子独处, 一众学子都很识趣, 没有人开口提出随行在侧。
  太子将她抱上马背, 翻身上马,与她同骑一乘。
  暂时告别同窗, 扬鞭策马,就往林子里飞驰而去。
  “你要如何谢我?”白筠笑吟吟地讨要恩情。
  太子惊讶地看着她,满脸莫名义正言辞地道:“谢你,为何?”
  “欸?你莫要抵赖,不是我帮你,这会你还在营地,势必要与同窗们聊着吴恩文大师当年用过的那柄清灵宝剑。”白筠提醒着他的处境,可不能干出那等过河拆桥之事。
  太子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奇怪道:“据说吴恩文大师的佩剑乃玄铁锻造,可以削铁如泥,我仰慕已久,一直得不到消息,难得他们近来听闻宝剑有出现在漠河一代,正聊得起劲,倒是被筠筠强行拽来狩猎,也不知道宝剑与我有没有缘分,真是可惜。”
  ……
  !
  她就知道,这小人会倒打一耙!不由得憋屈道:“行!我们现在就返回营地,问清楚宝剑的传闻!”
  “哦?既然出来了,就为筠筠猎几只野味再返回营地也不迟,反正消息在那里,早晚都会知道。”太子笑容可掬地明确拒绝她的提议。
  只见她轻哼一声,不愿受这糊弄,铁了心要算这笔账,双手紧拽缰绳,‘吁’的一声,强行打马停下,利索地翻身下马,独自往营地方向走去。
  这是要抛下他独自返回?
  太子惊讶道:“你这是同我在闹情绪,要靠双脚走回去?”
  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转,哪还寻的到一丝恼意,笑呵呵地同他说道:“哪能同尊贵的太子殿下怄气?我这是替你寻猎物去了。”
  ……
  寻猎物用脚走的?
  谁信啊?
  太子叹了口气,妥协任命地翻身下马,系好缰绳让其原地吃草,才追上她越渐远去的脚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是去寻找猎物,是送上门去做猎物。”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是去寻找猎物,是送上门去做猎物。”
  白筠蹭地一下子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不服气地辩解道:“莫要瞧不起人!”刚说完这话,就听见哎呀一声怪叫,已然跌坐在地,摸着脚踝,委屈着泪眼汪汪同他喊道:“疼!我扭到脚了!”
  ……
  演戏这门绝学,她真的有待提高。
  就撅着屁股,脚一撇跌倒在地,同他说扭到脚……
  明明眼眶里连滴鳄鱼泪都没落下,谁信啊?
  太子沉默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演戏,杵立不动。
  “真扭到脚了,走不动了。”她抿着小嘴,更加委屈的眼神瞅着他,再次强调。
  “那你待如何?马在不远,我牵过来,让你骑在马上返回营地?”太子提议道。
  若要骑马回营地,那她还摔这一跤作甚?
  白筠摇摇头,明确拒绝,赶忙又寻了个更为牵强的理由敷衍道:“我想去前面不远处的五色湖,听说前段时日有人看到了传说中才得以见到的五色鹿,若是我们骑马前往,肯定会惊走五色鹿,所以不能骑马。”
  理由可以再充分一些吗?
  五色鹿,那传说根本是唬小孩的。
  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娃娃用来唬他。
  ……
  良久,他竟无言以对。
  不能骑马,这是告诉他要骑人?
  这显然是在报复他刚才不肯承认她的恩情。
  五色湖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弃马前行,光靠徒步,恐怕也要走好一阵子。
  “涵哥哥这是体力不济?连五色湖都走不到?”白筠故意激他。
  太子挑眉看了眼她,这妮子,越发张狂了,不由得反唇相讥:“你不是扭伤腿了?该找大夫看一看,怎么还想着去看五色鹿。”
  白筠沉默了好一会儿,小脑袋瓜子努力寻思着一个更好的借口,良久,终是败下阵,撒着泼直言道:“可我就是想看五色鹿,相看五色鹿呀,涵哥哥背我去吧!”
  ……
  这是连理由都省略了。
  他任命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道:“上来吧。”
  白筠欢喜过忘,手脚并用地扑到他的背上,很是惬意地晃荡着小腿,嘴里还不忘哼着小曲。
  他微微低下头不经意间瞟了眼所谓扭伤的脚腕,此刻正晃悠在他的臂膀里,只得装作没看见,反倒故作嫌弃道:“你又重了。”
  欸?!
  “哪能啊!你上一次背我都个把月前了,我最近长个子,自然是要重的。”
  身为女子,如何会承认胖这个字眼?
  太子一步一个脚印好似迈的极为吃力,再次强调:“是真胖了,下次御膳房做糕点时要少放几块,免得背不动你。”
  蹭地一下子,身后的人儿狠狠抱住了他的前胸,使劲摇晃了下,发表不满后,怒道:“不带这样的!还克扣我的糖糕!你根本是故意损我,好让我自个走道,我才不信你。”
  显然不承认胖这个字眼用在她的身上,满满的嫌弃感。
  太子极轻地笑出声,没再这个话题上逗弄她。
  看了眼天上隐在树梢后的日头,享受着清风徐来,鸟语花香,走了好一会儿,才随意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去五色湖寻五色鹿?”
  提及此事,白筠小脸染上哀愁,叹息道:“祖父最近身子不好,卧病在床好些时日了,我担心他老人家。据说有幸见到五色鹿的人可以许下心愿,我希望祖父的病情快快好起来。”
  太子愣了愣,白阁老年岁渐长,从去年开始就闭门谢客,如今竟已严重至此,倘若有个好歹,筠筠怕是会十分伤心,赶忙宽慰道:“你莫要担心,这会开春,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待过两个月天气回暖,想必白阁老的病情定会有所好转。”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笑容里忧愁渐渐散去:“祖父定然很快就会好起来,他还要教我诗词呢。”
  这一路上,他背着她缓缓而行,步履沉稳依旧,仿佛两人共处的时光匆匆,唯有留下美好的记忆,封存在脑海里。
  五色鹿,终究只存在于传说。
  白阁老,终究没有熬到盛夏。
  这些回忆,仿佛就似昨日发生的一样。
  她自幼喜欢寻找各种理由伏在他的背上偷懒,耍无赖,如今想爬上井口,必须背着她攀爬藤蔓,自幼她就熟悉的身形背影,怎会不露馅?
  如今她未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太子亦是故作不知,聊起此次她为何遇险的原因:“你因为何事要离开御花园,追那两名奴才?”
  本来她是打算脱离险境见到皇后再一五一十道出事情原委,如今却是不需要了:“我正巧撞见了他们在假山后密谋,企图携带剧毒进坤德殿,打算用毒谋害皇后娘娘,追他们也不过是想看一眼长相罢了。”
  太子语调平静地如实为她解惑:“进坤德殿的吃食,都要在盛放的器皿底部放置一块银币,遇毒自然会显现黑色,即便是坤德殿内的宫女,也是逃不过这层检查。”
  白筠愣了愣,明明是怀揣着正义感要打抱不平,却成了真傻,一时间懵逼到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虽然早已知道那两名奴才是专门为了演戏而引她入套,如今听到真相,还是觉得羞愧难当:“是我莽撞了。”
  “确实莽撞了,险些就要了你的命。”这回,太子的嗓音微沉,十分严厉地训斥道。
  是啊,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单是身中蛇毒,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白筠低垂下头,没有再做辩解,此时方才明白,他平日里不断告诫她小心谨慎,提防着坏人并非吓唬她,而是这宫里的人果真是会吃人。
  突然,似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摸索着他的身体,询问道:“你一个人冒失地闯进来,可有受伤?”
  太子无奈的有些失笑,现在担心起他是否受伤也不怕太晚了。
  她今日受的惊吓不小,也不愿她再忧心害怕,难得没再作妖:“你别摸了,不曾受伤,若是我身上见了红,哪还能气定神闲与你扯皮那么久,再背着你爬上井口,早就体力不支倒地不省人事了。”
 
 
第26章 
  “你别摸了, 不曾受伤, 若是我身上见了红,哪还能气定神闲与你扯皮那么久,再背着你爬上井口,早就体力不支倒地不省人事了。”
  这话很有道理, 白筠不安分的手规规矩矩地搭回他的肩膀上。
  前胸酥酥麻麻的感觉突然消失,他的心底却有些怅然若失,摇了摇头将这些混乱的思绪排除, 突然异常正经地交代道:“对了, 今日救你之事,记得不要和外人提起。”
  白筠楞了下,他的言外之意是今日之事权当做没发生过,回神后,忙追问缘由:“为何?”末了, 似乎抓到了重点,又补充道:“你不想有人知道是你救了我?”
  “聪明, 一点就透。”他笑了下, 点了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 这哑巴亏我就先咽下去了?改日再讨这血债?”她挑了挑眉, 疑惑道。
  若说她肯咽下这口气, 太子也是咽不的, 从小到大, 哪次出了事不是他兜着,为她讨回债。
  这种习惯, 就像慢性毒一样,已经侵入骨髓,刮不掉,也解不了。
  果然,太子的声音透着三分冷意,更有一股肃杀之气蕴含其中:“你的亏,自然会有人替你讨回来,只是不是现在。”
  她也不再讨债这个问题上纠结应该如何行事,只是乖顺地道:“我懂了,就依你所言吧。不过,听你的口气,是知道谁给我下的套?”
  他的嗓音突然阴翳地用着只能自己听见的语调咬牙切齿地念着:“庄妃。”
  这个为了儿子想要染指皇位不惜谋害筠筠的皇妃,他会亲自解决。她只用纯真无邪地度过着应有的童年就好,这些沾染血腥味的事,就交由他去做吧。
  “幕后之人我有猜到,但是不能同你言明,只要你不对外宣称是听了奴才密谋企图暗害皇后娘娘,借机给你下的套,那幕后之人也不敢冒着被发现掉脑袋的风险,将挟持你的事抖出来。”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就说是自己看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一时贪玩离开了御花园,待返回时迷路了才被蛇咬伤的。”白筠想了个自认为还算可以圆谎的理由道。
  太子点头同意了她的这番解释,毕竟是个孩子,有谁会追究一个孩子贪玩时惹出的事?
  他仿佛自说自话解释道:“况且,此刻坤德殿上下,正借着寻猫的理由在大肆搜索后宫,正好可以掩饰你的失踪,断然不会有人联想到你被挟持。”
  白筠想也未想就点头同意:“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依你的法子照做吧。”
  枯井大约十米深,他脚踩在井壁凹凸不平处,背着白筠,再没有遇到波折,迅速地爬到井面。
  小心翼翼将她背到一棵大树底下,让她坐下来暂且乘会凉,才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白筠虽看不见,可是听着他体力不支的喘息声,心底也明白他的身体状况定然没有嘴巴上说的轻巧,往日里莫说背着她了小半个时辰,也是无碍的,何曾这样难受?
  况且他的声音沙哑沉重,像个迟暮之年的老者,是因为给她吸了蛇毒引起的?
  她轻蹙眉头,从袖子里取出丝巾寻声摸索而去。
  太子见她有所动作,抬眸看了眼,只见那方被她捏在手心里的丝帕,便很是自然地凑过脸挨在她的手指边。
  摸到一张冰凉的脸颊,手指颤抖地缩了缩,小脸有些煞白,追问道:“你身子不适,先回东宫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侍卫就好了,他们应该也快到了。”说着这话,手也没闲着,丝帕贴着他的面颊一路擦拭到额迹,不过一会儿,就感受到丝巾被汗水浸透了一片润润的水泽。
  眼见面前的那张小脸苍白无力,贝齿微微咬着有些泛白的唇瓣,他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手心里的丝帕抢了过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才安抚道:“无事,他们顺着我留下的暗号,应该快到了,我陪着你一起等。”
  说完这话,方才注意到她早已凌乱的发丝,被一阵清风吹拂的微微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很是自然地为她捋顺到了耳后。
  他抬眸仔细端详了后,微微皱眉,不甚满意:“我给你重新梳理一番,待会若是被外人看到你这幅惨状,怕是会起疑心。”
  白筠扁着小嘴,软糯道:“可没有梳子。”
  “无事,我给……”刚想说母后,又硬生生将话语憋了回去,轻咳一声,赶忙岔开话题道:“不就是双丫髻,有何难的。”
  是啊,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白筠心底这样想着,小嘴不由自主地翘起,微微扬起了下巴,听见走到她身后的脚步声,略微恐吓道:“若是梳不好,我可就要摘了你的发髻,让你陪着我一起出丑。”
  他笑了下,没有应答。
  修长的手指果然十分灵活,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她右边犹如泼墨般的乌发,手里将两股绸缎编制的彩绳递给她,才得以空出手,以五指为她梳理凌乱毛糙的头发。
  柔软纤细的头发,不一会儿已经服服帖帖地在他的手心里理顺,待结成髻垂挂于头顶一侧,颇为满意地又为她梳理左边发髻。
  白筠抬手摸着已经完成的右边发髻,还算整齐顺滑,难得没嫌弃道:“倒是个老手,没丢人,看来是不用陪我一起出丑了。”
  三两下功夫另一侧发髻也梳理好,不由得叹息道:“是啊,往日里都是你独自丢人,难得可以拉我一起下水,也白白错过了机会。”
  白筠轻哼一声,看在他头发梳的还不错的面子上,决定不予他计较。而是沉着声音,有些发急地将他推了推,催促道:“你快回东宫吧,刚才就让你走,你还磨蹭了好一会儿,如今赶紧寻太医好好诊治一下,莫要再耽搁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