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妻饲养手册——夕阳大帝
时间:2018-09-20 09:19:02

  即便再不甘心,她也不能鲁莽至此,将无辜的刘宗一并卷进这更深的漩涡中去。
  她现在需要足够的冷静,和考虑怎样可以全身而退。而上一辈的感情纠葛让她感到身心俱疲,思绪烦乱。
  她不管公仪弘恨她到何种地步,但眼下也并不打算策划去报复公仪弘。一是她还没有这个能力,二是她也不想这么做。
  不想做,不是因为心软,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这一辈子都要与他斗智斗勇,纠缠不休吗?
  除非她能够将报复做到天衣无缝,不被他抓住把柄。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到累,身心俱疲的累。从天堂一下子掉进地狱,她哪有心思去谋划这些并不光彩的事。这不是明智的做法。
  她现在首当考虑的只是找个机会将和离书送去,与他好聚好散。除非他得寸进尺,与自己硬抗到底,不给自己一条活路。那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或许就由不得他说了算了,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最后的理智,更是难说。
  反之,一旦和离成功,得到自由之身后,相信到时候再与刘宗解释清楚,他应该能够理解自己。
  ……
  黄员自上回与李莺莺一次干柴烈火以后,回来可谓是自责苦恼不已,完后顾虑来顾虑去,也没想好怎么告诉刘宗这件事。出于愧见李莺莺,已经一连多日没有再去找过她。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被王氏父女算计骗婚也就认了,可这一次,没人算计他,他该当如何和刘宗开口解释。
  想必这一次,刘宗定会对他失望至极。
  而这边,李莺莺等了多日无果,这一日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终于忍不住亲自去找他。
  她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也知道家有悍妇。不过,她什么也不怕。
  她只想见到黄员,并要黄员亲自给她一个说法。
  李莺莺一路忐忑不安的走路寻过去,到了黄员家门前,李莺莺突然还是有些怕了。她怕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于是紧张不安起来。
  李莺莺扣了扣门,里面家仆开门出来,见来了一个如花似月的姑娘,出声问:“你是……”
  “我是李莺莺,找你家家主黄子胥有些事要问,麻烦帮我通传一声。”
  家仆闻言,愣了一下,说道:“你且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家仆直接去禀报的王氏,在这个宅子里,他们一向更偏于听命于王氏。王氏听家仆禀报说门外有个貌美的女子来找黄员,一时气愤不已,以为他又在外沾花惹草,使得别人给寻上门来了。
  家仆问要不要通报黄员,王氏想了下,说道:“先别说,我先去看看。”
  王氏昂首挺胸的出门,后面家仆紧紧跟着。开门初见到李莺莺时,王氏不由眼前微微一亮,心念道:倒是个温婉好看的人儿。
  “你是哪家之妇?来此为了何事?”
  王氏张口便问,颐指气使,并没有任何好脸色给她。
 
 
第58章 
  李莺莺迟疑了一下, 柔声说道:“奴家是乐馆的李莺莺。今日前来, 是为找黄子胥问一件事。”
  李莺莺无意与她遮遮掩掩, 因为她这次来就是为了得到黄员的一个许诺,若事成,以后也免不了会再与这王氏有交集, 索性提前说了也好。
  王氏一听, 表情不屑,嗤之以鼻道:“我当是谁, 原来是个小小的歌妓。一个歌妓也胆敢上门寻人,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说吧, 他是欠了你酒钱, 还是占了你便宜。你跟我说说看,多少钱我都赔得起。”
  李莺莺被她这番羞辱, 当下也不急于恼怒, 保持优雅道:“他不欠我钱,我只是有事要找他说。见完了我就走。还请姐姐你行个方便,帮我通传一声。”
  这声“姐姐”叫出来,听的王氏有点尴尬无辜,气的牙痒痒, 冷嘲热讽的呵斥道:“谁是你姐姐!一个妓子也好意思与我套近乎, 你当你是谁!我相公不在家。你走吧。”
  王氏话不留情, 除嫉妒李莺莺比自己漂亮、声音比自己甜美外,压根也不想让她见黄员。
  李莺莺对王氏的脾性有所耳闻,现下一看, 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一个母老虎,难怪黄员连床都不想跟她上。
  “把门关上。”
  王氏懒得再与她纠缠,说完转身就要回去,让家仆关门。李莺莺一看,情急下,只得硬闯进去。王氏见状,心下火大,忙让人将她拦住。
  李莺莺一面冲撞闯入,一面大声喊黄员的名字,家仆不敢伤到人,拉拽了半天,现场一片混乱。双方缠在一起不可开交时,黄员听到动静赶出来了。
  “放开她!”
  黄员见状扬声下命道,面色十分不好。而再见李莺莺,目光微闪,神色间不由显出一丝慌乱和躲避。
  家仆松了手,李莺莺立时扑上前,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站定在黄员面前,双手抓住他胳膊,一副我见犹怜道:“子胥,你可有想好了何时娶我?”
  王氏一听,登时大惊失色,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你这狐狸精!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黄员面露难色的与她对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李莺莺已经听不进王氏的话了,一心扑在黄员身上紧追不放道:“子胥,你还记不记得,你曾欠我一个人情,曾许诺过我。”
  黄员想了想,确实有过此事,顿了顿,轻轻点头:“记得。”
  “你答应过我,有机会会还我这个人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你娶我!”
  黄员听后冷不防心下猛然一跳。
  李莺莺坚定不移的说完,目光定定的直视着他,直看的他有些心虚游移不定起来。
  王氏见他二人这般无视自己,当是眉目传情,互诉情意,哪里再由得她们说下去,一把拉开李莺莺抓着黄员胳膊的手,转而硬拽着黄员往里走:“回去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还不把门关上!”
  王氏生生打断了两人,呵斥家仆赶紧关门。
  黄员任由她拉到门内,将李莺莺拒之门外。李莺莺被关到门外,欲要再敲门喊话,忽听里面的黄员开口,一时停了下来,靠近前,仔细去听。
  黄员道:“你不用质问我了,我索性告诉你吧,我跟她睡了。”
  “什么?!你!”
  王氏又惊又怒,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是个清倌,我破了人家身子,自当要负起责任。”
  黄员终于将话说了出来,顿觉松了口气,也顾不得王氏要怎么折腾了。
  “黄子胥!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王氏瞬间崩溃,边哭边捶上他胸口骂道。
  黄员任她打自己,不动于衷,只面无表情的道:“你有和我闹得功夫,还不如冷静下来选个日子吧。莺莺她通情达理,我相信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王氏听完,哭的更加厉害了,全然没有一点仪态可言。黄员见着心烦,转身走开,也不理会她在身后喊自己。
  李莺莺在外面听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了黄员这句话,她就放心了。于是心满意足的回去。
  ……
  公仪弘已经有几日没有再差遣陈信回去取物了,不是不想取,而是实在想不出要取什么了。能取的基本都取完了,就差搬家具了。
  百爪挠心了几日,这一日午后,公仪弘坐于案前看书,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放下书简,蓦然与陈信道:“你说,我要不要回去看一下。”
  陈信一愣,回道:“这事还是大人自己定夺的好,属下不好干涉大人的私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
  这事不在陈信的管辖范围之内,说出来会有些逾越,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下子犹疑起来。
  公仪弘皱眉:“不过什么?”
  “属下若说了,大人可别生气。”
  这次换公仪弘一愣:“你说吧。我不生气。”
  陈信定了定神,话不完全说透道:“属下以为,任何人一旦被对方疏远久了,再热的心也迟早会有一天凉下去的。到时候再想捂热,只怕就难了。”
  陈信虽没有指名道姓,但知道这么说公仪弘能听懂。虽然说出来可能要遭受斥责,但还是忍不住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公仪弘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思虑片刻,忽而坐起身道:“罢了,我回去看看也无妨。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能接近。”
  公仪弘临出门前,特别换了一身新衣,站在镜鉴前,还不忘问陈信穿这身如何?陈信一脸坦诚的说:“大人穿什么都好看。”
  扪心自问,陈信说的都是真的。公仪弘确实穿什么都无可挑剔,天生就是一副衣服架子。
  这样一个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男人,真是令其他男人又嫉妒又无可奈何。有时陈信都忍不住会想,自己若是女的,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保不齐也会爱慕上他。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可没有什么龙阳之好。
  ……
  公仪弘收拾一番,上下检查了一遍仪容,最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方才出门去见她。十多天没回来了,再回这里,公仪弘都快有些生疏起来了。
  公仪弘刚一进院,院里的仆人和侍女乍时见他回来,一时还有些错愕不已,很快反应过来,忙对他躬身行礼。公仪弘挥了挥手,让他们各忙各去。
  彼时,公仪弘停下身来,环视着自己昔日的院子,蓦然发现比以前多出了一些植被,不由让他感到有些好奇,随便抓过一个仆人相问:“这些多出来的花可是她让你们移栽过来的?”
  那仆人听他这么问,一时不知这个“她”指的是谁,愣了愣,支支吾吾答道:“呐,是夫人住到这里的第二日要我们移栽过来的。夫人说,大人见到一定会喜欢。”
  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圆过房,其中关系不好揣测,自是说话小心,生怕说错什么。所以,这仆人只小心地暗指住到这里,不敢多提其它敏感话题。
  公仪弘听完他的解释,心下忽的一揪,喉咙一紧,微微泛起一丝苦涩,眼前渐渐聚集起一股散不去的伤感。这闷闷的感觉,突然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
  “她可还有说些什么?”
  公仪弘目光注视着前方,面上无波无澜的问道。
  仆人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后,又望着他不敢说了。公仪弘扫了他一眼,他这才为难说道:“夫人似是还说,大人那两日遇到些事心情不好,只是出去透透气了。等你回来了,就没事了。”
  自成亲之后,他就没再回来住过,可是,想不到她竟不与自己计较不说,反倒如此宽宏包容自己,即便新婚夜那样的冷落了她,她都不与人抱怨,一时间,公仪弘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莫名一想,她对自己深情一片,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转瞬,收起心里的柔软和面上略显艰涩的情绪,动身继续往里走去。行至房门前,倏然停了一下,之后,暗暗吸了一口气,撩起衣摆,拾步进屋。
  进屋环视一圈,只看到屋内孙媪一个人在。孙媪听到动静,停下手上的女工抬眼看去,见是公仪弘回来,惊觉之下,忙自蒲团上坐起身,含笑相迎,与他躬身行礼。
  公仪弘多日没回来过自己的居所,当下再看,基本和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家具物什还在原来的位置,和以前一样,保持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公仪弘绕过孙媪,自行往里面走去。走到画屏后面,见床上被褥齐整地铺设着,榻上也空落落的。没有见到刘嫣,又走了出来,问孙媪:“她人呢?”
  孙媪迟疑了一下,回道:“夫人几日前与老婢说,尚衣局最近比较忙。可能要在那边住上一些时日。”
  “什么?!”
  公仪弘明显感到惊讶。
  “她走了几日了?”
  公仪弘追问。
  “大概七八日了吧。”
  孙媪对公仪弘的做法虽然不解,且承认心里有些埋怨他不会心疼人,可是,说到底公仪弘才是这御史府里的一家之主,是养她们给她们一口饭吃的人。所以并不敢随便撒谎乱说。
  公仪弘怔了怔,随即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陈信一路追随上去,在后面问道:“大人要去哪里?可是去尚衣局?”
  公仪弘倏然停下来。顿了一下,说道:“去看看。”话落继续往前走去。
  ……
  尚衣局。
  刘嫣坐在书案前神态专注地做着记录,案上摆着一摞书卷,对面是两名宫女与她对接公物。
  下人还没来得及跑来通报一声,公仪弘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宫女认出他,连忙起身行礼。公仪弘见到她果然在这儿,一颗心稍稍松弛下来的同时,猛然又想起孙媪的话,转眼就不大高兴了。提步上前,沉着脸道:“奉御在哪?让她出来见我!”
 
 
第59章 
  众人见他面带戾气, 神情肃严,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名方才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宫女闻言, 当先反应过来,连忙应声跑去找人。
  刘嫣从他进门那刻起就已经听到动静看到了他。现下见他刚进门就态度不善的要找奉御,心里估摸是知道了自己多日没有回去了。即便不知道, 那也定和自己有关。
  刘嫣轻轻蹙起眉, 继而又舒展开去。虽说事隔自己知晓遭受欺骗已过去七八日,终究是怒意难平, 可是, 眼下在这儿不是与他撕这件事的时候。
  他不想要脸, 她还得要。
  压下再次涌上心头的火气, 打算暂时先不理他。于是一言没发,埋首继续忙手里的事。
  屋内静悄悄的。猝不及防被她这么视若不见的忽视掉, 公仪弘顿时感到一丝诧异。心下一想, 难不成疏离她时间太久,真的和自己生气了?
  这般想着,公仪弘几步走上去,挥退坐她对面的两名宫女,并让屋内的其她女官及宫女全部出去等候。陈信自觉的最后一个出去带上门。
  关门声轻轻一响, 公仪弘撩起衣摆坐下。坐在她的面前, 隔案注视着她。
  刘嫣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继续埋头写字, 虽然极力想要忽视他的存在,但知道他此时就在自己跟前,注视着自己。而自己直被他盯得头顶发毛, 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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