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头娇宠——紫嫣汐雨
时间:2018-09-14 09:21:10

  ……
  你听人说话,能挑重点吗?
  初童在心底咒骂完,碍于武力威胁在前,没敢表现出不满,耐着性子提醒道:“平日里殿下最喜欢同哪位官家小姐在一起?”
  阮鸿飞眼眸一亮,这回终于没犯浑,立马回道:“白大小姐?”
  顿了顿,仿佛不敢相信,忙补充道:“可是不对啊,殿下次次见了白大小姐,不是受欺负,就是要欺负回去。我一度怀疑殿下有受虐倾向,原来真的没猜错。”
  这话震得初童瞬间处于蒙蔽状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那是同白大小姐打情骂俏,懂这词吗?文化人。”
  阮鸿飞不由得想起夫子当年对打情骂俏这个词语的解释——用轻佻风趣的语言或者动作挑逗对方。
  脑海里立时闪过殿下平日里与白大小姐互动……
  白大小姐叉着腰,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不管,我就要你背!”
  殿下无奈瞟了眼她,默默蹲下身子:“上来吧。”
  白大小姐阴谋得逞地奸笑一声,爬上殿下的背,大获全胜般的使唤道:“走!”
  可若换成初童所言,打情骂俏这词,那刚才上演的那番互动就变成了……
  白大小姐的凤眸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微微勾起,软糯糯地撒着娇道:“我不管,我就要你背。”
  殿下即无奈又欣喜地接受心尖上姑娘的要求,心甘情愿地蹲下身子,嗓音低低,却透着无限宠溺道:“上来吧。”
  白大小姐心满意足地伏在殿下的背上,望着任劳任怨的心上人,极轻地笑了下:“走!”
  思及平日里见到两人间的互动,经初童提醒后,竟然联想道另外一种可能性,阮鸿飞不由得恶寒,全身打了鸡血似得,眼眸睁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心底那个睿智聪颖,遇事沉稳,处事雷厉风行的殿下,何曾是那等为了男女之情,放下身段,想法设法投其所好的人?
  初童一定是瞎扯淡!
  一定是故意毁灭他心目中那个挺拔入苍松的身影!
  不能再忍之时,就该拔剑相向!
  铮地一声剑鸣,宝剑破鞘而出,吞吐出一道白色的寒芒,阮鸿飞再次用着锋利的剑刃指着初童,怒道:“你若有中意的姑娘,会天天给她送比人还高的瓷器,只为了给她添堵?你告诉我这就是所谓的殿下为了挑逗白大小姐?你当我没读过书吗!竟敢唬我。”
  ……
  我咧个去!
  这愣子能再傻吗?
  初童心底咯噔一下子,剑还没在他身上捅出一个血窟窿,已经觉得心脏揪成一团。
  他在未来的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里,都要与这个不懂男女之情的傻子一起共事,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傻子,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阮鸿飞手里宝剑一抖,留下一道剑花,估摸着威胁的效果依然达到,质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承认忽悠我了?”
  “文化人,咱们能不用武力解决吗?你看,令尊阮大人处心积虑让你多读点书,可不就是为了让你明事理,懂分寸,识人心?这样手里的宝剑就可以在该出鞘时,果断出鞘,而不是用来吓唬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物。”初童委婉地提醒道。
  阮鸿飞手里宝剑再次收回鞘中:“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咱们之间这笔账,是该捋一捋,就用拳头说话吧!”说罢,将初童衣襟一扯,像拎着一只小鸡似得拖向暗房。
  初童眼见挣脱不掉,扯破了嗓门呼救道:“殿下!救命啊!有人要谋杀!”
  “闭嘴!唬谁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懂武功受我欺负了!”阮鸿飞啐了一口,不削道。
 
 
第33章 
  东宫里因为太子落跑, 官家小姐们待反应过来, 才发现被放了鸽子,瞬间似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互相责备埋怨起来。
  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又是懵懂无知的年龄, 有将崇拜当喜欢者居多。
  如今见到殿下被对方气跑了,哪肯饶了‘情敌’。
  汝阳郡主一跺脚,自然不肯放过胡搅蛮缠的郭栩彤, 指着她就是撒泼地谩骂道:“不是因为你, 太子哥哥会生气离开了?真是扫把星!”
  “笑话,你怎么不自我检讨一番,殿下向来不喜欢被女人烦,估摸着是懒得应付你这个跟屁虫,这才厌恶地不告而别。受殿下嫌弃了, 还恬不知耻地赖在东宫,我看你这是脸都不要了。”论起武力值, 郭栩彤自信满满可以将汝阳郡主打的满地找牙, 再比起家事, 也不逞多让, 哪会怕只会叫嚣的绣花枕头, 毫不犹豫就一句话顶撞回去。
  这会太子不在现场, 汝阳郡主亦是不怕开战后有损自己颜面, 心底只想将过去积怨下的仇恨与郭栩彤好好清算一番,方能解了心头只恨。
  匆忙间扫了眼周围, 企图从中寻找到能够帮得上忙的官家小姐,哪想到尽是些怕死的鼠辈,一个个低垂下头,纷纷避开她的对视,不由得嗤了一声:“就你们这等怂样,即便进了东宫,怕也是被人骑在头上。”
  这等羞辱人的话,是人都不爱听。
  何况此处站的均是高官显贵家的嫡出小姐,如何受得了汝阳郡主这等欺辱。
  卢嫣然头一个憋不住怒火,率先站了出来,扶风弱柳的身姿在人群里刚露出个身影,就被汝阳郡主讥讽道:“卢大小姐也不怕闪了腰?平日里身子骨不好,还是留在府中修养的好,免得过了病气给别人。”
  这话刚落下,站在卢嫣然身边的小姐们纷纷退让开来,很是嫌恶地抬起衣袖遮掩了鼻子,独留下她空落落的一人。
  尴尬的卢嫣然还想再言语些什么,已然不知该如何自处,微微红着一张脸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谨小慎微的卢大小姐妄想用文雅的话语,回敬汝阳郡主,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看来泼辣的汝阳郡主不是她能够收拾的,反倒将自己搭了进去。
  郭栩彤很是霸气地拉过卢嫣然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己方阵营,挑衅地对视上汝阳郡主:“就你这性子,怕是在场的小姐们都是不愿与你结为阵营的,你看,如今对你,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真是脸太大,不知羞。”
  ……
  想要炸毛的汝阳郡主硬是压下心底的怒火,仿佛不削地扫了一眼周围怕事的官家小姐们,轻哼一声:“我自然不需要她们拖累。”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失败者的借口。
  敢怒不敢言的官家小姐们,虽然退缩着,却无不是用着义愤填膺的目光瞅着汝阳郡主。
  战事一触即发……
  “皇兄在雀楼上观看了这么久,小姐们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埋怨皇兄没做这正人君子的行径。”突然一道男声透着三分慵懒,朗声大笑插足进来。
  说话的人官家小姐十分熟悉,乃是庄妃膝下的七皇子卫子皓。
  然后这番话里的意思,却是令人惊愕不已,纷纷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雀楼。
  果然,被长廊柱子挡在后边的颀长身影不是太子殿下,又是何许人也?
  只见他负手而立,冷漠地俯视众人,脸上不见喜怒,唯有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这是将刚才斗嘴的一番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如今心底是何感想。
  汝阳郡主大惊失色,很快又恢复镇定,为今之计是将泼辣劲立马收敛起来,唯恐令太子殿下嫌弃,硬是端起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依旧甜甜地唤道:“太子哥哥,你在那里一个人站着多没意思呀,我上去陪你吧。”
  说罢,哪还管太子有没有答应,直接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而去。
  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不熟悉汝阳郡主的小姐们无不露出错愕神色,心底不由得纷纷测量其脸皮的尺寸。
  很快,心底不由得确定,只怕是东宫墙壁上抹的红砖粉都没她的脸皮厚。
  太子对于匆匆来到身边的汝阳郡主视若无睹,神色如常,反倒将目光落在不请自来的卫子皓身上,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翳,话语却极为自然地问候道:“皇弟倒是来的不早不晚,没曾想正好撞见了诸位小姐们的玩笑话。”
  这话提点得官家小姐皆是一愣。
  是啊,众位小姐私下里为了在太子殿下跟前露个脸,闹一闹,乃至撒泼斗嘴倒也无伤大雅。
  但是,若被有心人利用此事传扬出宫,只怕是有损女儿家的名声。
  吴国里,但凡是个明白人,都晓得庄妃与皇后娘娘不对盘,七皇子与太子殿下虽年岁相当,却算不得亲厚,倘若七皇子今儿个将此事捅出宫,不止落了太子殿下的颜面,还顺势打压了倾慕太子的一方,对七皇子一党的好处不言而喻。
  然而,遭殃的确是在场的诸位小姐,她们哪肯顺了七皇子的意?
  官家小姐无不用着十分不友善的目光盯着卫子皓,眼神里均含了警告的意味,似乎在言应该小心行事,莫要乱嚼舌根,别为了私利,得罪了各府小姐门背后的势力。
  即便你是皇子,倘若不顾大局,也别怨各府小姐回去后如实禀明长辈。
  卫子皓初来乍到,就被太子莫名地架上火上烤,颇为无奈与尴尬,赶忙解释道:“皇兄错怪我了,并非我刻意闯入东宫,听了小姐们的赌气话。而是今日东宫大门并无守卫执勤,我途径此地时,正巧撞见,生怕有人对皇兄不利,所以才不经通报闯了进来,没曾想,倒是无意中看见了皇兄站在雀楼上看戏了好一会儿。”
  卫子皓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三两句话又将这个备受质疑之人推回给了太子。
  这话也没错,东宫老大正站在雀楼上站着,将刚才诸位小姐们斗嘴的场景看了个全,却始终未曾出声制止,这是何意?
  太子却瞅着卫子皓,心底知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从不认为卫子皓出现于此,会是出于好心。
  官家小姐可以放在其后再行安抚解释,闯入东宫的敌人,却要行主人权益,将其赶出去。
  何况昨日庄妃设计筠筠遇险,企图暗害她,如今更是造成失明,不知何时能够康复。
  母债子偿,这个仇算在七皇子的身上,他从来没觉得不合理。
  刚想要进行反击,身后的汝阳公主却出了声,冲着卫子皓不怕死地顶撞了回去:“七殿下怕是误会了什么,太子哥哥被全吴国的百姓们赞誉为谦谦君子,向来是宽以待人,严以律己,从来是内敛,不彰不显。这样一位如玉君子,怎就被七殿下说成了窃听者?”
  这番话很是刺耳,却是大实话。
  太子不可赞誉自己,汝阳郡主作为旁人,为他喝彩,为他辩解,反倒凸显太子更加得人心。
  挑事者的七皇子一下子曝露人前,将他意图恶意唆使官家小姐,向太子质问的嘴脸无限放大在众人面前。
  太子瞥了眼身后的汝阳郡主,没有任何表示,又看向了卫子皓,等待他的答案。
  心上人这般回过头来,很是令汝阳郡主高兴,以她对太子哥哥的了解,想来是被赞同了顶撞七皇子的做法。
  难得一次,她能够帮助太子哥哥,竟还与他共同应敌,真是让人不可相信,心底早已是乐开了花。
  哪想到,卫子皓微微蹙了蹙眉,满脸无辜,急忙解释:“汝阳郡主误会我了,我一直视皇兄为表率,从来是向他的德行学习,连父皇都赞誉皇兄,我又岂敢质疑?”
  顿了顿,才听见他好似不经意地续道:“刚才所言,不过是将心底疑惑随口道出罢了。我不过就是纯粹想印证猜测,今日皇兄的举动实在过于反常,这一思量,就以为皇兄是否想要从小姐们的决斗中择选出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选?毕竟皇兄也快到了娶太子妃的年纪。”
  众官家小姐哗然,这个答案始料未及,却是有理可寻,无不用着羞涩的目光偷偷瞅了眼雀楼上的太子殿下。
  哪想到心目中崇拜的英雄人物,依旧面无表情。
  这是默认了?
  亦或是七皇子猜错了?
  这回,汝阳郡主没反驳,似乎心底也十分好奇,太子的是否真是再物色新的太子妃人选?
  毕竟据她得到的内幕消息,白筠是真的废了,已从太子妃的人选中除名。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太子哥哥很快就到了选妃的年纪,拖延不得,不管太子哥哥再喜欢白筠,也必须要顾全大局。
  以她对太子哥哥的了解,他一直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良婿,断然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误了他的储君之路。
  所以,她一收到风声,翌日就急不可耐地冲进了皇宫,想要见上太子一面。
  却不曾想到,这满京城适龄的贵女们也都纷纷接踵而至。
  就像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有个蓄势待发的捕猎者,随时隐藏在暗处,对即将闯入网内的猎物,竖起锋利的爪牙。
 
 
第34章 
  卫子皓所问太子选妃之事, 乃是众位官家小姐心底的期盼, 如今既然挑起话题,哪会任由太子瞎混过去?
  孙湘云乃是头一个忍不住好奇心的姑娘,率先站出身来,笑吟吟地瞅着雀楼上的太子殿下, 随后目光落在汝阳郡主身上时,尽是暧昧,话语透着三分试探:“我竟没看出来, 原来太子殿下心底有了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容我猜上一猜,可是太子殿下身后的汝阳郡主?”
  众人愕然,皆是不可置信,齐刷刷的注目礼尽数落在汝阳郡主身上。
  羡慕,嫉妒, 怀恨在心者比比皆是。
  当事人倒是显得尤为高兴,即便她知道, 太子殿下的心里从未有过她.
  但是从她体会爱慕这个词语时, 只要能够与心上人沾上边, 怀揣在心底的喜悦之情是由衷散发出来。
  虽然嫉妒过白筠占据了太子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可那毕竟是过去式了, 如今, 白筠再也不可能成为阻碍, 她也就释怀了。
  倾慕的眼神注视着身前的背影,心底憧憬着明知道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幻想, 希望等待到一丝可能的答案。
  太子的薄唇微微扬起,没理会孙湘云的试探,反倒看着卫子皓的目光,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一股胆寒,似有若无的凌厉气势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嗓音低低道:“皇弟今年的岁数也不小了,心思怎会如此单纯?连最基本的皇家婚嫁常识,都不记得,只怕是刚出了国子监,就急着还给夫子了。”
  这话什么意思?
  在众人无不错愕不解时,太子又继续言明:“本太子的太子妃人选关乎未来吴国的母仪天下之人,自然要有慈母的宽厚以及博爱的胸怀,关爱吴国的臣民,又岂是皇弟口中一句轻巧的戏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