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把青梅跪——三尺伞下
时间:2018-09-24 08:51:05

  苗小柔睡得迷迷糊糊:“你敬着我比谁敬着我都强……”
  白睢:“……”
  重逢并没有太多眼泪与亲昵,没一会儿她好像就睡着了,白睢不累,就是心里欠的慌,好想抱着某人亲热一番。
  可有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媳妇儿说她要睡觉。于是只好让她安安静静休息,自个儿可怜兮兮坐在一边发呆。
  直呆得两只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散发着蠢气儿了,才忽而有只手牵住他的衣角,有气无力地扯了扯。那个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的女人,娇气埋怨:“睡不着,你抱我睡嘛。”
  白睢喜得心花怒放,麻利地蹬了靴子挤上床去。苗小柔躺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才觉得整个世界都安宁了,心情平和地睡了过去。
  这叫,睡觉与夫君两手抓,踏实。
  待她睡饱,再与她家三岁说一说有多想他吧。
  此时此刻远在海岛上的金凤银凤,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姐姐的信。昔日青涩的小丫头如今已脱去稚气长成了大姑娘,跟着女先生念了几年书,蜕变得行为有度,端方自持。都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她二人,虽仍爱美,“美”却已不再是第一位的了。
  只是突然收到大姐如此令人激动的书信,两人兴奋起来一不小心便又暴露了活泼本性。
  金凤:“啊啊啊啊!要接我们回去啦!”
  银凤:“哇哇哇哇!我看看我看看!”
  金凤:“别慌后面还有!”
  银凤:“咦这句‘虽我已贵为皇后享国母之尊,望你二人莫要因此忘形张狂,切记万事规行矩步,勿要……’什么意思啊?”
  两姐妹茫然地往着对方,半晌,爆发出两声刺耳尖叫——
  “啊——”
  两个人抢着看信,确定自己并不是眼睛花了。
  金凤:“我就说他俩迟早是一对儿!”
  银凤:“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有了丈夫忘了妹?”
  金凤:“那不能够……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做好争宠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凤:“我是金凤~”
  银凤:“我是银凤~”
  金凤银凤:“我们是可爱的代名词,请为我们打call~”
 
 
第77章 
  苗小柔醒来已是次日, 白睢早上朝去了。
  今天是除夕,想来这日是他开始论功行赏的大日子,这整个春节期间估摸着都不会平静,那么多功臣要封赏,每日传出三两喜讯,也算给追随者们在年节里添份儿喜庆。
  前朝如何苗小柔便不关心了,只列了张单子将永州城此次立功的米商都记录下来,提醒白睢可别忘了这些算盘精。
  待午后下了朝,白睢不在书房休息, 偏跑来她这里午睡,顺带将白日里的封赏与她细说一番。
  “王家封了爵位?你不拿他们开刀了么?”苗小柔诧异问,不应该啊, 那王家他不是极其讨厌么?
  白睢蹙着眉头脱了外衣,准备躺下养养精神:“天下人只道他王家于我有大功大恩, 我不封赏岂不让人背后议论。”长臂一伸,将她一起拉上床来, “况且王氏送给郭放的信,那落款是他们自己才懂的暗号,即便是郑旭出面也未必能一口咬死这是信出自王氏之手。既然无确凿证据,此时便对王家不冷不热岂不打草惊蛇。”
  苗小柔被他拽上床去,可她哪有什么睡意, 推开他的手坐起来:“你自个儿午睡,恕不奉陪。”
  白睢拽着她,不依:“今天晚上要大宴群臣, 忘了跟你说,你这皇后娘娘也要参加。届时还得守岁、放烟花,得捱到深夜方可回来休息,到时候你别光顾着打瞌睡。”
  “啊?!”
  不等她惊讶够,白睢又道:“对了,今年的吉祥结你编了没?”
  “还没……”苗小柔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赶紧爬下床,“现在就编,你睡你的。”
  却被白睢拽住,男人不依不饶非不要她下床:“今年就算了,现在陪我睡才是最要紧的。晚宴可是个力气活,在一大帮臣子面前一刻不得走神,我这是替你着想。”
  是么?听起来她责任重大,万不能表现不好。被他抱在怀里,苗小柔哪里还下得了床,可根本了无睡意,只好躺在床上打扰他睡觉。她正儿八经地嘀咕,白睢只好迷迷糊糊地答。
  “既然王家封爵了,那我觉得不如给舒嫔封妃,让她和贤妃平起平坐,如此她俩吵起架来也方便许多,你觉得如何?”
  “不觉得如何。”
  “你说,封什么妃好?”
  “你决定……好困……当皇帝真他娘累人。让你男人好好睡觉行不行……”
  苗小柔不乐意:“我琢磨了一下,王氏这后宫之路真是厉害,没侍过寝却爬得比谁都快。我估计着她自己都想不通吧……你要不,招她侍个寝先?”
  白睢半睡半醒地突然把眼睁开,狠狠掐了把她的细腰,掐得她差点跳起来打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非要我战战兢兢觉都睡不好?这要是大半夜的被人摸了,爷爷的清白岂不丢得糊涂。”
  也是,王婧如坏水儿多,不像蒋氏那么老实,说不准真要对她男人下手呢。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如让她去御书房伴驾,反正你这个年肯定是闲不下来了的,多半在那边呆着。待你给了她几天体面后我再给她封妃,这样也还说得过去。”顿了顿,自说自话又把自个儿否了,“嗨呀,也不对,她若封了妃,的确能让她膨胀方便咱们揪她的尾巴,但这样贤妃不就不好惩治她了……”
  “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非要谈论别的女人,苗大彪,你对我就这么放心?”白睢听得烦了,索性堵了她的嘴,抱在怀里狠狠亲一顿。
  苗小柔:“……”
  厮磨良久,许是这绵长的亲吻泄去了多日未亲近的些许火气,心平气和下去后不仅白睢,连她也渐渐瞌睡袭来没过多久便入了梦乡。
  这一睡便睡至日落方才起床,各自沐浴更衣盛装打扮,待宫灯点亮之时携手去往大庆殿,与臣子共度除夕。
  这是大黎复国之后,回到旧都安阳的第一个除夕,尽管百废待兴,就连被炸毁的宫墙都还破着不及修补,但这一场宫宴却办得格外尽心。
  就连宫外的皇城百姓们也自发挂起彩旗,欢庆天降明主。
  这是苗小柔作为皇后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不免还有些紧张。
  昨日她以皇后身份阅过了兵,此事传扬出去无人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万没有人敢添她的堵。就连百姓们也嗅到几分其中内涵,大赞明君时亦不忘提一句皇后有德亦乃国之大幸。因她荣宠无限,想必就在这一两年内都不敢有人提一句选妃,故而这宫宴实则开得非常顺心,听了无数恭维的话。
  这除夕宫宴办得十分热闹,燃放了许多烟花与民同乐,夜空绚烂鞭炮齐鸣一直热闹到深夜方才停歇下去。
  “哪儿来这么多烟花?要耗不少银子吧,你这败家子儿也真是大手笔。”回去的路上,苗小柔不由感叹道。因白日睡了许久,到此刻她一点都不困,还想着方才的漂亮烟花呢。
  说到这个,白睢讽刺笑了:“告诉你个事。”
  “嗯?”
  “那日我杀入皇城,奉天老贼想将爷爷炸死在这儿,便弄了数量恐怖的硝石火|药来。没把爷爷炸死,只炸掉了一堵宫墙,剩下的倒是全被爷爷收缴了。想着这些东西放着也是危险,索性让人抓紧时间改做成了烟花。”
  原本是用在战场上的东西,反而成盛世烟花,他这一手真是玩儿得漂亮。
  “那干嘛不用来打郭小贼?”
  对话间御辇已到了长春宫,白睢抱她下来牵着她一道入了宫门,摇头道:“连年打仗,百姓如何吃得消。我虽擅长征战沙场,却不能急于成就千秋大功,而置百姓于不顾。当年咱们生长在市井,天灾人祸,百姓疾苦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说我打郭啸他扛不扛得住,且说现在的北方,势力早已分崩离析,他攻我不成反被陈虎打退,实力因此削弱倒给别人钻了空子。现在北方除非统一,否则我根本不必放在眼里,是以,待休养生息个几年,再攻打不迟。”
  “哦。”
  回了宫,给宫人们散了压岁钱,两人终于得了清静,这才回到寝殿内休息。只是白日睡多了,此时仍皆无睡意,苗小柔便倚在他怀里听他滔滔不绝说他的治国之道。
  屋中地龙烧得恰恰好,夫君的体温也恰恰好,她觉得从身子都暖到了心。嫁得夫婿如此,想是积了三世的德,若是再有个孩儿承欢膝下……
  想着想着,耳边某人的话语没听进去,思绪倒是跑偏了。
  没一会儿,白睢发觉听众走神,拍了拍她:“喂,有没有再听,可是想睡觉了?”
  “啊,没有啊。”她眨眨眼,浅浅叹气道,“这些日子一直在看书来着,无奈道行太浅听得一知半解。反正后宫不得干政,你还是别跟我说这些让人头疼的国事了。”
  白睢心怀大志,今日见烟花灿烂自己已开创太平,不免更想开创个盛世,一时感慨哪里还顾得上儿女之情,满心满眼都是强国富民。他身为一国之君,肩负天下,时时将此装在心间是极应当的,难免误了佳人,这会儿听出她不甚感兴趣,这才住了口。
  “那,睡觉?”
  “不困。”
  “教你下棋?”
  “不喜欢。”
  白睢终于从他的宏图大业中缓过神来,见怀中女子长得越发貌美,不由嘴角斜斜一勾,正想说“那不如干点别的有意义的”,怀里的小女子却突然跑开了,打开柜子翻找起东西来。
  不会突然想起来要做针线吧?
  不不不,良辰美景做什么针线。他错了,他不该光顾着分享他的欣喜,说那么多国家大事的,活该媳妇儿嫌他无趣。
  便忙追上去,想叫她快别折腾了。
  苗小柔哪里是想做针线,她从柜子里找出了她娘做给她的红盖头,背对着某人咬了咬嘴唇,暗觉自己好不害臊,这般暗示是不是太没羞了。待转了身,支吾道:“我看今儿日子不错,咱们先前成亲不过是做戏罢了,既然这婚要继续下去……不如……趁这好日子,咱们再秉着真心拜一回天地。”
  白睢听得此话,傻愣了少顷,心思转得飞快——拜完天地,那不就送入洞房了?拜拜拜!现在就拜,晚一刻都是浪费。当即把头点,十分积极地拿过她手里的红盖头便往她头上盖,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提议甚好,那便拜吧。”
  盖头遮住脸,苗小柔才觉得自己好过一点,也不知方才她的脸是否红得不能看了。今夜洞房花烛,便是要与他做真夫妻的,虽早已被他碰过了身子,但正儿八经还是头一遭,不免心中羞得比小媳妇儿还小媳妇儿,半点彪悍也找不见了。
  遥想当年,他二人都叫嚣着彼此太熟下不去手,嫁谁娶谁也绝不要隔壁那个,而今却不知是谁,盼着这日好久了。尤以她最为口是心非,竟主动挑起这话题,私心还想着若能早日怀上叫他惊喜一番才好。
  大好时光怎好辜负,白睢拉着她走到窗前,喜滋滋的:“来,一拜天地。”
  双双跪下磕了头。
  “二拜高堂——无妨无妨,高堂不在,改日去祭拜也使得。”白睢哪还在意这些细节。
  于是两人又拜了回天地。
  “来,媳妇儿,夫妻对拜了!”
  盖头下苗小柔噗嗤笑了,这拜堂也忒儿戏了,弯腰埋头与他对拜罢了,便听这厮笑道:“礼成,嘿!送入洞房!”
  接着脚底一空,被他抱起来丢进了床褥堆里。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披挂上阵,大战三百回合!”
 
 
第78章 
  盖头还没掀, 他便猴急成这般,整个人压了上来。
  “等等!你做什么呢?”苗小柔推开他,臊得慌。
  “看你着急,这不满足你么?”
  “……我怎么就着急了?!”
  白睢搅着她的衣带子,挑眉勾唇笑容深深:“说要拜堂的人是你,拜完堂便要送入洞房,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不知。大彪,你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勾引我与你共赴云雨, 却又不好意思说,不是吗?”
  他、他他他——苗小柔羞恼得真想揭开盖头打他一嘴巴,可两只手却都被他压住了, 只得扭着身子反抗,一时嘴笨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睢见她反应这般大, 便知自己定已说得她面红耳赤,笑嘻嘻地留给她些许脸面, 未去掀那盖头揭她的短,转瞬便认了怂:“行行行,姑奶奶你别挣扎了,是我是我,是我不要脸, 急不可耐求着跟你圆房。”
  苗小柔挣扎得更厉害了——有没有人,快把这混蛋的嘴堵住,这种事能不说出来么, 她也是个要脸的人!她鬼迷心窍才会提今晚拜堂。
  白睢心头晓得,自己再这么耗下去,小心被奶奶恼羞成怒一脚踹飞,将他赶出去过夜。乐极生悲了亏的还是自己,索性再不废话一口吻住媳妇儿的嘴。
  隔着一层盖头,他就那么吻上来,苗小柔呆愣之下安静了。
  她男人一定会定身术……
  片刻后盖头突然被他扯下来不知扔去何处,不及反应,素来在男女之事上强势的白睢便掐住她的下颌,将舌头探了进来。
  他结束谈笑来真的了,不跟她废半句话。
  苗小柔早经历过了,这个臭男人的吻从来就没几回是温柔的,非要亲得她快要发疯才肯罢休。他属狗的,还会咬呢,被扇过几巴掌才知道她会疼,可那收敛过的力道却仍叫她反抗不得。
  呼吸渐渐错乱了,他那只早已搭在她衣带子上的手终于做了想做的事。
  “你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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