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美只得放软语气道:“是这样的,我现在比较适应西希达尔斯的生活,与裴诺尔的感情也比较深,还怀着孩子,根本没想过再嫁。您的心意我明白,可婚姻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我既不愿,也希望您不要勉强。”
“你知道我有多渴你吗?”英诺森的深蓝长睫微动,眼神柔和撩人,“经常做梦都梦到你。我爱你快爱得发了疯,想吻遍你身体的每一部分,与你日日夜夜在一起。”
心美微垂眼睫,暗暗控制心神。
她告诉自己,早已和英诺森结束了,很早以前就结束了。
英诺森的嗓音柔软动人,居然有些靡靡之感,“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尽力克制对你的感情。若再不能与你在一起,我会失控的……”
心美警觉起来,“那你想怎么样?”
英诺森上前两步,竟用极大的力气揽她入怀。
肌肉勃发的双臂极富力量,将她圈得紧紧,却又不碰她的肚子半分。
“放开我!”
她用双手抵住他的结实丰厚的健壮胸肌,却没料想他的嘴唇重重压了下来,裹住她的软软唇瓣,熟悉的滚烫性感气息扑在她的鼻尖,热热的,带点血腥,带点残酷,还带着炽烈的爱情。
他的灼热舌头探入她的唇齿,与她的舌头辗转缠绵,极致狂野,极致热烈。
吻过嘴唇,又绕到她的身后,吻上她的细腻脖子,细细啮咬,密密热息扑颈而来,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仿佛无数蚂蚁在暧昧地爬行。
她全身每根毛孔被打开,向外伸展着,似在极度渴望着什么。
她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双手只有紧紧抓住他的衣袍,才不致腿软跌倒。
他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长袍下方的硕壮帐篷从背后顶进她坚i挺的臀部,火热地贴着,不过片刻,竟潮湿了她的长裙。
那一瞬,他炽热火辣的连续喘息从她的脖颈蔓延四肢百骸。
丝丝的,麻麻的,撩人而挑逗。
她从混乱中清醒,大惊失色,使出全力要推开,可他宽厚有力的拥抱仍然纹丝不动。
幽深的走廊此时只有他们两人。
伊生已无影无踪。
看到英诺森王的大胆行径,再加上他极致深蓝的深情眼眸,和厚实完美的光裸腹肌,伊生竟克制不住地有了身体反应。
底裤湿透不说,小腹下的不可言说之处不可控地濡动……
仓皇地逃往房间,恰好迎面撞到过来探虚实的老方。
老方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连眼前的人也没看清,就被伊生如狼似虎地拖进了拐角的侍女值班房……
“你闹够了吧?”心美恼羞成怒,“还不放开我。”
英诺森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旁沙哑道:“真希望能从你后面进去,可以否?”
“不可以。”心美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算个什么事啊。
她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甩都甩不掉。
英诺森像抱孩子般抱着她,“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我已经拒绝你的求婚。”
“我会待在这里,天天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你不打仗了吗?你不是要去开拓北地吗?不是要征服地底海洋吗?”
英诺森的笑声暗哑而性感,“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否则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清楚?没错,我是要去北地,还有计划征服地底海洋,可这些不急于一时。如果没有得到你,这些对我来说就等于零。”
心美闭上了眼,竭力使自己狂躁的心跳冷静下来。
“英诺森,你听我说。”再次睁眼时,心美的双眼已一片清明,“我不可能与一个妻妾众多,连孙子都有的男人在一起,纵使这个男人英俊多金、位高权重。我不想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你说你会给我王后之位,可是我清楚我不适合宫廷生活。我现在是为了我的孩子在拼命努力,才不得不卯足了劲争取生的机会。你的求婚,我很感动,可是这不代表我们适合。”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英诺森把脸贴在她的脖子上,温柔地磨蹭,“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你,权、财、还有我的心,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安全感?”
心美忍受着脖子的酥麻软痒,竭力冷静地道:“我们不适合。”
“哦,哪里不适合?”英诺森边蹭着脖子边慵懒地暗哑道。
千头万绪,心美竟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太多了。”她简单地道。
“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有妻妾,还有儿孙,可是他们都是在你之前出现的。”英诺森的嗓音温柔万分,“我不可能丢弃他们,他们需要我。你嫁给我后是住在妖兽国,远离了他们,这样都不能使你感到高兴吗?”
心美拼命深呼吸,可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我知道你的求婚很有诚意,可是,对不起,我不想嫁给你。”
英诺森的表情纹丝不动,似是她说什么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
他的修长干净手指抚摸她的乌黑柔亮长发,慢条斯理地道:“可是,我的心美,很遗憾,你嫁得也嫁,不嫁也得嫁。”
明明是霸气十足的话,语气却柔情似水,有种诡谲怪异的反差感。
“你说什么?”心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必得嫁给我,我的心肝。”英诺森突然狠狠咬住她的脖子。
嗤啦一声响,似是锐物撕破皮肤的声音。
猝不及防,她痛叫出声。
“英诺森……”
她骇然大惊,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咬她。
差点软倒在地,却被他从身后用力搂住。
柔软的皮肤被他的尖锐牙齿用力扯破,咬出一个洞。
殷红的鲜血喷出,剧烈的疼痛也从脖子延伸至后背,凝于腰际,痛得难以忍耐。
她痛呼着反身就狠挥一巴掌,他没有闪避,重重地落在他的俊美迷魅脸庞。
啪的一声响的同时,先前那股锋利疼痛突然化作一把锐利的尖刀,以她的腰际为中间,几乎狠狠地劈开整个身体,将她分成两半。
痛,钻心噬骨的痛。
她尖叫出声,痛得眼泪唰唰落下,“英诺森你这个混蛋!”
这个始作俑者却继续在她的脖子用力咬着,吸食她的鲜血,狂野地吸着,不断地吞咽,就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凶悍猛兽。
实难将他与刚才那个温柔似水的情人联系在一起。
他一边搂着她一边大口吞食着她的血,野性而猛烈。
鲜红的血从他的优雅唇角落下,染红她的衣裙,还有他的长袍。
她痛声尖叫着,又是恐惧又是愤怒。
疼痛像汹涌潮水将她吞没,她被他紧紧拥着,直到痛得再也叫不出声。
此时此刻,长长的幽深走廊,鲜红的血流满青白地砖,浓郁的血腥气味四处飘散,两道长长的影子在浅淡日光下紧紧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倩女鬼鬼的地雷,感谢极了~~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灰常感谢~~
第178章 他是她的未婚夫
当浑身染血、晕迷至深的她被抱至房间时, 迎面而来的侍女无不惊慌失措地尖叫着避开。
早晨的柔和逆光,温柔地洒落在那个犹如最俊美的高大黑袍雄性妖兽身上。
当她的血被大量吸入时,这个令无数恶鬼幽灵闻风丧胆的优雅美貌男人竟慢慢变形,变为一头庞大魁梧的恐怖黑豹,整个猛壮身体一直顶到天花板。
他的身后拖着一条粗重的黑毛尾巴,就像一条粗粗的黑色锁链在地砖上拖动。
顺着黑尾再往上看,浑身优雅猛劲的线条,肌肉鼓鼓的两只长长胳膊,猛壮结实的笔直双腿, 全都暗示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长满黑毛的狰狞豹脸上一双璀璨烟蓝的眼睛映照着浅金日光,犀利血腥,锋锐无比。
她脖子上的血已经止住, 可染血的长裙仍滚落着血珠,一滴一滴悄然落在地砖, 染成一簇簇大小不等的血花。
这头庞大无比的妖兽抱着犹如婴孩般大小的她,迎着逆光前行, 落下两道长长的朦胧移动光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初秋已然来临,那件事情发生后,转眼就过一个月了。
遍地金黄落叶,所有大树光秃秃的。秋风卷起落叶, 在半空旋转,转呀转,转到了悬崖尖顶城堡门前广场的数百列方形军队的上空。
也有金黄落叶飞呀飞, 转着圈飘至一座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贴着玻璃,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一个面容苍白的散发女子虚弱地靠在床头,冷漠地闭着眼,看都不看一眼单膝跪在床下的高大威猛的黑色军装美男。
他的冰蓝眼眸仍如绚丽蓝宝石,晶莹欲滴,看向她时盛满笑意,甚是迷人。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跟他说话了。
甚至没质问他那日为什么这么做。
她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所以不想给自己添堵。
“还是不肯下床吗?”他单膝跪着微笑道:“我想带你出去走走,对你生产也有利。”
她仍不理他。
房门被轻轻敲响,伊生低低的声音传来,“王太后和王后殿下来了。”
只觉一阵带着脂粉香的冷风飘入,房门从两边打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王太后和王后一前一后地走入。
英诺森早已站起,站在她的床头,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动人笑容。
“英诺森陛下,我们想与心美王妃单独谈谈。”王太后的笑容同样动人,语气客气有礼。
英诺森依然优雅地微笑,温柔道:“你们直接说即可。”
态度柔软,声音却坚定,她们显然无法将他赶出去。
王太后抿了抿唇,眼眸深沉,再不说话。
倒是王后笑嘻嘻地开口了,“心美王妃,并非我们强迫你,而是没有黄金军令的话,我们的军队无法出发啊。”
她的神情憔悴,却在听到这话后嫣然一笑,显得精神了几分,“黄金军令我是不会交出来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后仍是笑着,“现在国难当头,还请心美王妃以大局为重。”
半个月前,东希达尔斯的奥美黛王太后突然撕毁停战协议,大举进犯西希达尔斯的边境,如今已有数千卫兵伤亡。
她冷冷地道:“你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明明我才是军部第一人,为何要将我软禁?”
王后的面色温和,浅笑道:“你现在已是英诺森王的未婚妻,不可能再执掌军令。即便握在手里,军部也不会服你。”
她蓦地大笑出声,似是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了很久才停下,她说道:“我从没承认过这桩婚约,是你们定下的,不是我。你这么眼馋凯洛特的税金,你怎么不去做他的妻子呢?”
王后的脸上仍没有半分愠色,笑道:“要是英诺森王愿娶我,我自是会为国分忧。只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她仍然冷笑:“所谓分忧,不过是把女人当货品一样卖了。”
“不是卖,”王后仍笑得灿烂如花,“大海和王城只是聘礼,我们也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她冷笑得愈发厉害,正欲说话,英诺森却含笑开口了,“不必了。”
王后和王太后全都一怔。
英诺森温柔地看向她,似是解释,“除非政治联姻,我英诺森娶妻是从不需要嫁妆的。”
她没有理他,仍盯着王后和王太后,“我这么对你们说吧,除非我死,你们决计拿不到黄金军令。”
王后和王太后铁青着脸离开了她的睡房。
大批军队已在城堡外驻扎三天三夜了,可心美一直不肯交出黄金军令。若非这黄金军令不能硬抢,她们早就把它抢到了手。
黄金军令是需要血盟宣誓才能生效的。生效的刹那,黄金军令会发出金色的光,同时散发出一股极强的能量,感受到能量的卫兵们才会确信这是来自最高首领的命令,从而生死效命。
心美的血已滴入军令,结成盟誓。除非心美自愿放弃,黄金军令是不可能听从他人。
随后的几天,王后和王太后又来过多次,轮番轰炸,仍未使心美松口。
心美这才明白,无论她为富国想多少点子、出多少力都敌不过核心阶层的利益权衡和家族私利。
她若嫁给英诺森,对他们至少有三个好处。一是英诺森的巨额聘礼;二是夺走黄金军令,一个他国王妃不可能是军部第一人;三是“去母”留子,大家族垂帘听政。
她有再多才智又如何,终抵不过利益谋算。
更何况,她的才智还是这些贵族的肉中刺、眼中钉,抢走权贵女性或男性的风头,简直罪无可恕。
可能越有才,死得越快。
晚餐时,英诺森又出现。
他安静地坐在她的床头,与她共进晚餐。
他从不干涉她的黄金军令的纠纷,甚至两人单独在一起时都一字不提。
她本没有什么胃口,可为了腹中孩子,又想到快生产了,便抓着烤得香嫩的面包往嘴里塞,连吃两块后,有些吃不下,却还是勉强又吃了一块。
他皱了皱眉头,温和地道:“不要吃太多,否则到时不好生。”
她已一个多月没与他说话,听得这话却终是忍不住开口,这是流血事件后第一次开口,“看来你很有经验嘛。”
他本皱着眉头,此刻愉快地微笑起来,眸光里的温柔莹润剔透,“一点点而已。”
她记起现代世界似乎也有这个说法,吃得太多,婴孩过大,不易生产,遂将手中面包放下,不吃了。
“出去走走吧,”他柔和无比地说道,“对你的身体会好一点。”
“你别跟着我。”她淡淡道。
“没问题。”他的声音依旧轻柔。
此时虽已是傍晚,花园里却已有点凉。她走在彩石小径,绕过一簇簇花丛,又绕过喷泉,踏上了通往观景台的石阶。伊生和两个侍女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